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流逝,轉眼便到了鹹豐十年九月上旬。-叔哈哈-


    忙碌的豐收季節已過去大半,樹上的金黃葉片已逐漸向枯黃轉變,田間地頭的雜草灌木也逐漸枯萎起來。


    天氣慢慢變得寒涼,所謂的秋老虎早不知跑到哪個疙瘩角落,整個京畿地區好象都變得有些肅殺冷清。


    京城裏的氣氛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壓抑,幾乎壓得人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列強聯軍兵臨京郊已有半個月時間,雖說在這期間聯軍也隻跟京城駐守清軍打了一天半的仗,可就那一天半的仗也足夠讓京城軍民膽戰心驚的了。


    所幸後來戰鬥止歇,因為京中扣押的人質問題,京官老爺們跟城挖洋人扯了十來天的皮,而戰力強悍的兩江清軍則通過大運河源源不斷增援而來,不斷增強著京城的防護力量。


    而且列強聯軍數量雖眾,但也沒辦法完全隔絕京城與外界的聯係。


    通過大運河,一船船京城百姓所需各種生活物資從沒斷過,對京城內部的局勢穩定起到了極大作用。


    不然的話,因為缺糧的緣故隻怕京中早就出了‘亂’子。


    盡管恭親王乃留守京中地位最高者,可是京城公倉中的儲糧他也沒膽子放開了供應京中百姓,因為大運河對於此時的京城來說可謂人之主動脈。


    可問題是,就算京中糧食以及一應生活物資不缺,但對擊退駐紮京郊的列強聯軍絲毫無益,打仗拚的還是各自實力和底蘊。


    自從列強聯軍威‘逼’京師以來,京中便從沒斷了與後方承德的聯係。


    限豐帝雖然跑路了,可是他依舊能夠掌握京中的第一手信息。


    恭親王也不是好欺負的主,自從京城防務‘交’由吳可處理之後,京城暫時沒有被列強聯軍拿下的風險,他便三不五時發一封請帝還駕的奏折到承德,惡心惡心他那位做皇帝的大哥。


    鹹豐帝好不容易才跑出京城這個危險地方,怎麽可能在列強聯軍還沒有離開之前返回,這不是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境麽?


    他一麵嚴辭拒絕了恭親王的的提議,一麵在心裏暗罵這個六弟不是啥好鳥,都到這份上了還想坑他這個做皇帝的,良心大大的壞了。


    恭親王也知道想讓鹹豐帝回來不現實,先是提個不可能的建議惡心惡心鹹豐帝,等提議被駁回以後便提出了真正的想法。


    京城防禦兵力嚴重不足,恭親王和一幹留守大佬聯名上奏,希望承德行宮能夠派出清軍支援京師作戰。


    這怎麽成?


    不說惜命的鹹豐帝如何,單單跟隨聖駕一同來到承德行宮,手握數萬京畿清軍的近臣將領們便不樂意。


    待在承德行宮多好啊,不用跟戰鬥力強悍的洋人軍隊拚命。


    反正他們要保護皇帝陛下的安全,至於京城會不會落入洋人軍隊之手,他們沒這個‘精’神也沒這個‘精’力理會太多。


    可是萬一鹹豐帝腦子發‘抽’,一不小心答應了留守京城那幫大佬們的提議,那他們的苦‘逼’日子就來了。


    其中反對聲音最大的,正是在八裏橋一戰敗得淒慘無比的僧格林沁。


    要是這廝真是個不死小強,在八裏橋敗得那麽慘,逃回了京城後不僅沒受責罰,依舊受到鹹豐帝的重用和厚待,就是跑路時也沒忘了將他捎帶上。


    雖說此時他手頭兵權完全比不得以往,但是四五千‘蒙’古騎兵也足夠他重新複起,成為鹹豐帝國身邊的心腹大將之一。


    要說他為何如此‘激’烈反對增援京城,除了畏懼洋人軍隊的強悍戰力之外,未嚐沒有嫉妒甚或忌憚之意。


    他堂堂僧王都在洋人跟前吃了大虧,要是留守京城了那幫蝦兵蟹將都能守住京城甚至擊退洋人軍隊,那不就顯得他僧王大人太過無能了麽?


    真要出了這樣的事兒,以後他還怎麽在京畿清軍序列了‘混’,還怎麽領受聖上重任重回戰敗之前的地位?


    玩笑不是這麽開的,有些事情就算對大清來說再得利,於他本人利益有損也是萬萬不能答應滴。


    不要說下麵的將領鬧騰著不願回援京城,就是鹹豐帝自己也沒這打算。


    洋人軍隊在八裏橋的強悍表現,已經深剩把這位跑路皇帝給嚇住了,根本就不會相信京城能守得住。


    既然京城都守不住了,那他還眼巴巴派遣身邊守衛清軍回去幹嘛?


