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美的千嬌小姐睜著一雙幽怨的眼神看著韓冬羽,見他麵露窘態,良久,才輕輕歎了口氣幽幽的說:“大塊頭,本小姐還以為這輩子見不到你了。看來天地很小,還有見著麵的時候。”


    韓冬羽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低頭小聲說:“大小姐,小的莽撞了,還請多多包涵。”


    說完往一邊閃了閃,想要離開。


    對於一個癡心於自己多年的的女子,他不忍心硬闖過去,也不敢久留。


    千嬌小姐很固執的看著他,也將身子偏了偏擋住他的路帶著挑釁的眼神說:“怎麽,本小姐就這麽討人嫌?”


    相比幾年前,千嬌小姐成熟了許多,算起來也是二十出頭的老姑娘了。韓冬羽有點內疚,說:“不敢,小的一介草民,怎敢嫌小姐。小人是真的有事兒。還請小姐見諒。”說完又想從側麵閃過。


    千嬌小姐直直的擋在韓冬羽麵前,旁邊跟著的很久不見的姚嬤嬤識趣兒的退後一步,兩個小丫鬟也退去一邊兒。


    千嬌小姐還是如此跋扈,韓冬羽不敢以前那樣冷對。大小姐不久以後就要嫁去遙遠的國度,遠離故土,這多多少少和他有關係。


    他隻好低著頭苦苦哀求般的說:“大小姐,郡主,在下真的有事兒。”


    千嬌不管不顧的隻管擋著,一雙眼睛更加充滿了挑釁。


    街道上人來人往,很多人看見一位美麗的女子攔著一個威武的大漢,都投過來好奇的目光,有好奇者已經開始聚攏過來。大家的臉上都帶著莫名的興奮,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韓冬羽冷峻的臉上還泛起一絲紅暈,覺得很難堪。他深深地低下頭想轉身往回走。姚嬤嬤已經很先知的站在看了後麵,他知道姚嬤嬤身手不錯,也不敢硬闖。打起來招來捕快更難堪。他隻好低著頭看著腳尖小聲說:“郡主,來往人多。不要壞了郡主的名聲。小的是真的還有事兒,請郡主先讓小的過去,感激不盡。”


    千嬌小姐這才無所謂的看了一眼周圍,似笑非笑的說:“壞了我什麽名聲?本郡主,你既然已經知道我是郡主了。就應該知道不久本郡主就要離開都城,去泰安國做王妃了。怎麽樣,我們也也算是相識一場,賞個臉去茶樓坐坐。”


    說完指了指街道邊一家看起來很奢華的茶樓。


    韓冬羽心裏有事兒不想耽擱太久。卻苦於無法脫身,又怕人多難堪,隻好說:“還是小的請郡主吧,郡主請。”


    雅間內,千嬌小姐擺手讓緊緊相隨的姚嬤嬤先退下,兩個丫鬟也跟了出去。韓冬羽覺得很更為情。這些年除了麥穗兒,他很少和那個女子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不大一會兒,一張冷臉開始滲出了汗。


    千嬌悠悠的盯著他的不知所措的臉,似乎在品味玩味一件珍貴的東西。好半天才說:“大塊頭,說說,你為什麽不要我。我哪裏不好了?”


    這麽直接的問話!韓冬羽的臉瞬間爆紅。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千嬌大小姐都已經訂了親了,馬上就要肩負國家和平的使命,回答的重了不行,傷了自尊。輕了也不能免的她有別的想法。


    兩人已經那麽久沒見,從她的眼神中還能感受到那種濃濃的情意,他忽然覺得自己很不配這麽個美好的女子的一片癡情。


    多年前他還努力的躲避,刻意的黑著臉。可是現在他突然間覺得自己辜負了她。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更不敢抬頭麵對她的眼睛。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話:“郡主,你就別拿小人開涮了。小人哪裏敢配什麽說要不要的話,是根本不敢高攀。”


    “大塊頭。你騙鬼吧。”千嬌嗔責的說了聲,冷冷的笑了幾聲:“什麽高攀不高攀的。是本郡主賤,想要高攀吧。”


    韓冬羽的頭上滲出了密密的汗珠,感覺比打一仗還難熬。他很尷尬的從懷裏拽出一條破舊的帕子,輕輕拭去頭上的汗珠。


    又將帕子疊整齊,小心翼翼的裝進衣袖。千嬌小姐看到帕子很破,是一條繡著鴛鴦的粗帕子。繡此帕子的人絕對是第一次拿繡花針,針腳長短不一,歪歪斜斜。


    她斜起眼睛問:“大塊頭,是你相好的繡的吧。她一定很好看。她在哪裏?”


