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管家帶著喜郎回到紅院,見到剛剛送走一波來訪者的盛夏,將麥穗兒寫的信交給他,便喜孜孜的去了麥長青家。[]喜郎見到了娘親心裏高興,自己去一旁玩兒,莊媽忙跟在身後看著。


    盛夫人盛夏看起來大大大咧咧的,似乎每天都在陪來往的客人,也都偏向穆丹丹梅瑰紅,對離開的麥穗兒不聞不問,卻對喜郎很小心。兩人暗地裏都交代莊媽什麽都不用做,隻管看好喜郎就是,莊媽便寸步不離的看著。


    盛夏陪了一天客人,此時覺得身心俱疲,懶洋洋的靠在椅子背上,想白天讓盛管家帶喜郎去看麥穗兒合不合適。接過盛管家手裏的信封,他並沒有急著拆開,他不知道麥穗兒會寫信,覺得一定是姬小童幫著寫的。


    外麵傳來喜郎歡快的叫聲,清脆的童聲很是悅耳,隻是聽一聽就覺得舒心。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喜郎的聲音漸漸遠去,他也昏昏沉沉的閉起眼睛。


    就聽見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他下意識的問了聲:“娘子,回來了。”


    隨即覺得不妥,睜開眼睛,卻見香味撲鼻的穆丹丹站在麵前,呼出的氣熱乎乎的,屋子裏已經黑了下來,他直起身子對外喊了聲:“莊媽,點燈。”


    外麵靜悄悄的,莊媽跟著淘氣的喜郎不知道去了哪裏。


    他捏了捏手裏的信,說:“丹丹,這麽晚了?找我有事兒?”


    穆丹丹嬌滴滴的說:“表哥,今兒來的客人太多,韓少爺又不在沒人替你擋著,我來看看,表哥可好。”


    盛夏說:“還好。”摸索著去找火鐮,白天喝太多酒。心裏覺得有點難受,想起了麥穗兒以前為他做的醒酒湯。很想喝那麽一碗。


    便說:“丹丹啊,表哥今天喝的有點多。你去做碗解酒湯來喝。就是那種豆腐榛菇的。”


    穆丹丹嬌滴滴的答應一聲,扭動腰肢一扭一扭的走了出去。臨出門還回首飛去一個媚眼。隻可惜盛夏覺得頭暈,閉著眼睛,沒看見。


    走出屋門,看姝草站在門外,帶著**的笑意翹首看,輕輕咳了聲,姝草忙收回眼睛,悄沒聲細的跟了她出了馨園。


    才亦步亦趨的上前問道:“表小姐。怎麽就出來了?才進去一會兒呢。”


    穆丹丹嬌羞的一笑:“表哥有點醉了,說要喝解酒湯。要豆腐榛菇的,你去做碗來。”


    姝草忙說:“表小姐,我哪兒會做”說完看穆丹丹臉色有變,改口:“不過我去試試。”


    穆丹丹說:“我也去吧。要不表哥會說我不盡心。”


    姝草諂媚的說:“那是,就說表妹親手為表哥做的,不知道公子心裏會有多暖。”


    穆丹丹嬌聲說:“所以這個解酒湯你要好好做。”


    姝草張了張嘴沒敢說出來,她哪裏會做什麽解酒湯,這些年來雖說盛夫人派她去廚房幫忙,她總是躲奸溜滑的。怕沾了水,傷了嬌嫩的手。麥穗兒莊媽也覺得她礙眼,眼不見心不煩的。也沒人去說她。


    聽穆丹丹讓她去做解酒湯。還要用榛菇豆腐。豆腐她知道,廚房裏應該有,這榛菇她就不認識了,隻知道麥穗兒以前拿回來的包子,說是榛菇餡兒的。吃起來木綿軟嫩滑的,口感很好。


    用這兩樣應該還要加點什麽的吧,鹽醋的要不要放,腦子裏想著這些問題,就來到了廚房。


    廚房院子的門已經關閉。還掛上了鎖兒。姝草知道門框上麵存放著一把鑰匙,踮起腳尖摸了下來打開門。心裏涼了一截。


    這幾天的大廚幫廚都是盛夏從西夏帶回來的,和那些個隨從官兵一起住在盛老爺家的外宅。(.好看的小說)離這裏較遠。想來這些天來來往往的人多,廚子們都辛苦了,早早的收拾了回去睡了。


    本來她是想讓大廚幫忙的。


    她後悔起來,真應該裝作不知道門框上麵有鑰匙。


    進了廚房,地上擺放著各種蔬菜,案板下麵的木板上倒是有豆腐,卻沒有像榛菇的東西。


    她不知解酒湯該怎樣做,卻想得到一定是將豆腐榛菇放進水裏煮。、


    便將一大塊豆腐拿了出來,用刀剁了幾大塊,找了點像榛菇的東西,其實是一些曬幹的黃花菜。放進了倒了半鍋水的大鍋裏。


    她倒是生過火,灶膛裏的火很容易的就點著了,水翻滾之後,便將鍋裏的湯舀了出來,裝進一隻精美的細瓷碗裏。


    穆丹丹看廚房地上堆滿了各種菜,還有一堆新鮮的土豆,胡蘿卜。案板上的鐵罩子下麵有一扇豬肉,血紅血紅的,廚房裏飄散著一股油煙味兒,便沒進來,。站在廚房外麵等著。


    等姝草端著小木盤出來,看了眼清水裏飄著幾塊豆腐,一些黃黃的菜。也不知道是不是解酒湯,說:“你端到門口在給我,我怕灑了。”


