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冬羽蹲在麥穗兒身邊,對麥寶兒吼道:“快去,看看那些潑皮去了哪裏?”


    麥寶兒心裏一熱,看來要報仇,他對韓冬羽極其的崇拜,不顧屁股胳膊疼痛順著剛才黑熊消失的地方跑過去。(.)


    韓冬羽呼吸短促,伸出一隻蒲扇般的大手,輕輕的按向麥穗兒的肚子,低沉焦急的問:“穗兒,是這裏疼嗎?”


    麥穗兒點了點頭,小聲說:“韓大哥,我沒事兒。”


    她能感受到韓冬羽的生氣,他的鼻孔裏的呼吸告訴她,他七竅冒煙。


    韓冬羽沒說話,手輕輕地在麥穗兒的肚子上按摩幾下。


    他的手溫暖而有力的,麥穗兒隻覺得一股暖流順著腹腔流過,翻江倒海般的腹部像是被重新擺放過,隨著他的手掌所到之處,慢慢恢複原位。


    剛才的絞痛消失。


    這就是所謂的內功療法法吧,韓冬羽將自己體內的真氣輸送到自己體內,簡直是太神奇了,比貼了一劑藥還管用。


    怪不得盛夏的身體恢複的那麽好,一定有韓冬羽一半的功勞。


    她崇拜的看著韓冬羽,誇張到聲音飄了起來:“韓大哥,你真厲害。你是我的偶像,我太愛你了。”


    說完她以前世這個年紀才會有的衝動,和今世五十歲也不敢做有的行為,驚世駭俗的在韓冬羽冷峻的臉上輕輕一吻。


    韓冬羽隻覺得一股熱血衝破頭頂,噴向天空,眼前一片血紅。


    身體舒服了,麥穗兒這才想起被黑熊搶走的銀子。


    憤憤的說:“該死的黑胖子,竟然敢明搶,韓大哥,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報官。”


    “報什麽官?我就是官。穗兒,這件事你不用管,韓大哥一定幫你吧銀子奪回來。你等著吧。”


    韓冬羽的眼前還閃著紅光,腦子卻清楚了。知道對麥穗兒不敢心存幻想,至於麥穗兒的行為,就解釋為她的真情流露。當然這個真情指的是感激之情。


    錢的事兒先拋一邊,但是敢打麥穗兒,這件事情的認真嚴肅的對待,這口氣不出,怎對得起她那聲韓大哥。


    剛才他一時氣憤,想要去追趕那個黑熊,一眼看見不遠處一個男子裝作若無其事的,卻是在看著這邊。不遠處還有好幾個。


    他知道這些都是姬白狸的耳目。


    計劃才剛剛起步,不能半途而廢。


    他改變了主意。


    麥寶兒回來,告訴他黑熊去了王府街那邊的一條街。


    韓冬羽輕輕的扯了扯嘴唇。麥穗兒看見了他眼裏一閃而過的殺機。


    她的心裏有點恐懼,她知道韓冬羽的本事,忙小聲說:“韓大哥,我真的沒事兒。”


    “你沒事,我有事。”韓冬羽低沉的說了句。對麥寶兒麥穗兒說:“我們走吧,先去馬車上休息一會兒。”


    出了王府街,韓冬羽帶著麥穗兒轉向另一條街。


    麥穗兒回頭看麥寶兒遠遠跟著,小聲問:“韓大哥,不是說回去嗎?車馬街走那邊。”


    韓冬羽說:“穗兒,你先在這裏等著,我去辦點事兒。”


    說完大踏步的走了。


    一定不會有好事兒。麥穗兒很擔心的看著韓冬羽魁梧的身影融入人群,暗自歎息一聲,轉身等麥寶兒。


    韓冬羽器宇軒昂的走進街道,玉華街不長,卻算是燕京繁華街道,街麵寬闊整潔。店鋪臨立,來來往往的基本上都是錦衣華服之人,少有的布衣也都是衣著幹淨整潔之人。因為這條街主要是典當鋪,錢莊,飯店。一般的窮人很少來這。而是去隔壁的新華街。


    對於這條玉華街他很熟悉,很多年以前他經常來這條街上的錢莊兌換侯爺為兒子送來的銀票。


    街道還是老樣子,走了一個來回,以前兌銀子的那家興隆錢莊還在,他站在外麵看了一會兒。(.)店裏的老板還是以前的老板,卻已是老態龍鍾。


    他走進一家店鋪,在小夥計那裏打聽黑熊。


    小夥計還沒張嘴,眼睛看到了外麵螃蟹般的幾乎是橫著走道的黑熊。他用手指了指說:“那不是。”


    韓冬羽回過去看,黑熊個子不高胖乎乎的,一臉橫肉,衣襟半敞開著,手裏拿著一隻錢袋邊走邊扔出去,又接住。身後跟著七八個似乎連路都不會走的腆著肚子搖擺著肩甲的小混混。


    一副潑皮無賴樣。


    這種貨色怎麽敢去王府街收取保護費,韓冬羽撇著嘴搖了搖頭。想起麥穗兒慘白的小臉,緊了緊拳頭迎了上去。


    離黑熊不足一丈,抱拳道:“黑熊大哥,久仰久仰。”


    正在得意洋洋,對身邊的人誇海口的黑熊聞言停住腳步,看韓冬羽相貌不凡,卻不認識,停住腳步,也抱拳回道:“這位台兄,認識小弟嗎?”


