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羨魚依依理中饋,大刀闊斧弄手段


    原針線房封大娘,庫房齊顯家,還有原來二門上專管回話曾輝家,這三個前兩日才被柳依依發作攆了出去,如今卻跟花羨魚身後一路往理事小抱廈廳而去了。//《新無廣告》[新#筆#下#文#學.]


    彼時柳依依還不知,她倒是早早便到小抱廈廳,隻因又得了幾個出錯管事頭目。


    起先眾管事娘子和婆子不知道裏頭有柳依依下絆子,所以對於柳依依話麵上領了,暗地裏卻不以為然,沒想柳依依正是摸準了她們這性子,等著她們陽奉陰違,一頭碰進她設下陷阱。


    這不前兩日才發作一批,今兒又有人著了柳依依道,全跪小抱廈外頭等柳依依發落。


    隻是前車之鑒還眼前,讓不少人警醒了,故而這回出錯人比柳依依預計要少多了,特特是那幾個對於柳依依革阻礙大管事,竟然都平安規避了,讓柳依依很是不滿意。


    畫絹勸道:“大奶奶這回就算吧,這幾個不比先前那些是有大錯。若再把她們也裁撤了,大奶奶手上可是沒幾個可信得用人頂上,終究會鬧得家裏事兒都運轉不開了。”


    柳依依點點頭道:“今兒我就是要說這事兒了。先前讓你把那些刺頭手下人都過一遍,並非是我無緣無故。到底誰將頂替她們差事,如今我已有眉目了。”說著,柳依依花名冊上指出幾個人來。


    畫絹詫異道:“這幾個?這幾個確是和張寶家那一派不對付,可也不見得以後她們能同大奶奶是一條心。”


    柳依依冷笑道:“我那裏會不知道她們都是些‘有奶便是娘’,現如今不過是她們還能聽我指使,待以後我有了能指得上,得用,便使不著她們了。行了,你隻管去傳我話,發落她們去吧。”


    畫絹答應了“是”,就出去傳柳依依話,“大奶奶說了,都拖出二門打板子,攆了。”畫絹才說完,就見花羨魚領著人從小院外頭進來。


    “又開發人了。”花羨魚笑道,“也罷,既然大奶奶攆了她們,我那裏正好缺幾個知道行情,幫我料理我們那邊院裏事兒。待她們打完板子了,送我那裏去就是了。”


    畫絹不敢做主,隻得無措地回頭看廳裏柳依依。


    柳依依自然也聽到外頭話,心內雖已怒氣氤氳,但麵上卻按捺住了,隻當不知道,等花羨魚進來。


    然,待柳依依看見封大娘等人隨花羨魚一道進來,柳依依胸中怒火是幾欲衝天了,“二奶奶這是要做什麽?”


    花羨魚坐下後才道:“正想和大奶奶說這事兒呢。我那裏正缺人手,封大娘她們幾個是辦老事兒了,所以我就讓她們到我院裏打下手去了。”


    柳依依喝道:“胡鬧,她們可是犯了錯被攆出去了,你怎好又讓她們進來?”


    花羨魚笑道:“我自然知道,隻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況且我隻讓她們我院裏辦差,不許她們和府裏任何事情相幹,公中也不必支給她們月銀,這樣就算不得違背了當大奶奶處置她們意思了。”


    柳依依也知道現如今,她沒法子逼使花羨魚聽她,所以她隻能道:“既然二奶奶說了,那我們就聽著,隻盼二奶奶真公私分明才好。”


    花羨魚微微欠身,道:“大奶奶提醒得是。”


    那裏畫絹來問道:“外頭那些人,可還要發落?”


    柳依依沉聲道:“發落,為何不發落?我是那等朝令夕改嗎?”


    畫絹正要去,又被花羨魚叫住了,道:“畫絹姐姐且慢,我這裏有幾個人,一會子等他們領了板子,勞煩姐姐告訴她們,等她們傷好了,到瀾庭閣去見我。”


    畫絹來回看花羨魚和柳依依,十分為難。


    柳依依冷笑道:“去呀,沒聽見二奶奶話不成。二奶奶都不介意多養幾個人,你又何必諸多顧慮。”


    待發落完那些人,柳依依這才開始理事,而花羨魚則拿出絨線學紮子母穗,對那些管事娘子回事兒,花羨魚半點意見沒有,全憑柳依依去主持。


    有人回話道:“往年中元節,府裏都是請南極觀仙長到府裏來建醮祈禱,外頭管事來問了,今年是個什麽打算?胸了老太太和大太太,當時大老爺也邊上,說今年七夕裕郡王府有請了,原來歸做七夕用度銀子便沒使上,如今還掛賬上,讓大奶奶先領了來當中元節花銷,就是不夠了也有限,不拘那一處再挪一挪便有了。”


    柳依依一聽頓時傻眼了,她那裏知道該哪一處挪一筆銀子出來。再算一算賬,除去七夕用度,還差著一百兩銀子呢。


    其實籌備個中元節也不是什麽大事兒,隻是也不知誰從中做了手腳,把韓悼滑那些不知內宅事務頭尾話當正經話來辦了,這才複雜了。


    若韓束再,請韓束到前頭問一問就有了,可韓束至今未歸,所以柳依依隻得硬著頭皮打發人到前頭賬房去要銀子。


    結果自然是都說沒可供柳依依挪借項目。


    雖當著家,可除了每月上下月例銀子,就沒現銀子她們兩人手上,都是給牌子打發人到賬房去領。


    柳依依實沒法子了,不情不願地問花羨魚道:“二奶奶瞧這事兒如何是好?”


