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樓的廚師果然名不虛傳,見自己的主子來了,拿出十八般武藝,隻是一會的功夫,滿滿一桌子的菜肴,煎炒煮炸一應俱全。(.好看的小說)


    菜肴搭配不錯擺放講究,看起來就很養眼。


    七八個小二很殷勤的小心伺候著,掌櫃的親自抱來一壇飄香的美酒。


    韓王溫婉如玉,對著精明能幹的掌櫃擺了擺手:“一年,你去忙吧,我們自便。”


    掌櫃的是韓王愛妾的兄弟,很有管理才能,和韓王和私交甚好,他微微笑著慢慢退下,吩咐小二盡心伺候著。


    韓王拿起筷子,示意麥穗兒韓冬羽不用拘謹。


    滿桌子菜看的麥穗兒眼花繚亂,有幾樣似乎是拚盤,形狀實在是太美好,有點不忍下筷。


    韓王輕輕一笑:“麥穗兒,吃吧,再好看也是用來吃的,不是看的。”


    麥穗兒這才拿起筷子,試了一下去動一朵牡丹的花蕊,看起來是用木瓜做的,卻實在不忍下手。


    這個廚師絕對的花卉愛好者,這朵用幾樣蔬菜擺放烹飪出來的富貴牡丹,筷子向前移動,便覺得牡丹在隨風搖曳。


    她有點悻悻的收回筷子,吃了一口青翠欲滴的青菜自我解嘲:“這牡丹也太逼真了,美輪美奐的,我可不敢隨去采花心。還是王爺來吧。”


    韓王有點好笑,麥穗兒說的有點**。


    便開了句玩笑:“麥穗兒,你言下之意是讓本王去采花,本王可不采這蔬菜花。”


    “大叔啊,什麽花兒都是花兒,能盛在盤子裏的就是家花兒,您就采了吃吧,我是實在不忍心。”


    韓王笑了笑,將花心的金黃色的木瓜夾起來放入麥穗兒麵前的精美小瓷盤裏。


    麥穗兒這才吃了起來。


    也許是韓王交代過,滿桌子的菜肴幾乎全以素食為主。少有的幾樣葷菜也是色澤豔麗,一點不油膩。


    正和麥穗兒的胃口,也許是餓了,也許是肚子裏的東西吐完了。她竟然吃得很香甜。


    吃飽飯,滿桌子的菜還沒吃到一半,便被悉數換下。


    接著上來一桌子的涼拌菜。


    韓王很有興致的對邢謙說:“你去喊個唱小曲兒的來助助興,要那頭牌,我和韓兄弟喝幾盅,給麥穗兒拿點果酒來。”


    還有果酒?


    不知道能不能喝,想來著古代的酒也不是白酒,這果酒更沒什麽度數了,胃裏反酸,卻是很想吃點酸的喝點涼的。


    不大一會兒。夥計抱著一隻閃著黑光的小壇子走了進來,放在麥穗兒麵前。


    這就是果酒了?


    “你們下去吧,都在外麵伺候著。”


    見麥穗兒有點拘謹,韓王揮手讓俯首帖耳伺候著的幾個店小二退了出去。


    一個輕紗裹體半露酥胸的女子懷抱琵琶麵帶笑容,很曼妙的飄移進來。坐在了飯桌外圍一把小凳子上。


    這就是古代的歌姬吧,很開放啊,半個酥胸都暴露在外,一點不比二十一世紀保守啊。


    女子的臉上擦了很厚的水粉胭脂,本來也許很白嫩的臉龐看不出原來的膚色,嘴唇很紅,紅的刺眼。


    怪不得以後人們能從打扮上看得出女子的身份。確實很有風塵味兒。


    韓王韓冬羽邢謙都沒仔細的去看那個歌女,女子等了一會兒,輕啟朱唇嗲聲嗲氣鶯聲燕語的問:“客官,想聽什麽曲兒,奴家來唱。”


    韓王看著邢謙親自當倒酒館,隨口說:“有什麽新鮮的。唱來聽聽。”


    女子應了一聲,手指輕動,琵琶聲起,果真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一段前奏之後,女子咿咿呀呀纏綿婉轉的唱起了小曲兒。


    麥穗兒聽不清楚歌詞,隻覺得似在傾訴男女之情。[]


    韓王便和韓冬羽邢謙觥籌交錯起來,似乎歌女是不存在的。


    女子也不計較,一曲罷了再續一曲。


    麥穗兒剛開始聽得挺高興的,溫柔抒情,很陶冶情操,聽了一會兒,有點替女子難受起來。


    人家在吃吃喝喝,她一曲接著一曲,手指疼不疼,喉嚨幹不幹。


    便自己將果酒壇子的塞子撥開了去,倒出兩酒盅,酒盅很講究,晶瑩剔透,很大很深,略顯淡紅色的果酒倒了進去,更顯酒盅的晶瑩,似上好的紅酒般,呈現純淨的琥玻色。


    麥穗兒端起酒盅,輕輕品嚐一口,甜中帶著些許的酸,酸中透著點澀,澀中滲透著酒香。


    口感不錯。


    她端起兩盅,離開座位,來到歌女麵前。


    將一盅酒舉到她眼前,柔聲說:“小姐,唱累了吧,潤潤嗓子。”


