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又打又嚇又哄的安頓好了喜郎,看著他一溜煙的跑了出去。盛夏疲憊的靠在椅子背上,微微眯起眼睛。


    他喝的酒並不多,對剛才喜郎的話雖然並不全信,卻持有一點點的懷疑態度。喜郎是他目前為止唯一的兒子,現在雖然是冊封了三個夫人,兒子的事兒卻不敢保證。就算以後還有兒子,那都是以後的事兒,長大還需好多年。


    而皇上已經下了旨意,一年多之後喜郎八歲就要去都城做質子,他可是的擔負著整個西夏的重任留在都城,好讓皇上放心他不會謀反。


    穆丹丹裝模作樣的流了一會兒眼淚,見喜郎已經跑了,想起他剛才說的那些話,有點心虛。那個村姑實在是很精,這些年她和姝草不止一次的定計想除掉喜郎,卻被她寸步不離的帶在身邊,盛管家莊媽也是時時刻刻警惕的盯著,到現在也無從下手。


    她很委屈的上前對盛夏說:“表哥,你看看那個麥穗兒給喜郎教的,他是表哥的兒子,我怎麽會對他不軌呢。表哥,你說好笑不好笑。”


    梅瑰紅微微一笑,無意中說:“是有點好笑。麥穗兒一定是以為姐姐以後會取代她,給大師哥生個兒子。那樣的話喜郎就會影響姐姐的兒子。其實她是多心了,姐姐怎能做出那樣不齒之事。你說是嗎。”


    穆丹丹沒聽出來梅瑰紅話裏的意思,忙說:“對,妹妹說的極是。我怎麽會對喜郎做什麽事兒呢,他那麽可愛。”


    梅瑰紅說:“麥穗兒真是想多了。喜郎都六歲多了,姐姐以後就算是生了兒子,也還需要好幾年才能長大。再說了。那兒子也不是說生就能生出來的。”


    穆丹丹覺得梅瑰紅的話有點不對,卻挑不出什麽地方不對。


    盛夏卻聽了出來,睜開眼睛說:“你們兩個都給我聽好了。喜郎是我盛吟風的長子,不管他娘是什麽人。他以後都是我西夏侯的世子,永不改變。”


    話音剛落,就看韓冬羽黑著一張冷臉直衝衝的走了進來,梅瑰紅忙上前喊了聲:“二師哥,你怎麽來了,快來坐。”


    韓冬羽雖然是她的師哥,卻從來循規蹈矩,很少單獨和她見麵。這個芳院更是從未來過。


    韓冬羽理都沒理她。徑直來到盛夏身邊。


    盛夏忙起身說:“冬羽來了,坐下來喝幾杯。”


    “喝什麽,我可沒大哥的心情。”韓冬羽一雙冷如冰霜的眼睛射出一道寒光,幾乎是咆哮著說:“大哥,你也做得太絕情了吧。怎麽就能對大嫂下那麽狠的手。”


    嚇得梅瑰紅穆丹丹姝草臉色劇變,韓冬羽對盛夏一向很恭順,言聽計從,從未大聲過。


    盛夏也吃了一驚,起身不解的問:“冬羽,你這是怎麽了。”


    韓冬羽再次咆哮:“怎麽了?我問你為什麽要對大嫂下那麽狠的心。。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盛夏看韓冬羽氣急敗壞的樣子,被他的陣勢驚得懵了。


    下意識的說:“那個村姑,大哥都那麽低聲下氣的說了以後會將她當夫人般的對待。可她就是不識好歹,油鹽不進的。不但打了大哥一巴掌,還呸了大哥一臉血水。你說她就一個村姑。以後隻要大哥好好安頓她,有她吃有她穿,還求什麽呢?不識好歹。不給點教訓,她還上天了。”


    原來麥穗兒竟然這麽膽大,打了盛夏還呸了他一臉血水。以盛夏如今的地位,是沒那個女子敢這樣待他,就是親娘也不行。


    看來他對麥穗兒還是手下留情的,如果換了別人。早就命都沒了。他試了麥穗兒的脈搏,還好。


    他的聲音緩和下來。一雙深邃冷靜的眼睛盯著盛夏說:“大哥,大嫂這些年來不容易。家裏裏裏外外全靠她張羅。就是這幾次大哥派冬羽回來籌備資金,也幾乎全是大嫂張羅的。前幾次那幾千兩都是她們一家子一天天的積攢下來的,還有借的千嬌小姐的。上次那一百萬兩,有四十兩是借姬小大夫的,還有二十多兩世他們湊的。剩下的才是冬羽籌來的。大嫂為大哥做了這麽多,大哥這麽做,她自然心裏不甘,做點過激之事兒也在情理之中。”


    盛夏聽他這麽一說,也有點於心不忍,他記得他最後一腳將她踢到了牆上,又落了下來。,還好他打住了再補上一腳的念頭。


    他輕歎一口氣:“冬羽,這些事兒大哥還真不知道。大哥當時也是氣憤難耐才動手打了她。這樣吧,你將姬小大夫的借條拿了來,我們剛好也帶了銀子,連本帶息的都還了他把。這些銀子確實也幫了我們不少的忙。”


