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童經過精心準備,將做手術的時間定在了晚上,他覺得晚上自己能精力集中,也無人打擾。(.無彈窗廣告)


    麥穗兒麥苗兒也覺得晚上比白天更投入,麥穗兒對麥苗兒說:“姐,多準備些蠟燭,要將晚上照的白天一般。還有準備一把鋒利的剪刀,小刀,鑷子。”


    麥苗兒說:“剪刀有的,刀子也有的,鑷子麽就沒有。”


    古代還沒有大一點的鑷子,不過麥穗兒知道有專門拔眉毛的小鑷子和拔豬毛的大點的。便說:“姐,那個拔豬毛的也行。再找點白酒來。”


    古代一般喝的都是些米酒黃酒之類的,白酒並不多,不過盛老爺家的米酒坊也有一點白酒。


    麥苗兒便去吩咐幾個下人忙活。姬小童的大嫂侄子侄女聽說要動手朱,也過來看。


    這段時間麥穗兒在這裏養傷,姬小童的大嫂侄子侄女除了早晚過來看看,知道她想清淨,平時也不太打擾。


    姬小童覺得有點吵雜,便說:“大嫂,秀雲子項你們都去忙吧。人多了我覺得有點慌亂,畢竟沒有這樣過,怕出亂子。”


    姬小童的侄子子項平時也在濟世堂跟著姬小童學醫,卻沒有什麽靈性,隻能幫著抓抓藥,看個處方,打個下手。他對於行醫之事並無多大興趣,卻是對於這種在人身上開刀取東西的醫術很感興趣。


    他忙說:“二叔,讓小侄留下來看看吧,我保證很安靜的看著,絕對不打擾。”


    姬小童想想也對說:“你要想幫忙就留下來,大嫂秀雲先回去吧。血腥味兒太濃。”


    大嫂帶著女兒看過麥穗兒之後,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姬小童忙著檢查麻醉散止血藥。繃帶棉布什麽的。不大一會兒麥苗兒將剪刀鑷子小刀,雞腸子都裝在一個瓷盤子裏帶了過來。


    韓冬羽很早就過來,吃飽喝足躺在床上等著。表情很是淡定,麥穗兒知道他心裏應該很緊張。做這樣的手術對於古人來說是少有的。便坐在他床前說:“韓大哥。你不用緊張,其實很簡單,隻要不傷著血管就沒事兒。我姐夫醫術那麽高明,他配的麻醉散是很厲害的,一點都不會覺得疼,止血藥就更厲害了。”


    韓冬羽輕輕扯了扯嘴角說:“穗兒,沒事兒。韓大哥不害怕。讓姬小大夫放心大膽的取。”


    麥穗兒說:“韓大哥,我姐夫也是第一次做。估計會很慢。所以你的多用些麻醉散,如果藥勁過去了,就得忍著。”


    韓冬羽說:“這個不用擔心,你韓大哥做別的不行,就是能忍疼痛。”


    麥穗兒見他這樣說,才放心的起身說:“韓大哥,你好好睡一覺,等會兒才有力氣。會很疼的。”


    韓冬羽仰視著麥穗兒細膩柔美的臉龐,還是有點蒼白,想起她以前的紅潤。不免有點傷感。


    說:“穗兒,你不用擔心韓大哥。大不了這條胳膊不要了。你也好好休息吧。看看你都瘦了一圈。”


    麥穗兒低頭淺淺一笑:“瘦了好,瘦了好穿衣服。你不看我都成了楊柳細腰了麽。”


    韓冬羽眼裏閃過一絲憐惜,說得輕鬆其實心裏不知道有多煎熬,瘦了有什麽好的,他喜歡她神采奕奕精神飽滿的樣子。


    麥穗兒腳步輕盈的走了出去,輕輕帶上門,回到自己修養的屋子裏脫掉鞋子上了床就捂著頭低聲抽泣起來。


    確實是嘴上說的很輕鬆,心裏很難受。含辛茹苦這麽多年,就這樣被人家不商不量的沒了名分,是個人都會不甘心。何況還有一把屎一把尿寸步不敢離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兒子。


    可是不甘心又有什麽辦法。想要抗爭基本上不可能,民不跟官鬥。現在她是民人家是官。就算自己做個秦香蓮,又能怎樣?哪裏就能有個包公。[]再說了,人心裏沒有你,就算要了他的性命,又有什麽意思。


    可是忍氣吞聲,氣也不是好忍,聲也不是好吞的。每天隻要一睜開眼睛就開始煎熬,腦子裏全都是盛夏無情無義的猙獰臉龐,還有自己這些年來無怨無悔的日日夜夜,喜郎可愛到骨髓裏的小臉。


