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的這一拳力量極大,莫凡連退數步,後背撞在了牆上,然後像一灘泥一樣滑了下來。


    梁文博剛叫完一聲好,就見莫凡被打倒在地,頓時噤若寒蟬,近乎絕望地看著那個暴力妞。


    “管好你們倆的臭嘴!”暴力妞扔下一句話,轉身走了。


    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梁文博才長舒一口氣,抹了一把臉上的鼻血,站起來對莫凡說:“你怎麽樣?”


    莫凡倚坐在牆根,衝梁文博擺了下手。剛才那一拳打得他夠戧,到這會連話都不想說。


    梁文博走過去說:“你沒事吧?”


    莫凡不答,解開襯衫扣子露出胸膛,隻見右麵胸口有一個清晰的暗紅拳印。


    梁文博吃了一驚,說:“那小妞也太狠毒了!”


    “早跟你說,那妞有暴力傾向,現在信了?”莫凡咬著牙說道。


    “還是你眼光更高明。”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梁文博送出一記馬屁,將莫凡從地上扶了起來。


    地上散落著破碎的畫夾,以及裏麵的素描紙,莫凡看著皺起了眉頭。


    “都不能要了,走吧!”梁文博說道。


    莫凡搖了下頭,他當然不是可惜那些東西,而是發現今天遇到的這個暴力妞不簡單。畫夾雖然不怎麽結實,可外麵還包著一層布呢,要一拳將畫夾連同裏麵的紙打碎,可不是靠蠻力就能做到的。


    兩人朝來路走去,梁文博一臉血汙,相當之狼狽。莫凡看著要好點,但胸口實在是疼得厲害,好在暴力妞終究是手下留情了,隻是些皮肉傷。


    被暴力妞修理了一頓,臭味相投的二人就成了患難之交。莫凡實在沒想到,在浦海的第一個朋友是這樣交到的,而且還是這麽一號人。


    路上看到一個水管,兩人過去洗了把臉。這一見著水,他們越發覺得渴了,要不是怕喝生水拉肚子,當下便要喝個痛快。


    “趕緊找個地方去吃喝一頓吧!”梁文博洗幹淨了臉,又精神起來。


    “有鑒於認識你之後的一係列倒黴事,我真的很懷疑和你吃完飯之後,會沒命回家啊!”莫凡揉著胸口哀歎道。


    “怎麽說的我跟惹禍精一樣?”


    “難道你不是惹禍精嗎?”


    “靠,免費的晚餐,你去不去?”


    “靠,欺負我人窮誌短是吧?”


    “少廢話,去,還是不去?”


    “真廢話,當然去了!”


    一頓飯吃得倒是順利,飯後梁文博提議找個地方去消遣,莫凡堅決予以拒絕。跟個惹禍精去夜場玩,風險實在太高了,還是老老實實回去吧。寒窯雖破,總不會禍從天降啊。


    莫凡買了瓶紅花油回到租房,給自己活淤化血。胸口的暗紅拳印已經變成了青色,碰一碰就疼。


    今天碰著個暴力妞,對他造成了很大刺激,雖然負了傷,晚上的力量鍛煉中他給自己大幅加量,直到胳膊都快抬不起來時,才洗了澡睡覺。


    ……


    ……


    次日星期天,莫凡早上去公園晨跑時,一直保持著高度警惕,生怕昨天的那個妖嬈女人會帶著幾個壯漢突然殺出來。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對上一個還好說,同時對上好幾個,那就隻有挨打的份。


    所幸這一幕並沒有發生。


    下午莫凡正在書城裏打發時間,手機嘀嘀嘀地響了起來,引得附近的人向他怒目而視。


    莫凡一臉歉意地向旁邊的人點了下頭,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為“惹禍精”,趕緊接了起來。


    “哥們,起來了沒有?”梁文博懶洋洋地聲音從手機中傳出。


    “廢話,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天天睡到日上三竿?”莫凡壓低了聲音,快步走向無人的角落。


    “有個高雅的活動,你參加不?”


    “你能有什麽高雅活動?沒興趣!”


    “喂,我可是藝術家!畫展!沒興趣嗎?”


    “哦,這個還有點興趣。”


    梁文博又問了下莫凡在哪,表示等會來接他。


    掛掉電話,莫凡覺得自己有可能是上賊船了。跟一個流氓藝術家去看畫展,恐怕不是什麽明智之舉。或許昨天吃飯時與那個惹禍精互留電話,就已經犯下巨大錯誤了。哎,交友不慎呐!


    半個多小時之後,梁文博又打來電話,表示已經到書城樓下了。


    莫凡從書城出來,見路邊停著一輛寶石藍的california,車頂是開著的,裏麵坐著的梁文博正朝他揮著手。


    這小子,真夠騷包的。莫凡心裏嘀咕著上了車,歪著頭上下看了看梁文博。


    梁文博問:“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莫凡說:“看你鬼混了一晚上,有沒有少了條胳膊、缺條腿什麽的。”


    “靠!”梁文博比劃了個中指,一腳踩下油門,發動機發出一聲轟鳴,車子快速向前駛去。


    “先去趟我那,換身衣服。”他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不過是看個畫展,還換什麽衣服啊。”莫凡不以為然地說道。


    “除了畫展還有晚宴,今天應該會有不少美女。”梁文博頗有些興奮地說。


    莫凡頓時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以這家夥看到美女的德性,不惹出點事來才怪,連忙說:“靠邊停車!”


