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狼子野心!”


    江蘇巡撫徐有壬聽了吳可一番講述,忍不住瞪圓了眼睛拍案叫道。[.超多好看小說]


    “俄人之所作所為確實讓人氣憤,我大清不知不覺已被他們占去好大地盤!”


    吳可跟著附和,心中欣慰也不枉費他剛才一番唇舌。


    “確實如此,可惜僧王卻是看不明白!”


    徐有壬滿臉感歎,無奈說道。


    “嘿嘿,隻怕是咱們這位僧王大人,已經被洋人嚇破了膽,什麽東西都敢簽也不怕留下千古罵名!”


    在自家地盤上,吳可說起話來就沒那麽客氣了。


    “大人言重了言重了!”


    徐有壬連忙打了個哈哈,他可不像吳可能夠如此肆無忌憚的評說堂堂的親王,急忙裝作一臉好奇轉移了話題:“大人是如何了解這些的?”


    說著,輕輕拍了拍附錄的《清俄天津條約》附本。


    他心中確實好奇得很,要說了解英法美幾國列強還好理解,雖說他們勢力最強之地在廣東和香港兩地,但上海也是幾國列強在大清最重要的據點之一。


    作為堂堂江蘇巡撫,衙門所在蘇州與上海隻隔著一條蘇州河,自認對於上海租界裏的各國列強也算熟悉。


    可就是如此,他對勢力在東北的俄國也是沒多少了解,隻知道這是列強中實力極強的一個國家,與大清東北龍興之地接壤而已,其它的就不怎麽清楚了。


    可是吳可卻對此似乎十分了解,這就讓人很是耐人尋味了。


    當然,最讓他好奇的是,看吳可吳大總督的樣子,好象跟僧王極不對付,這又是為了什麽?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吳大總督好象與僧王沒什麽焦急才對,怎麽看吳大總督眼下的表現,兩位大佬好象早已交惡了一樣?


    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從京城好友那聽到一些消息,知曉因為與列強聯軍談判的事兒吳大總督與僧王交惡,但怎麽也沒想到兩位大佬的關係竟然如此不睦。


    “哈哈,這個問題問得好!”


    吳可哈哈一笑滿臉喜悅,臉色突然一肅不答反問:“徐撫台,你認為咱大清眼下最大的敵人的哪方?”


    “這個,應該是長毛吧?”


    徐有壬有些不確定道,這個答案可是眼下滿清官場的共識,但以他對吳可吳大總督的了解,顯然在他心中有不同答案。


    果然,隻聽吳可不以為然道:“不然!”


    “不然?”


    雖然心中早有猜測,但聽得吳可此言徐有壬心中一陣驚奇:“俗話說攘外必先安內,眼下長毛有死灰複燃之象不可不防吧?”


    話說,吳可離開得真不是時候,就當他囤兵徐州準備救援京師之時,金陵太平軍突然發動,直接把江南大營給滅了,逼得欽差大臣兼江南大營主帥跑到鎮江才喘上口大氣。


    太平軍李秀成部攜大勝之威,率兵近二十萬眾直撲兩江總督臨時衙門所在的常州而來,想要趁機一舉拿下常州。


    結果被駐守常州的五萬兩江清軍打了個沒臉,不久後蘇州清軍又及時來援,李秀成見討不了好隻得無奈退兵。


    不過在之後,太平軍那邊又搞出了新的花樣。


    李秀成不是剛剛打了個大生長麽,洪大天王覺得天國又有興旺之象,而是在某些人的攛掇下,像曆史上那般搞起了個蘇福省來。


    隻是眼下兩江總督是吳可,而不是曆史上被整得沒臉的何桂清,李秀成部太平軍也沒能一鼓作氣拿下常州和蘇州,然後直接兵逼上海。


    此蘇福省非彼蘇福省,省會也從曆史上的蘇州變成了江寧縣。當然了太平軍也會打腫臉充胖子,直接將整個蘇南都劃入蘇福省序列,隻是眼下蘇州還在清軍手裏而已。


    天國籌備蘇福省的消息傳到徐有壬耳中,可把這位年近花甲的老巡撫氣得夠戧,但也懾於太平軍剛剛打破江南大營的氣勢,不敢多做挑釁所以才會有此一說。


    當然,除了蘇福省這樣的窩心事兒之外,太平軍動作頻頻氣勢洶洶,確實有那麽點起死回生的架勢。


    而清軍方麵也不是沒有絲毫建樹,太平軍主力在常州一帶耀武揚威,一直蓄力待發的湘軍卻是找到機會,直接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安慶戰役。


    安慶是天京上遊的重要門戶,安慶的得失,對太平天國後期戰爭的全局關係極大。


    湘軍統帥曾國藩深知攻取安慶的意義,認為安慶為必爭之地,“目前關係淮南之全局,將來即為克複金陵之張本”