    別的還都可以慢慢克服,盡可能地打個岔,喜郎就一點也放不下。每每想他想到難以入睡。


    自己躲在被子裏偷偷的哭了一會兒,不知不覺的昏沉沉睡去,麥苗兒推開門,幫她將被子往下蓋了蓋,看著她臉上的淚痕,眼圈一紅。


    妹妹的心事隻有她才能明白,外表看似很堅強是其內心很柔弱,她再一次後悔當初沒有將麥穗兒及時的許配給韓冬羽。


    自己妹妹這樣外柔內剛,又外剛內柔的女子,就應該有韓冬羽這樣的偉岸男子疼愛。


    月亮爬上樹梢,姬府主院客房內燈火通明,丫鬟仆人們齊刷刷的站在門外聽候吩咐,都都不敢說話。


    屋內,姬小童穿著乳白色的長袍,套上長圍裙,將一雙手在白酒裏浸泡過,拿起泡在酒裏的小刀雙手有點顫抖的來到韓冬羽床前。


    剛才子項已經給他用過麻醉散,這會兒睡得沉沉的。


    麥苗兒麥穗兒也穿著圍裙在一旁觀看。


    姬小童用一手在韓冬羽的胳膊上捏了好一會兒,最後確定了一個地方,咬了咬牙一刀下去,鮮血汩汩而出,幾乎噴了起來。


    麥穗兒麥苗兒同時嚇暈,兩人幾乎是一個動作的軟軟的癱坐在地上,麥穗兒隻覺得頭暈惡心,再也不敢睜開眼睛。


    閉上眼睛開始就後悔起來,畢竟是古代,萬一哪裏出了差錯,就會害了韓冬羽。


    她說的很容易其實自己一點也不會,連胳膊上的骨頭血管經脈都不知道,更不要說那裏是肌肉了。


    實在不敢睜眼睛,就聽見姬小童說:“剪刀,鑷子,布。”


    子項的腳步輕輕的走過。竟然有點醫生做手術的樣子。


    她偷偷地睜開眼睛,就看見地下一團團的血布,心裏一陣犯暈,趕緊閉上眼睛,看來她還是個暈血之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姬小童說了聲:“取出來了,這麽小的箭頭。”


    說完長長的出了口氣,接著叮當一聲,有金屬落磁盤的聲音。子項歡悅而驚訝的叫了一聲。


    麥穗兒睜開眼睛站了起來,看見韓冬羽的眼睛已經張開,胳膊上血流如注,姬小童接過子項手裏的止血藥一點一點很細心的往傷口上撒。


    說:“韓少爺,麻醉散的功效過了。你是忍著點還是繼續用麻醉散。麻醉散用得多了,對傷口愈合不好。也還得一會兒才能起作用。”


    韓冬羽的臉色蒼白,額頭是豆大的汗珠,他咬著牙說:“姬小大夫受累了,在下還能受得了。你隻管做不用管我。”


    麥穗兒看了一會兒,剛才暈血的感覺漸漸消失,看來是要親身融入才能接受。她幫忙用棉布擦拭著傷口。看著血慢慢的凝結成痂,拿起粗大的泡在水裏的大屁股針,將麥苗兒用心剪成細絲兒的雞腸子穿進針眼裏,將針遞給姬小童說:“姐夫,給你,把傷口縫上。”


    姬小童虛弱的坐在了椅子上說:“穗兒,你縫吧。姐夫從來沒拿過針線,不會逢。”


    麥穗兒想了想說:“我來就我來,那還是不是要給他一些消炎止痛的藥。”


    姬小童點了點頭:“都已安排好了,等你將傷口縫合,就端進來。”


    麥穗兒拿起針線,走近韓冬羽,手有點顫抖的說:“韓大哥,你忍著點啊,我盡快。”


    姬小童說:“這會兒傷口是木的,感覺不到疼。等一會兒才會覺得疼,你快點縫。”


    麥穗兒拿著針線,看準傷口,兩邊縫了起來,針腳很大也不勻稱。直麵傷口,暈血的感覺沒了,卻是手發抖怎麽也平靜不下來。


    好不容易將不大的傷口縫合,見裏麵隻是滲出一點血水,知道並沒有傷到血管,血水到了傷口外,很快就結了血痂。


    說明姬小童的醫術確實很高明,配的藥也實在是極品,第一次做這樣的手術,獨立完成。麻藥也好,止血藥業好,都很給力。


    打掃完戰場,麥苗兒才戰戰兢兢地起來。顫聲問道:“老爺,穗兒,子項,韓大哥沒事兒吧?”


    麥穗兒笑了笑說:“韓大哥沒事兒,我姐姐有事兒了。”


    麥苗兒不好意思地說:“姐姐一見到那麽多的血,就覺得頭暈。”


    “我也是。我們真是親親的姐妹。”麥穗兒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我們當初見到那麽多的血,怎麽不暈。”


    麥苗兒也笑了,知道麥穗兒說的是很多年前見到韓冬羽身受多處傷的慘樣,那時候隻是害怕了一會兒。便將他拖回了家,還在炕上躺了很多天,也是血流不止。還是麥穗兒用苦肉計從姬小童那裏騙來的止血藥,才止住的。


    一向對學醫並不感冒的子項興奮的滿臉通紅,一遍一遍細心的觀察韓冬羽的傷口,還不停的問他疼不疼,有什麽不適。


    看來他對做手術很感興趣。


    麥穗兒便說:“子項,以後可以抓個兔子,什麽的解刨一下,就是看看它身上的骨頭血管肌肉,就會大概知道人身上的。如果遇到這些個小的手術,比如什麽東西刺進了身體,淺且不致命的地方,便可以試一試。”


    姬小童第一次完成了這樣的大動作,休息了一會兒也是熱情高漲。說:“子項,下一次要殺豬什麽的,我們兩去做。據說人的構造和動物差不多,隻是外表長相不一樣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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