    韓冬羽說:“也好。不過還銀子之事兒先不著急。大嫂身子弱,得好好補補,大哥,大嫂的孩子沒了。冬羽將她送去了姬小大夫家,姬小大夫正在給她調理。這女人家有了喜,就容易保操不安。這事也怪不得她。”


    韓冬羽說完轉身走了,盛夏感覺當頭挨了一棒似的,重重的做了了椅子上。


    回來已經一個多月,天天糾纏不休,怎麽就沒想到麥穗兒會有了喜。對於動手打村姑小娘子,他一點也不覺得後悔。就是韓冬羽說理,他也就稍微的內疚了一下,可是孩子沒了,他覺得很後悔很懊惱。


    他深深的低下頭去,這麽大年紀就喜郎一個孩子,這些年來也忙著複仇大業,沒顧得上男女之事兒。還好和那村姑圓了房,生下了喜郎,要不然堂堂西夏侯已是三十而立,連個世子都沒有,豈不很沒麵子。


    可這好不容易的一個孩子,就讓自己這麽一腳踢沒了。


    看他內疚的樣子,穆丹丹心裏的那點幾乎是掩飾不住的竊喜被擔心所代替,姝草天天都負責監視盛夏麥穗兒,兩人天天晚上如膠似漆的折騰,如果回到西夏,就算不是夫人,也危險很大。到底是世子旳娘。


    還有她可聽說了,新衣好換舊鞋難脫,人都是很念舊的,盛夏也是有情有義之人。這麽多年還不忘給她一個名分就說明了一切。現在也許是因為種種原因沒給這個村姑一個和名分,以後還說不定。


    這個村姑可不是一般農家女子,很精明。


    她借口說去給盛夏燒些開水泡茶喝,轉身走了出去,找盛夫人。


    屋子裏盛夫人正在訓斥莊媽盛管家,聲音很大。她有點疑惑,便在門外悄悄的站著聽了起來。


    好半天才聽明白。


    盛管家看見韓冬羽抱著滴血的麥穗兒衝出了院門,急匆匆的就跟了上去,在姬小童家看到麥穗兒的慘樣。


    心裏難受,回來後便去找盛夫人,對她說麥穗兒各種好,想讓她去看看你麥穗兒,替她做做主。好讓傷心過度的麥穗兒心裏舒服一點。


    莊媽也跟著說,她覺得夫人公子這次這個事兒做的很不地道,少夫人這些年來這麽辛苦努力,她都是一點一點的看在眼裏的,卻是到頭來比不上在家裏什麽都不做的穆丹丹,實在說不過去。


    兩人可都很清楚穆丹丹對麥穗兒喜郎做的事兒。也清楚她平時也就是說些好聽的哄哄盛夫人,家裏什麽事兒也沒操過心。


    盛夫人心裏自然是偏向穆丹丹的。心裏明白她真的沒有麥穗兒好,可畢竟是自己親外甥女兒,和自己女兒一樣。聽兩人幾乎是一個強調的向著麥穗兒,心裏來氣,嗬斥起來。平時恭順有加,從不敢頂嘴的盛管家竟然爭辯起來,盛夫人的聲音越來越大。


    穆丹丹氣的鼻子差點歪了,暗罵一聲盛管家莊媽多管閑事。待裏麵盛夫人的聲音完全蓋住了盛管家,才輕輕的咳了一聲,走了進去,滿臉的驚慌失措。一連聲地說:“姨媽,不好了。表哥被麥穗兒氣的喝了很多酒。那個麥穗兒為了休書的事兒,打了表哥一巴掌,還呸了表哥一臉的血水,表哥氣憤不過。還了她一巴掌,踹了她一腳。”


    “什麽?”盛夫人驚叫一聲了個站了起來:“好個村姑,竟然膽子這麽大,敢動手打風兒,風兒貴為侯爺,豈是她一個村姑想打就打的。”


    穆丹丹忙說“姨媽說的是。那個村姑是該挨打,更可氣的是她肚子裏有了孩子也不告訴表哥。現在孩子沒了,表哥倒成了罪魁禍首。”


    盛夫人聽說孩子沒了,有點發愣,坐了下去。她是希望自己兒孫滿堂的,可是現在隻有一個兒子一個孫子。這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還沒了。


    盛管家和莊媽麵麵相窺,盛管家跟著韓冬羽去了姬府,隻是看到了麥穗兒的慘狀,並沒有聽說她的孩子沒了。


    “沒了便沒了,沒了更好。要不然以後更麻煩。”盛夫人呆坐一會兒,輕歎一聲說:“以後啊,風兒有三個夫人,還怕沒有孩子。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那個村姑既然不領情,就由她去。本夫人也念在她這些年來孝敬的份上,不追究她對風兒所做的。你們誰也不許去看她,喜郎也看好了。不許出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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