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務乃暴利,君不見大名鼎鼎的揚州鹽商,個個家中豪富銀錢無數,聯合起來的財力就連廣東十三行都不一定比得上。(.好看的小說-..-


    吳可擔任兩江總督期間,為了籌錢也搞過鹽務改革,卻並沒有深入撈一票就‘抽’身離開,免得陷入鹽務這個大泥潭中。


    曆來鹽務就是官場大泥坑,就算再清高再潔身自好的官員,在鹽務上躺過也得惹上一身腥,因此落馬掉腦袋甚至抄家的事兒數不勝數。


    吳可又不是很缺錢,鄉勇隊旗下產業盤子雖不如鹽業巨利,但也是日進鬥金的朝陽產業,犯不著為了官府的事把自己搭進去。


    &nb|sp;左宗棠就不成了,他手下楚軍戰力不錯,但沒形成像鄉勇隊這樣的軍事經濟集團,手頭雖說不拮據但也寬裕不到哪去。


    福建的財政那隻能用糟糕來形容,因為太平軍肆虐的關係,加上地理位置和土地貧瘠,又要負擔沉重的軍費財政狀況很不樂觀。


    左宗棠自不會傻到拿自己的錢貼補官府,不是他沒這份經濟實力,就是他願意朝廷也不會答應。


    再說了,楚軍也需要他自己拿錢貼補,就算能勻出部分錢財相對整個閩浙來說也是杯水車薪,所以想要搞錢隻得內部挖潛。


    鹽務自然是最好的目標,隻要他不親身牽涉其中,就不必擔心因為財務上的原因惹禍上身。


    不久,左宗棠又上奏請求在福建試行票運。他說:"閩省鹽務,積弊相沿,已非一日,全綱受病,亦非一端。……計惟改行票運,厘、課並‘抽’,庶可借圖整飭。"


    於是,左宗棠"毅然有改行票運,試辦一年之請"。通過"試辦票運,實收實解,方且一洗從前挪移陋習。從前解款半,而今解款倍之,其無侵蝕之事可見。舊商隻令照額認為,分別買票幫銷,完繳課厘,不準掛欠,一切浮費概行革除"。


    左宗棠在福建試行票運還沒半年,"所收實解之款已抵前此一年及一年半之數",而且"察之商情,均以為便也"。這說明各種"浮費"的數目要比朝廷對鹽務的正課高出二至三倍,左宗棠把鹽務稱作"腥羶之場"、"‘奸’弊之藪"不是沒有根據的。<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與此同時左宗棠將上自閩浙總督衙‘門’,下至大小鹽務衙‘門’規費一概革除,計所裁之數每年不下七八萬兩,又停收一切雜支之款。是皆向之所謂以陋規太多為苦者,一經厘革淨盡,群情欣然,如沉屙之釋體"。


    不僅如此,左宗棠還建議將鹽商曆年"積欠帶輸籌銀分別減免,總期商力稍紓,漸能照額買票趕運暢銷,或可以盈補絀"。他在福建試行閩鹽票運半年並取得明顯的成畜,於不久前上奏請求將閩鹽票運著為定章。


    他表示半年期內盡心籌辦,取從前銷冊兩相比較,贏絀迥殊。如果著為定章,得人而理,庶幾弊盡利生,商民均便,有裨國計,良非淺鮮。設非遇‘陰’雨過多,場壤缺產,地方有事,館埠滯銷,課額當不至過於減少也。……如有額外加買運幫行銷者,固聽其便;或銷數短絀,事出有因,以至本代票額不能買足者,亦似應準予盡征盡解,不限以額,俾紓商力而保利源。


    就這樣,閩鹽票運製度的實施,使得所有願意運鹽的商人都可以通過領票的方式進行較為自由的運銷。左宗棠鹽務改革的一個主要目的是"商民均便"和"紓商力"。這同道光十一年(1831年)兩江總督陶澍進行的淮鹽改革頗有相通之處。


    陶澎在淮北推行票鹽製度就是為了解決"商困課絀,發岌不可終日"的問題。道光十五年十二月(1836年1月),接署兩江總督兼兩淮鹽政的林則徐對陶澍的票鹽改革予以讚賞,認為前督臣"陶澍於辛卯綱起,將湖運滯食各岸減輕科則,改行票鹽",是"試行有效"的。


    曾協助陶澍進行淮鹽改革的魏源指出:"票鹽特盡革中飽蠹弊之利,以歸於納課請運之商,故價減其半而利尚權其贏也。"顯然左宗棠繼承了陶、林、魏的思想和作法。


    時任閩浙總督的左宗棠對陶澍的淮鹽改革表示敬佩,他認為"道光十一年前督臣陶澎創行票法以救淮北之窮,嚴剔陋規以除準南之弊"是卓有成效的,可惜的是這次改革行之不久便受到"格守遺法"者的幹擾,加上後來太平天國起義席卷東南,"金陵被陷,鹽法‘蕩’然"。


    經過長時間的研究和準備,左宗棠在今年力主淮鹽票運,"定為永遠章程,庶幾裕課、便民、恤商三者兼權並計推行,盡利其法,乃可大而可久。每於接見僚屬士紳時,往複諮商,得其大概,而新舊商販知事在必行,行之宜有益無損,於是領票認引者紛紛而來。"


    從特使口中得知,左宗棠就是依靠鹽務改革,不僅革除鄙政還在短時間內搞到大筆銀錢,足夠他開啟洋務運動先期資金的銀錢!


