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可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尼瑪的,看這架勢好象漢‘奸’遍地走似的。,最新章節訪問:.。


    之前他一直都領兵在內陸晃‘蕩’,哪見過這樣的糊糊事兒?


    無論河南還是兩江地區,都是久經戰‘亂’流民遍野。真要是出現了大量漢‘奸’的話,都無需他人稟告他直接便滅了它丫的!


    沒想到一來廣州,麵臨的卻是如此狀況。


    可以說,朝廷在民心向背的掌握上,可是著實差了洋人好幾條街。


    要問他為何知道得如此詳細,廣州城那幫官員可不會在他初上任時,便說這些有的沒的惹他煩心。


    不過總督衙‘門’的卷宗裏可沒少這方麵的介紹,這些日子一有空閑時間他便泡在衙‘門’裏的檔案室裏,挑揀了最近三十年的重要卷宗仔細翻閱分析,裏頭可沒少了這方麵的介紹。


    初看之時真把他嚇了一跳,尼瑪的沒想到廣州這邊的民心竟是如此‘活躍’,洋人給點好處就願意替人賣命,就不怕官府秋後算帳麽?


    另外,自從他當上安徽提督那會,因著對列強在華勢力的關注,這麽些年也陸陸續續派了不少人手趕到廣東這邊打探消息,經過身邊幕僚團隊的整理很有些有用的內容,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這些漢‘奸’事跡。


    想到廣州民心如此不穩,以後出了事還不知道百姓是站在官府一方,還是跟著洋人‘混’賺大錢?


    他可不敢保證自己的待遇,就比前幾任兩廣總督要好,說不定情況依舊糟糕。


    隻能說幸好他帶了三萬心腹鄉勇隊戰士一同趕來赴任,有了這批心腹人馬起碼不用擔心關鍵時刻出了‘亂’子被打個措手不及。


    他可不想一邊跟洋人作對,一邊還得防備轄內的漢‘奸’搗‘亂’。


    不過想要解決廣州地區龐大的漢‘奸’群體,就得從根源上入手才成,要知道百姓為何甘當洋人走狗,漢‘奸’的罵名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承受的起的。


    想要了解廣東漢‘奸’群體的具體來源,就得從當年的第一次鴉,片戰爭時期說起,那時候正式廣東漢‘奸’從無到有興起之時。


    話說在一開始,道光皇帝還希望與英軍展開一場“漢‘奸’爭奪戰”。


    他在給奕經的上諭中說:“‘奸’民之甘為夷用者,一則貪彼重利,一則畏我科條,今若予以自新,懸以重賞,必有自拔來歸為我間諜者。”


    但隨著第一次鴉,片戰爭的節節失利,道光帝的防範心理逐步占了上風,甚至開始擔憂“漢‘奸’”會‘混’進清軍內部。他諭令南方的各地大員,在地方上招募義勇時一定要防備“漢‘奸’”。


    隨著戰況的逐步惡化,“漢‘奸’”兩字幾乎讓道光進入了焦慮狀態,他懷疑就連京畿地區也遍地是漢‘奸’了。


    他在給督防天津海口的穆彰阿的諭旨中,曾讓守軍一定要拿出嚴密的防範“漢‘奸’”的方式,否則的話,英軍“倘遣人改裝易服,於遼闊無人之境,陸續上岸,暗伏各處,迨聚多人,然後繞至炮台後麵,突出逞凶……倘該夷因海口嚴防,分遣漢‘奸’匪黨,扮作商民難民僧道乞丐及各‘色’技藝人等形狀,潛蹤分起,溷跡入城,作為內應……”京城將危在旦夕。


    這不,皇帝都親自‘插’手防間事務了。


    由於和外國商人的密切關係,廣州十三行的商人自始至終都有著“漢‘奸’”的嫌疑,林則徐當初一到廣州就稱:“本大臣奉令來粵,首辦漢‘奸’,該商等未必非其人也。”


    聽到這樣的話後,大行商伍崇曜忐忑不安地去向欽差大人示好,說他可以把全部家產拿出來為一觸即發的戰事服務。


    對此,林則徐隻是輕蔑地回答,本大臣不想要你的錢,隻想要你的項上人頭。伍崇曜隨後被林則徐下令監禁,他在絕望中向北京輸送了大筆錢財,方得以獲釋。


    瞧瞧,這不是‘逼’著把在廣州一帶擁有龐大勢力的國人,向洋人懷裏送麽?


    姓伍的行商還算老實,換作了其它心思不良的行商,還不知道‘私’底下給洋人做了多少輔助工作,難怪朝廷竟在民心爭取上還幹不過初來乍到的洋人。


    真真是天大的諷刺!


