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早上,吃過早餐之後,加班的陸筱蓉去了公司,蹭飯的紀小穎回了她自己那邊。(.無彈窗廣告)若換作以往,這個時候梁文博定然是打著嗬欠回屋補覺,然而今天他卻哼著小曲,把用過的餐具都撿到廚房,戴上橡膠手套準備勞動了。


    梁大少洗碗可是個相當新鮮的事,莫凡站在廚房‘門’口,饒有興致地觀賞起來。隻見他接了一盆熱水,往裏麵擠了一長串洗潔‘精’,伸手在水裏攪了幾下,水中頓時泛出一堆泡沫,然後將盤子碗筷逐一放進盆裏清洗,倒也做得有模有樣。隻是那泡沫越冒越多,很快就彌漫到整個水池,照這種用法,怕是一瓶洗潔‘精’還頂不了半個月。


    莫凡打趣道:“看來你又掌握了一項技能,以後至不濟還可以去餐館洗盤子,總不會餓死了。”


    梁文博大言不慚道:“我要是去餐館打工,至少也能當個餐廳顧問,隨便點撥幾下,保管菜‘色’都能上一個層次,食客滾滾而至。”


    莫凡譏諷道:“你這種光會動嘴的吃貨,誰會雇你啊?大餐廳的顧問,哪個不是名廚出身,而小飯店呢,又不需要這個工種,所以你還是老實洗盤子吧!”


    梁文博說:“誰說的?凡事無絕對,總有識貨的。”


    莫凡說:“是啊,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你屬於該扔的那種。”


    梁文博說:“靠,懶得理你!”


    莫凡笑了笑,又說:“隻可惜你在這裏洗碗,唐蕭蕭看不到啊。”


    梁文博好似不以為然地說:“幹嘛要讓她看到?”


    莫凡毫不留情地拆穿道:“你不就是想讓她少幹點活麽。她要是看不到,可就不會領你的情了。這無易於給瞎子拋媚啊!”


    梁文博義正詞嚴地斥責道:“膚淺!勞動人民最光榮,知道不?”


    莫凡笑而不語。


    唐蕭蕭剛來的時候,梁文博曾想方設法地給她找活幹,從而創造兩人在一起的機會。現在情況反過來了,不僅說明這二人的關係更為親近,已經無需再使那些小伎倆,更表明唐蕭蕭在梁文博心目中的地位已經大為不同。


    洗碗這種事沒什麽技術含量,隻要有心,看上一眼就會做。但這“有心”二字,卻也是最難的。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好不好,一擲千金固然是一種表達方式,生活中的點滴細節卻更見真意。隻可惜現在很多‘女’人不明白這一點,又或者對於她們而言,物質是比感情更為重要的,這就是價值觀上的差異了。


    不過莫凡卻覺得,梁文博的心思有點用錯地方了,如此下去會有因小失大的危險。


    愛情這東西,有時會讓人沉‘迷’,有時會促人奮進。套用句比較時髦的話,希望在梁文博這裏,能化為滿滿的正能量吧。


    梁文博洗好了碗,再擦幹擺放好,一扭頭見莫凡還杵在廚房‘門’口,便說:“監工,要不要檢查一下啊?”


    莫凡說:“昨天你姐問起唐蕭蕭來著。”


    梁文博眉‘毛’一挑,說:“她說什麽了?”


    莫凡說:“就問了下名字,沒說什麽。”


    梁文博皺起眉頭沉‘吟’片刻,隨即笑著說:“沒什麽大不了的。”


    “現在是沒什麽大不了的,以後可就說不定了。”莫凡不緊不慢地說道,背著手朝客廳走去。


    “你覺得有問題嗎?”梁文博跟在後麵問道。


    莫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反問道:“你覺得沒問題嗎?”


    梁文博也坐了下來,說:“應該沒問題吧?我正正經經地談朋友,又沒犯著哪一條。”


    莫凡說:“如果你有林若熙的本事,又或者你還有兄弟,大概就沒什麽問題了。”


    梁文博知道莫凡說的是實情。所謂自家人知自家事,家裏人為他定製的人生軌跡,他本人又怎麽會不清楚。


    就拿畫畫這件事來說,本身並沒有錯,作為愛好而言非常健康,若能畫出名堂,是很能為家族增光的,讓人知道他們梁氏家族也能出藝術人才,而不僅僅隻有銅臭氣。隻可惜正如莫凡所說,他並無兄弟,將來那副沉甸甸的擔子必須要由他來扛。而他也沒有林若熙的本事,所以隻能放棄畫板,將‘精’力移至去學習如何做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莫凡見梁文博不吱聲,說道:“看來你不是不明白,隻是一直在逃避。”


    梁文博不滿道:“我怎麽就逃避了,現在不是在努力麽!而且我就不明白了,這都什麽年代了,我家人還搞重男輕‘女’的那一套。最可氣的是林若熙,明明她是不二人選,卻非要‘逼’著我往上頂!”


