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靈兒看著虞嬤嬤神情安詳,動作不急不躁地打掃著地上的狼藉,貌似自己的心境也變得平靜了。[]貌似不管在什麽樣的情況下,不管自己對她獎勵或者懲罰,都沒看到虞嬤嬤麵上的表情有什麽變化……


    虞嬤嬤終於發現地上一灘血漬,慌忙拉起瞿靈兒的手:哎呀小娘子,你的手割破了……直接含自己嘴裏吮著。


    瞿靈兒被一陣陣的鈍痛扯回思緒,微笑著看著虞嬤嬤終於有了與往常平靜不一樣的表情――緊張。嗬,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緊張自己的人呢。


    瞿靈兒感覺腦袋裏麵暈乎乎的,身體一軟,便癱倒地上。虞嬤嬤焦急的喊道:小娘子,小娘子……


    ……如同期待中那樣,秦穆終於踏入這個被他打入“冷宮”的一代天之嬌女,不能說無情,不能說無愛,所以瞿靈兒的孱弱以及乖巧重新贏得了秦穆的憐愛。是了,他要的就是這種乖巧的,依附在自己羽翼之下的小女人,而不是故作小女人卻處處叱吒風雲的樣子,這讓他身為堂堂太子的身份情何以堪。


    秦穆看著瞿靈兒的乖巧終於說出心裏話: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若是一直安安分分的,我又怎麽舍得讓你到這裏來?過兩天我讓人將這裏收拾一下……


    瞿靈兒低頭做乖巧可憐狀,她本就長得國色天香,再加上現在身體愈加孱弱,帶著病態的嬌弱媚態,頓時讓秦穆心生憐惜,禁不住將她攬入懷中,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喟歎。


    秦穆走後,瞿靈兒看著旁邊神情早已恢複平靜的虞嬤嬤,突然問道:“虞嬤嬤。你覺得我現在該怎麽辦?”


    虞嬤嬤頓了一下,看著瞿靈兒片刻,對方眼裏已久閃爍著對權勢的無比渴望。於是反問:“娘子想要什麽樣的生活?能做的話那就盡管去做吧。”


    若是在平時,下人敢這麽對得寵的太子靈妃頂嘴的話。一頓好打算輕了,重則直接發賣什麽的。瞿靈兒胸口微微起伏一下,好一會才平靜下來,說道:“我不要在這個破爛的小院子裏枯老,我要過人上人的生活,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


    虞嬤嬤依舊平靜的說道:“那就再等一段時間吧。”


    “你……”瞿靈兒正要發作,猛地想起什麽,眼睛定定地看著虞嬤嬤。對方神情依舊。瞿靈兒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麽?”


    虞嬤嬤淡淡的道:“若這是奴才的命,奴才認。”


    瞿靈兒嘴角彎彎,聽從虞嬤嬤的建議,果然,在接下來幾個月當真是收心藏性,讓正要找她錯處的安慶愣是沒抓到一點把柄。再加上秦穆對瞿靈兒還有些舊情,或者說對她還有期待,所以稍加維護,瞿靈兒便在偏院中頑強的生存了下來。


    經過幾個月的努力,瞿靈兒再次建立起自己的人脈。並且與外界取得聯係。掌握到瞿小花,瞿家,甚至是整個華莊的動態。


    半年後。瞿靈兒已經重新取得秦穆對自己的好感,或者說如同對待一個寵物一般的“寵愛”吧。不過她現在已經不在乎了,即便是在現代,被包養不是也是很流行的事情嗎?難道被包養也是尊重?如果尊重的話那就不應該叫包養,而是叫做“婚姻”。不是,隻能說是各取所需罷了。現在瞿靈兒和秦穆之間也正是如此,至少在瞿靈兒看來是這樣的。


    瞿靈兒再次恢複太子靈妃的身份,雖然沒有曾經的風光,但是太子寵妃的光環依舊。所以。即便有安慶從旁阻擾也未能分薄秦穆對瞿靈兒的寵愛。安慶也是一個了不得的女人,既然無法將其扼殺。那就捧殺吧,總之。自己不僅僅是一個小女人,而是代表的一股強大的勢力,所以秦穆即便是看在這份厚重的勢力平衡上也不敢對自己怎麽樣的。所以她可以高枕無憂地實施自己一步又一步的計劃……


    最重要的是,安慶知道了自己的命竟然是瞿靈兒的親姐姐瞿小花救活的,心思通透的她意識到了什麽,然後結合收集到的種種傳聞,她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自己竟然是瞿小花對付瞿靈兒的棋子!


    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能夠想到這一步,可見她在十多年的閨房中並不是白過的,也不知道吸收了多少前輩們的宅鬥精華呀!


