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冬羽是盛吟風的貼身侍衛,曾隨他在都城做質子,追隨他去西征,一起出生入死經曆過戰爭的洗禮,當時還任兵部大司馬的韓王還記得盛吟風曾經上報朝廷為他請功。


    這樣的人絕對是值得信賴的。


    有他在身邊,可以安全很多。


    韓王燕九斤帶著滿臉笑意,滿心喜悅回到院中,麥穗兒已經準備好了飯菜,鹵麵涼菜玻璃湯。


    鹵麵是將擀好勁道的細長麵條拌上油,在蒸籠裏慢慢蒸熟,再炒點土豆豆角絲,拌了進去,加上辣椒油。


    涼菜是拍黃瓜,涼拌豆角,涼拌茄子,虎皮辣子。


    所謂的玻璃湯便是生薑配香菜燒的湯,放點香油鹽醋。


    因為是在寺院隔壁,也不知道等會兒還有沒有人去上香,佛門禁地是要忌口的,除了不吃葷菜,那些個蔥,韭菜,蒜這些個有口味兒的也是不能吃的。


    所以涼菜就少了蒜味,玻璃湯裏也少了蔥花兒。肯定是沒有以前做的有味兒、


    韓王心裏高興,竟然吃得津津有味兒。他整整吃了三大碗鹵麵,涼菜也吃得底朝天,吃完心滿意足的抹了抹嘴,說了句:“一年多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飯了。”


    說完端起一大碗玻璃湯一口灌下。


    吃完了也沒忘記打賞麥穗兒,賞錢比早上足足多了一倍。


    麥穗兒心裏那個高興啊,簡直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早知道這個錢這麽好賺,她情願天天出來伺候。


    看她笑眯眯的接過賞銀的財迷樣子,邢謙笑著的捂著嘴巴轉過身子,這個小婦人這麽誇張,他怎麽就覺得她不是太愛錢。


    不過這個小村婦實在是很有意思,也很可愛,他還是第一聽到有女子誇他長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雖然他知道自己確實長得差不多就這樣。


    麥穗兒及時的對他做了個鬼臉。(.無彈窗廣告)小聲說了句:“有什麽好笑的,愛錢有錯嗎?我告訴你,錢這東西確實是個好東西,沒有它是萬萬不行的。”


    邢謙笑而不語。錢的重要性誰都知道。不過作為韓王身邊最得力的侍衛。他還沒親身體會過沒錢的滋味,有錢的待遇他倒是經常享受。


    夜深人靜,微風吹著樹梢微微顫動。


    麥穗兒一個人在小小的屋子裏,四周彌漫著煙火濃香的味道,有點神秘而詭異,她不敢入睡。


    她還沒有一個人在外麵的屋子裏過過夜,雖然隔壁就是千嬌小姐的臥房,另一邊住著大叔,還有幾間空閑的,韓冬羽姚嬤嬤邢謙隨心隨意估計會住進去。


    不過現在他們都在外麵巡邏。


    明知韓冬羽就在外麵。還是睡不著,便將窗戶紙戳破個窟窿,眼睛偷偷看著外麵,姚嬤嬤隨心隨意走來走去的,不見韓冬羽邢謙。


    韓冬羽去了哪裏了呢?他不在她更加害怕。幹脆端來凳子坐在窗前往外看。


    韓冬羽此時卻是在離她不遠處的院牆外麵,韓王將自己的的危險處境毫不誇張的告訴了他,為了盛夏能順利的見到韓王,他很自覺地擔當了他的侍衛,和邢謙一起負責他的安全。


    夜很深很黑,站在院門外,大門前掛的燈籠慢悠悠的搖晃。照出門口一點點的亮光,樹影婆娑,伴著隔壁寺院的木魚聲誦經聲,很是詭異。他望著漆黑的夜空,就想起了麥穗兒漆黑的雙眸,天空似乎出現了星辰。


    忽然眼前一條人影閃過。速度之快讓他怔了怔,隨即追了過去。輕喝一聲:“誰?站住。”


    黑影沒有停頓的往前竄,他緊緊地追了上去,黑影在院牆拐角後停了下來,盛夏的聲音幽幽的傳來:“冬羽。是我。”


    盛夏,怎麽來了?


    韓冬羽緊追過去,小聲問:“大哥,怎麽來了?有什麽情況嗎?”


    說好的韓冬羽先來想辦法靠近韓王,接上關係後,再由他去麵見。


    怎麽就跟了來了。


    盛夏小聲說:“冬羽,你走後我想了想,還是跟了來親自麵見韓王的好。回到都城耳目繁多,機會不好找。再說他回去後也不一定想見我。”


    韓冬羽小聲說:“韓王想見大哥。小弟今天已經見過韓王了。也難為他了,這一年的時間他都在西夏,我們的冤屈也調查的差不多了。大哥見到韓王,就是最好的證據。”


    盛夏長長的出了口氣,輕歎一聲:“冬羽,我決定今晚去見韓王。但願他能鼎力相助。”


    韓冬羽的眼睛看了看茫茫夜空,說:“韓王住在第三間屋子裏,外麵有姚嬤嬤隨心隨意看守,他的貼身侍衛邢謙剛才和我一起出來,在那邊守著。我去看看,看能不能將他的衣服換給大哥,他和大哥的身高胖瘦差不對。”