    韓冬羽冷峻的臉上帶著少有的熱情:“黑熊兄大名鼎鼎,如雷貫耳。,在這都城無人不知,小弟怎麽不識。”


    韓冬羽的話聲聲震耳,說的黑熊心裏很是舒服,整天欺男霸女欺行霸市的,不就為了點名聲嗎?


    他嘿嘿一笑,看著韓冬羽說:“台兄過獎了,請問台兄找小弟有何事?”


    韓冬羽很神秘的一笑,湊近和黑熊,小聲說:“小弟呢最近遇到一件麻煩事兒,隻有台兄能幫忙解決。”


    原來是求他幫忙的,黑熊自豪的揚起肥胖的頭顱,推辭道:“台兄高估小弟了,小弟隻是一介草民,,能幫你什麽忙。”


    韓冬羽再次抱拳:“黑熊兄威震四方。我這點小忙豈在話下。,黑熊兄借一步說話。”


    韓冬羽不凡的氣質,不俗的談吐,黑熊不由自己的跟著他進了玉華街最豪華的玉華酒店。


    高雅的雅座,韓冬羽吩咐店小二上最好的茶,最好的酒菜。


    黑熊肥胖的臉上冒著油光,樂嗬嗬的等著。


    、作為一個街霸,就是吃慣的嘴拿慣的手。


    店小二很熱情的帶著標準的招牌式微笑,上茶上菜上酒,酒過三巡。


    韓冬羽嘴角泛出一絲殘酷的冷笑。慢慢湊近黑熊。


    剛剛喝了點酒,有了點情緒眉飛色舞的講自己的光輝霸道史的黑熊心裏一寒,混跡江湖多年,這點情況還是能看出來的。


    臉色劇變。慌忙起身準備撤退。


    韓冬羽隻是輕輕的按了按他的肩頭,他的頭上就冒出了蒸汽般的汗珠,鎖骨劇烈的疼痛起來,迅速的蔓延至全身。


    他知道遇上了厲害角色,隻好乖乖的坐了下來。


    韓冬羽嘴角滲出令人心驚膽戰的冷笑,深邃的目光冷冷的看著他。


    黑熊隻覺得肩胛處的骨頭碎了般的,一陣一陣的鑽心,骨裂的感覺蔓延至手指腳趾的關節處。


    頭上的蒸汽變成了冷汗。


    這些年來混跡都城,不隻是靠他的凶殘冷酷,靠他的親姐姐。還靠他見風使舵湊紅滅黑的本領。惹得起就堅決惹,惹不起便裝孫子。


    此時見見韓冬羽身手不凡,內功精深,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對手。便換上一副奴才相,渾身篩子般的抖動著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大哥,大哥,我們有話好好說。小弟不知道哪裏冒犯了大哥,還請大哥明說。”


    他是見過大世麵的人,知道一定是不經意間得罪了韓冬羽。


    韓冬羽穩坐桌前,慢條斯理的吃著一隻雞腿,聲音低沉而清晰的說:“我聽說黑熊大哥今天可威武了。動手打了一個小婦人。還搶了她的錢袋。黑熊兄果真是身手不凡啊。竟然打的那婦人站不起來,黑熊兄如此身手,不去鎮守邊關殺敵衛國實在是太委屈了。怎麽樣,我們今天就來個發配邊關可好。”


    大燕國有條律例,凡事當眾打架滋事情節嚴重之人,可發配邊關充軍。


    黑熊不知是疼痛還是驚嚇。汗如雨滴。


    一雙鑲嵌在肥肉堆裏的綠豆眼飛速的轉了幾圈。


    一隻手抖抖索索的從腰間拽下麥穗兒的錢袋,雙手舉過頭頂。


    口齒不清的說:“大哥,大哥,你聽我說。不是小的狠心,要和一個婦人過意不去。是有人請小的幫個忙。”


    韓冬羽豎了豎眉頭厲聲道:“誰?”


    黑熊結結巴巴的說完,原來是王府街口的包子館老板,人稱張包子的張保年,他的包子館在王府街的街口,主要的客源就是王府的人,尤其是韓王府的小姐夫人,每天都會去買他的包子。


    麥穗兒才來都城兩天,他的包子就賣不出去,所以他請黑熊幫忙。


    黑熊知道麥穗兒初來乍到,並沒有納稅,屬於不受保護的攤販,就算是他打了她搶了她的錢,她也沒理。


    他以為一個鄉下小媳婦,搶了就搶了打了就打了,她以後會再也不敢來王府街賣包子。


    說完哭喪著臉,求韓冬羽放他一條生路。


    韓冬羽冷笑著奪過錢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胛,說了句:“你的命不值錢,爺我不要。不過這手和腳的受點委屈,它們實在是太長了,以後收著點。”


    黑熊感覺身體一鬆弛,隻有手指交織的關節縮了起來,隻一會兒,他的手就蜷縮起來,像是手上的筋被拉緊。


    接著腳趾頭也緊在了一起。


    韓冬羽提著銀子站了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喝了口酒,冷峻的臉上帶著少有的不羈看著黑熊說:“黑熊兄,多謝款待,今天之事你最好不要說出去,要不然這手和腳可就廢了,說不定還要搭上點什麽。”


    說完拿著錢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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