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瑣男子哪裏理會婦人現在的疼痛,一陣拳打腳踢,終於打累了,“死婆娘,都是你這賤人晦氣,不然老子早就成為成為縣城首富,哪用得著天天對著你這個黃臉婆……”罵罵咧咧的離開,女人在地上蜷縮著,好一會才緩過勁。


    小花心裏有說不出的悲哀,鬼使神差的走上前,將婦人扶起來。婦人看到小花一刹那有片刻愣神,問道:“小哥是從外地來的吧?”


    小花點點頭,見婦人並無大礙的樣子,就要抽手離開,婦人猛地緊緊抓住她手臂,帶著讓人發寒的笑意,“嘿嘿,你是在找客棧吧,我知道有家客棧便宜有幹淨,來,我帶你去吧。”


    小花不是前世那個不諳世事的懵懂女子,也不是現在看起來那麽柔弱的迷路小郎君。心境又剛才的悲哀變成難以言語的淡漠,就連小花自己都沒覺察到,自己這種淡漠中竟帶著輕蔑和嗜血的味道。


    小花任由婦人拽著自己的手穿過一道道巷子,人有多惡,總的讓人家表現出來不是。而現在,隨著兩人不斷深入巷子深處,小花的心也漸漸冰冷下來。


    縣城裏麵各個功能區都是相對分開的,也就是說那些普通人的集市上鋪在一個區域,賭坊,當鋪妓院之類的又聚集在另一個地方。而婦人帶來她來的,正是妓院一條街。


    可以說這一整條街都是妓院,大大小小的,一到晚上便掛滿了紅燈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什麽地方。每次來縣城的時候,有空也會到茶館去坐坐,那裏有說評書的,是各種信息八卦的匯聚地,如果連這最有名的短袖之鄉都不知道的話她就真白活一次了。


    小花看著婦人的樣子,頭發淩亂。血跡斑斑,頭皮還有血痂,臉上的烏青還沒消去。她是本能的生出一絲憐憫,她覺得女人太可憐了。被自己的丈夫當沙包一樣拳打腳踢。她不知道為什麽那個男人那麽凶惡的對待她,而她卻甘之如飴,然後可以對一個陌生人,對自己完全沒有妨害的人下手?


    憐憫,在所有情感中最虛偽的存在,以為自己比對方高人一等,以為是對別人的施舍,實際上隻是想張揚自己有多麽的優越感。


    在這一刹那,小花獲得了明悟。從此,她的情感中再沒有憐憫一詞。有時隻是平等和尊重。對待所有的人和物都是一種態度,沒有高低尊卑貴賤。當然,當對方不尊重自己的時候,自己也就不用去尊重了;當對方要踐踏自己的身體和生命的時候,自己也不用去在乎對方的身體和生命了。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自己有爭取自己生存的權利。小花不是聖人,沒有“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崇高情懷。


    婦人的手死死拽著小花的手腕,如同看獵物一樣將小花上下打量,細皮嫩肉的,約莫十五六歲,唔,雖然年紀有些大。那些貴人就是喜歡嫩雛,但是應該還能值幾個錢的。


    小花覺得自己應該給對方一個機會,就像崔婆子一樣,是以聲音平靜的道:“大嬸,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不是要給我找家幹淨便宜的客棧麽。”


    婦人隨口應道:“是是,我當然是帶你住客棧呀。我一看小哥就麵善的很,這才想給你指個好去處呢,要是其他人我說都懶的說呢。”聽到小花聲音纖細,更覺得能賣不少錢,貌似那白花花的銀子就拽在手上一樣。禁不住伸手撫摸小花手背。


    “是麽,你應該已經介紹不少人到這裏來了吧?”小花語氣平淡的有些過份,尋常人麵對陌生的環境,難免會起疑,會驚恐。


    婦人麵上的的笑容一收,露出紅猩猩的牙齒:“小哥多想了,聽大嬸的話,等會乖乖的啊。”即便被識破了也不怕,這裏都是啥樣的人她最清楚不過,那些人還靠她給他們物色新玩物呢。


    小花突然間覺得這個女人無比的惡心,感覺那個賭鬼還沒把她狠揍夠一樣,手腕一動,便抽出對方的鉗製。


    婦人十分警覺,倏地轉身,陰測測笑道:“嘿嘿,小哥,我看你長得聽俊俏的,為了這張白麵皮,你最好是乖乖聽話,免得等下把小臉弄花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小花手微微痙攣,她揮手間就能將這婦人搞定,突然間感覺到對方根本不值得自己動手,太髒了。


    小花轉身,沒走出兩步,巷道轉角處鑽出一個人來,正是先前那個賭鬼。


    婦人喝罵,“你這個死鬼現在才來。”


