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心念一動,精神力控製那弓箭手藏身的樹木,頓時,樹身搖晃起來,同時所站的枝椏喀嚓一聲折斷,弓箭手猝不及防從樹上摔了下來……緊接著,周圍隱藏的上百弓箭手也都不同程度被周圍的植物“出賣”,紛紛摔倒在地,一時間陣腳大亂。(.無彈窗廣告)


    這些人都十分警覺,總覺得周圍樹影重重的變得詭異起來,雖然沒有怎麽受傷,也不敢再攀樹了。沒有良好的視野,再好的弓手也無法拉弓射箭。


    周圍箭雨停息,田海阿六兩人相視一眼,不用小花說,便一左一右扶起小花先離開這裏再說。敵眾我寡,不管對方現在打算采取什麽樣的戰術,他們都不能與之硬拚。


    “三位留步!”一個低沉的喊聲從後方傳來。


    田海阿六兩人略一停頓,按照江湖規矩,對方有人出來叫陣,那便要相互交代一下家底什麽的。阿六下意識看向小花,後者眉頭皺起,“等什麽等,先離開這裏再說。”旋即又偏頭朝後麵說道:“你們三番五次不惜勞命傷財陷害與我,實在欺人太甚,你們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我瞿小花奉陪到底。休怪我沒給你們機會!”


    身後氣息略微頓了頓,似在猶豫,最後說道:“可還記得巨石村下的放牛郎?方山縣外水怪之亂記得否?”


    小花冷哼一聲,“記得怎樣,不記得又怎樣?莫非這就是你們記住曾經的方式?”


    精神力覆蓋範圍中,小花感應到遠處傳來極細微的氣息波動,眼中滿是冷意。阿六會意,攔著小花的腰淩空飛起,腳下輕點樹梢借力,幾個起落便飛掠遠了。


    田海隨後戒備,很快三人便消失在夜色中。


    水雲心中一陣失落。聽對方的口氣並沒有忘記曾經未陽鎮方山縣的事情,可是對方竟然一點也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嗬,他擺下如此殺陣,想要將小花滅殺在此,卻嫌別人不給他殺的機會?這是什麽邏輯!


    水雲看著深邃的夜空,眼中閃過一道厲色,為了那雙眸子不再流淚,為了那絕世容顏不再有愁容,即便是負了天下人又如何?!


    小花三人一路狂奔,終於跑出樹林範圍,稍稍鬆一口氣,霎時間,前方又冒出無數黑衣人。


    小花眉頭漸漸皺緊,如果她沒感應錯的話,這些人應該都和先前在江麵上截殺自己的人的氣息一樣…水汽。


    殺,還是不殺?


    這些人都站在十丈開外,組成一個個古怪的陣型,將三人包圍其中。不管他們朝哪個方向逃走,都會陷入所有人的圍攻中。而小花的植物異能的必殺範圍在三丈以內,這麽遠的距離,加上地上都是些脆弱的野草,饒是釋放再多的植物精華,都無法做到一擊必殺,一個不好反倒會被這些訓練有素的殺手擦覺端倪,那就大大不妙了。


    當然,隻要田海阿六兩人能護住自己,讓自己有機會靠近他們,小花有信心頃刻間取他們性命!


    所以現在小花心中在做激烈的掙紮,殺,便是無數條人命,而且根據她派人調查得到的消息,這些人並不是普通的殺手,而是…真正的大央國水軍!她最最崇敬的便是保家衛國的兵人,她從沒想過有一天這些兵人也會倒戈向百姓,更沒想到自己會成為他們劫殺的目標,更不會預料到自己也會對這些披著兵人外衣的劊子手下殺手。


    這時,這所有一切的幕後主導者終於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來到小花前方數丈遠地方站定。


    小花驚呼出聲,“真的是你?!”雖然她心中做過無數次猜想,能夠擁有如此大能力的絕非一般權貴,再加上自己素來低調,即便是風風火火的養身丸胭脂等等一係列產業,也隻是更好地為他們的生活服務,又怎麽會妨礙他們,甚至是得罪那些權貴呢。所以唯一對自己心懷怨恨又有仇怨的隻有瞿靈兒以及唐莊。根據小花的調查,唐莊現在也不過是徒有其表而已,上次的衝突也正是想掌控自己,而讓他們整個莊園獲得翻盤的機會,所以從他們利益出發,是不會直接對自己下殺手的。


    但是瞿靈兒就不一樣了,自己已經通過皇後之口向天下正名,與瞿靈兒沒有一丁點關係,也就斷絕了她將自己的產業據為己有的念頭。所以,瞿靈兒抱著得不到便毀掉的態度,數次部署截殺,意圖將自己直接給抹掉。


