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圍得水泄不通,十來個打群架的學生都被西裝男大聲喝罵,誰都不敢說話。


    我臉估計腫了,西裝男那一巴掌用了全力,沒扇死我算好的了。


    “別看了,都回家去,你們幾個,給我過來!”西裝男這時又大叫,一堆人都散開,他就叫罵著,要我們跟他回學校。


    肯定有人想逃跑的,但不知出於什麽壓力,結果誰也不敢跑,乖乖跟他回學校。


    我夾在大眉毛和口臭男那一撥人中,揉著老臉,痛得眼眶都紅了。


    口臭男跟我差不多,西裝男雖然沒打他,但他被我打慘了,這會兒就瞪我,低聲罵:“你媽的,老子絕對弄死你!”


    我沒理會,大眉毛也低聲開口,不過他是勸說:“行了,別吵了,現在麻煩了。”


    一群人就不說話了,西裝男領路,直接去了辦公室,我們統統擠了進去,他廢話也不說,張口就叫:“全部給我叫家長,不叫就退學。”


    不少人都嚇到了,口臭男不情願,但其他人都去打電話了,他也隻好悶聲打電話。


    這辦公室的座機隻有一個,我們就排隊打,那場麵又尷尬又憋屈,西裝男冷冷地笑,似乎看著我們叫家長,他很爽快。


    他也不教育我們,打完電話,讓我們蹲著等候,不準說話。


    之後家長陸續來了,都火氣衝天,我爺爺直接甩了我一拖鞋,但他看我臉腫腫的,就心痛,不敢甩拖鞋了。


    家長們就吵吵鬧鬧,西裝男說了情況,也沒啥熱情的,完全是發號施令:“你們的孩子太難教了,還是領回家去吧。”


    家長們就吃驚,有些脾氣暴的就罵,西裝男完全不給麵子,都要對罵了。


    還是口臭男的爸爸識趣,不知說了什麽,氣氛終於緩和了。


    我們在中途的時候就被趕走了,他們就說了很多話,最後還是從輕處理了,記大過一次,沒有停學啥的。


    後來我才知道,家長們是請吃飯了,送煙送酒,那才擺平的,我爺爺心疼了幾個月,說他都一輩子都沒抽過那麽好的煙,喝過那麽好的酒。


    西裝男真不是好東西!


    當天我氣得要命,離開學校後,恨不得折回去揍他狗娘養的。口臭男一撥人也在叫罵,還罵我,虧得大眉毛阻止,不然還得打起來。


    然後各自對罵著分開,我去路邊店裏,打冰箱裏扣了塊冰,貼臉上揉,幹他.娘的。


    揉著走了幾步,又瞧見汪甜了,他騎著單車呢,在哪兒張望,我叫了一聲,她忙騎過來了:“處罰是什麽?要退學嗎?”


    我有些生氣,問她幹嘛叫副校長來,她急了:“不叫他來,你不得被打死?好心沒好報。”


    我說她多管閑事,她就氣紅了臉:“你以為我愛管啊,要不是同班,我又是班長,我管你們幹嘛!”


    我就謝了她,說算了,處罰不重,就是記過而已。她就打算走了,我也要走,不過這汪甜貌似還有話要說,但又不願意跟我說,捏捏歪歪的,瞧著別扭。


    我就問她有什麽事,愛說不說,她隻得說了:“你別告訴別人啊,剛才我去叫班主任,他在看班上女同學的照片,神色怪怪的,我有些擔心。”


    我一聽,頓時想歪了:“他還順便自.慰了吧。”


    汪甜一怒,罵我無恥,我就說本來就是,她要是去遲點兒,肯定能瞧見那貨對著她照片打.飛機。


    她就露出惡心之色,這有錢人家的女孩子,畢竟知曉得多,就不肯聽我說了,隻是表示了自己的擔憂,我讓她放心,大眉毛會保護她的,她簡直氣得沒話說,掉頭就走了。


    我這會兒就不想回家了,臉上腫身體痛,心裏憋屈,要找個人安慰一下。


    我就去了蘭蘭家裏,她奶奶讓我別瞎蹦噠後,讓我進去了。


    我這一進門兒,蘭蘭就出臥室看我,當即吃了一驚:“你又被打了?”