    賭鬼道:“嘿嘿,沒想到這年頭還真有好心人呢,我看你這婆娘把小哥帶到這裏來就知道你想幹什麽好事了。”賭鬼一邊說著一邊靠近小花,髒兮兮的爪子就要往小花臉上抓來。


    小花伸手輕輕一擋,就將對方手拂開。賭鬼略微有些奇怪,這小哥看起來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受,卻輕輕將自己拂開,就好像自己才是那個弱不禁風的人一樣。再要上前,小花腳下一滑,退到巷道另一邊。


    婦人無不怨恨的道:“哼,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你,沒錢你就找我出氣,要不是我想辦法弄錢來,你恐怕早就打死我了……”


    賭鬼幾次都沒摸到小花有些氣憤,朝婦人吼道:“聯係好下家沒有?還不快去叫門?”


    婦人唉了聲連忙跑過去,看了一眼旁邊的木質風鈴,這是暗號,嘴裏還咕噥了一句,這才開始叩門。


    小花趁著對方說話檔口,跨步上前,一把鉗住賭鬼的脖子,手中罌粟的精華傾斜而出,還沒來得及喊叫出來,就被徹底蒙蔽他神誌。心中卻是連連可惜,這是她從師傅給自己留的大堆藥材中抽取的藥物精華,有麻痹神經的作用,主要用在鎮痛上麵。貌似自己一直沒地方用,所以一直擱那裏。


    這是小花第一次使用罌粟精華,怕少了不好使,結果效果出奇的好,賭鬼如同一團破布一樣噗通一聲癱倒在地,然後開始渾身痙攣抽搐,口吐白沫


    這邊婦人聽到旁邊重物落地的聲音,偏頭一看,自家男人竟然倒在地上了,而那個柔弱小哥陰測測地站在旁邊,尖叫道:“來人呀,殺人啦……”


    這條巷子裏都是有潛規則的,所以婦人是有恃無恐。小花微微愣了一下,經曆過崔婆子的事件後,她的心已經非常堅毅,怎可能因為這女人一聲叫嚷就縱虎歸山呢。


    婦人見喊救命沒用,便更加瘋狂地拍門,小花倏地上前,一把扼住對咽喉,龐大的藥物精華直接衝入腦海,找到一根極細的血管,微微用力,血管噴地炸開,製造了一個人為的腦出血,血瘀阻。


    婦人神誌十分清醒,身體所有的感官都十分正常,但是她感覺自己的臉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身體不斷痙攣,想說話,隻能發出恐怖的咿呀聲……婦人神情變得驚恐起來,就像是看到一個魔鬼一樣,本能的向後麵蠕動。


    小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在婦人眼裏如同死神的召喚一樣。小花緩步上前,腳一踢,將婦人翻了個麵,趴在地上,左手指尖在腰椎上輕輕一點,再次製造一個淤阻,徹底阻斷身體的神經控製。


    效果還不錯,現在婦人連在地上扭動都行了,隻能靜靜感受生命的流逝,然後無比肮髒的死去。


    另一邊,翻過賭鬼,如法炮製。


    小花看著自己的傑作,心中沒有任何負疚感,抬步就走。這是她第四次將自己的植物異能運用在人身上。


    第一次是師傅,她是想救對方,她用了平生所學突破了植物異能與身體之間的奇妙聯係,她成功把師傅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第二次是崔嬸,她隻是不想讓對方繼續陷害折騰自己,隻是想控製對方,可是事與願違,這世上沒有人是甘願被控製的,所以她用植物精華蒙蔽她神誌,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其除掉。


    第三次便是那個倒黴的丫鬟小荷,隻是微微教訓了她一下。


    這是第四次,一連製服兩人,小花發現自己對植物異能的運用愈加嫻熟,對方是生死都在自己一念之間,一種叫掌控的感覺油燃而生。


    過了一會,一個穿著黑底暗紋綢緞的中年男人懶懶地打開門,就看到地上躺著兩具屍體,咕噥一句,叫家丁把這兩個晦氣的東西扔出去。片刻出來兩個穿著短打的黑綢束腰的家丁,正要抬人,一個說道:“長伯,這人還沒死呢,另一個也沒死。”


    “沒死也扔開些,免得死了,那些官府的找來麻煩的很。”啐了一口,直道晦氣。


    兩人應諾,就去搬人,他們被兩人那駭人的樣子嚇到了,“呀,這不是賴狗兩口子嗎?怎麽搞成這樣?”


    長伯一聽,捂著口鼻,伸著頭看了看,“咦,這兩人怎麽這副德行呀,快快搬走,真是晦氣的很,要死不找個好地方去死,偏偏蹭到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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