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冬羽瘋了似的在狂風暴雨冰雹之中來來回回的奔跑,電閃雷鳴中聽不到他聲嘶力竭的呼喚。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暴雨冰雹電閃雷鳴之中的峽穀迷迷茫茫,哪裏有半點麥穗兒的影子。


    他不敢跑得太遠,內心的驚慌讓他不知所措。他不敢想象可怕的後果,不敢想沒有麥穗兒的日子要怎麽熬過。


    心口處便如壓了一塊石頭般的喘不過氣來,他不得已停下腳步茫然地看著迷蒙的峽穀,任拇指大的冰雹冷雨無情的砸在頭頂肩上。


    胸口的壓抑使他站立不穩,他驚慌失措的抱著頭蹲在地上,放聲幹嚎起來。不遠處溪水變成了河流,懸崖上閃電不時的提醒他突兀的石頭好像少了幾塊。


    他不敢想象更嚴重的後果,卻在一陣雷鳴閃電過後,似乎聽到麥穗兒清脆焦急的呼喚他:“韓大哥……韓大哥……。”


    他心裏一凜,忙豎起耳朵仔細辯聽,似乎真的是麥穗兒焦急的聲音:“韓大哥,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心裏一喜,趴在地上耳朵貼近地麵。


    他耳力超好,卻是聽明白了,確實是麥穗兒的聲音:“韓大哥,我在龍筋後麵。”


    心裏狂喜,一躍而起,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鬼見愁懸崖之下,崖底的地勢較峽穀略高一些,並無積水。


    果然看見麥穗兒一張即使在迷蒙的雨簾之中也顯得明媚的臉龐,她的兩隻手都在召喚他。


    很快的彎腰鑽進了麥穗兒分開的龍筋內,見一個小小的山洞,底下還鋪著軟和的蒿草。


    軟軟的坐在了上麵。喘息著說:“穗兒,嚇死韓大哥了。你怎麽就跑來這裏了,韓大哥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山洞很小,麥穗兒窩著身子傻傻的看著韓冬羽急紅的雙眼,臉上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心裏一熱,眼圈也紅了。


    小聲呢喃:“我看韓大哥忙著蓋土坯,想先來看看這個石洞避不避雨,誰知雨突然間就下的那麽大,還夾雜著冰雹,這麽喊叫你也聽不到。我又不敢出來。”


    韓冬羽在外麵狂喊奔走,她是分開龍筋想出來的,可惜暴雨加上冰雹將她堵了回去。


    雖然隻是短短的時間,她卻看出了韓冬羽的真情流露。


    韓冬羽坐在蒿草鋪上,渾身濕漉漉的很是難受。雨猛烈的下著,天地間灰蒙蒙的,石洞也黑乎乎的,他眼神好,看到麥穗兒就蹲在自己身邊。


    他不好意思將濕衣服全都脫去,讓身體舒服討一點。


    隻是扭動著身子想將緊緊貼在身上的濕衣服往下扒一扒,動了一動胳膊卻是疼的難受,這才感覺到頭頂肩膀處生疼。


    他伸手很艱難的摸了摸肩膀說:“還是穗兒聰明。你不出來是對的。看看韓大哥,被冰雹打得,估計頭頂肩膀處都起了疙瘩。剛才沒覺得。現在疼死了。”


    麥穗兒蹲在韓冬羽身邊,感覺到他潮濕的氣息,想起今天對他的各種思念,一陣心跳,伸手摸著他的頭,一點一點的。果真是一個接一個的小疙瘩。韓冬羽便倒抽著氣,說:“穗兒。輕一點,很疼。”


    韓冬羽的語氣有點撒嬌。


    麥穗兒更是心裏一緊。今天打定主意是要主動出擊的,要不然再矜持下去,說不定到手的幸福就飛了。


    她橫了橫心,用手輕輕的摸過韓冬羽的頭部,落在了他的臉頰上,柔聲說:“韓大哥,是不是很輕,還疼嗎?”


    聲音盡可能的很輕很嗲。


    韓冬羽身體有點僵硬,結結巴巴的說:“也不是,很疼。穗兒……。”


    被麥穗兒的手輕輕拂過臉頰,他的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血液也似乎凝固起來,他覺得身體不屬於自己。


    麥穗兒的手指輕輕下移就到了他寬厚柔軟的嘴唇,停在上麵。


    說:“韓大哥,還疼不疼了。”


    如此狹小的洞內,這樣既距離的接觸,隨著柔軟的手指的移動,韓冬羽凝固的血液開始沸騰,心髒猛烈地跳動起來。


    他幾乎屏住息呼吸,就聞到了麥穗兒身上特有的淡淡的花香,還有那種女人身上最令人癡迷的味道。


    他不由得將頭往麥穗兒肩膀處靠了靠。


    麥穗兒感受到了他的變化,手指下移在下巴處停留之後,伸進他寬闊的胸口,將臉龐微微貼近韓冬羽說:“韓大哥,衣服都濕了,貼在身上一定很難受。穗兒幫你脫下舒服舒服。”


    說完手指往下,將可以擰出水的衣服往下褪去。


    韓冬羽傻傻的坐著,任由麥穗兒將衣服退至腰部,忽然一激靈,慌忙壓住衣服說:“穗兒,不可,男女授受不親。你在洞裏避雨,韓大哥出外,不要壞了你的名節。”


    說完就要彎腰往外走。


    麥穗兒醞釀到嫵媚至極的表情瞬間石化。她身子往前一側擋住了出口。


    氣呼呼的瞪著韓冬羽:“什麽授受不親?什麽名節?今兒我就要和你親了。就不要什麽名節。我告訴你,今兒我就要你了。韓大哥,你說實話你要不要我?”