    不說他本人的安全和帶出來的大小老婆需要身邊心腹清軍護衛,就是等以後洋人退出了京城,他也得依靠身邊數萬清軍重新回到京城,以震懾宵小之徒。


    所以,無論如何鹹豐帝是不會答應恭親王提議的,會主動將手下心腹清軍送到京城那個大火坑。


    當然了,不同意歸不同意,作為堂堂的大清皇帝,話可不能說得這麽直白,找來身邊心腹翰林學士擬了一道含糊不清的聖旨,反正裏頭就一個意思:承德行宮需要大量清軍守護,這裏暫時派不出人馬支援京師。


    等聖旨傳回京城,留守大佬們自然好一番失望沮喪,要不是兩江清軍正源源不斷增援而來,目前京城清軍數量已足夠護衛京師安全,加上吳可一直信心滿滿保證一定守住京城不失,隻怕他們此時已經徹底放棄了呢。


    尼瑪的皇帝都覺得京城守不住了,他們這些做臣子的還拚死拚活幹甚?


    “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親王又何必沮喪?”


    臨時城防指揮部,看到了跑來尋安慰的恭親王,吳可好一陣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這位滿臉沮喪的親王這是想幹啥?


    “這可是京城啊,皇上竟然也舍得……”


    有些話,恭親王真不好跟吳可這樣的外臣講,他也隻得含含糊糊將心頭委屈和鬱悶委婉道出。


    “親王不必如此,承德行宮不能派兵支援,難道別的地方也沒有人手上京勤王了麽?”


    吳可輕輕一笑,說出了早就準備多時的想法。


    沒錯,恭親王之前向鹹豐帝的那道求援奏折,其實也是他在背後攛掇出來的,為的就是給後麵的提議鋪路。


    隻是他本人也沒料到,鹹豐帝會如此冷血又如此的配合,不僅幹淨利落的拒絕了派兵支援的提議,同時也是徹底傷了一幹留守大佬們的心。


    通過此事,他已經對朝廷徹底失望了,不想再跟著這樣的朝廷一條道走到黑。


    雖說他本就是後世穿越之人,對滿清朝廷以及高高在上的鹹豐帝,也根本談不上什麽忠誠不忠誠的。


    不過他自從發跡以來,一直都是在清軍序列中‘混’跡的。


    到了眼下時間也才不過七年多而已,他便一路依靠戰功扶搖直上,從剛開始的額外外委這樣都算不得什麽的小角‘色’,一路順風順水的成了眼下的天下九督中,排名第二的兩江總督。


    升遷路上雖然有些小小‘波’折,但總體而言還是非常順當的,並沒有遇到那些狗血的權貴子弟強搶功勞的戲碼,一論順順當當就上來了。


    他在這個體係內得了偌大好處,自然就有權利也有義務維護這個體係。


    前些年他極力打壓太平軍,同時不辭辛勞的幫朝廷解決麻煩,又是剿匪又是跟列強聯軍大戰天津城就是這個原因。


    可是救火的日子過多了誰都會感覺厭煩的,他也不能例外。


    兩江地區的安徽淮北和除了金陵之外的整個江蘇,都被他以雷霆手段整理得差不多了,就連在上海鬧騰得厲害的洋人都被整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他正準備放開了手腳好好處理民生促進兩江經濟發展之時,又出了這檔子事兒。


    當然了,在麵對外地威脅之時,他雖然心中不耐但依舊第一時間帶兵來援。


    駐紮徐州的那幾個月時間他心中很是憋屈又鬱悶不已,眼見列強聯軍幾百艘戰艦浩浩‘蕩’‘蕩’殺奔京畿而去,他可是一連上了好幾十封請求奏折啊,結果如何了?


    開始的時候一再駁斥了他的請戰要求,還下旨訓斥說什麽管好自家的事情先,還把江南大營二次被破的責任扣了一部分在他頭上。


    要不是不願洋人得了便宜去,他當時真想收兵回營算了,官你京城裏的大佬們是死是活呢。


    再說江南大營二次被破一事,尼瑪的和‘春’這‘混’蛋跟他不和好不好,戰鬥打響後兩江清軍也第一時間派出了援軍,隻是江南大營敗得實在太快根本就來不及救援好不好?


    好不容易等到列強聯軍終於攻破了天津港又拿下天津城,兵鋒直指京城時他終於領旨帶五千輕騎日夜兼程赴援京城。


    可結果如何呢,八裏橋數萬清軍一戰而敗,要不是他出手及時救出了近萬人馬,隻怕經籍清軍主力將被列強聯軍一戰全殲!


    等到他終於騰出手來趕赴京城參戰之時,鹹豐帝竟然帶著大小老婆以及禁衛軍大部跑路離開了京師。


    尼瑪的有沒有這麽坑人的皇帝啊,鹹豐帝這一跑路將他心中對朝廷最後的一點念頭都驅趕得幹幹淨淨,要不是不想重現咧咧強聯軍進京城的慘狀,他也不願吃力不討好的接手京城防務。


    而恭親王請求援軍這一試,則讓他徹底死了心有了異樣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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