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真的不該跟著那個男人去闖蕩什麽天下……闖蕩了,青春,財富,情感,還有對於這個時代的女子來說最最寶貴的名譽,都毀在那個男人身上了。到最後,自己得到的竟然隻是一個妾的身份。


    回想以前,自己數次要求當正室,對方總是各種敷衍各種借口……原來自己在他心中,他竟是如同所有人的嫌惡一樣的鄙棄自己呢。


    事已至此,瞿家二老已無話可說,隻是對瞿小花的做法有些不滿,看著瞿靈兒在地上哭呀哭的,隻能默默陪著抹眼淚……女人呀,終究是逃不出這倫理綱常的束縛的,逃不過自己的命。


    太子靈妃的光環不再,在所有人的眼中,瞿靈兒隻是一個與男人私奔的妾而已。雖然是進入了華莊,但是也隻是從角門進入的,因為是妾,而且現在華莊位份不一樣,她以這麽鄭重的儀式回來,自然也要以鄭重的禮數對待,所以隻能走角門。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瞿靈兒在華莊過著比在太子府更加卑賤的生活,不是說有人克扣了她的吃喝用度,相反,瞿小花將所有飲食衣物等方麵都是給她最好的。所有的床鋪被褥用的都是最最上乘的湘錦,吃的雪米,那些鮑參魚翅更不在話下……可是,這裏所有的人都以一種嫌惡的眼光在開著她,漸漸的,就連瞿家二老也不知不覺的對她有了別樣的看法。


    這一刻,瞿靈兒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敗了,徹徹底底的敗了。她不是敗給瞿小花,而是敗給了倫理綱常。


    太子的寵妃又怎樣?又不是太子妃,說白了。她不過一個小妾而已。所有人都看不起她,曾經的天之嬌女,現在淪落到如此境地。情何以堪?!秦穆看不起她,瞿靈兒現在想來。恐怕從當初自己決定跟隨他一起打拚天下的時候,他表麵上倚重自己,恐怕在心中已經對自己不齒了吧?瞿靈兒苦澀笑笑,現在,自己唯一翻身本錢的華莊,竟然給了自己迎頭痛擊……瞿家二老,恐怕也是覺得自己是一個卑賤的女子吧。


    ……


    太子府,秦穆揮手將案幾上的一應物什掃落地上。還不解氣,狂躁地將但凡能夠破壞的東西統統打砸一番。終於累了,停了下來,癱坐在一片狼藉的榻榻米上直喘氣。


    自己費盡心機,就是想讓瞿靈兒放下她自以為好了不起的自尊心去找華莊的,沒想竟弄成這樣子。如此,便徹底斷絕了他想借助華莊勢力的可能。誰都知道華莊現在對大央國的影響舉足輕重。瞿小花名下的產業,哪一項不是深入民心,扣緊國民經濟命脈的?


    “真是沒用,虧我這些年處處護著你。竟是如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秦穆氣急敗壞地吼叫。此刻的他對瞿靈兒已然升起了殺意。曾經的患難與共怎樣,曾經的耳鬢廝磨又怎樣?曾經的海誓山盟以及什麽的絕色佳人……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江山在手,天下都是我的。還有什麽樣的絕色女子不能收為自己的後宮?


    就像是那老頭子一樣,都六十多歲的人了,竟然還死霸占著皇位不讓。哼,今年竟然還想選秀女?!


    六十多歲的人了,竟然堪比二三十歲的青壯年,恩寵後宮,雨露均沾……想到這裏,秦穆眼中閃爍著炙烈的欲望,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瞿小花那養身丸的功勞!


    可是為什麽自己也每天都在吃養身丸,卻沒有那麽神奇的效果?隻是讓他身體比以前康健一些。然後在欲海中折騰的久一些而已……是了,肯定是瞿小花特意為老頭子配置的特效養身丸!也正是如此。[]所以老頭子才處處維護著瞿小花……是了,一定是這樣的!


    想著想著,秦穆腦袋裏的思緒飛快旋轉著,嘿嘿,什麽“婚姻自由,自願……”都統統見鬼去吧,她應該是我的女人。在那年就是自己的女人的……秦穆下意識用指腹觸摸著唇印分明的嘴唇,眼裏閃爍著炙烈的光芒……


    窗外一個人影一閃而過,沒逃過秦穆陰戾的雙眼,嘴角微微勾起,帶著輕蔑之意。哼,虧的他對她視若珍寶,隻有真正與她相處過的人才知道,那是一個多麽自私而殘虐的人。看在你曾經救過我數次的份上,就當是成全你的一份癡情吧。