    說完一雙手抓住他健碩的肩膀,很有肌肉呀。


    韓冬羽被麥穗兒的直接嚇住了,好半天才小聲說:“穗兒,你知到韓大哥對你的情意,可是,你也知道韓大哥的難處。還有也會毀了你的名節,雖是大哥毫無緣由的休了你,你畢竟是做過大哥娘子的人。一女不嫁二夫,百姓家的女子尚且都這樣。何況西夏侯娶過的女子。再說了,大哥待我情同兄弟,他如果知道了,會這樣看我。”


    麥穗兒撅起嘴,直接撲進韓冬羽的懷中說:“韓大哥,我已是被休之人,何談什麽曾經。那都是很久已前的事兒了。我也不管你同盛夏當兄弟之情。我們並沒有背叛與他。現在你未婚我未嫁。隻要你娶了我。就不存在什麽名節不名節的。而且你我年紀都不小了,再拖下去,都老了。”


    韓冬羽心裏翻滾如油鍋裏的熱油,下身堅硬如鐵,嘴上卻說:“穗兒。韓大哥隻要能看這穗兒好好過日子,就知足了。”


    “我不知足。”麥穗兒輕輕的對準韓冬羽寬厚的胸口咬了下去說:“我想要和韓大哥成親,生孩子,過日子,天天在一起。我不想我們近在遲尺卻似遠在天涯。韓大哥,你就從了我吧。”


    麥穗兒一句從了我吧。讓韓冬羽心頭一震。


    他從未拒絕過麥穗兒的任何要求,如果這也算要求的話,他自然無法拒絕。


    見韓冬羽不說話,麥穗兒身體往上貼了貼,咬著他的耳朵說:“韓大哥。從了我吧,也算是治病救人。”


    韓冬羽強忍著身體的反應,說:“誰病了。”


    麥穗兒的嘴便堵了上去,好半天才說出:“你病了。”


    韓冬羽毫無抵抗力的任由麥穗兒嬌豔靈巧的舌尖鑽進唇齒間。


    身下的濕衣服也被自己毫不意外的退至腳下。


    唇齒交纏良久,韓冬羽的舌尖抽了出來,向下移動。


    剛才腦子裏的所有抵觸隻在唇齒相交之時消失貽盡,此刻他隻想好好的擁有這個朝思慕想的女子。


    其實自從盛夏將一張休書給了麥穗兒起,他便在心裏想過無數次。要娶她。


    卻是每一次都被自己勸說的退縮。


    他不想麥穗兒孤獨終老,卻也不想她失去名節。如果說她隻是一般被休的民婦,娶了倒是可以的。可是她是現如今西夏侯曾經的娘子,還住在盛夏家的古宅內。也就是說人被休了,身份還在,是應該守名節的。


    還有盛夏待他親如兄弟,雖是現在有所顧忌,離開了。可是兄弟之情依舊在,臨走之時還曾托付他好好照顧麥穗兒。


    他總不能將她照顧成自己的娘子。所以就算太皇太後都親口提了。他依舊裝聾作啞蒙混過關。


    可是心裏實在是壓抑的難受,每天都要麵對麥穗兒各種致命的誘惑。他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所以才狠下心搬了出去,卻是又開始相思。看起來逍遙的日子,倒有點煎熬。


    現在麥穗兒如此大膽直接的表白,他哪裏受得了。


    而且說出的話,簡直就是他自己很多次想說卻沒說出口,很多次一個人自言自語說出來的。


    外麵的暴雨還在下,一層青翠的龍筋鋪蓋下的石洞內,兩具身體癡癡糾纏。狹小的石洞不時碰到韓冬羽的頭,他都置之不理。


    卻是麥穗兒光潔的肌膚撞在了石壁上,他忙很心疼的將她往自己身上攬了攬,輕聲說:“穗兒。小心涼著。”


    說完將她懷抱在懷裏,用她的幹衣服輕輕蓋著她的身體。


    癡癡纏綿終於到了筋疲力盡,韓冬羽將麥穗兒輕輕的摟在懷中,吻著她濕津津的耳垂,小聲說:“穗兒,韓大哥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麥穗兒緊緊貼在他寬闊的懷中,輕聲說:“我知道。”


    那句話也是她想說的,不過由他先說出來更好。沒想到今兒匆匆的想到了以後的生活,還沒等她說出來,老天已經幫了她。


    看來這個石洞實在是她的福洞,很多年前她將盛夏藏在這裏,現在又和韓冬羽在這裏成就好事兒。


    以後的將這裏也當作一處景點,就叫做情洞什麽的。


    已經達到了目的,人生短暫,的珍惜身邊人,她輕輕一笑,問:“韓大哥,頭還疼麽?我幫你揉揉。”


    韓冬羽閉著眼睛,說:“不疼。”


    聲音竟然輕柔的動人心弦,原來語氣一向堅毅沉穩的韓冬羽也會這樣說話。麥穗兒潛伏了好幾年的心翻滾起來,不由得咬了咬他的胸口嬌聲說:“韓大哥,看來穗兒變成大夫了。這也算是治病救人吧,我們兩都有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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