    不愧是晚清曆史上赫赫有名的鐵碗角‘色’,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左宗棠的鹽務改革可是得罪了不少既得利益者,想必‘私’底下沒少挨罵。


    當然以左宗棠的強韌神經,自然對此不屑一顧。不說他乃堂堂的閩浙總督,在閩浙地盤上除了杭州將軍和福州將軍就是第一人,以他那孤傲的‘性’格也不會把‘私’底下的流言蜚語放在心上。


    更別提南方三督聯盟緊密,還有兩廣總督吳可以及雲貴總督張亮基不遺餘力聲援,就算有人或者勢力想動什麽歪腦筋,也得掂量掂量承不承擔的起後果。


    “就靠鹽務改革,想搞船政的資金也不夠吧?”


    從特使口中,吳可也知曉了左宗棠辦船政所做的前期準備。以滿清官場的習慣,想要做什麽大事自然得輿論和物質兩方麵齊頭並進。


    左宗棠迫不急待地想要籌辦船政吳可是明白的,以前的書信往來以及當麵暢談之時,左宗棠就沒少表明自己對列強以及大清海防的觀點。


    他認為西方列強“包藏禍心,為日已久”,應“設造船之廠,講求大筏軟帳之利,更造炮船火船之式”。第一次鴉,片戰爭後,左宗棠進一步看到了戰爭的危險,認為若列強發動戰爭,“彼有輪船,我尚無之,形無與格,勢無與禁,將若之何!”。他提出:“‘欲’防海之害而收其利,非整理水師不可;‘欲’整理水師,非設局監造輪船不可”。


    造船,造船,無論應對戰爭或和平時期的經濟發展都是必要的。左宗棠認為,“無事之時,以泛籌轉漕,則千裏猶在戶庭,以之籌懋遷,則百貨萃諸釐肆;非獨漁鹽、蒲蛤足以業貧民,舵艄、水手足以安遊眾也。有事之時,以之籌調發,則百粵之旅可集三韓;以之籌轉輸,則七省之儲可通一水。”


    自從有了造船的想法之後,左宗棠經常在朋友聚會之時闡述自家想法,就算轉任多地卻堅持信念,一再堅持:“西洋各國恃其船炮,橫行海上,每以其所有傲我所無,不得不師其長以製之。”


    為了達成心中目的,聽說老左可是想了不少主意,更是以其威望和辯才,說服了昏庸的朝廷。可惜此時的朝廷內焦外困,開辦經費一節也是籌措維困。當年七月十四日清朝廷諭稱:辦船政“所需經費,即著在閩海關稅內酌量提用。至海關結款雖充,而庫儲支絀,仍需將此項扣款按年解赴部庫,閩省不得輒行留用。如有不敷,準由該督堤取本省厘稅應用。”。


    正是因為如此,左宗棠才想方設法的搞錢,沒有朝廷的財政支持想要搞財政,資金缺口之大就算吳可沒有認真核算,也知道單憑福建的鹽務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從國外購買機器,聘請技師,建立造船廠,並創辦求是堂藝局(船政學堂),培養造船技術和海軍人才,哪一樣不需‘花’費巨資?


    比如吳可手下的兩廣水師,本就有底子在隻需要添加新式戰艦,造船廠也是先以維修為主,等到水師將士熟悉了新式戰艦後,這才著手建設造符合要求的造船廠。就是如此總督衙‘門’都有些吃不消,更別提底蘊還比不得兩廣的福建水師。


    在此等窘迫的情況下,左宗棠還有雄心辦成這等大事,不得不讓人配合他的魄力。


    當然,作為好友以及鐵杆盟友,吳可自然不會袖手旁觀,隻要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不管初錢還是出人他都會盡力幫忙,如果左宗棠的一係列想法能夠得到實施的話,對兩廣水師來說也是好事一件。


    “說說吧,季高兄派你過來,可是有用得著本督的地方?”


    吳可也沒客氣,望著左宗海派來的特使直言相問,以兩家的親密關係也用不著玩那些虛頭巴腦的遊戲,傷感情。


    “嗬嗬,我家大人還真有事請督台大人幫忙!”左宗棠派來的特請輕笑出聲,道明了此行最重要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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