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喬滿腔的傷心梗在了那兒,她恨恨的將他腰間的軟肉狠狠的擰了兩圈,氣道:“沒羞沒躁的,說什麽呢!”


    說完跺跺腳,便回了院子。(.好看的小說)親親


    隻賀璧去學堂了,賀老夫人同平兒走了,而賀章也在方才被宮裏來人喚走了,一時之間,她隻覺得整個家中都空曠了許多。百無聊賴的趴了會兒,她咬咬牙,覺得自己不能就這般的墮落下去。


    現在已是快要進入酷暑,想來過不幾日,便要搬去蒙山那邊避暑了,於是她爬起身來,拉著紅玉、紫玉和她一起收拾所需要的東西。


    然後便盤算著該什麽時候將四娘和五娘請過來。


    她不知道謝六是怎麽回事,緣何到現在還沒有向四娘提親,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四娘得償所願。


    半中午的時候何輝遞了條子進來,宋喬看完之後便點了火折子將其燒了。


    想了想,她將墨玉招了進來。


    “娘子。”這幾日墨玉被宋喬攆去小書房裏學術數了,若非必要很少讓她跟在眼前。她原本就聰慧嚴謹,現在宋喬又給她機會讓她學到更多,整個人變得更加的開闊和自信。


    “這兩日青玉那邊有消息嗎?”成親這些時日以來,隻要賀章在家便總是纏著她,其他的時候還要哄著賀璧以及陪著賀老夫人說話,她竟是沒有再關注韓幀同謝櫻兩人之間如何了。


    隻在成親的前幾日,韓幀托人傳了以血誓盟的書信,上麵言辭灼灼幾多深情,曾經的十幾年相處,宋喬便是不仔細想也能知道他寫這封信的時候是怎麽的一副模樣。他在最後寫道,此生此世定不相負。宋喬看到這兒的時候忍不住的直冷笑,最後撇撇唇,無所謂的丟入了盆中焚了。


    真真是個定不相負,若是他當真沒有負她。那湘蘭腹中的孩兒是怎麽來的?


    就在她同韓幀模糊說了謝櫻的事情,沒過兩日,韓幀便將湘蘭給接回了韓府,提做了姨娘。便是不用猜。宋喬也知道謝櫻定是氣得要死。青玉傳來的消息,道是那湘蘭已是有三個多月的身子了,照此推算開來,那便是在謝櫻入門之前便有了。


    想來是怕謝櫻知道了生氣,這才將人送去了莊子。


    韓幀將人接回來,難道是打算撕破臉了。


    墨玉搖搖頭,“沒有,自那次之後便沒再往府裏遞消息。”


    宋喬皺眉,這都快一個月的功夫了,青玉怎麽無聲無息的。是謝櫻特別能忍。還是不過方方開始,青玉就背叛了她。


    顯然墨玉也不自覺地往這方麵想了,畢竟在青玉走的那日,她也曾模棱兩可的同青玉說過會有更好的出路。但畢竟有從小長大的情誼,墨玉並不想看到這個結果。她抿了唇。柔聲詢問道:“娘子,不若婢子先去韓府那邊探探消息,看看現在是個怎樣的情況。”


    宋喬想了想,擺手道:“不必了,過幾日再說吧。”


    “你先下去吧。”


    墨玉便福了福身子,告退了。


    自宋喬嫁人成為定局,韓幀便陷入了惶恐中。但他又要逼著自己振作起來,不能再向前次那般萎靡不振,脾氣便更加的鬱燥。整個院子裏伺候的人都戰戰兢兢的,生怕做錯了事情,惹了他發火。


    除了青玉,韓幀隻有在看到青玉的時候。神色才會變得柔和許多,便連說話都帶了幾分的溫柔。


    自那日從小院子離開,沒兩日他便先將湘蘭給接了回來,次日也將青玉給接進了府中。


    謝櫻慘白著一張臉,質問他為什麽要這般對待她。他隻冷笑兩聲,輕蔑的覷了她一眼,便理也未理她,甩袖離開了。


    氣得謝櫻砸了屋裏所有的擺設,整整哭了一個晚上。


    韓夫人知道之後臉都黑了,她恨鐵不成鋼的指著韓幀,氣得手都在發抖,罵道:“把湘蘭接回來我也就不說些什麽了,這件事情謝櫻早晚都是要她知道的。但是,你又抽什麽風,將那宋三的丫頭也接進來,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


    “今天一早,謝櫻就哭著回娘家了,你非得看著你母親在別人麵前低三下四的沒臉才高興呢。”韓夫人捂著胸口直喘粗氣。“趕緊的,趁謝夫人還沒有找上門來,將人給我送走。”


    “你到底送還是不送?”看到韓幀隻垂著眸立在那兒,一點動作都無。韓夫人等著眼睛拿起桌上的杯子,但是在砸出去的那瞬間終究是舍不得,便又重重的撂在桌子上,恨聲道:“這宋三就不是個好的,你說說她倒是安的什麽心。自己歡天喜地的嫁人便算了,還非得弄個丫頭過來膈應你們兩個。她同謝櫻還是好姐妹的,這做的是什麽事情?”