    所以安慶再次大膽的假設,自己是不是可以再次利用瞿小花…呃,不對不對,是合作!所以現在的安慶在等待機會,或者說正在釀造機會,讓瞿小花主動找上門來,然後求著與自己聯手對付瞿靈兒……


    瞿靈兒歸省,儀式格外濃重,車隊綿亙數裏,彩旗隊,儀仗隊,歌舞隊,還有護衛,奴仆等等,聲勢格外好大。


    瞿靈兒打的不僅僅是太子靈妃的招牌,還將自己是當今天下盛名赫赫的女東家親妹妹的旗號打出來。


    事實證明女東家親妹妹的名號比太子靈妃的招牌還好用,沿途的人幾乎都被瞿靈兒崇敬不已……瞿靈兒心中糾結不已,自己已經多少年沒有走出過京都了。曾經的她也是聲名鵲起的吧,被譽為大央國的天之嬌女,而且是她一手締造了一個全新的太子出來,何其的風光呀……


    可是仔細回想起來,所有的聲名貌似都隻有在那些士大夫階層流傳,而且其中也帶著深深的貶斥之意,因為她是一個女人,風頭太盛了,有傷風化。


    反觀現在的瞿小花,她的風頭已經超越所有人,甚至超過高高在上的皇帝。可是卻沒有人敢站出來說她有傷風化,至少現在還沒人敢公然挑戰民意。


    瞿靈兒知道,這一生,麵對瞿小花,她已經敗了,而且敗的徹底。但是自己在權勢的最巔峰還有一線希望,隻要能夠把握住這絲希望,一切都有翻盤的可能,甚至是……超越瞿小花的存在。


    ……現在瞿小花每天都要收到數封瞿靈兒攆隊行進路程的消息,她感覺自己腦袋都快炸開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呀?


    瞿家二老發自內心的興奮和期待與小花的焦灼不安煩躁形成鮮明對比,每天都親自招呼傭人將各處布置的盡善盡美……那麽的用心細致,小花感覺,貌似自己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待遇呢?即便是當初被他們強迫嫁給田雲山做妾也沒有這樣的殊榮……小花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去“攀比”,隻是心中會忍不住去想。


    父母對子女的愛可能更加包容和博愛,總是會想著讓他們之間變得“平衡”,所以會不自覺地寵愛以為最“弱小”的幼子幼女,卻沒想到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傷害了另一個或者幾個孩子的心……小花想,或許孩子渴望父母的愛帶著更多的獨占性吧。


    收拾好心情,瞿小花開始準備所有可能發生情況的應對措施。


    近了,近了……


    尋三再次來報,太子靈妃的儀仗隊已經到達華莊碼頭了……


    不用尋三稟報,小花也聽到外麵震天的歡呼聲鼓樂聲了。小蝶站在她旁邊一直默不作聲,自從知道了姐姐那段辛酸往事,她的是非觀念讓她無法說出“算了吧,畢竟是親姐妹”的話來。但是,在倫理綱常麵前,她們又是那麽的渺小,難道說現在妹妹以太子靈妃的身份回家省親,她這個當姐姐的還要從中作梗?


    即便作梗也不能做的讓天下人知曉呀?


    歸省,自然是父母為大,所以瞿小花隻能走在旁側。


    太子靈妃,而不是太子正妃,所以在麵對父母高堂來說,這禮數就可嚴可寬。


    從皇權至上來說,即便是太子的側妃,那位份也是極為尊崇的,所以瞿家二老見瞿靈兒應當先行跪拜之禮。可是從仁孝治國治家的德法來說,天地君親師,除了皇帝,父母最大,再則,太子還不是皇帝,太子側妃更不正妃,所以瞿靈兒應當向瞿家二老行規吧大禮。


    當初瞿小花第一次入京都,瞿靈兒便是想以第一種方式讓瞿小花誠服,沒想到被神跡昭示將一切做作抹消的黯然失色。


    小花心中嘀咕,不知道瞿靈兒這次會以一種什麽樣的方式見麵呢?


    是高貴的還是卑微的?


    出乎小花的預料,瞿靈兒沒有讓瞿家二老有行禮的時間,自己也沒有跪下去,而是直接哭著,拖曳著長長的飄逸的絲綢裙擺,在眾目睽睽之下撲進了瞿家二老的懷裏……


    此時,一切的言語都變得蒼白起來。


    瞿家二老已經有十多年沒有看到女兒了……那麽的想念,那麽的擔心……三人抱作一團痛哭不已。


    爹啊,娘啊,兒啊……帶著無限愛和期待的情愫的呼喚聲牽扯著所有人的心扉。此時人們反倒對這個失蹤十多年對家人不聞不問的太子靈妃沒有任何的責備和埋怨,更多的是感歎和同情,他們心道,人家說侯門深深深似海……瞿靈兒這嬌嬌弱弱的一個女子,要在那地方生活下來著實不容易呀。


    瞿小花的精神力感應到周圍無數的人的情感波動,這些情緒雖然帶著幾分悲戚之意,但是無一例外,都對瞿靈兒充滿了同情和愛護之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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