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彪叔的語氣變得緊張,嘴角便微翹了起來。


    當我的目光落回到彪叔的身上時,臉上更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這之後,我用平靜的語氣講,“彪叔,我不想知道什麽,隻是想知道這個吊墜究竟是幹什麽用的。另外,我還想知道吊墜的青字如今在誰的手上?”


    “那個青字早就不見了。”


    彪叔聽完我的問題,便把頭頸向後緩緩地靠去,並把雙眼緊閉了起來,“那個吊墜是青會曆代相傳的東西。當它傳到老柳的手上時,原本還是四個字的。可在一次打鬥中,卻有人出招刺向老柳的脖頸。就在我們大夥都認為老柳非得斃命不可時,這個吊墜卻救了他一命。”


    “彪叔,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吊墜是柳叔的東西?”


    “是啊!它既是柳叔的東西,也是曆代青會會主的信物。實際上,在柳叔之前,咱們青會叫長樂幫。那時候,咱們幫裏的兄弟湊到一起,也就是圖個生活安逸、相互幫襯。當這吊墜救過老柳的命後,咱們長樂幫才改名叫了青會。”


    我沒想到青會還有這麽一段曆史,更沒想到青會的由來竟然還跟這個青石吊墜有關。可當我知道這些的時候,卻隱隱地明白了一件事情。這樣,我又試探著詢問,“彪叔,那這個吊墜代表著什麽?”


    “誰能得到吊墜,誰就是長樂幫的幫主。當然,如果現在誰能夠得到它,那它就是青會的會主。”彪叔邊說邊把眼睛睜開,並把目光看回到我的身上。隨即,他的臉上換成了鬼魅般的笑容,“阿洋,你剛才說,李哥並沒有得到那個吊墜?”


    “是啊!這是我倆喝酒的時候,他這樣跟我說的。我當時並不知道這個吊墜的作用,所以就過來先問問你。”


    雖然那個青石吊墜就掛在我的脖頸上,可我卻沒把這件事直接說出來。我知道現在的彪叔可不是以前的彪叔了。我沒有辦法信任他!


    “嗯!要是你沒有撒謊,那李哥就算不上是青會真正的會主。可要是這個吊墜落到咱們這些人的手上,按著青會的規矩,咱們就必須把它奉獻給李哥。因為咱們已經在柳叔的麵前盟過誓了。這樣咱們就沒有辦法再跟李哥爭奪會主之位了。”


    我聽彪叔這樣講,暗吸了口涼氣。


    不僅如此,我還在慶幸方才並沒有把吊墜直接拿出來。剛才要是我做了這樣的事情,那豈不是要把自己置於兩難的境地了嗎?


    就在我這樣想時,彪叔卻在躺椅上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我聽到這咳聲,連忙就把心神收了回來。這之後,我又故作關切地講,“彪叔,你可得注意身子骨啊?現在柳叔、奎叔都不在了,要是你再有個三長兩短,咱們青會今後可怎麽辦呢?”


    “嗬嗬,青會已經不需要我了。”


    彪叔邊說邊把手捂到嘴邊又是一陣兒猛咳。這樣的話說完,他搖擺起手臂虛弱說,“阿洋,我該退休了。你最近要是能看到李哥,就把我的心願轉達給他吧。江城雖不是我的故鄉,可我在這裏生活幾十年了。等我退休後,希望他能讓我留下。”


    “彪叔,你好好養病吧!要是我見到李哥的話,一定會把這樣的話轉達過去的。”


    我邊說邊從倒退著身軀從彪叔的房間裏麵出來。當我看到等候在外麵的老仆時,便搖晃起腦袋來說,“唉!彪叔病得太重了。他怎麽能夠病成這個樣子呢?”


    “洋哥,人都有老得那一天。人老了,病起來就很嚴重。”老仆恭敬地回應著,又把身子向我的麵前躬來。當這話音落下時,他的手則指向別墅的樓梯處。


    我看到老仆的手勢,則大步向前走去。


    當我從別墅裏麵出來時,老歡、大山等人立刻就圍攏了上來。(.好看的小說)顯然他們都在擔心我的安危。


    我看到老歡等人緊張的表情,心裏滿是感激的心情。


    在感激之餘,我微笑著調侃,“老歡、大山,你們想過要是我不在了,應該選誰出來做老大嗎?”


    “洋哥,你胡說什麽?你怎麽可能不在呢?”老歡大聲駁斥了我的話。


    “就是!誰要是敢動你,我大山第一個不讓。”大山邊說邊把手用力地拍打到身上。這之後,他又把目光向別墅的四周看去,“別說是我了!就是柏成他們也不會讓。我剛才可看到這附近有咱們暗影堂的人。”


    “暗影堂派人到這裏來了?”