    老奶奶說我是跑步摔的,蘭蘭就拉我進臥室,找出藥膏來擦:“怎麽回事?”


    我就說了,她罵我亂惹事,還揪我耳朵,我說本來沒事兒的,都是副校長多事,就是他那一巴掌傷得我最重,我遲早得整他。


    蘭蘭給我吹臉頰,還在生氣:“你還好意思說,不準亂來。”


    我沒吭聲,蘭蘭就坐下了,臉色不爽:“你看看你,那麽幼稚,你還恨副校長,是他救了你,將來你要是有他一半能耐就好了,就知道瞎混。”


    她咋突然說這個,我老大不爽,提高了點聲音:“你怎麽了嘛,現在成了好學生,嫌棄我了?”


    她哼了一聲,扭過頭去:“沒有,我就覺得這樣不好,還是要學習,考高中考大學,不能這樣瞎混了。”


    初中的時候,女孩子的確比男孩子早熟早明白事理,那會兒我是不明白的,就很生氣,說她根本不了解事情緣由,又不是我的錯。


    “那現在開始你不要惹事了,我已經不喜歡那樣的人了。”蘭蘭直接跟我坦白,我心頭失落,悶悶沒開腔,就是捂著臉,一手都是剛才塗上的藥膏。


    她也沒說話,沉默了許久,碰了碰我:“小電影和黃.書我已經不看了,我突然覺得那些沒意義,打架的男生也沒什麽帥氣的,你懂不懂?”


    我說不懂,她敲了我腦袋一下:“你就懂摸大腿是不是!”


    我說是,她作勢要打我,又忽地將我抱住:“算了,死小孩!”


    我貼在她懷裏,感覺特溫暖特安心,心情就好了。她讓我躺了一會兒,語氣就氣惱了:“亂蹭什麽,你越來越色了。”


    我傻笑了一聲,她趕我走:“你走吧,記得約定,考不上重點班我不會跟你好的。”


    我說記得了,興衝衝地滾回家,她送了我一程,抿著小嘴,不知在想什麽。


    這事兒就算完了,我不打算去報仇,免得惹蘭蘭生氣。


    大眉毛和口臭男,應該短時間內不會招惹我了,畢竟剛記了過。


    但我還沒歇安穩,大眉毛就出乎意料地找我了。當時我在蹲坑,他突然在旁邊的坑位跟我說話:“別躲了,趙東,我知道你在旁邊。”


    我他媽躲什麽?我就拉個屎而已。我問他搞毛,可別他媽扔坨屎過來。


    他貌似有些別扭,感覺就跟小媳婦鬧情緒似的:“我們打算整整副校長,太他媽氣人了,你參不參加?”


    我一愣,還真邪門兒了,找我整副校長?我暫時沒反應過來,大眉毛又說:“魏索也參加,就是被你打慘了那個,你比我們都狠,他氣消了,也說你叼。我就問問你,你幹不幹?不幹算了。”


    他們這是要拉我入夥麵對共同的敵人?我有些意動,副校長那一巴掌可是曆曆在目,但我想起我家蘭蘭,立刻不意動了:“不幹。”


    他就沒坑聲了,我就說以後可以做朋友,打也打了,傷也傷了,都是男人,不用記在心上。


    這些話我是從電影裏學的,大眉毛就笑了一聲:“那你別搶我汪甜。”


    我說本來就沒搶,就說說話而已。他說好,還挺上路:“你不知道我名字吧,我叫李春毅。”


    我說記住了,他就拍拍手,忽地笑得猥瑣了,我心頭詫異,昂昂頭,他又開口:“不打不相識,送點兒禮物給你,好好收著。”


    我說等我拉完再送,現在多尷尬,就見頂頭一團作業紙飛了過來,我一閃,腳差點沒踩廁兜裏,那團作業紙就落在我旁邊,啪地發出一聲響。


    我問他搞毛,他就是怪笑,趕忙溜了。我戳戳那作業紙,軟軟的,再攤開一看,我日.你媽,真他媽扔了坨屎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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