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伺候在宋夫人的身邊,看到宋悅這般的模樣,便也忍不住的勾了勾唇角,之後看向宋夫人的眸光便更加的恭敬和尊重。[]


    反倒是花姨娘,她因為宋苗當初出了那樣的事情很是一番鬧騰,被宋慕昀嗬斥一番,勒令待在自己的院子裏好好反思。這才不過行動自由了三天,便又是看不慣這一屋子人了。尤其是宋夫人和宋喬。


    當初四娘的事情,指不定是不是兩人這麽聯合起來坐下的呢。


    元娘、三娘一個比一個嫁的好,她的兩個女兒一個比一個嫁的不好,現在就連這個好不出眾的五娘,親事都比宋苗好了不止一個檔次。花姨娘怎麽可能不生氣。


    可就算是生氣又能怎麽樣,她隻能默默的受著。偶爾控製不住射、出來的眸光落在宋夫人的眼底,卻隻不過讓宋夫人微微斂了斂眉。


    已經這般的歲數了,宋夫人都已經再也懶得同這麽一個不知足的人計較長短。


    沒什麽意思了。


    現在的宋夫人隻希望自己的幾個孩子好好地,孫子輩的都好好的,其他的事情再也不求了。


    就這麽歡歡喜喜的鬧騰了一會兒,宋喬便同宋悅一起回去了。


    及至沒了別人的時候,宋喬便勾勾唇問道:“真的不後悔?”


    宋悅搖搖頭,“沒什麽好後悔的。”


    宋喬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的笑了笑。


    宋悅並沒有選擇所心儀的杜俊,或者說她當真是按照自己所說的那樣,覺得這種事情當真是要門當戶對,由父母決定才是對的。


    宋喬無法辯駁什麽,便也隻能由著她了。


    以後的事情……再說吧。


    第二次歐陽澤清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他凶狠的瞪著同樣赤身、裸、體的梅七,幾乎是吼了出來,“你怎麽會在這兒?”


    梅七垂了眸。[]羞澀的一笑,“是你約我來的,你不記得了嗎?還有昨兒晚上,我們……”


    便是再蠢。歐陽澤都曉得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他額角的青筋一陣陣的跳動,眸光也是越發的凶悍,渾身的肌肉一點點的緊繃起來,“滾……”


    他無法接受……


    不可能是現在這種情況,一定是他在做夢。


    梅七臉色變了變,最後終於是咬了咬唇角。


    “阿澤,我對你是真心的,難道就因為我是個男人,你便這麽的輕賤我鄙薄我。昨兒我們明明都很好的……為何醒過來你就變成了現在這般樣子。”


    “難道就不能試著接受我嗎?我難道不是比女人還要理解你嗎?”


    梅七一鞭子說著這些深情表白的話,一邊漫不經心的穿著衣服。


    歐陽澤隻覺得惡心的不行,直接吐了出來。


    梅七的臉色便有些難看。


    “滾,趕緊給我滾,在我沒有殺你之前。”若是可以的話。歐陽澤真的想一到殺了他,可是偏偏事情到了這一地步,他腦中仍是殘存著幾分的理智。他甚至於在腦中翻來滾去的想著,若是就這麽直接將梅七斬殺了,他會變成社麽樣子。


    他無法想象……


    他所有的抱負都沒有實現,他的才華還沒有展示,他還沒有振興整個歐陽家。他不能因著這樣的事情而停滯不前。


    而是……他真的覺得壓得有點兒喘不過氣來。


    梅七無奈,隻能扁扁嘴巴,回來家中。


    歐陽澤一臉慘淡無神的走上街上,隻覺得陽光照在自己的身上,卻也是冷的。正恍惚間,差點被馬車所撞到。他忍不住一個趔趄,但到底是站住了腳跟,沒有摔在地上。


    看,沒最慘隻有更慘,便是連馬兒這種畜生都曉得欺負他。


    歐陽澤淒厲的笑了笑。


    “你無事吧?”宋喬掀起簾子。在看到歐陽澤的時候,麵上露出一副意外的模樣。隻心中卻是撇撇唇,都和男人發生了這種事情,竟然還沒有完全崩潰,難道說她昨兒晚上還是小瞧了她。


    她今兒早上等在這兒便是想要看看他現在這般的慘模樣,雖然慘是慘了點,但是卻沒有達到她預期的目的。宋喬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估計是梅七給他的刺激還不夠大,這個扶不上牆的貨,機會都到手了,怎麽不曉得好好把握。


    待看到宋喬的時候,歐陽澤也是微微一愣。


    他眯著眼睛看著她,逆光之下,隻覺得她圓潤的臉兒都散發著淡淡的微光,那麽的柔和那麽的閃亮。她的眸中沒有譏誚沒有責難,更是沒有看不起。她就那麽淡淡的帶著幾分擔憂的看著他,在這種目光之下,歐陽澤忍不住的動了動身子,覺得自己好似要玷汙她的聖潔。