    “得虧你取得不是她,想當初我還怪喜歡她的,沒想到……”


    “母親,夠了。”韓幀抬眸,容色冷峻,“這和阿喬沒有關係,是我……把青玉要過來的。”


    韓夫人一滯,“你就這麽同我說話?”


    “總之,青玉我是留定了,誰也阻止不了。還望母親莫要多生事端。”他抿抿唇說完,便有些不耐煩的想要離開。


    “你給我站住。”韓夫人鐵青著一張臉,“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了什麽鬼樣子,目無尊長、出言不遜、做事荒唐、神色抑鬱……韓幀,你怎麽能夠變成這個樣子?”


    說著說著,韓夫人便覺得心裏難受的厲害,以前的韓幀溫潤如玉為人守禮從不做出格的事情,可是僅僅幾個月的時間,就好似換了個人。每每想起,韓夫人都痛徹心扉,這次終是爆發出來。


    她忍不住的就流了淚,忍著啜泣繼續說道:“阿幀,你這樣母親心裏難受啊!就當是母親求求你,你便是為了我,也要好好的。母親隻有你一個孩子啊。”


    韓幀神色幾變,他難堪的閉上雙眸,待再睜開的時候裏麵一片清明,他回過身上前幾步,對著韓夫人撩袍跪了下去。“母親,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聽你的,隻這件不行。青玉我是一定要留下的,謝櫻……”


    “我們過不好的。”


    他有今天和謝六謝櫻脫不了關係,他們是毀了他一輩子的人,他絕對不會讓他們逍遙自在的活下去的。


    “你……”


    韓幀咬牙磕了三個頭,便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韓夫人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然後便捂著帕子哭了起來。她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啊,她風采絕代的兒子變成了現在的模樣,現在竟然還為了一個賤婢跪在她的麵前。


    越是這樣,韓夫人便越是將青玉連帶著宋喬給記恨上了。


    但即便是這樣,韓夫人依然不敢讓韓崢知道。泰半知情的人都被她下了禁令,但晚間的時候,依然是被韓崢知道了。他黑著一張臉冷冷的看向韓幀,沉聲道:“給我滾去外麵跪著,什麽時候明白了自己的錯誤什麽時候起身。”


    韓幀也不辯解,隻默默的跪去了廳前的台階下。


    謝櫻心中一抽,便有些擔憂有些心疼。但想到這兩日的事情,便又極是氣恨。這矛盾的兩種情緒在她心中糾結,她臉色變了變,便垂了眸,隻當做不知道。


    她今兒回了韓府,抱著自家母親的腰哭了很久。但是又能抵上什麽事情,母親摸摸她的長發,心疼的直歎氣,但是卻也莫可奈何。


    謝夫人道:“女人總歸是要經曆這些的,不是今兒便是明兒。韓幀……他在娶你之前便做下這些是不對,但這也不能全怪他,他人生的好自是有那些鶯鶯燕燕往他身上撲。至於青玉……”


    “你在嫁過去之前,我便同你說過,他們兩人多年的情意並非是那麽容易取代的啊!”


    “可我沒辦法啊,母親。”謝櫻倒在謝夫人的懷裏,哭的好不淒慘,“我一直歡喜著他,原來他同宋喬是一對兒,我便隻能默默將這種喜歡給藏起來。可是後來……我隻當這是老天疼我,可我沒想到宋喬這麽的卑鄙,母親,她根本就看不得我同阿幀好,她就是故意放個人在我跟前膈應我的。偏偏韓幀還一直護著那個賤婢,母親,我該怎麽辦呢?”


    “現在最緊要的並非是青玉那個丫頭……”謝夫人歎氣,隻恨女兒看不清輕重緩急,“現在最緊要的是那個姨娘。她若是生了郎君,就算是庶出,他也占了長子的身份。主母未孕,小妾便已是大腹便便,傳將出去,你還有何臉麵。是以你現在根本沒必要糾結青玉的事情,在怎麽樣她也不過是個丫頭,以後有的是機會拿捏。韓幀總不能時時的將她帶著身邊吧!”


    “你又膈應什麽?你既是清楚的知道宋喬同韓幀之間的事情,便要有這個心理預設。而且,無論怎樣,現在的韓三奶奶是你不是她,宋喬已然嫁給了賀大人。她和韓幀之間再無可能……”


    謝櫻喏喏兩聲,“可我同阿幀……尚未圓房。”


    “你呀,平時的聰明勁兒去了哪裏了?”謝夫人點點她的眉間,歎道:“男人嘛,總是血氣方剛的,他能同那丫鬟可以,同你為何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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