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的安胎藥也許是帶著安眠的成分,麥穗兒躺在床上隻是胡亂猜測片刻,便沉沉睡去。\|經\|典\|小\|說\|j|d|x|s||【】韓王邢謙也沒去打擾,直至天亮。


    研著墨不時幫助批注的邢謙見韓王伸了伸腰,小心的問:“王爺,小嫂子看來真的無大礙,我們要出去嗎?”


    韓王站了起來,側耳聽了聽:“我們走。”


    昨晚注意的的觀察了一個晚上,麥穗兒卻是並無大礙。韓王在窗前看著外麵,福頭兒及時推門而進。


    三人輕步走出辦公室去隔壁的梳洗室,半個時辰之後,出門乘馬車離去。


    睡到自然醒,麥穗兒睜開眼睛,大大的房子裏空空的,安靜極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順著屏風細縫瞧瞧看出去,空無一人。


    她慌忙下了床,推開門,費頭兒迎上前問:“穗兒姑娘,起來了,老奴這就去準備早飯。”


    麥穗兒忙說:“大爺不用麻煩,您想吃什麽我來做。”


    福頭兒是韓王的貼身老仆,看著韓王長大的,本名王福,因為資格老,韓王最信任他,所以被稱作福頭兒。


    被麥穗兒叫做大爺,他有點不習慣,雖然年紀大,還是下人,麥穗兒管韓王叫大叔,他覺得被叫高了一輩。


    他忙搖著頭說:“穗兒姑娘隻管等著,老奴也是去內府端來。隔壁靠右是梳洗間,姑娘去那邊梳洗。”


    韓王的梳洗間在左邊,右邊是女子的,不過幾乎沒用過。


    福頭去了內府廚房,王爺交代,這個麥穗兒姑娘得好好伺候,不能掉以輕心。


    韓王人雖風流,卻很注意細節,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將女子帶至他工作的地方。所以這個麥穗兒不一般。


    他急匆匆的去準備早飯,麥穗兒進了梳洗間。一間不大的屋子,牆上掛滿了鏡子,不大的梳妝台,擺放著各種胭脂水粉,木梳犀牛角梳子,頭油,花露水。(.)


    個做工精美的臉盆架子上,放著幾盆清水,熱的溫的涼的。旁邊精美的小盒子裏放著幽香的胰子。


    洗完臉,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個細瓷盒子裏白白細細膩膩的潤膚膏般的東西。


    聞了聞,談談的香,用手指蘸了點在手背上試了試,很細膩很光滑白皙。


    看來就是在胭脂水粉下麵打底的。她輕輕挖了一點,很均勻的塗抹在剛剛洗過的幹淨的臉上。


    臉龐瞬間濕潤白皙有了光澤,又在幾盒唇脂中挑選了一盒顏色不很豔麗的淡紅色,輕輕塗在唇上。


    端著豐富早飯走來的福頭兒驚豔的閃著閱美無數的雙眼。


    早飯有雞蛋,八寶粥,饅頭,小菜,牛肉,麥穗兒美美的吃了一頓,邊吃邊說:“大爺,這麽好吃的,您做的?”


    福頭兒看她風卷殘雲般的將一盤子東西一掃而光,很慈祥的笑著說:“不是老奴做的,是府裏的廚子做的。穗兒姑娘。胃口不錯,要不要再來點。”


    “不用不用,吃的夠飽了,我是怕吃不完浪費。”


    吃了一盤子的東西,有點誇張,得找個借口掩飾一下。


    福頭兒很理解的笑了笑,端走盤子,還很貼心的問:“穗兒姑娘,要不要帶一點。”


    麥穗兒很不客氣的說:“離下午回去還早,大爺,方便的話給我帶幾隻雞蛋,一點牛肉,牛肉好吃。”


    福頭答應著走了出去,不大一會兒拿著一大包東西走了出來。


    “穗兒姑娘,這是一塊牛肉,幾隻雞蛋,還有饅頭,帶著路上吃。”


    麥穗兒忙接過,手裏掂量一下,牛肉足有四五斤,她忙道謝:“多謝大爺,以後我來燕京,給你帶點我們的特產,一些雜糧換換口味兒。(.)”


    福頭很客氣的說:“穗兒姑娘,要謝就謝王爺。這些都是王爺吩咐的,說是姑娘要吃什麽,就帶點什麽。”


    “哦,還有,王爺要老奴將這張銀票交給姑娘,說是以備姑娘不妨隻需。”


    銀票?


