“知道什麽?”七春抬眸望向他,一臉疑惑。


    七春的意思很簡單,她以為洛堇修喜歡我,所以想方設法拆散我跟秦簡,洛晨隻是誤打誤撞吃了迷藥,她根本不知道這背後有著怎樣的秘密。


    洛堇修誤解了她的意思。


    “沒什麽。”洛堇修低下頭,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又開始吞雲吐霧。


    深夜,醫院人少,值班的護士也懶得管一兩個抽煙的家屬。


    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這四個小時對於我來說像一個世紀那麽長久,洛晨慘白著臉躺在床上,他死了嗎?他沒有反應,沒有知覺地躺在那裏。


    很多的白色。


    所有的人都湧了上去,呼喊著他的名字。


    我卻僵在了原地。


    我害怕,我害怕他再也醒不來。


    “他沒有死,隻是昏迷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對洛晨的媽媽說。


    我鬆了口氣,顫微著身子走過去。


    醫生說他失血過多很虛弱,再加上大劑量的迷幻藥……他的神經受了影響,暫時不會醒來,還要留院觀察。


    我呆坐在洛晨的床邊不肯離開,洛晨的母親沒有阻止我,洛堇修一直沒有踏進病房一步。我理解他的心情,他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他隻是想我和洛晨發生關係,讓我一輩子也不能離開他,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哥哥竟寧願死也不願傷害我。


    我和秦簡的婚禮取消了。


    洛晨一直昏迷,我沒有心思想其他的事。


    他隻能靠著輸液和一些儀器來維持生命。醫生說這樣的狀況也許會很短,也許會持續一輩子的時間。


    我一直呆在醫院裏,哪裏也不願意去。我想要等著洛晨醒來,我要確定他沒有事了,我才能安心,可他為什麽一直不醒來呢?


    他每次昏迷都是為了救我,我答應過他,若是他一直不醒來,我要當他的眼睛,幫他看春天的雨,秋天的葉,夏天的花,冬天的雪,我要跟他講每天發生的有趣的事,我會一直陪著他,直到終老。


    我說這些話的時候,秦簡就站在窗前,靜靜的看著我,沒有表情。


    我現在的所有心思都放在洛晨的身上,我聽不見秦簡的聲音,不管他怎麽安慰我,我都靜不下心來聽,後來,他再也不說了,隻是遠遠地陪著我。


    對我來說,我隻想要洛晨醒來,其他什麽都不重要了。


    有天夜裏,秦簡徹底受不了了,他抱住我,滿眼的痛楚,“晴晴,我很害怕,我害怕這樣下去我會失去你的。”


    我輕輕推開他,心像落在了碎玻璃上,鮮血淋漓。


    “對不起。”


    秦簡的手從我的肩上慢慢滑下,他的身子後退了幾步,淚水就這麽落了下來。


    我轉身跑進了病房。


    關上門,嚎啕大哭。


    之後,秦簡再也沒有出現了。


    洛晨沒有醒來。


    洛晨的媽媽說要帶他去美國治療,我求她帶我一起去,她答應了,她說,或許我能喚醒他。


    去美國的那天,流光和七春來送行,秦簡沒有來。


    流光望著我,深深歎了口氣,“晴姑娘,那隻是一個意外,你為他放棄學業真的值得嗎?”


    我拍拍她的肩,笑著說,“我已沒有選擇。”


    現在的我,還能選擇自己的人生嗎?我隻要洛晨醒來,其他的我什麽都顧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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