    若是宋喬知道此時此刻的自己在歐陽澤心中是這種模樣的話,笑都要笑死了。


    “沒事的。”歐陽澤張著幹澀的嘴巴,有些嘶啞的說道。


    此時馬車梗在路中間,不時有往來的人,並不怎麽好說話。


    宋喬便點了點頭,然後微微笑了笑,說道:“那……”


    “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太好,請保重身體。”


    說完便示意車夫往前走。


    保重身體,可千萬不要就這麽輕易的倒下去,這場戲我還米有看夠呢。


    “等一等……”歐陽澤忍不住的開口。


    “怎麽?”宋喬問道。


    “當初……”歐陽澤不會忘記,當初宋慕昀有意將宋喬許給自己的,若不是半道上有薑黎插、進、來,說不定……便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受盡了白眼和看不起的歐陽澤,忽然便產生了這樣的一種想法。


    宋慕昀為人溫和有禮,斷斷是不會像薑大人那般看自己的眸光都是隱隱帶著幾分的不屑的。


    而宋喬……


    大抵也不會像是薑黎這般的潑辣和不講理。


    歐陽澤便又想起了恍惚中所看到的場景,裏麵那個女子的臉兒變成了宋喬溫潤的麵孔。


    “對不起,是我不好。”


    宋喬便笑了,“之前的事情我都已經不記得了,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便先告辭了。”


    她方方說完,馬車便骨碌碌的往前走去。


    馬車上的宋喬臉色充滿了譏誚,他竟然和她說什麽對不起。前世裏無論他怎樣的傷害她到了最後都當做了理所應當,卻沒有想到不過是因為一件別人所設計的小事情,他會和她說對不起。


    可是已經晚了。


    經過了這麽長時間,歐陽澤所帶給她的仇恨已經漸漸消散了許多。這一世。遠遠比這些更重要的東西。


    想了想,她便命車夫往賀府而去。


    在宋家住了這麽長時間,她竟是沒回來看過一次。也許大概是賀章不再吧,便是小小的三進院落,她都覺得空曠了許多。


    隻不過她卻是沒有想到,回到賀府的時候,竟然會有件讓她厭惡的事情等著她。


    “月姨娘不見了?”宋喬皺著眉頭再一次問道。


    她這次回宋家,便隻帶了墨玉、橙玉、紫玉以及紅玉和賀璧這幾個人,其他的陪嫁便都在賀府中看著家。可是到頭來,竟是沒有一個人通知她這件事情。


    “什麽時候不見的?”她又是問了一句。


    “稟夫人。十日前。”為首的乃是廚房的鄭媽媽,此時她埋著頭和一幫子人跪在地上,心中皆是有些忐忑。


    宋喬猛地一拍桌子,真真是好大的膽子。若不是她心血來潮問上一句的話,想必他們現在仍是不會告訴她這件事情。月姨娘並非是家中的小貓小狗。便是失蹤不見了,也是沒有什麽關係的。


    她是賀章的姨娘,是把賀璧帶到大的女人,雖然說現在賀璧的感情同她沒有之前這般的深厚,但卻也不失為完全沒有。


    若是等賀章回來了,看不到月姨娘找她要人怎麽辦,萬一他要是以為……


    宋喬搖了搖頭。賀章倒是不會把她怎麽樣,可是這種事情到底是有些膈應人。因為不知道月姨娘到底是自己跑了還是怎麽地。宋喬便忍不住的想到之前月姨娘有幾次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門去了。


    難道說因為賀章對她的不搭理,導致她受不住,便在外麵尋了別的男人。


    越是這般想著,宋喬便越是生氣。


    鄭媽媽呐呐的說道:“奴才們想著,那月姨娘在家中除了會給夫人添堵之外。卻是一點好處也沒有的,而且看郎主的意思,也不是很喜歡她,便是沒了那就沒了唄……正好也不用花錢養著這麽一個閑人……郎主和夫人的感情還能好點……”


    鄭媽媽越是說,宋喬的眼皮就跳的越是厲害。


    感情還都是為了她好了。


    她氣得又是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整個手掌都紅了起來。


    鄭媽媽幾人便忍不住的磕了頭,整個身子都伏在了地上,心中開始忐忑起來。難道說她們真的是做錯了,可是她們當初真的就是這樣想的。


    “我看你們真是……”


    宋喬忍不住的扶額,“腦袋都白長了。”


    就算是想要發落月姨娘,也不該是這麽久不明不白的消失了。


    明明這些人當初挑選的時候看著還算聰明呢,怎麽到了現在越發的蠢笨起來。難道說因為賀府實在是太過簡單,以至於大家的心思都懈怠了起來。


    宋喬雖是氣得不行,而且就算是將所有人都發作一番,也是無事無補,最後隻能揮揮手,讓人都出去了。


    隻罰了三個月的月銀,也算是給了一次教訓。


    然後無奈的坐在那兒,想著該怎麽尋人,然後等賀章回來怎麽和他說這件事情。


    真是……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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