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狼就可以擾亂整個羊群,甚至將所有羊都咬死,為什麽,因為這些羊並沒有團結起來,無論再多,都依舊弱小。而小花現在做的,就是給予這盤散沙以凝聚力……和信仰!凝聚力可能隻是暫時的為了生命分奮發組織起來產生的力量,而信仰,則是將這凝聚力持續下去的保證!


    憤怒的滄州人做到了,他們沒有在繼續懦弱地當一頭羊,而是相互團結起來,由沙變成一塊板磚,狠狠朝那些凶悍的叛軍砸去!人們悍不畏死前仆後繼地朝那些叛軍撲過去,直接用身體擋住對方的刀劍,另外的人緊接著撲上,一個接著一個地撲上去,用手抓,用牙齒咬…任你再凶殘再強悍,也架不住用人海淹沒!


    不是說人們真的不怕死,而是他們心中都有一個信念,女神醫能夠救助他們,隻要有女神醫在,就能夠起死回生!


    場上形勢很快逆轉,秦厲這方占據了上風。他這時才完全醒轉過來,也是,被自己最信任最維護的人背叛出賣,若是沒有一點難過沒有一點心理情緒的轉變過程,那就太假了。秦厲帶領自己的兵士加入了戰團,不愧為經過了磨礪的大能者,一旦發飆,那氣勢銳不可當。


    蒲延寬沒想到自己最最核心的殺手團加上暗中安置在秦厲親衛隊中的臥底,在這麽緊急的情況下翻盤,竟沒有將這些卑微的人給幹掉,實在是太出乎他的預期了。他終於注意到站在山坡上為眾人鼓舞士氣的瞿小花。頓時變得暴怒異常,叫囂著,策馬朝瞿小花衝了過去“瞿小花,是你又是你,壞了我的好事。納命來――”


    他也不想想,這場上戰鬥那麽熱烈,即便這些人都沒有針對瞿小花下手。但是紛亂中,若是小花僅僅是一個弱女子的話。隨便一個亂刀什麽的就能要了她的命。可是她站在那裏,十步之內除了她的兩大貼身護衛外,竟沒有一個人靠近她。


    阿六阿九兩人可能對於普通人來說非常厲害,可是他的核心殺手團中隨便提溜出來一個的實力都與之不相上下。所以他立馬就爆嗬一聲,十多個黑衣人迅速朝蒲延寬靠攏,貓下身子,側身,如同一陣風一樣向小花疾馳而去。這勢頭。在他們看來,莫說是隻有一個普通的女人和那兩個“普通”貨色的護衛,即便再來幾個人,也一樣會被他們砍翻!


    可是,正當他們靠近小花十步範圍的時候,一股股淩厲殺意從四麵八方突然襲來,或是橫劈,或是豎砍,或是斜挑,避無可避……


    眨眼之間。衝在最前麵的數人如同斷線的木偶一般,碎成坨坨,散落一地……


    蒲延寬大駭。連忙勒轉馬韁,可是來不及了,攻勢已至,他連忙提氣,左手一拍馬背,終身躍起。


    陡然間,數股殺意將他鎖定,即便是插翅也難飛了!


    啊--慘叫聲不出意外地響起,蒲延寬的雙腿被齊刷刷地砍掉。整個人摔落地上,發出痛苦的哀嚎。睚眥具裂。神情變得猙獰而恐怖,看著小花的眼神變得格外怨毒!


    小花下巴微揚。淡漠地看著他,神情中沒有任何憤怒或者喜悅,就如同看著一個死物一般。


    世間最可怕的不是憤怒,而是淡漠。也就是說在對方眼中,自己連讓對方產生一絲絲情緒波動的資格都沒有…何其悲哀。這一刻,蒲延寬才知道,自己一直將她當成自己人生最大的敵人,一心想要扳倒她,可是到最後,他悲哀的發現,自己在對方眼裏竟然什麽都不是。


    剛剛因為憤怒和怨毒建立起來的精神力也轟然倒塌,至此,蒲延寬三大精神支柱已經崩掉兩根!


    小花擺擺手,維信的身影從虛空中漸漸呈現出來。(.好看的小說)一身白色衣袍,在藍天白雲下衣袂飄飄,飄逸脫俗,手中一柄薄如蟬翼的軟劍如使手臂一樣反轉自如,猶如遊魚一般在空氣中自由穿梭,沒有任何軌跡和章法可循。這才是小花的底牌。


    蒲延寬眉頭皺起,“是你?!”很顯然,他已經認出麵前這個人了。即便現在這個人的麵貌和自己認識的所有高手都對不上號,但是修為達到他們這種程度的人,看人,不隻是看人的樣貌,而是要看一個人的…氣息。就像小花的識人之術一樣。蒲延寬不敢置信,對方竟是那個曾經在樹林中重傷了自己的人。可是那個時候的他武功跟自己不相上下呀!這才過去短短兩年多時間,為什麽……為什麽竟變得如此強悍、詭異?!