    麥穗兒忙接過,一千兩。


    她猶豫片刻了,將銀票還回去:“大爺,銀票我不能拿,大叔已經幫了我那麽多,再拿他的銀票,顯得很貪心。”


    福頭笑了笑,將銀票塞進麥穗兒手裏:“穗兒姑娘,王爺交代的,姑娘是聰明人,應該知道王爺的用心,好好拿著吧。”


    太讓人感動了,一千兩,她就是兩輩子也夠花了。最起碼在她孕期哺乳期不用擔心生計問題。哪怕是天天下雨下雪,包子送不到都城。


    帶著大恩不言謝的態度,告辭福頭兒出門。卻見福頭將她送出門,返身將大門掛上鎖,跟在她身後。


    還要送一程?她忙轉身說:“大爺,不用送了,我去街口等著,我弟弟應該在那裏等我。”


    福頭說:“穗兒姑娘,王爺交代老奴送姑娘去翠玉樓,給掌櫃的交代一下。”


    這麽貼心。


    便很由衷的說:“大爺,你家王爺真是世上最好的人,好人有好報,你家王爺以後一定福壽安康,兒孫滿堂。”


    福頭兒笑著點頭,心裏暗暗好笑,王爺從來沒對人這麽慷慨過,向來隻有斂收別人的。就是對自己的妻妾女兒們也沒這麽出手大方,最多送點時興的釵環,也還是別人孝敬的。


    自然對麥穗兒多了份殷勤。


    麥寶兒果然在街口很焦急的等候,遠遠的看見他們走過來,小跑著迎了上來,一見麵就問:“四姐,你沒事兒吧,嚇死我了。”


    說完很放鬆的出了口長氣。


    麥穗兒的氣色很好,一點也不像有事兒的樣子。


    “寶兒,昨晚上沒睡吧,眼睛都腫了。”


    麥穗兒看麥寶兒眼睛紅腫,臉色灰塵,問。


    麥寶兒頓時差點哭了出來,很快的將昨天的事兒說了一遍。


    原來昨天邢謙去了那片雜亂的小攤前,看管他們的冷麵男子立馬換了一副奴才嘴臉,不但陪著笑臉,還將吃了的包子錢賠給了麥寶兒。


    邢謙也不多說話,提著保溫桶就走,麥寶兒天語緊緊跟著。


    來到王府街,邢謙對兩人說:“穗兒姑娘身體不適,太醫在幫她把脈,你們去客棧先休息”


    說完對王府門前的侍衛說了句,一個侍衛便帶著他們去了翠玉樓口旁邊的客棧,安排他們住進了上好的客房。


    下午有人來將兩封信交給天語,吩咐他回去送信,告訴麥寶兒等在客棧。


    麥寶兒擔心麥穗兒,一個晚上沒睡著,不知道去問誰,越想越怕,一個人偷偷的哭了好幾遍。


    今兒一大早,就來到了王府街口守候,也不敢去問那些個威嚴的侍衛。


    “四姐沒事兒,昨兒跑得急了點肚子疼。好在有這位大爺幫著找了醫生。”


    麥穗兒沒敢說王爺幫她,怕嚇著了寶兒,也不願招搖。


    麥寶兒忙千恩萬謝的謝過福頭兒,他不知道福頭兒的身份,看他舉止不俗,以為是什麽大官。


    福頭兒隻管應著,很是佩服麥穗兒,這個村婦很聰明。


    在街口等了一會兒,見天語盛管家抬著大鐵桶遠遠走來,盛管家看見麥穗兒,快走幾步。


    人還沒到,就急切地問:“少夫人,身子怎樣?”


    麥穗兒忙說:“大誌叔,沒什麽大礙,隻是有點腹痛。”


    又將剛才對麥寶兒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盛管家再次謝過福頭兒。


    他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福頭是和他以前一樣,隻是個體麵的下人而已。


    卻沒說出來,隻是一口一聲老爺老爺的叫著。


    “穗兒姑娘。既然包子送來了,老朽就帶你們過去。”


    翠玉樓掌櫃的見到福頭兒,又看到麥穗兒,還記得韓王帶她來吃過飯,唯唯諾諾的按照韓王交代的,二話不說先給了麥穗兒五十兩銀子的預付款。


    麥穗兒拿著沉甸甸的銀子,雙眼冒金花,對著掌櫃的不停的鞠躬答謝,害的掌櫃的隻好跟著彎腰。


    福頭兒覺得好笑,笑了一會兒說:“穗兒姑娘,行了。你身子不方便,別暈了。”


    麥穗兒這才停下來。


    麥寶兒天語送來便可,但是結賬必須的接給麥穗兒。


    掌櫃的連聲應著。


    交代完畢,福頭兒將昨晚太醫開的藥方拿去藥店抓了幾副交給麥穗兒,吩咐她回去煎了喝。便告辭回去。


    麥穗兒回過頭,一眼看見掌櫃的眼裏閃過鄙夷之色,隨即諂媚的笑了起來。


    一定是覺得她是憑著韓王的關係將包子塞到了他這裏。


    便回了個標準的迎賓笑臉,將鐵桶蓋子打開,用鐵夾子將榛菇包子素包子各拿出一隻送到掌櫃的麵前,甜美的說:“掌櫃的,您先嚐嚐我們的包子,王爺說的我們先不去管。如果您覺得不好,可以不要,小婦人馬上將定錢退還給您。”


    掌櫃的被發現了心思,很尷尬的幹笑幾聲,解嘲道:“瞧夫人說的,王爺看得上的東西一定是上好的,小人那裏敢有疑心。”


    麥穗兒輕輕一笑:“還是請掌櫃的品嚐一下再做決定,以後我們還要長期打交道。掌櫃的請張尊口。”


    掌櫃的還在猶豫,他不想得罪麥穗兒,既然韓王都說了,那就留下吧。大不了扔掉喂狗。卻被麥穗兒漆黑無邪的犀利眼神逼迫著,無奈拿起包子張開嘴咬了一口。rs</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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