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姐大,每次見她我都想彪火,現在一身狼狽,顏麵無光,更是氣得夠嗆:“你還敢出現?你知不知道你害慘我了,帶刀去學校.....”


    “知道知道,得了,是你自己傻,我讓你威懾敵人,你直接砍了,不慘才怪。”


    她毫不在意,看看天看看地:“你給整湖裏了啊?你馬子呢?鄧二說你來這裏約會,我咋瞧著你是來打魚的。”


    這種事我自然不會告訴她,黑頭黑臉往家裏走,她就轟隆著摩托車,一竄一停地擱我旁邊吵:“喂,老娘好心幫你,你還不領情?要不是那三百塊,誰他媽管你,我這邊來操練你,你得好好聽著,你不下調普通班了嗎?等你回學校了,你還這慫樣,保證被打死。”


    我一聽,心裏提了提,說起來,我砍了口臭男,他絕對不會放過我,說不定他也會帶刀來跟我對砍,而且普通班,五百號人,都是他那一邊的,我一個人去普通班,還真有點心惶惶的。


    我就看了她一眼,沒啥好氣:“你能有什麽辦法?要傳我蓋世武功嗎?我不修真不修仙,別給我丹藥吃!”


    她扯著嘴角笑了笑,手伸兜裏掏煙:“你這小弟弟有點兒意思,這樣吧,你再給我兩百塊,我教你怎麽成為黑.社會大哥,你也瞧見了,溜冰場那些黑.社會,很叼......”


    我抬腳就走,我算是明白了,這大姐大,就他媽是想誆錢,傻逼才信。


    她見我不鳥她,就急了,雙腳劃拉著摩托車跟我旁邊:“喂,兄弟,我最近手頭有點緊,兩百塊不過分了,你要是不情願,就隻能等著被打死了,當然,你死了沒關係,你馬子怎麽辦,剛才不約會嗎?才好上,就要陰陽兩隔了?”


    我嘴一抿,想起李蘭蘭,的確有些擔憂,我們才初一,還得跟口臭男在同一個學校兩年多,世事難料,保不齊會發生什麽。


    我腳步就緩了緩,大姐大勾嘴輕笑,一口煙氣吐了過來:“別磨蹭了,回去換身衣服,我等著你,太陽落山了,小販們該出來了,咱去收保護費。”


    我十分不情願,快步走了回去,她就一直在後麵吊著,後來買了蕃薯,蹲路邊就吃,讓我趕緊地。


    我回了家,被打了一頓後,洗澡換衣服,又跑出去了,爺爺再次踢蹩了腳趾,沒逮著我。


    大姐大還在樓下路邊啃蕃薯,我看看日頭,有些黃了,夜生活快降臨了。


    我就過去,臭著臉看她:“我沒錢啊,你找我朋友要。”


    她打個響指:“ok,不給打死就行了,他會給的。”


    我就問她要怎麽操練我,她幾口吃完蕃薯,拍拍手上了車:“上來吧,你膽子挺大的,不對,應該說挺強的,這是一個缺點,別人惹毛你了,你才敢強,你得改變一下,別人不惹你,你也得強。”


    我聽得迷糊,跟她上了車,一下子抱住她腰,她扭了扭屁股,蹭我幾下:“別他媽硬了啊。”


    我說不會,她呼啦啟動車子,往大街上開去。


    那邊街道我熟悉,就是學校外邊那些街道,一到傍晚,大叔大媽紛紛出現,擺攤賣炒粉、烤翅啥的,一路飄香。


    大姐大載著我過去了,在街口停了車,直接鎖上胎子,又開始掏煙:“你雖然比較強,但外表太慫,沒有氣勢,得多練練,待會你去收保護費,別慌,不是讓你收錢,你就找個好捏點兒的,拿點東西就走,等你習慣了,流氓氣也出來了。”


    我嚇了一跳,她讓我去吃霸王餐?這些大叔大媽那麽可憐,我還去拿他們東西?


    我當即就拒絕,她將一隻煙塞我嘴裏,不準我吐掉:“叼著煙過去,隨便拿,最好拿兩串烤翅過來,我也想吃。”


    我就說不太好,對不起別人,她扭頭看那些小販:“大哥能別逗嗎?他們就是賺逗比學生的錢,那個賣水果的,缺斤短兩,還找假錢給別人,那個賣腸粉的,逢吃必拉,辣椒醬都是過期的,還有那個賣雞柳的,保準是發瘟雞。我吃遍這條街,病了三個月,你懂個毛啊。”


    我不太相信她的話,她踹了我一腳:“過去,拿烤翅,拿了吃幾口就走,要囂張,我就跟著你呢,沒啥好怕的。”


    我看向那烤翅攤,正火熱,雖然是周末,但補課的學生絡繹不絕,就等著烤翅。


    那賣烤翅的,是個中年婦女,很矮小,眼睛也小,跟老小孩似的。


    我稍微安心,如果是她的話,應該不會有事。


    我就走過去,大姐大果然跟著我,一直吐煙氣,十足的女流氓。


    我想著反正也是不良小販,拿你兩串烤翅,算不得啥。


    我就咳了咳,四下張望,大姐大用膝蓋頂了我屁股一下:“別亂看,目視前方,拿出殺氣來。”


    我捏了捏拳頭,暗自呼氣:“知道了,別頂我,都頂溝裏去了!”