    韓冬羽頭上的汗繼續往外滲,卻沒有再拿帕子,他小聲道:“郡主取笑了,哪裏有什麽相好的。”


    心裏很是感慨,女人的眼光真是毒辣,這條帕子確實是麥穗兒給他的,是她親手做的,針工實在不敢恭維,他卻用了好多年。用這條帕子擦汗,會讓他覺得清爽。很舒服,再頭疼的事兒都會解決。


    果然擦過汗之後,腦子清醒多了,臉上的紅暈也漸漸散去。思維開始正常化。


    千嬌小姐莞爾一笑,盯著他更加棱角分明的臉龐說:“不是相好的所送,怎麽會用的這麽破舊。大塊頭,本小姐也不是興師問罪,今天遇見了你。我就想問問,既然你到現在還未成親,怎麽會不要我?我可是能給你帶來極大地機會的。說不定娶了我你就會平步青雲,我父王說過,你的前途不可估量。隻是需要伯樂而已。”


    韓冬羽低頭不語。


    怎麽能說為了一個已經成了大嫂的女子,放棄這樣的機會。


    千嬌見他不說話,端起茶盅輕輕呷了一口,秀美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看的韓冬羽很不自在,下意識的也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水很熱,喝的有點猛,燙得他差點噴出了口裏的。


    千嬌輕輕一笑,從衣袖中抽出一塊暫新的繡著牡丹的絲帕,遞給他說:“擦擦吧,我又不會吃了你。隻不過想和你說說話,瞧你嚇的。”


    韓冬羽窘迫的接過絲帕,並沒去擦嘴,而是輕輕放在桌子上。


    千嬌眼裏露出一絲失落,默默的低頭,呷了幾口茶水,輕歎一聲:“大塊頭,你可知我這些年來等你等的好苦。錯了很多好的姻緣。這次去泰安國,也不知幾時才能回來。所以我求父王讓你來護送。”


    原來韓王讓他去護送千嬌是千嬌小姐自己的意思,韓冬羽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如果早知道是她的意思,他還可以推脫。可是已經已經答應了,怎麽也得信守承諾。


    他放下茶盅說:“屬下感謝郡主的厚愛,一定竭盡全力將郡主送到泰安國。屬下還有事兒,先行告辭。”


    說完起身告辭,千嬌眯起一雙若有所思的目光,目送他出了雅間,將手裏的茶盅重重的放在桌上,趴著痛哭起來。


    這些年的等候,心痛,怨恨。就在剛才看到他的瞬間轉化成了憤怒。


    這種得不到卻又不甘心的感覺是在是難受。


    守在門外的姚嬤嬤待韓冬羽離開之後,等了一會兒,輕輕推門而入,看千嬌趴在桌子上痛哭,默默的站在一旁,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才上前拍了拍她的肩頭慈愛的說:“郡主,不必為這種負心之人傷心。郡主嫁到了泰安國便貴為王妃,聽說那泰安國的二皇子也英俊瀟灑,深受國君喜愛,以後說不定還就是太子殿。郡主應該覺得高興才是。”


    千嬌哭著抬起頭,說:“我高興什麽?什麽泰安國的二皇子,是個什麽鳥人都不知道。都怪這個大塊頭,我不會讓他好過的。本郡主看上他是他的福氣,他還偏偏不領情。”


    姚嬤嬤忙說:“郡主說的地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郡主不要著急,反正讓已經答應條護送郡主去泰安國。到時候郡主好好校訓教訓他,出出氣。”


    千嬌這才擦幹眼淚說:“嬤嬤說得對,誰敢跟本郡主對對,那是活的不耐煩了,看我到時候怎樣整治他。”


    說完起身一把拽過桌上的絲巾,狠狠地擦了擦嘴,順手丟在地上踩了一腳。


    韓冬羽急匆匆的出了門,走過幾條街,來到宮殿門前,卻是盛夏留下幾個侍從在等他,一起來到都城最奢華的客棧,今個盛夏全包了。


    進了最豪華的客房,盛夏獨自坐在椅子上,桌上放著一壇老酒,散發著酒香,看見他溫和的笑了笑說:“冬羽,你回來了,我們喝幾杯。”


    韓冬羽不客氣的坐在了對麵,一把拔去酒壇塞子丟在一旁說:“大哥想喝,冬羽就賠大哥喝幾杯。”


    盛夏喊來侍從吩咐店家準備小菜,韓冬羽抬起酒壇每人倒了一杯。


    盛夏看了看小小的酒盅,對外喊了聲:拿碗來。


    門外很快拿來兩隻細瓷大碗,韓冬羽端起小杯酒一口喝下,將大碗倒滿。他看著盛夏說:“大哥,今兒麵聖,看來不錯。這麽高興該是有喜事兒吧。”


    盛夏有點得意的說:“還是冬羽最了解大哥,還真是被你說對了,今兒一切順利。皇上已經吩咐擬旨,賜封了西夏侯正室側室,世子。還許大哥在都城誇官三日。所以我們的在都城住上幾天,好好請請許久不見的王侯將相,拉拉關係。”


    韓冬羽將一碗酒推到盛夏麵前,說:“恭喜大哥,大嫂是正室這是鐵定的。不知皇上將誰冊封為側室?”


    他是明知故問,想聽聽盛夏怎樣回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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