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冬羽的眼神臉龐嘴唇無一不帶著難以抗拒的霸道,似乎隨時準備侵犯,比起柔雅的盛夏來,沒有讓人考慮的餘地。


    麥穗兒隻覺得呼吸困難,心跳停止,腦子裏一片空白。


    眼看韓冬羽的唇壓了下來,她才稍微覺得有點不對,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卻沒有動,心裏似有一一點點的渴望。渴望得到這點霸道的壓迫。


    韓冬羽豪無意識,他隻想去碰觸眼前這張誘人的紅唇,它對他有著難以言說的誘惑,甚至是迷惑。他半眯著眼睛虔誠的往前靠,眼看就要到達讓他無數次幻想的地方,他的呼吸急促起來,眼神迷茫的不知所措。


    卻在眯眼之時看到山下上遊河床旁的林子裏閃過一團紅色,那是一道閃電過後的亮光,在他心裏激起了一聲炸雷,心裏一凜。似乎傾盆暴雨從天而降,將他澆了個透心涼,他頓時覺得渾身發冷,上下牙齒輕輕磕碰起來。


    隨即看到了山下小徑上白衣飄飄的盛夏,似落塵仙子。


    他很艱難的收回由於渴望而溢滿柔情的眼神,身子微微靠後一點,強勁有力的手將麥穗兒往上拉了拉。


    看她還在剛才的迷茫中,收起阻擋她的長腿,站了起來,順手將她也拉起來。


    韓冬羽的力氣很大,隻是輕輕一帶,麥穗兒剛剛起來的身子便失了重,輕輕地靠向他懷裏。


    韓冬羽寬厚結實的胸口迎來了這柔軟的軀體,一股麻酥酥的感覺傳至腳底,他輕輕伸出手臂穩了穩,堅毅的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頭頂。


    這種心跳蔓延的感覺很是奇妙,韓冬羽癡迷了一下,隨即抽開身體,一向深邃精銳的眼睛驚慌四顧,輕聲道:“穗兒,我們既然已經到了坡下。就從這裏下去,去吊橋邊等無語他們。”


    說完輕輕跳下土坎,穩穩的站在了下麵。仰起頭來示意麥穗兒也跳,麥穗兒探出頭去看。土坎有一丈來高,下麵有一堆石頭,不敢跳。


    跳下去就算不崴腳,也有可能落在石頭堆上。[.超多好看小說]


    韓冬羽的眼睛迅速的看了看山下的河床,盛夏越來越近。


    他看著上麵,急促地說:“穗兒,有韓大哥在,你怕什麽。”


    麥穗兒這才亦步亦趨的挪到土坎邊上,下了下決心,雖然很信任韓冬羽。總是有點恐懼。


    她猶豫了好半天,終於下定決心,跳了下去。


    臨跳之前還沒忘記被樹枝掛掉的花環,將它拽了下來。


    便落在了韓冬羽堅實的臂彎裏。


    韓冬羽輕輕的抱著她,如抱一個嬰兒般、


    他附在她耳邊輕輕說:“怎麽樣,沒摔著吧?”


    韓冬羽的臂彎很舒服。踏實安全。麥穗兒在他懷裏使勁的蹭了蹭。


    韓冬羽隻覺得一股從來沒有的柔情貫穿全身。


    他很想將這具柔軟的軀體緊緊抱在懷裏,深深地擠進自己的身體。


    無意中眼睛又看到一抹紅。


    他輕輕放下麥穗兒,伸手幫她理了理飄亂的頭發,柔聲說:“穗兒,我們走。”


    他的聲音輕柔得如竊竊私語的秋蟲。


    一向冷冰冰的他怎麽會有如此輕柔的聲線?


    麥穗兒迷亂的思維才回到了原點。


    剛才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對韓冬羽產生一種對盛夏才有的激情、她很清楚的感覺到,如果韓冬羽再繼續的話,也許她無力抗拒。也不會抗拒。


    她很尷尬的紅著臉說:“韓大哥,剛才不好意思。”


    韓冬羽已經恢複了冷峻,微微地垂下眼簾,低沉地說:“什麽?”


    “我們剛才有點過。”麥穗兒微弱地說,掩飾性的將花環戴在頭上當涼帽。


    “是嗎?”韓冬羽轉身往前走,邊走邊說:“以後韓大哥注意一點。(.)”


    韓冬羽的話說的波瀾不驚。似乎剛才的**不曾發生過,隻不過是自己沒注意,心裏卻似在油鍋裏翻騰了好幾個滾,滾燙的波浪久久蕩漾。


    聽他的語氣一如既往,麥穗兒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剛才也許隻是離得太近。一時想多了,韓冬羽也許不會有什麽想法。


    他和盛夏雖不同姓卻親如兄弟,她便是他的大嫂,叔嫂之間決不能**不清。至於兩人私下裏的關係,可視為純潔的兄妹情。而他也一直大哥般的保護著她嗬護著她。


    剛才明明什麽都沒發生,自己卻要意亂情迷的想那麽多。


    她不好意思的看著韓冬羽的後背,覺得自己褻瀆了他。


    兩人一前一後的剛剛走下小徑,無語趕著馬車從官道轉過來。


    麥寶兒跳下車轅,遠遠就問:“四姐,你和韓少爺去哪兒,怎麽比我們還先到。”