    水侯跑出好遠才停下來,胸口劇烈起伏……剛才他隻是想去跟太子匯報軍中情況的,不知道為什麽,這段時間軍中陸續爆發瘟疫,用藥將可以勉強控製住病情,但是瘟疫又會在另一個地方爆發。雖說目前還沒有什麽人員死亡,但現在幾乎全軍的人都染病了,沒有絲毫的戰鬥力……先前水侯還以為這是瞿小花知道水域劫殺是他指使的,所以專門來報複他們的。查探的結果,與華莊沒半文錢關係……所以,水侯想,這肯定軍中混入了奸細。


    可是剛才當他走到門外的時候就聽到太子書房傳來嗬斥怒罵聲,很顯然,是針對瞿靈兒的。水侯想,靈兒不是已經回家省親了嗎?莫非是她在華莊受了委屈?肯定是,肯定是瞿小花為難了靈兒……最讓水侯想不到的是,太子竟然對靈兒動了殺心!


    這,這怎麽得了?水侯當然知道太子讓靈兒回家省親的目的,可是即便沒達到目的也不能說殺就殺了吧?


    不,不行,一定要去把這個消息告訴靈兒……


    此時的水侯哪裏還顧得上什麽軍情不軍情了,心中隻有靈兒。靈兒的音容笑貌充斥著腦海……


    就在水侯跑走不久,從另一扇側門進來一個身穿普通甲胄的兵士,神情平靜,狹長眼瞼,目光陰冷。若不是眼中一閃而過的寒意,任誰也看不出他有啥特別之處。


    兵士朝秦穆行跪拜之禮便開始將水侯沒有來得及匯報的軍情如實匯報,甚至更加的翔實。


    秦穆此刻終於完全冷靜下來,手指尖輕叩扶手,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從那個戲班來唱戲了過後才發生的?”


    兵士微微愣了一下,剛才他隻是完全按照所有事情發生的先後順序如實匯報的,他壓根就沒想到那啥的戲班和軍中疫情有啥關聯,下意識說道:“主上的意思是說戲班製造的疫情?可是,戲班離開後兩個月才開始陸續爆發的啊?”


    “哦?”尾音上揚,眉梢微挑,秦穆再次陷入了沉思。片刻,對兵士吩咐道:“阿柱,你讓人將病情和患者秘密送到華莊,就讓女東家診治,然後配出藥方來……”


    “這……”阿柱想的是,若這一切都是那女東家安排的話,這不是自投羅網麽?再說了,若不是女小花安排的,這樣貿然將時疫患者送去,人家會怎麽對待他們?要知道現在的瞿小花可不僅僅是個弱質女流,而是不讓須眉的大能者。


    秦穆啪地一聲拍下扶手,噌地站起,帶著些興奮的意思,朗聲道:“那就直接奏報朝廷,哼,那些個老古董不是很能說的嗎?那就讓他們好好去掰一掰!”


    “可是這疫情怎麽辦?”人命關天呀,現在太子爺竟然還有心情去捉弄那些個屍位素餐的朝廷重臣,讓阿柱心中略微有些意外。


    秦穆喝令:“不是有藥將麽?既然藥漿能夠控製疫情,那就大量采購,得病的人喝,沒得病的人也喝……快去!”


    “諾!”阿柱領命而去。


    秦穆心情大好,嗬,剛才還在想怎樣能跟那傲嬌的女東家怎麽套上近乎呢,沒想到這機會就送上門來了。現在的秦穆已經被渴望權勢的欲|望衝昏了頭腦,他腦海中隻有怎麽得到皇位這一個年頭。隻要能登上皇位,他什麽都可以舍棄,什麽都能做的出來……唔,這一點和瞿靈兒倒是很想的,還是挺般配的一對呢。


    瞿靈兒身在華莊,進退維穀,她感覺自己現在已經陷入到倫理綱常的泥沼中無力自拔了,她就要被世俗所淹沒了。


    她在華莊受到的待遇的消息傳到太子府,傳遍整個大央國,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一個背棄家人父母而私自與人私奔的賤人,所有人隻是唾棄她的犯賤和輕浮,卻沒有人說太子如何如何……當然,人們不說,在皇權爭奪中,自然有人會將這件事狠狠拿來做文章。但也僅僅是沒有下聘而納妾的罪名……這根本就談不上罪好不好,因為當時瞿靈兒和秦穆的婚禮在京都舉辦過,隻是瞿靈兒沒有將這消息通報瞿家而已。所以對於太子來說,他隻是禮數不周,甚至連錯誤都算不上……


    好吧,吃虧的總是女人。


    瞿靈兒同樣也知道了京都的消息,她知道,太子府,自己再也回不去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以她對秦穆的了解,當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利用價值,恐怕他不會讓自己好過的……


    瞿靈兒心中悲呼,自己究竟是何苦來哉,為什麽要回瞿家?為什麽要到華莊來?若是在太子府,自己至少沒有生命之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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