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爺爺肯定瞞著我領了多少錢,以前我不管,現在我正缺錢,立馬打起了鬼主意。


    看他偷偷摸摸進屋藏錢了,我暫時按兵不動,等他回鄉下養豬,看我不翻你個底朝天。


    第二天,我去上學後,他就去鄉下了,我果斷折回來,找錢。


    他並沒有鎖房間的門,看來挺放心我,我搓搓手,踹門就進去了。


    他這房間亂七八糟的,比我的還亂,我直接翻箱倒櫃,找了十分鍾,一毛錢都沒找到。


    難道他將錢帶回去了?就算帶回去了,肯定還會留一些在家裏吧。


    我就摸著下巴琢磨,我爺爺平時很機靈,估計錢也藏得好。


    我再翻他床,但還是沒找到,我又看他電視桌,上麵有個破文具盒,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了。我本來想起翻翻看的,不過轉念一想,我爺爺再怎麽傻也不可能將錢放在文具盒裏麵吧。


    我就沉吟半響,找出他衣櫃裏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找。


    還別說,真找到了,他有好幾件冬衣,衣服上麵都有幾個口袋,我挨個兒摸,幾乎每個口袋都藏了錢,數目不大,頂多五十。


    我暗笑,小樣,想瞞天過海?我果斷全掏了,一下子湊夠了五百。


    我就收手了,想了想,又將他衣服全丟地上,床也搞亂,然去再去我房間裏,將所有東西都搞亂,這才蹦蹦跳跳地去學校了。


    到了學校,蘇琳琳問我還要不要賺錢?我忙說不用了,摸了你哪裏,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在學校也沒啥事兒幹,學習聊天,偶爾找蘭蘭摸摸小手,看她羞惱的模樣,這時間也就過去了。


    中午放學後,我特意買了水果回家,一進門就嚷:“爺爺,我買了桔子,專門給你吃。”


    我爺爺沒有回應,我輕手輕腳進去一看,他正在做飯,臉色平淡。


    我再看他房間,已經整理好了。我那房間也整理好了,跟沒發生任何事似的。


    我潤潤喉,他竟然不發飆?我坐下吃桔子,他端菜過來,皺巴巴的臉上有些陰笑:“小東啊,家裏遭賊了,你的生活費全被偷光了,哎,沒辦法,以後我養不起你了,你吃了這一頓就走吧。”


    我整個桔子都噴了出來,爺爺笑眯眯坐下,給我夾菜:“慢慢吃,不是爺爺狠心啊,哎,你就跟我養的豬一樣,我都疼愛,奈何家裏窮,我隻能養一頭豬,你今年的生活費全不見了,等明年吧,你爸爸還會寄錢回來的。”


    我直抽嘴角:“我爸爸才寄幾百塊回來?你蒙誰呢?”


    我爺爺臉一拉:“家裏不見了幾萬塊,你說是幾百?”


    我心頭一跳,我擦勒,果然是老狐狸,竟然這麽陰險,我忙順著他的話:“幾萬塊啊,損失好大,你怎麽不藏好呢?”


    他敲筷子,咕嚕嚕喝了口湯:“那賊肯定會飛天遁地,門沒壞,他就進來了,你說這奇不奇怪?”


    不妙,他果然已經確定是我了,我幹笑幾聲,往我房間走:“無所謂啦,再叫我爸爸寄嘛,幾萬塊,小意思......”


    “混賬!”他猛地一喝,碗一丟,撲過來抓我,我嚇尿了,踹門就跑出去,撒丫子跑,千萬別停下來。


    我爺爺畢竟腿腳不利索,被我甩掉了,我思索一下,就去找蘭蘭,先在她家躲著吧。


    她看我來,有些奇怪,問我咋了,我說我爺爺瘋了,要打死我。


    “為什麽打你?你又幹壞事了?”蘭蘭狐疑,我說家裏錢被偷了,他就打我。


    蘭蘭有些搞不懂,這時候電話一響,她過去接了,說了幾句話,臉色都黑了。


    我一突,瞅著她,她掛了電話就過來罵我:“你怎麽偷家裏錢?要去上網嗎?”


    我說沒偷啊,蘭蘭就掐我:“你還敢說謊?”