    當時隨著第一次鴉,片戰爭戰事的進行,廣州眾多的小商販和無業遊民進入到“漢‘奸’”行列中來。小商販隻圖賺錢糊口,而不會理會他們做生意的對象是誰。


    在廣州,英軍“出重價買豬羊牛隻,圖利‘奸’民及貧苦之人,亦肩挑瓜果蔬筍等,向鼓‘浪’嶼岸邊昂價售賣。”


    還有一些亡命之徒成為了“漢‘奸’”,如清廷官員在審訊從台灣抓獲的幾名“漢‘奸’”後發現:“賴媽來係嘉義縣人,(道光)十二年張丙逆案內,發配貴州黔西州。陳惡係風山縣人,道光七年聽從王藍夥劫事主吳邦英案內,十五年獲案,擬遣發配新疆。”


    而香港在被英軍占領後,直接便被指稱為“漢‘奸’”的淵藪。


    香港的“漢‘奸’”們也把“組織機構”‘弄’得像模像樣,組織了種種帶有黑社會‘性’質的幫會,有聯義堂、忠心堂等“約計十餘處。”


    而那些處於社會最底層,向來受人歧視的疍民,這時也紛紛把蔬菜衣食高價賣給正與廣東清軍大打出手的英軍部隊。


    漢‘奸’的成分真是五‘花’八‘門’,總的來說都是處於社會醉底層人士。


    而從事“漢‘奸’”行為讓這些人,與英軍合作能夠得到大大高於往日的銀錢收入。當時林則徐強硬禁止廣州商民與英商貿易後,“無籍遊民”偷運糧‘肉’蔬菜可以獲得五倍於平時的利潤,所以眾人趨之若鶩,販,賣走‘私’鴉,片更是可以獲得更多的利潤,如何能不讓人眼紅心熱。


    而若為英軍提供情報,“每紙賣銀二十元”,重賞之下,當時浙江曹娥江以東地帶的“漢‘奸’”每日向英軍呈報的消息多達數十條,“該逆不論虛實,莫不犒給銀錢,以故此輩樂為被用。”


    在原本很少漢‘奸’的寧‘波’,“因鬼子占據半年,卻被洋錢哄‘誘’,處處都有(漢‘奸’)出沒與市集”。


    甚至還有不少“漢‘奸’”,卻是被官兵給製造出來的。


    一些被‘抽’調到前線的內地官兵到了廣東後,“兵將不相見,遇避難百姓,指為漢‘奸’,掠奪財物。”


    鎮江守將海齡甚至還親自下令:“散布旗兵,滿城捉路人作漢‘奸’,付邑宰監拷掠,不容置辯。”


    海齡手下的兵丁則“在城上開炮開槍,擊殺貧民,指為漢‘奸’。”以領獎賞。結果英軍還未攻城,城內已嘩變,使得英軍順利拿下了鎮江。


    然而,就是這個海齡,在曆史教科書中與關天培、葛雲飛、陳化成等一起被稱為“第一次鴉,片戰爭中壯烈捐軀的清朝愛國將領”,簡直就是濫竽充數。


    英軍在發動戰爭前即注意到了這些中國社會的內情,說中國東南沿海的居民“特別愛貿易”,而且“絕不熱愛他們的韃靼統治者”,所以在戰爭中要“盡量少與人民做對”。


    基於這一思想,當時的英軍首領義律一邊進行戰爭,一邊四處張貼布告,這些用中文張貼的布告總是說,英軍的作戰對象是中國,政fu而不是中國人民,它們還讓廣州人去“想一想現在他們中間的外省大清軍隊是不是真正的禍害”,試圖讓廣州人相信英國人是“這個城市真正的保護者”。


    對此,一度試圖消除“漢‘奸’”卻收效甚微的林則徐隻能慨歎:“本皆朝廷赤子,或為利‘誘’,或為勢‘逼’,陷入夷黨,情亦可憫。”


    林則徐覺得“漢‘奸’”“可憫”,朝廷卻對之恨之入骨。


    當時的戰爭中不斷有官員上奏,要求將“漢‘奸’設法究辦,以除稂莠而安善民。”


    1840年7月,清軍在定海戰敗後,道光皇帝認定“漢‘奸’”是罪魁禍首,下令各地督撫查獲“漢‘奸’”從嚴發落,如果各省還有“漢‘奸’”出沒的話,則要追究地方官的責任。


    而這場查拿“漢‘奸’”的行動,因為各種啼笑皆非的緣故,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1841年5月28日,即《廣州和約》簽訂的次日,奕山就迫於英軍的壓力發布告示,命令官兵、鄉勇、水勇“各在營卡安靜住守,勿得妄生事端,捉拿漢‘奸’。如遇各國夷商上岸……亦不得妄行拘拿。倘敢故違軍令,妄拿邀功……查出即按軍法治罪”。


    1842年8月29日,中英《南京條約》簽訂,朝廷正式承認戰敗。


    於是,如何處理“漢‘奸’”就成為中英一係列善後工作中比較突出的問題之一,《南京條約》便有了這樣一條專‘門’針對“漢‘奸’”的條款:“凡係中國人,前在英人所居之邑居住者,或與英人有來往者,或者跟隨及‘侍’候英國官人者,均由大皇帝俯降禦旨,譽錄天下,恩準全然勉罪。且凡係中國人為英國事被拿監禁受難者,亦加恩釋放。”


    看看英國佬多仗義啊,‘逼’迫朝廷承認戰敗獲取大量好處不說,還不忘記給幫助過英軍的漢‘奸’們說說話,這是想要繼續擴大中國漢‘奸’群體的節奏啊。


    良心真是大大的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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