    女子抬起風情萬種卻難以親近的眼神,愣了愣,停下撥動琴弦的手指,低頭小聲說:“多謝夫人,小女子不累。”


    接著又調整姿勢準備再繼續。


    一定是不敢,韓王沒說停,她應該不敢停下來。


    麥穗兒忙將果酒塞進她手裏,將琵琶拿下來放在一邊,嘴裏說:“好了,停一會兒吧,休息休息,來來,喝點,果酒。”


    這一連唱了有近一個時辰了,怎麽著也該潤潤嗓子。


    女子抬起頭迅速的看了眼韓王幾個,並沒人理會,才低頭謝過,端起酒盅微微仰頭。


    麥穗兒陪了一杯:“給我就好,再來一盅吧,味道不錯。”


    又跑回去倒了一盅。


    歌女有點受寵若驚。


    以她精深的看人經驗,三個男子絕非等閑之輩,來這裏的人都有身份,能進這包房的就更有身份了,能喝到據說隻有後宮皇後公主嬪妃們才能喝到的果酒就更加的了不得了。


    這個女子雖然衣著簡樸,卻極其甜美靈動,三個男子似乎對她很看重,絕不是一般人物。


    她心裏掂量著誠惶誠恐的接過果酒喝下。


    嗓子果然舒服了很多。


    “哎,小姐,你的琵琶彈得不錯,你彈一曲,我來唱一曲兒。搭配不搭配的我們不說了,圖個興致。”


    對於樂器,她從小喜愛,卻沒有機會去學。看見樂器總會生出一種崇拜之情。


    現在可以近距離的交流,剛好過過癮。


    也許是果酒是有點度數的,女子一口答應。


    她手指一動,琴弦撥動,高深流水。


    麥穗兒張了張口,一時合不上來。


    隨著美妙的聲音調試了一會兒,一曲高山流水尋知音隨口而出。


    “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韻依依,一聲聲如訴如泣,如悲傷。歎的是,人生難得一知己,天下知己最難得……。”


    在她的記憶中,古曲兒好像一張嘴隻能是這首,她先是小聲跟著哼哼。聲音漸漸放大,最後竟然悠揚美妙。


    韓王韓冬羽邢謙先後停下手裏的酒,轉過身子。


    見她很專一很用心的站在歌女身邊伴唱,眼睛睜得很大,臉上呈現一片癡情,潤潤的嘴唇一張一合。


    半低著頭彈著琵琶的濃妝女子便顯得有點俗氣。


    歌女聽麥穗兒唱得好,聲音甜美。也沒架子,很賣力的伴奏。


    一曲纏纏綿綿悠悠揚揚的終於結束。


    麥穗兒嬌憨的笑了笑,看韓王幾個很專注,小聲問了句:“怎麽樣,還行吧,能不能助興。”


    韓冬羽沒說話。一雙精銳的眼神有點恍惚。


    邢謙下意識的摸了摸懷裏的花兒與少年畫像,自來帶笑的臉龐竟然嚴肅起來。


    韓王哈哈大笑起來,連連拍手:“妙妙,真是妙,彈得好。唱得好,賞!”


    歌女慌忙起身謝過。


    三位各具特色的美男子光芒太強,刺的她有點不敢直視。


    邢謙便拿出一錠銀子給了歌女。


    歌女千恩萬謝的抱著琵琶退了出去。


    麥穗兒便伸出手擋著邢謙:“我也要,我的呢?”


    邢謙低頭淺淺一笑,小聲問:“小嫂子,你要多少?”


    “給她多少,也得給我一半吧。”


    語氣很是貪婪,卻沒有一絲的庸俗,倒顯得更加可愛。


    邢謙笑嘻嘻的說:“小嫂子,你怎麽能跟她比?”


    “不能人家比,那就再少點,三分之一總好了吧。”


    那錠銀子少說也有二十兩,三分之一也有七八兩。


    邢謙徹底無語了。


    他抬頭詢問的看了看韓王,得到了暗示,拿出一塊玉墜,給了麥穗兒。


    玉質超好,泛著清幽的光。


    韓王讚賞的笑了笑。


    “這個好,比那銀子值錢多了,也高雅多了,有道是國無玉不強,家無玉不富,人無玉不貴。我到現在還不貴,估計就是缺這塊玉,我的找根繩子穿起來戴起來。”


    雖然不懂玉,也一眼看出絕對的上好物品,她說辦就辦,坐下來從百寶箱般的挎包裏抽出幾根絲線,配好顏色,擰起了絲線繩。


    韓冬羽很有興趣地看著她的新挎包,上次那隻被姬白狸的白狸爪子撕破,這隻更有特色。


    純的的布上麵貼著年畫娃娃般的大頭娃娃。娃娃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是各色布頭,黑的紅的,藍的,都很形象逼真,看起來很可愛。


    麥穗兒的手指均勻細長,她很靈巧的一會兒就搓成了一根淺淺的茶色黑色紫紅色相配的絲線繩,將玉墜小心翼翼的穿在上麵,掛在脖子上。


    韓王笑了笑說:“這樣好,麥穗兒啊,以後你要是想吃什麽好的,就來翠玉樓,拿著這塊玉墜,不用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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