    她就不催促我了,我呼呼氣,挪近燒烤攤,幾個女生正等著烤翅,紛紛看我幾眼,又沒理會了。


    那婦女熱情滿滿,招手就問:“小哥,要幾串?”


    我一慌,縮了縮脖子:“兩串吧......”婦女就笑眯眯地烤,大姐大又頂我:“兩串你妹啊,拿啊,看見那熟的沒有,拿了就吃!吃了就走!”


    她貼在我耳邊低罵,我吧唧吧唧嘴,實在很糾結,那幾個女人又看我,似乎覺得我和大姐大很奇怪。


    我咬咬牙,媽的,算了,拿就拿,為了日後不被打,現在必須操練!


    我果斷沒理小女生,也不看婦女,就冷下臉來,身後就抓起兩串燒烤,那棍棍很燙,但我忍著,假裝淡定地吹了吹:“喲,挺香......”


    “香你媽了個蛋,這是我的!你拿什麽拿!”我正裝逼呢,那幾個女生紛紛黑了臉,一個高大點兒直接就搶了回去:“你有病啊,人家的燒烤你拿什麽,神經病!”


    我呆住了,那婦女哈哈一笑:“小哥別急,你的再等等哈。”


    我尷尬地說好,幾個女生冷哼著罵我,還不停了。


    我看大姐大,她不知何時已經溜遠了,插著手在看天吹口哨,事不關己的模樣。


    我氣得罵娘,我靠!女生還在罵我神經病,我連連道歉,她們裝好了燒烤,趾高氣揚地走人:“神經病!”


    我快要哭了,好不容易燒烤好了,我給了錢就跑,大姐大擺弄著發型,吊兒郎當的:“喲,挺香......”


    “香你媽了個蛋!你耍我是不是?靠!”我將燒烤丟過去,她手忙腳亂地接住,似笑非笑地吃了起來:“這不關我的事,我都讓你拿出殺氣來,你那麽萎縮,誰怕你啊?哎,得了,我估計失誤,你還達不到收保護費的程度,隻能欺負欺負小孩子。”


    你妹的估計失誤,老子一肚子火,掉頭就走:“不玩兒了,浪費我時間,你別找我了。”


    她毫不在意聳聳肩:“走了?那你馬子怎麽辦?被欺負的哦。”


    我極度懷疑她是故意整我的,這女人神經病,整我還可以拿錢,她了不得如此。


    “被欺負找老師,誰怕誰?”我狠聲道,她歪歪頭,頭發絲都粘嘴邊了:“原來如此,初中找三年老師,上了高中就好了,有誌向,祝你好運。”


    我停了停,媽的,真的要找三年老師?這得跟口臭男論持久戰啊。


    “恩恩,看你右手邊,有個騎單車的姑娘過來了,背著畫板呢,我們跟著她。”


    我正遲疑,大姐大忽地開口,我一愣,看向右手邊,那路盡頭,的確有個騎單車的女孩子過來了,臉紅紅的,似乎騎了很長一段路。


    “她鞋子有泥,神色疲憊,應該是去了趟鄉下,如果不出所料,是去寫生了,看她年齡不大,八成是初中生,又喜歡畫畫,這種女生最怕生,你去搶她錢。”


    “噗!”我他媽噴你一臉翔,去搶劫小女生?我趕緊搖頭,大姐大踹我屁股:“又不是劫色,她比你弱小,你欺負她,可以得到滿足感,這樣一步步來,最後就可以收保護費了。”


    我還是搖頭,堅決不幹,大姐大嘖了一聲,繼續吃燒烤:“你看她的單車,再看她畫板,還有那脖子上的項鏈,這是個有錢人,搶她幾塊錢怎麽了?人家壓根不在意。當初我就是這麽過來了,開始搶小學生的,最後搶高中生的,誰敢不給?不出格就行了,沒人會為了幾塊錢報警。”


    我有些意動了,那單車女孩也騎過來了,見我在看她,似乎嚇了一跳,趕忙低下頭,急衝衝地騎走。


    大姐大笑了一聲:“是吧,她怕你,行動,挑個人少的地方劫她。”


    她吆喝著上車,我硬著頭皮上車了,她就去追那單車女孩。


    這小女孩並沒有發覺有人跟著,我們靠近了些,慢慢跟著,我就聽見她在哼歌,調子很好聽,聲音很悅耳,端是活潑美少女。


    我更加不願意搶她了,不過大姐大逼著我動手,我隻能對不住了。


    很快,單車女孩騎出了大馬路,往斜地裏的小路騎去,大姐大發動車子,一下子趕超了。


    我回頭看看,那女孩嚇得不輕,差點沒摔倒。


    我暗罵大姐大太亂來了,她卻嘎嘎笑:“真是個嬌美的姑娘,我好興奮啊!”


    她就停下了車,這裏是個拐彎處,四周是樓房,遠遠地有些人,但近處沒看見人。


    大姐大踢我下了車,她就開走了,在遠處衝我揮手,示意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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