    1860年6月令其弟曾國荃率湘軍近萬人進紮安慶北麵的集賢關,並於城外開挖長壕二道,前壕用以圍城,後壕用以拒援。


    曾國藩自己在鹹豐帝一再嚴令下,於1860年7月底率萬餘人立大營於皖南祁門,擺出一副東進蘇常的架勢,但實際上注意力仍集中在奪取安慶上。


    在這裏不得不說跑路皇帝真是神人也,列強聯軍當時正沿海路直撲天津港,他不想著調集兵力防備,反而對剿滅太平軍如此積極,真真讓人不知說什麽才好。


    1860年9月下旬,鑒於安慶已為湘軍所困的局麵,太平天國領導人決定再次采用“圍魏救趙”之計,即按1860年5月天京會議確定的方針,進軍湖北,迫使湘軍回救,使安慶之圍不攻自破。


    具體部署是分兵五路,江南江北並進:陳玉成率軍從長江北岸西進,經皖中入鄂東;李秀成率軍從長江南岸西進,經皖南、江西,進入鄂東南;楊輔清、黃文金率軍沿長江南岸趨贛北;李世賢率軍經徽州入贛東;劉官芳率軍攻祁門曾國藩大營。


    以上五路,李秀成和陳玉成取大鉗形攻勢,預定次年春會師武漢,占領湘、鄂軍的後方基地,以調動圍攻安慶之敵;後三路主要是牽製皖南和江西湘軍,並伺機殲敵。每路兵力少者數萬,多者10餘萬。


    1860年9月底,陳玉成率軍自天京北渡,進入皖中活動,受兩江清軍威逼不能立足。


    11月26日,陳玉成聯合撚軍進至桐城西南掛車河一帶,紮營40餘座,試圖直接救援安慶,但不斷遭到多隆阿部鄂軍和新任安徽按察使李續宜所部湘軍的進攻,傷亡很大,不得不北走廬江休整,直接救援安慶的努力失敗。


    安慶打得途次激烈,近在咫尺的兩江清軍怎麽會沒有絲毫反應?


    作為留守大將中地位最高之人,吳水牛先是派出信使與湘軍取得聯係,商量兩江清軍出兵配合一事。


    由於吳可那段是時間,不是率兵囤駐徐州,便是正在赴援京師途中,要麽又是與逼近京城的列強聯軍連番大戰,又或者正在回返途中,雖然聽聞淮南安慶打得不可開交,可惜一直騰不出手太過關注。


    因著江南大營突然被破,近在咫尺的常州清軍根本來不及救援,之後常州又受到李秀成部太平軍主力威脅,一直到了十月份才堪堪騰出手來。


    吳水牛也是一片好心,怎麽說湘軍都是在兩江地盤上作戰,兩江清軍的實力又是極強,並不因為被吳可帶走一批便實力大降,不說主動攻擊金陵堅城,起碼作個佯攻輔助工作卻是不難。


    可惜湘軍上下並不領情,上到曾國藩下到那些秀才隊官們,都認為此戰湘軍極有可能一舉拿下安慶堅城,此時兩江清軍插上一手分明有搶功之嫌。


    曾國藩自然客客氣氣委婉拒絕,可湘軍中堅那幫心高氣傲的將官們說話就難聽得很了,根本就沒把兩江清軍的好意放在心上。


    吳可回來之後安慶那邊依舊打得熱火朝天不可開交,可是聽了吳水牛跟一幹江蘇官員的述說之後,也懶得再拿熱臉卻貼人家的冷屁股。


    老實說有了京城保衛戰的守功就已足夠,要是還不滿足想在安慶戰役中分一杯羹的話,隻怕身上太過惹眼引出‘功高震主’的破事來。


    不過就是如此,太平軍的實力依舊讓人忌憚萬分。


    別的不說,換作清軍的話絕沒有實力打過一場十萬人規模的戰役後,又馬不停蹄的參加另一場規模更大的戰役之中,起碼短時間內除了兩江清軍之外其它部隊沒這實力。


    也難怪徐有壬會說出太平軍又興起之兆,這表示換在哪朝哪代都是不容小覷的。


    “太平軍也就回光返照的掙紮一二而已,在我看來根本算不得什麽!”


    吳可卻是很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見徐老頭一臉不服氣的摸樣,他忍不住輕笑出聲解釋道:“我這話不是開玩笑,而是有真實根據的!”


    “願聞其詳!”徐老頭倒也有趣配合道。


    吳可端起桌上熱茶,輕抿一口潤了潤嗓子,這才開口言說道:“如果放在五年前我還真會顧忌一二,鐵定會不管不顧的先拔除了長毛這個大毒瘤再說!”


    說到這兒他故意頓了一頓,見徐老頭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態,這才繼續解說道:“那時朝廷軍備廢弛,長毛可以說得上氣勢如虹勢不可阻,短短三年時間不到便席卷整個南方,便是最大明證!”


    徐有壬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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