    姝草小心翼翼的端著豆腐湯,走過小徑來到馨園門口,將木盤交給穆丹丹,便忐忑不安的站在門口等著。


    穆丹丹也很忐忑,雖然被封為側夫人,比起麥穗兒來好了許多,足可以看出盛夏對她的情意遠遠地超越了麥穗兒。可是這麽多天了,盛夏並沒有表現出對她的愛意,隻是每天陪著一波一波的拜訪者,晚上醉臥馨園。


    按理說她已經成了側夫人,盛夏完全可以將對她的愛戀說出來,畢竟兩人從小青梅竹馬。


    她有點心慌,想從姨媽那裏找點慰藉,卻發現姨媽比盛夏還忙,各種官夫人穿梭般的進了德園,比男人們還能說能喝。很多晚上還會住下來,由於她沒有舉辦婚禮,還不能以西夏侯側夫人的身份接帶客人。所以也找不到機會。


    想要拉攏拉攏小喜郎,他可是皇上賜封的世子,比她這個側夫人身份還要高一點。想要自己的孩子以後取代他,也得讓他先接受自己。可喜郎見到她就像見到仇人,總是拉開弓瞄準她,那支利箭隨時都有射向她的可能,嚇得她不敢靠近。


    和姝草商量了好幾天,決定還是從盛夏這裏下手,有道是先下手為強。回到西夏,雅安公主正夫人,聽說她很跋扈,說不定會限製盛夏和她的見麵。還有梅瑰紅,天天妖妖嬈嬈的,又會功夫,說不定什麽時候會溜進盛夏房間,沒人看見的。


    來到門口猶豫了一下,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卻見盛夏手裏拿著一封信,呆呆的看著,她上前輕聲說:“表哥,解酒湯來了。”


    盛夏眼睛隻管盯著信,似乎沒聽見。


    穆丹丹又柔聲說:“表哥,先喝了這碗湯。”說完雙手將湯送到盛夏麵前。


    盛夏沒理會她手裏的湯,抬起眼睛看著她問:“丹丹,表哥是不是太小看喜郎他娘了。”


    穆丹丹不解的說:“表哥,那個村姑不是已經走了麽,還說她做什麽?一個村姑,表哥怎麽會小看她呢?”


    盛夏收回目光說:“表妹,不要村姑村姑的叫,她比我們懂得多。”


    說完奪也似的拿過解酒湯,喝下。


    卻是喝了一口,直接就噴了出來,厲聲問:“表妹,這是什麽湯?什麽味兒都沒有,解什麽酒?”


    穆丹丹嚇了一跳,忙說:“表哥,這可是我放了豆腐榛菇的。”


    盛夏指著湯碗說:“你自己喝。”


    聲音低沉威嚴,帶著指令。


    穆丹丹嚇了一跳,慌忙端起湯碗喝了一口,一股豆腐的苦味兒,黃花菜的土味兒,別無它味兒。


    她不知解酒湯什麽味兒,不過這個味兒實在難喝。、


    便小心翼翼帶著無盡的委屈淚汪汪的說:“表哥,妹妹我從來沒做過解酒湯,不知道裏麵該放什麽,讓表哥生氣了。”


    說完眼淚順著塗滿胭脂水粉的臉頰流了下來,衝出一道深深的壕溝。


    盛夏有點吃驚的看著穆丹丹被淚水衝的花花的臉龐,那一道壕溝裏的肌膚毛孔粗大,比起麥穗兒細膩光滑柔嫩的肌膚差了許多。


    他眨了眨眼睛再次仔細的看了眼,燈光下很是明顯。


    他再次疲憊的閉上眼睛揮了揮手說:“丹丹,你先回去吧,我也累了,盤子端走。”


    說完歎了口氣坐在了椅子上。


    穆丹丹吃驚的看著,以前她的眼淚就是她最大的武器,隻要她的眼淚一流下來,不管有多生氣,盛夏都會馬上變得溫情脈脈。


    卻是一眼看見盛夏又拿起了那封信,她往前湊了湊,看清楚了了信的抬頭:喜郎爹。


    下麵是娟秀的整潔的字跡,有兩頁之多。


    心裏一緊,暗暗咒罵:賊心不死的村姑,都走了還用這招來勾引表哥。


    她氣呼呼地端起木盤出了屋子,出了門就塞進姝草懷裏,罵了句:“死蹄子,做的什麽破湯,你自己喝了。”


    姝草在外麵站了一會兒,才想起了湯裏沒放鹽醋,正在暗自祈禱盛夏喝的嘴裏沒了滋味兒,嚐不出來。看穆丹丹生了氣,忙跟了上來陪著小心說:“表小姐,實在對不起,這個我也沒做過。公子不高興了?不要緊的,公子對表小姐那麽上心,一定不會計較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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