    我隻得不說謊,承認了,蘭蘭就喝問我偷錢幹嘛。


    其實我一直瞞著她要去深圳,也沒有找她借錢,現在這當口,還是不能隱瞞了。


    我說要去深圳玩,需要錢。她愣了愣:“去深圳幹嘛?說實話,別再騙我了。”


    我有些說不出口,畢竟不是跟誰都能說的事。我遲疑不定,蘭蘭拉我進臥室:“你說吧,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你肯定不會這麽亂來。”


    我說你聽了別生氣,她眨眨眼,似乎猜到了什麽:“聽說江之聞去深圳讀大學了?”


    我嘴一抿,還是承認了。她吸了幾口氣,很輕地笑了幾聲,貌似無所謂:“我明白了,那你去吧。”


    她明顯很失望,很想發火,但都壓下了。我忙解釋:“我不是要去幹什麽,隻是想跟江之聞說說話,說了我就回來。”


    蘭蘭還是低低笑,很冷淡:“打電話也可以說啊,我又沒阻止。”


    我一怔,忽地沉默,心裏頭很難受,堵得慌。


    “我不明白你怎麽想的,也不想說三道四了,你決定去找她了,那就去,我就在這裏等著,看你回不回來。”


    蘭蘭最後說,有些想哭了,我心裏頭就衝動:“我一定會回來。”


    她讓我回家去認錯,我說等我爺爺消氣兒,先在這裏過幾晚,她搖頭:“你還是走吧。”


    我抱了她一下,悶悶地走了。回家後,果斷被打廢了,還好我意誌夠堅定,沒有將錢交出來,我爺爺打得上氣不接下氣,終於饒過我,說以後沒有零花錢了。


    我不爽,說你肯定將我爸爸給我的錢偷偷藏起來了,快交出來。


    他罵了幾聲,回屋去了。我細聽,竟然有文具盒的聲音,頓時悔青了腸子,我擦勒,他竟然真的將錢藏在文具盒裏!


    此後的日子就很難過了,天氣越來越冷,我的錢越來越少,還好有魏索救濟,不然真的要餓死。


    這會兒我們都裹著大衣,往小賣部走去。這小賣部是今年冬天新開的,零食特別多。


    魏索邊走邊說要放寒假了,你真的打算去深圳?我說好不容易才弄到車費,不去幹嘛?


    魏索皺眉:“你不如叫紅姐回來算了,聽說深圳不下雪,冬天到處都是臭水溝,一點都不浪漫,她回來你們還可以滑雪呢。”


    我不說話,魏索又問我馬子呢?我說她也知道,最近不怎麽理我,以後再哄吧。


    這會兒也到了小賣部,魏索甩了五毛過去:“老板,給老子來包辣條。”


    我們就蹲邊兒嚼辣條,魏索說要不我陪你去?我說你沒錢,來回差不多一千塊呢,哪兒弄那麽多錢。


    他鬱悶了,叮囑我小心吧,可別搭錯車了。


    我吃完辣條也走人,如今沒事可說,隻等期末試來臨。


    天氣實在冷得不像話的時候,期末試就開始了,考完試就放假,我們還沒有初三,暫時不用補課。


    我就琢磨著去深圳了,先跟我爺爺說了今年寒假不養豬,要跟同學去旅遊,他罵罵咧咧,說我費錢。


    我又去跟蘭蘭說要走了,她十分冷淡,但還是開口:“不要跟陌生人走,膽子大點,要問路。”


    我說好,她吸吸冷得發紅的鼻子,語氣也落寞:“你要是真喜歡她,以後就別糾纏我了。”


    我又抱她,她推我走。我就走了,回家收拾東西,翌日一早去那破車站。我爺爺本來說要送我一程,但家裏母豬不禁餓,他隻好回去養豬了。


    我到了車站,一眼看見魏索擱哪兒蹲著,跟二流子似的。


    我跑過去說你咋來了?他咧嘴笑笑:“送你上車啊,好歹得送送吧。”


    我錘了他一下,跟他坐了公交車,去市裏車站。


    這一路顛簸,差不多兩小時,終於到了市裏車站。


    來了這裏,我就要孤身去深圳了,魏索塞我幾包辣條:“你隔半天吃一包,就不暈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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