    “怎麽了?”梁文博很是納罕,他這會在靠內的車道,想靠邊還不太容易。


    “我不想再被人暴打一頓。”


    “喂,看畫展的都是文明人,不會動粗滴。再說你有那麽欠揍嗎?”


    “主要是你很欠揍,在你旁邊能不倒黴嗎?”


    “靠!大不了我們分開行動!”


    “嗯,這個可以有。”莫凡點點頭,覺得這個建議很不錯。


    不多時,車子停在了一幢高層公寓樓下,馬上有侍者過來開車門。


    梁文博說:“過會我還要出去。”


    侍者躬身說:“好的梁先生,下樓前請致電總台,我們會把車開過來。”


    梁文博點了下頭,與莫凡一同朝內走去。進大廳、上電梯,都有侍者引領開門,如同高級酒店一樣。


    莫凡住的也是高層公寓,但和這裏一比就差得遠了。顯然在這裏,是不會有那種十多人住一套的群租房的。


    乘電梯到達頂層,進屋後梁文博說:“隨便參觀,我先去洗個澡。”


    莫凡也不客氣,在冰箱裏找了瓶飲料,然後就在屋裏轉了轉。這種公寓每天有專人打掃整理,所以屋內很是整潔。不過有一間用作畫室的房間,卻是極為淩亂的。


    看到畫室裏那些已完成和未完成的畫作,莫凡心中有些讚歎,梁文博在作畫方麵的確極有天賦,這可不是靠苦練能達到的層次。隻不過裸女圖實在太多了點,也不知道那家夥曾經帶回來過多少個模特。


    梁文博洗完澡過來,見莫凡正在欣賞他的大作,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說:“怎麽樣?”頗有些洋洋得意。


    莫凡指著那些裸女圖,說:“你就不怕哪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梁文博大言不慚:“為藝術獻身,也是值得滴!”


    莫凡點點頭,說:“估計再過幾年,等你掛了,這裏的畫會大幅升值,我得挑幾幅回去收藏。”


    梁文博說:“狗嘴吐不出象牙!不過你的眼光還是值得肯定的,送你幾幅也無妨。”


    兩人互相損了幾句,梁文博去換了衣服,然後讓莫凡也挑一身換上。


    之前聽梁文博說有晚宴,莫凡就想到,應該是一場有錢人的聚會,此刻見梁文博人模狗樣的穿了套白色休閑禮服,更是證實了這一點。


    以莫凡現在的身份和衣著,確實有些上不了台麵。按一般的戲路,他似乎應該拒絕參加,或者幹脆就這樣牛仔褲t恤出場,以示個性與自尊。


    但這種個性與自尊,不過是源自於內心深處的自卑。莫凡可沒有這種自卑心理,對他來說,穿什麽都無所謂。如果不想用與眾不同的衣著去博人眼球的話,聽從梁文博的建議是最好的選擇。


    進了換衣間,莫凡不由嘖嘖讚歎,有錢人家的孩子果然不一樣,光這裏就比他“溫暖”的臥房大了好幾倍。


    衣櫥裏各種衣物分類擺放,搞得跟商場一樣,莫凡隨便挑了套黑色休閑禮服,他和梁文博身形差不多,穿上倒也合身。


    正所謂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氣質這個東西很多時候也是要靠著裝去彰顯的。換好衣服的莫凡,整個人都好像變了一樣。


    梁文博說:“沒想到你這麽挫的一個人,換了身衣服居然變得快要像我這麽帥了。”


    莫凡笑吟吟地說:“哪裏哪裏,跟你這張娘們臉相比,我還是差遠了。”


    梁文博說:“嫉妒是吧?哎,像我這麽陽光帥氣充滿藝術氣質的人,總是會被人嫉妒。”


    莫凡幹嘔道:“拜托,別讓我把昨天的晚飯都吐出來。”


    梁文博伸手一指:“衛生間在那,吐的時候小心點,你身上這套衣服可是我最貴的,而且還從來沒有穿過呢。”


    莫凡挑選衣服時雖然很隨意,但還是很自然地選了做工、衣料最入眼的。聽梁文博的語氣中含著一絲遺憾,便問:“難道是你準備用來結婚的,最後人家把你踹了?”


    梁文博說:“踹你妹啊!是某個人準備訂婚,我才訂了這麽一套衣服,結果那事黃了。”說著搖了搖頭。


    看得出來,梁文博很為這件事遺憾,那個準備訂婚的“某人”該不會是他吧?


    不過莫凡沒什麽八卦精神,說:“我沒有妹。如果有的話,我一定讓她離你這個禍害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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