    “是啊!洋哥,難道你不知道?”大山看我的臉上換了模樣,同樣也把眼睛睜大了起來。


    老歡看到我倆詫異的模樣,卻在一旁微笑著講,“洋哥,或許學校放假了,柏成那邊的兄弟也就沒有事情可做了。這樣,他就在監視奎叔的同時,也把彪叔這邊一起包幹了吧?反正這些老家夥,咱們還是盯緊一些得好。”


    “嗯!這倒是。”我邊說邊微笑著點了點頭,“柏成都病成那個樣子了,他還能想到這些……唉,這也算是難為他了。”


    “是啊!洋哥,我看你應該幫柏成派個副手了。他最近這些日子也不知道長什麽病了,人都瘦得不象樣子了。他的暗影堂可是咱們兄弟盟的眼睛啊!你說,要是咱們的眼睛不好使了,那將來還怎麽出去打仗啊?”


    別看大山平常總缺根弦兒,可這話說得卻很在理。


    我聽完大山的話後,頭頸點動得更離開了些。隨即,我就歪過頭去問,“老歡,你有沒有興趣跟柏成去搭個夥啊?”


    “我?洋哥,你還是饒了我吧。”


    老歡這麽說的時候,我們已經坐入到車子裏麵。當他的屁股坐穩時,又開口建議說,“我看啊,你還是讓吳亦去跟柏成搭夥吧。吳亦這人心細,適合做情報方麵的工作,還有他人也可靠啊!”


    我能聽出老歡這家夥最後那句話的意思。


    他們這些人雖然都是我的好兄弟,可吳亦卻有可能成為我的大舅哥。這樣一來,要是讓吳亦跟柏成搭夥管理暗影堂,那我不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不僅如此,我也覺得吳亦是很合適的人選。他的確要比我身旁其他的兄弟心細一些。


    想到這些,我便毫不遲疑地點頭,“成啊!那咱們就這樣安排吧。老歡,你幫我給柏成、吳亦他們打個電話吧?到時候,就安排吳亦去暗影堂做副堂主。這樣,柏成要是身子骨不好,也就可以安心地去治病了。”


    “好!洋哥,我回紅太陽之後,就幫你去安排。”老歡痛快地回答。


    我從彪叔那裏回來後,便把青石吊墜從身上取了下來,並且交到了李雪的手上,讓她幫我來保管。


    我這樣做的原因很簡單!


    畢竟我天天在外麵忙著幫會裏麵的事情,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有個閃失。到那時,無論這吊墜落到敵人的手上,還是被李哥發現都不是好事兒。我就不如把它交給自己身邊最信任的人了。


    隨後的幾天,江城則是一派風平浪靜的景象。


    當柳叔的喪期到了七日頭上的時候,我們便在李哥的帶領下為他出了殯。與此同時,奎叔也在同一天被安葬到了墓園裏麵,而且就葬到了柳叔的身旁。


    按著江城的風俗,奎叔的葬期自然給人四六不著的感覺,可這又有什麽辦法呢?別看他活著的時候,人前風光,可死後卻隻能這樣了。或許,這就應了成王敗寇那句話吧?既然他是青會的堂主,可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柳叔葬禮那天,彪叔並沒有出現。


    按著彪叔那邊的說法,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如今既不能見光,也不能見風,根本就不能出門了。


    李哥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異常惱火。


    好在我不失時機地把彪叔告老的事情說了出來。李哥聽到這個消息後,臉上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一些。畢竟一個告老退休的老家夥,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不僅如此,他還可以順理成章地安排他的人頂替上去。


    對於李哥的這種做法,我並沒有表示任何反對。


    我的心裏明白,我在這種時候提出任何反對意見也都是徒勞的。別看我前些時候,在對付情義盟的時候,獲得了大量的地盤,可我如今在青會裏麵卻被完全地孤立了起來。當然,我的心裏並不介意這樣的事情。甚至說,我最近都沒有派人去跟李哥爭搶地盤。


    我的心裏明白,自己如今著手鞏固現有的地盤,要比繼續向外擴張要好得多。在這方麵,我不得不佩服寶哥和惠姐的遠見卓識。甚至說,我的心裏感覺自己又欠了他們的一個人情。


    畢竟在青會出事之前,寶哥就曾經提醒過我,要注意青會內部的變化。可那時,我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就沒有理會他的話。現在想起來,我當時的經驗還是太少了些。


    在青會出現這些變故的同時,吳亦被我派去跟柏成搭檔。


    這樣,我也算把暗影堂那邊的情況穩定了下來。就在我積蓄著力量,並在想方設法尋找柳婧的時候,卻有一個新的危機出現在我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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