    花羨魚這才抬頭了,笑道:“大老爺既如此說,可見原先賬房是有中元節這筆開銷,就這筆上頭挪一挪就有,怎麽會沒項目可借。”


    柳依依氣道:“可如今外頭就是睜著眼說沒有,不能借了。”


    花羨魚也一派同仇敵愾樣子,道:“這還怎麽得了?齊顯家,你男人不就是賬房嗎?你去問一問,這是什麽道理,還是想著來和我們裏頭打擂台了不成?”


    柳依依這才想起齊顯是賬房裏人,但又一想此番去要銀子到底有沒齊顯裏頭作梗?到底是她把齊顯家給打了板子又攆了出去。


    就算柳依依想明白這裏頭枝節了,卻也無可奈何,先想法湊足銀子過節才是要緊。


    那裏齊顯家上前來回話道:“回二奶奶話,小如今還能有差事,全憑二奶奶恩典,如何還不知道感恩,還要同您叫板。這裏頭定有別緣故。小倒是有心為二奶奶去問上一問,但二奶奶方才可是同大奶奶說了,除了二奶奶瀾庭閣裏事兒,旁一概不許小們再過問。”


    花羨魚一副恍然樣子,道:“大奶奶你瞧,我這真是現打嘴了,可不就是我剛說過話。既然問不得,不如你我就先墊著,等爺回來了問賬房要來再還我們也是一樣。”


    柳依依道:“現差一百兩銀子呢。”


    花羨魚道:“一人五十兩銀子,不正好嗎?”


    當初柳夫人給柳依依備嫁妝時就缺銀子,不然也不會做下那樣偷雞摸狗事兒,而壓箱錢又是瞧不見,柳夫人為了柳依依能麵上風風光光,連壓箱錢都不留,全數用來給柳依依購置嫁妝了。


    再有就是將軍府奶奶每月有五兩銀子月例,可她柳依依是媳婦,這月月例銀子還沒到手呢,就是她得了月例銀子也得湊足十個月才夠五十兩,所以這會子讓柳依依拿五十兩,她還真沒有。


    囊中羞澀那裏好讓人知道,柳依依就忙道:“家裏花銷不足就讓媳婦墊銀子,這是什麽規矩,我竟不知道。”


    花羨魚兩手一攤,道:“那大奶奶說該怎麽辦?”


    可不是正難辦。


    柳依依幾番猶豫,她那裏會不知道,花羨魚這是逼她承認齊顯家她們幾個,日後還有插手府裏事務資格。


    柳依依自然是不想答應,可抬眼四顧,將軍府裏能幫她人竟沒有一個。


    後,柳依依自覺是屈辱十分地道:“還是先讓齊顯家去賬房問問,到底是什麽緣故,再做打算。”


    花羨魚再問柳依依一遍,“大奶奶可當真了?”


    柳依依咬牙點頭。


    此例一開,花羨魚再讓封大娘她們插手府裏事兒,柳依依便不可再置喙了。


    齊顯家一去,銀子就要來了,柳依依氣得心口發悶。


    也是這時候,柳依依才想明白,她這裏幾經辛苦地裁撤革,卻不過是為人作嫁衣了。


    她柳依依裁撤那些人並非都是沒才幹,隻因是不能為她所用罷了,且那些人裏多少是府裏老人了,和多少人有親,有瓜葛,有她們手何愁不能掌控府裏上下。


    而花羨魚正好旁撿了這些便宜,這讓才後知後覺柳依依,驚心不已。


    卻說花羨魚理完事,帶著封大娘等人回到瀾庭閣,那幾個才被柳依依打了板子攆出去人,帶著傷來見花羨魚了。


    花羨魚對她們道:“隻一件事兒是你們要知道,不管從前你們是如何,我這就要按我規矩來,別說什麽先前原是這樣或那樣話。”


    這些都是府裏老人了,花羨魚隻需一句她們便心裏明白了。


    當然,有唯唯稱是,也有還顧念著秦夫人情分,不肯再擇主,這些人花羨魚自然不會為難,但從此也不會再過問她們死活。


    正說話,曾輝家從外頭進來,回道:“二奶奶,大奶奶把張寶家幾個管事都叫到拘風院去了。出來時,聽張寶家說,大奶奶提拔她們做總攬事兒,還長了她們銀子。大奶奶這是要做什麽?莫不是見硬逼不走她們,如今再來軟,籠絡人心了?”


    花羨魚一聽,再稍稍一想便明白柳依依這是想要做什麽了,笑道:“不必理會,大奶奶這是著急了,出昏招。”


    說罷就把人都散了出去,知時敲這時來回話,“大太太說,二奶奶意思她知道了,太太也知道二奶奶能力有限,能保住這幾個已不容易了,沒有再讓二奶奶把被攆出去都保住道理。”


    說完,知時略略看了屋裏,見沒多餘人,湊近花羨魚耳邊道:“今兒一早我瞧見花大奶奶身邊一個嬤嬤不知道和林大娘碎嘴了什麽話,林大娘轉臉兒就去回了太太。就剛才,奴婢瞧見林大娘領著個大夫,往攔風居去了。”


    花羨魚笑臉一凝,立時問道:“昨夜大老爺可是大太太屋裏歇了?”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幫眉頭抓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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