    盛夏輕聲說了句:“有勞冬羽了。”


    便閃了開來。


    韓冬羽走過牆角,去了另一處,見邢謙已經視察完回到了大門口。


    他快步迎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壓低嗓門說:“兄弟,沒什麽情況吧。”


    邢謙彎起好看的眉毛笑嘻嘻的說:“沒什麽情況,看來我們能好好睡一覺了。”


    邢謙天生一副笑臉,看著心裏就舒服。韓王已經告訴他,韓冬羽可以當自己人,他便不提防。


    韓冬羽沉重的點了點頭,看著遠處的沉寂的黑夜,蒼涼的說:“邢老弟啊,今兒山上來了這麽多人,王爺的安全最重要了,我們在守一會兒吧。天氣太熱,這會涼涼的,我們在這裏坐一會兒。”


    三伏天氣,確實熱的心裏難受。此時微風輕輕地吹,很是涼爽。


    邢謙便說了聲:“也好,我們就在這裏坐一會兒。”


    兩人都是習武之人,英雄相惜,坐在了門前的草地上,聊來聊去的,竟然很投機。


    韓冬羽習慣性的將手搭在邢謙的肩膀上。


    不大一會兒,邢謙隻覺得眼皮發澀,他費了很大的力氣硬是堅持不讓上下眼皮合攏,可是眼皮越來越沉,漸漸地合了起來。


    他最後隻聽見韓冬羽說:“邢老弟,起來進去吧,草地上有露水。”


    盛夏換上邢謙的衣服,和韓冬羽一前一後的進了院子。


    並沒有人問,邢謙是韓王的貼身侍衛,可以直接進韓王的屋子。姚嬤嬤隨心隨意隻是韓王府的公職人員,也就是在府內四麵牆角轉悠轉悠,看看有沒有什麽破壞分子。當然平時也沒有什麽膽大不怕死的硬闖進來。她們雖然知道此次出行責任重大,心裏也並不是有多緊張。


    所以沒人仔細的去看他的臉。


    姚嬤嬤隨心隨意百萬分警惕的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的,三雙眼睛沒人看韓冬羽邢謙進來,邢謙還進了韓王的屋子。


    不大一會兒,屋裏傳來韓王低沉醇厚的聲音:“姚嬤嬤,你們去睡吧,韓老弟留下就好。”


    忙了整整一天實在困了,姚嬤嬤答應一聲,感激地看著了韓冬羽一眼,便帶著隨心隨意進了千嬌小姐的屋子。


    韓冬羽便一個人在掛滿燈籠的院子裏轉悠,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就感覺兩道目光從兩個方向傳了過來,他放慢腳步感受一下,一道來自千嬌小姐屋子的窗戶紙,一道來自麥穗兒屋子的窗戶紙。


    他內心稍稍的竊喜過之後,慢慢的將腳步挪到麥穗兒的窗戶前,將臉貼近窗戶紙,小聲說:“穗兒,去睡吧。韓大哥今晚就在院子裏轉悠。”


    他用的是千裏傳音,聲音穿過薄薄的窗戶紙,徑直進了麥穗兒的耳中。


    一波一波的波音震得她耳膜癢癢的。


    她知道他的功夫,他說話她能聽得見,她卻不敢說話,一說出來會有很多人聽見。心裏到底沒底。


    不知為什麽,在這聖神莊重的佛門聖地,尤其是這靜的能聽見自己心跳的夜裏,她卻有種預感,似乎有什麽事兒要發生。


    到底是什麽事兒,她卻也說不清楚。


    她輕輕地拉開門。


    韓冬羽忙伸出一隻手輕輕地將她推了進去,順手將門關上。


    盛夏交代,不要讓她知道他來過。


    看來真的有危險。


    麥穗兒越發的擔心,一動不動的趴在窗戶前往外看。


    隻看到燈油熬盡,並沒有發生什麽事兒,韓冬羽還在院子裏轉悠,她的眼皮漸漸地開始合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死寂的夜裏傳來一聲輕輕的開門聲,輕的幾乎是人的低吟。


    她猛地睜開眼睛,從窗戶看出去,院門口的燈籠淡淡的照在院子裏,她看見邢謙走出大門,韓冬羽跟了出去。


    男子果然比女子強,精力就是旺盛,這麽晚了兩人還在在守衛。


    真不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麽事兒,讓這兩個男子徹夜不睡。


    隻一會兒功夫,韓冬羽又走了進來,而邢謙軟軟的靠在他的肩上,剛在穿在身上的衣服披在了身上。


    剛才明明是精神抖擻的走出去的,怎麽轉眼間就軟綿綿的了。


    她忙定眼看去,邢謙緊閉雙眼似乎睡得正熟,腳下的步子還是亂的。


    一點點的睡意頓時全無,她眨了眨眼睛,這是什麽情況?


    她輕輕開門,探出頭去。


    韓冬羽將邢謙帶到了一間空屋前,大叔走了出來。


    兩人將他送進了屋子。臨進屋前韓冬羽下意識的看了過來,正對上她隻露出的眼睛。


    她慌忙閃進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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