    維信說道:“我敬你是一條錚錚漢子,也佩服你的武功修為來之不易,所以數次放過你。可是,你實在是不該犯了我的忌諱!”


    小花一聽,得,又是基情四射呀?看來這個維信的曾經還真是不簡單呢,竟和蒲延寬有交情,這麽說來他定然知道蒲延新,那個給自己來個釜底抽薪的“私塾先生”咯?為什麽他以前沒有告訴自己?要不是自己留有一手,她很難想象自己現在會成什麽樣子了。


    蒲延寬冷哼一聲,“放過我?你算什麽東西,也配放過我?你就是一個遺棄子,一個沒人要的怪物,一個隻能生活在黑暗中的無名無姓的無情的人――”


    轟,維信身體微微顫抖一下,小花心中更是驚駭不已。以她現在的智商不難理解蒲延寬這句怨毒的帶著詛咒的話的意思,她看向維信,後者雙手緊握,手腕一翻,軟劍陡地繃直,顫抖著,發出嚶嚶嗡鳴聲,是維信心中無法宣泄的怒氣。


    倏地,維信動了……


    “住手――”


    軟劍剛好觸及到蒲延寬的頸脖……隨著小花的聲音,周圍一切都如同定格一樣。片刻,一滴烏紅色的血咕嚕滑落,留下一道鮮豔的痕跡。


    蒲延寬的確想求死,他敗了,敗得徹底,而他根本無法麵對秦厲,他更加懼怕這個不動聲色的女人會怎麽處置自己。他開始相信民間傳說的這個女人的種種神通了,大夫和劊子手隻是一念之差而已,若是大夫變成了劊子手,那將是所有被行刑人的噩夢!蒲延寬怕了……他更怕自己的哥哥會因為自己而受到牽連。自己沒完成的事業,哥哥一定會完成的,一定會的!


    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喊停,救下他一命。剛剛在死亡邊緣上徘徊一圈,讓他身體本能的顫栗,事實證明。江湖傳聞如何了得的蒲先生也不過如此,也是一個怕死的人呢。


    不過為了大局作想,還是死吧!蒲延寬桀桀冷笑,說著下流而挑逗的話,想用激將法惹怒這個女人……嘿嘿,人們都對她的美色垂涎不已,可望不可及的存在。而現在,自己距離這個女人竟然隻有…一隻手的距離,賺了,這一輩子仍舊不虧了。


    場中戰鬥很快結束。


    蒲延寬就是叛軍的精神支柱,頭領都成為階下囚了,他們氣勢頓時萎頓下去……幾乎是頃刻間,所有的人都被製服。


    不過也不是每個叛兵都有被“捆綁押解”的機會,隻留下百夫長千夫長這樣的小頭目,普通的叛兵直接給…哢嚓一聲,解決了。


    秦厲再也不手軟,他要用血的教訓和事實來警示後來人,誰叛變誰叛亂,就是這個下場!


    至於那些“幸運”的小頭目,接下來還有更精彩的節目等著他們呢。


    小花將蒲延寬交給秦厲,嘿,想必這個皇子終於認清了這個人的真實麵目了吧,她倒是很期待秦厲會怎麽對待這個叛徒呢,還有那些曾經枉死的滄州百姓……


    小花看著倒下一大片的傷殘者,呼,這次又有的忙乎了。還好,現在有的是食物和藥材,唯一遺憾的是尉遲真陪小蝶,先前就離開了。還好,自己現在續骨縫肉的手法也不錯,不管如何變態的醫術,隻要蒙上“神醫”之名,一切皆有可能。當然,眼下最緊要的就是將這些人的傷勢給穩定住!


    還有許多沒受傷或者隻受了一點輕傷的人,他們連忙阻止起來開始尋找水源,準備安置地方。滄州剛剛饜足雨水,到處都有水窪積水。小花依舊將幾粒藥丸放入水中做做樣子,然後分發給所有傷者服用……


    還好,這些人因為都是近身肉搏戰,缺胳膊短腿的情況很少,隻需要縫合傷口,止血,預防感染就行了。


    小花隻用了兩天時間就將這邊一切收拾妥當,除了有幾十個人因為是被近身突然偷襲,割斷頸脖,早已死透,無法救治外,所有人全部救活。


    另一邊,秦厲對蒲延寬的審問也告一段落……


    一切都水落石出,那些失蹤的百姓都是被他派人擄走的,全部塞入地下,強製他們為自己修建地下工事。


    當人們帶著憤怒挖開那座地下工事時,頓時驚呆了,這簡直就是一座龐大的宮殿呀。他們想到那些被折磨勞累致死的親人,恨不得將蒲延寬以及他的走狗一口一口生吞活剝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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