    麥穗兒覺得有點心虛,掩飾性的說:“四姐忽然想起林子邊上那朵花,想去看看,二弟不放心,就跟了來。可惜那花兒枯了。”


    麥寶兒還想追問什麽,一眼看見盛夏從上遊的河床過來,忙著給麥穗兒看:“四姐你看,姐夫。”


    麥穗兒順著麥寶兒的手指方向,果然看見盛夏風姿俊美的由遠而近。


    高聳的山脈,緩緩的流水,空寂的河床,她的盛夏猶如落入凡塵的神仙般遠遠的走來。


    剛才小小的尷尬被滿心的喜悅所代替,有如此的神仙眷侶,怎麽還會有別的想法。


    她嬌笑著看盛夏走了過來,笑吟吟的問:“夫君,今天去了哪裏?”


    盛夏回了個柔暖的笑容,眼睛看著韓冬羽說:“去上遊走了走,到了河頭,還看到了瀑布。”


    韓冬羽有點緊張得看著他,眼睛尋找著那一抹紅。


    “瀑布啊。”麥穗兒驚奇的叫了一聲,鬼愁山的瀑布是盛老爺釀酒的專用水,她知道,卻從沒去過。


    以前的她隻顧著討生活,沒時間浪漫。


    現在守著心愛的夫君,也沒時間浪漫。


    她有點氣惱的說:“可惜離得這麽近,我卻沒去過。”


    盛夏對著韓冬羽笑著點了點頭,轉臉對她說:“沒去過就沒去過。隻是一掛水而已。”


    “什麽一掛水還而已。我可聽說那可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壯觀。”麥穗兒白了盛夏一眼:“我不管,哪一天你得找個空閑,帶去我去看看。”


    說完一副就這麽定了的撒嬌姿勢。


    她的頭上戴著野花編織的花環。配上紅撲撲挑花染就的臉,很是嬌媚,一撒嬌更顯得可愛。


    盛夏回味著她剛才的話,想不出那兩句如此完美的詩句出自哪裏,見韓冬羽也迷茫,搖著頭輕輕一笑:“有時間再去吧。”


    說完下了河堤,走過河床上了吊橋。


    背影俊秀挺拔。


    韓冬羽忙跟了上去。


    麥穗兒知道韓冬羽是盛夏的手下,看著他高大魁梧卻一點也不臃腫的威武身姿,倒很像個保鏢,不過比保鏢有氣場多了。


    她狠狠地盯著盛夏的背影。對一旁笑嘻嘻的看著他的麥寶兒說:“什麽人,一點都沒情調,他自己去,帶我去就得再看。”


    無語趕著馬車跟在後麵,盛夏韓冬羽走在前麵。麥穗兒姐弟兩就走在中間。


    韓冬羽回過頭看了眼,看麥穗兒離得遠,便小聲將在都城遇到千嬌小姐的事情說給盛夏聽。


    盛夏不可思議的回過頭:“你確定是千嬌小姐?”


    韓冬羽肯定的點了點頭:“丫鬟說叫千嬌,是韓王府大小姐。”


    盛夏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對韓冬羽說:“冬羽,你可記得當年我們給她過滿月,但是我們也隻有十歲左右。她的名字還是我決定的。”


    韓冬羽恍然大悟笑著搖了搖頭:“還真是她。”


    “是她,當時韓王拿著好幾個名字,要我選。我覺得她小小的粉團似的,便指了千嬌。聽說以後她還有個妹妹,叫百媚。”


    麥穗兒隨著無語麥寶兒去送鐵桶榛菇,盛夏韓冬羽進了門。


    兩人徑直去了義園。這麽快就見到了韓王的嫡親大小姐,是個好的開始。


    韓冬羽沒說遇到黑熊的事兒,他不想讓盛夏知道這件意外。


    沉默一會兒,他小心地問:“大哥,師妹跟著了麽?”


    盛夏點了點頭:“也許她是想早點為師父報仇。”


    韓冬羽跟著點了點頭:“大哥。這樣也好,以後我外出會放心一些。”


    “那個姬白狸的白狸很危險,想辦法將它除掉。”


    自從知道了姬白狸真的是懷抱白狸追捕他的蒙麵人,盛夏的腦子裏再吃次出現了那個白色的會飛的小動物,他覺得這個和小小的動物很危險。比起它的主人來。更可怕。


    韓冬羽點了點頭:“我會找機會想辦法的。”


    盛夏停住腳步,帶著無比的感激之情看著韓冬羽,暖暖的說:“冬羽,全靠你了。”


    盛夏的委以重任的語氣讓韓冬羽頓感肩上重任,他冷峻的臉上帶著不言而喻的堅定:“大哥放心。我一定盡力。”


    麥穗兒隨著馬車回去先將東西放在家裏,幫著麥苗兒將第二天的包子餡兒拌好,又將剩下的銀子交給她,這才回家。


    進了門,先去廚房,晚飯已經吃過,碗筷雜亂的堆在鍋裏。


    這個姝草很不像話,她這麽累,在外麵還要受人欺負,在家裏也這麽操勞,早上做好了早飯,晚上回來還的刷鍋洗碗。


    還有梅瑰紅穆丹丹,什麽時候了還裝千金大小姐,洗個碗刷個鍋又不會死人。


    一時想不通,帶著極大的情緒,去了德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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