    小花想到這一切背後的主謀是瞿靈兒,但是她去無法想到真正實施這一切的竟然還是自己的“老熟人”。


    小花格外珍視曾經的一切,更何況在她心中水娃一直都是那麽的憨直率真,就是懷疑了天下所有人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這一刻,小花心中竟有絲失望。


    “是我,看在曾經相識一場的份上,看在那死去無數人命的份上,小花,你收手吧。”水雲負手站立,看著小花冷冷地說道。


    小花氣極而笑,“你叫我收手?我從沒向誰伸過手,你讓我怎麽收?水娃?還是水將軍?我不知道你們為何都要針對我,我究竟做了什麽?你還好意思說那些人命,那些人那麽忠誠與你,而你憑什麽一句話就讓他們要生便生要死便死?你可曾在心底將他們當作了一條生命?”小花厲聲詰問,想著當初那堆滿了整船的屍體,心中就堵得慌。她偽善地認為自己雖然不能聖母地成全他們的“任務”而讓他們殺了自己,但自己至少可以“虛偽”的以為自己可以那些人至少在死後入土為安……小花不知道那些人是否入土為安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甚至連被正名的機會都沒有,身為堂堂水兵,不是死在殺敵的戰場上,而是死在截殺同袍的陰謀中,是何其的悲哀。


    水雲頓了一下,心中在做激烈掙紮。莫名,當正麵與瞿小花對峙的時候,一向以剛直不阿著稱的水雲斥候竟然有些心虛。如果說這一生他唯一感到有違本意的便是這一次對小花的截殺行動……


    水雲這才正眼看著瞿小花,說傾國傾城都太遜色了,小花的美絕不是用普通的姿容能夠形容,而是一種動人心魄沁入骨髓的美,純粹,仁厚而堅毅。麵對著瞿小花的絕色容顏,水雲刹那間覺得腦海中盤旋不去的美麗人兒黯淡失色。


    小花,是了,這種感覺就像第一次看到這個帶著神秘而傳奇色彩女子一樣,一切隻如初見。


    曾經熟悉的一切都浮上腦海。是呀,曾經是她不顧女子最最寶貴的名聲而給青哥喂藥,是她數次幫助了禹嬸……她真誠善良,可是她又率直果敢,她的膽識魄力讓許多男子都自慚形穢。


    水雲感覺心中這十多年築起來的愛與信仰開始鬆動,聲音艱澀的道:“你,你…不該與靈妃為敵……”


    “什麽?你說我與誰為敵?靈妃是誰?我和這個人有什麽關係嗎?這許多年我瞿小花都是一個人在社會最底層苦苦掙紮,可有一個靈妃出現在我的生命中?當瞿家身敗名裂之時那靈妃又在什麽地方?”小花不吐不快,當然,她知道跟這種已經被瞿靈兒迷了魂的人生說不清道理的,所以在說話的時候,也在思考應對之策。


    水雲一滯,小花的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讓他整個人一激靈,是呀,這些年來從未聽瞿靈兒提及家人,也從未見她幫襯過家人……反倒是數次針對瞿小花,針對她的親姐姐下黑手……


    小花見水雲神情呆愣,心道有戲,於是再稍稍加大植物精華計量,同時更加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諄諄誘導。


    小花說道:“我從未有過對你或者青木或者所謂的靈妃動過任何壞心思,如你所見,我現在所作的都是為了我的家人,我的莊園過上更好的生活;為了天下人民,讓他們饑又飽飯,冷有棉衣,病有良藥……我瞿小花對天發誓,我從未存心加害過任何人,我不求天下人都理解我,但至少……我希望,看在我們曾經是老鄉,曾經相識一場的份上,至少你能理解我……”


    水雲感覺現在頭痛欲裂,不,不是這樣的……


    ――腦海中一個聲音不停地給他說道:就是麵前這個如同諦仙的女子讓靈兒難過的,就是她才讓靈兒無法達成自己的夢想,無法成為皇後……


    ――另一個聲音又循循善誘:瞿小花才是真的胸懷天下,心懷仁厚之人,她沒有錯,沒有錯的……


    ――你是個叛徒,你背叛了你的初心,你是個偽君子……


    ――不,不我我不是,我沒有背叛我的初心,我……我的初心是什麽?


    ――你的初心便是忠誠與我,聽命與我,永遠不能背叛我!我我,我是瞿靈兒,我是你生命真正的主人……


    ――不,你的初心是天下,是成就一番男人的大事業……


    兩種思緒在腦海中激烈糾纏著,將水雲的腦袋當作一個戰場。


    啊――


    水雲仰天抱頭發出淒厲的慘叫,而後整個人狀若癲狂,朝著密林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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