    莫凡輕笑道:“你這股怨氣憋得可夠足的。”


    梁文博悶聲說:“沒有,就是發發牢‘騷’。該不會連你也認同那些腐朽的觀念吧?”


    這家夥的語氣,真是很像勇於接受新觀念的有誌青年,堅決要跟落後思想做鬥爭。


    莫凡心中好笑,說道:“有些傳統觀念,不是那麽容易改的,尤其是你們這種家庭。而且你別管腐朽不腐朽,子承父業,從生物學角度來說,也是很有道理的。”


    梁文博譏笑道:“你又要發表什麽歪理邪說?”


    莫凡笑罵道:“你這家夥,真是不學無術。人類的‘性’染‘色’體你該知道吧?”


    梁文博說:“這有什麽不知道的,男的標識為xy,‘女’的則是xx。”


    莫凡說:“這不就對了。男人的那條y染‘色’體,祖、父、子、孫代代傳承,隻要是男‘性’後代就一定會有,‘女’人則不一定了。所以你看那些用dna檢測去追尋先祖的,都隻選男的而不選‘女’的。不過x染‘色’體比y染‘色’體大,攜帶更多的遺傳基因,兒子一般長得像母親多一些,也就是這個道理。到了孫子這一代,那條x染‘色’體來自兒媳‘婦’,所以孫子會長得像兒媳‘婦’、像祖父,但不大會像祖母。如果是孫‘女’的話,就會像祖母而不是祖父了。”


    梁文博說:“哦,聽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有那麽點道理。”


    莫凡說:“不管有沒有道理,你都得麵對現實。”


    “現實不就是這樣,”梁文博說著一攤手,“上班學習,慢慢積累,我又不是你們那種****。”


    莫凡抓起個抱枕照頭丟了過去,“你說誰是****呢?”


    梁文博雙手接住,說:“你和林若熙啊,這是誇你呢,‘激’動個屁啊!”


    莫凡撇了撇嘴,說:“你就得瑟吧,我可懶得管你了。”


    梁文博把抱枕扔在一邊,說:“別啊,你跟我說了這麽多,總得有點建議吧?”


    莫凡說:“建議?建議就是你凡事多用點心,林若熙也不是生下來就什麽都會吧?你們一個家裏長大的,差距怎麽就那麽大呢!”


    梁文博說:“我真覺得她是生下來就什麽都會。”


    莫凡心想,林若熙該不會是攜帶記憶轉世重生的吧?既然自己能做那個奇夢,這也並非不可能。道:“說得就好像是你看著她長大的一樣,她比你還大兩歲呢吧?”


    梁文博說:“這叫誇張,你真沒學問。你要知道,人和人是有差距的。比如說學鋼琴,我是跟她同時開始學的,林若熙進步神速,我也足夠努力了,可就是彈不好,這能怪我嗎?”


    莫凡說:“你別給自己的不用心找借口。”


    梁文博歎了口氣,說:“我是真的很想學好一兩‘門’樂器,哪會不用心呢。隻可惜沒從我爸媽那裏遺傳到音樂細胞,再努力也白搭。”


    莫凡說:“音樂方麵且不去說。你們家世代經商,你母親也是個商界‘女’強人,這方麵你總該有點天賦吧,就是打小聽的看的也該懂不少了,你呢?”


    梁文博舉手作投降狀:“行了,我錯了,亡羊補牢還不行啊?別念叨了。”


    莫凡估計這類話梁文博已經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也不‘欲’多講,說道:“如果唐蕭蕭能像董薇薇那麽出‘色’,你們的事情也就簡單了。不過我告訴你,這是你惹出來的事,男人別總是把該擔的責任‘交’給‘女’人,你把自己做好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你也別總想著上麵還有林若熙,就算以後你們家由她來做主,你就不能在旁邊幫幫忙嗎?”


    梁文博擠眉‘弄’眼道:“‘弄’了半天,你是在心疼林若熙啊!”


    莫凡沒好氣道:“‘弄’了半天,我是在對驢彈琴。”


    梁文博賠笑道:“別生氣,我都聽著呢。”又正了顏‘色’說:“你放心,我會比以前更努力。”


    莫凡說:“你是得更努力。你想一想,要是一年時間裏你沒太大長進,到時候唐蕭蕭會麵臨著什麽?”


    梁文博不由想起老媽拆散他和初戀‘女’友時的情景,頓時不寒而栗。


    莫凡見他身子顫了一下,心想,看來何董當年的手段很不一般啊,到現在都還很有震懾力,這小子終於是有點怕了。又說:“你體貼‘女’朋友,這當然是優點。但問題在於,你能每天都給她洗碗嗎?你是關起‘門’來過小日子的人嗎?就算你想,你家人也不會答應。所以你得給她撐起片天來,別讓她為了你整天擔驚受怕的。”


    梁文博緩慢而堅定的點了下頭,說:“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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