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結局回羨魚得孕依依死,束禦外敵封少保(十四)


    同韓老太爺閑話間,司馬徽青忽然問起韓束道:“裕郡王府雖罪證確鑿,到底盤踞江南多年,不可小覷,且他們家還有一位得寵的娘娘。[.超多好看小說]韓小將軍以為該如何才好?”


    這話乍一聽十分無緣無故,可韓束細一想便又明白了,站起躬身揖道:“王爺若信得過卑職,卑職願為王爺舉薦一人。”


    韓老太爺訓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竟敢在王爺麵前口出狂言。”


    司馬徽青卻笑道:“無妨。德謹且說來。”


    韓束略抬頭,道:“王爺可在宮中找一位花婉侍。”


    韓束所說的花婉侍,不是別人正是花玄魚。


    裕郡王那位縣主十分得了,如今已居妃位,而花玄魚深得其信賴,自然也水漲船高,再非當日小小陪嫁女官,已位居婉侍。


    若司馬徽青不想這裏方擒拿了裕郡王,背後就被這位縣主娘娘捅刀子,花玄魚自然是最好的內應人選。


    且裕郡王府即將被削藩,縣主娘娘沒了娘家的扶持,日後的境況可想而知,花玄魚再留她身邊也無益。


    讓花玄魚借這機會脫身,也是再好不過了的。


    這些司馬徽青自然是知道的,不然他也不會無緣無故問起韓束來。


    隻聽司馬徽青又道:“花婉侍可是那位娘娘的心腹,如何能助小王?”


    韓束道:“實不相瞞,花婉侍正是卑職妻姐。隻需卑職拙荊修書一封,花婉侍定能明白。”


    司馬徽青一拍掌,道:“好。子允和德謹一文一武,實乃小王之左膀右臂。”


    忽然傅澤明之名,韓束到底還是愣了愣,再細想司馬徽青的話,不說韓老太爺,就是韓束都覺得受寵若驚。


    司馬徽青亦起身,拍了拍韓束的肩膀,道:“德謹勿用惶恐,子允雖有在本王麵前多番舉薦你,但此番你與潘青雲追查倭寇勾結北虜人之事,材優幹濟,綽有餘裕。小王這才求賢若渴。”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少時韓老太爺便想明白了,司馬徽青這是在為奪嫡收攏人心,蓄勢待發了。


    而他們將軍府,自司馬徽青接手他們這些耳目後,便已成司馬徽青一係人馬了,故而韓老太爺亦起身恭敬道:“能得王爺賞識,是這不成親的榮幸。將軍府誓為王爺肝腦塗地。”


    見將軍府表明態度,司馬徽青心中甚悅,也知恩威並施的道理,於是道:“韓指揮同知為國捐軀,按例韓小將軍蔭襲父職也不是不能的。隻是如今朝中屍餐素位,弄權謀私者居多,皆道韓小將軍到底年輕,經事不多,難居此任。”


    這些韓束早便知曉了,並無意外,倒是韓老太爺有些不服。


    司馬徽青道:“若以小王之意,如今朝中氣象,韓小將軍職務低調些,也未嚐不是好事。待韓小將軍一飛衝天,還愁不能子承父業的。”


    韓老太爺道:“王爺說得極是。”


    韓束也點頭稱是。


    司馬徽青笑道:“所以小王擅作主張,暫且委屈韓小將軍蔭襲府中先叔父之職了。”


    韓束一怔,讓他蔭襲韓悼操的官職?


    當年韓悼操雖不及韓悼滑,但也是從五品的萬戶府鎮撫使。


    韓束若能蔭襲此職,也是大有作為的。


    韓老太爺自然是千恩萬謝的。


    司馬徽青卻還道:“眼前還有一機遇,可令韓小將軍大建功業。朝鮮國王遣使來朝,尋求庇護。”


    韓束和韓老太爺一頓,道:“難不成倭國果然來犯了?”


    司馬徽青點點頭,“果然來犯了。”


    韓束又問道:“那北虜人又豈會袖手旁觀。”


    司馬徽青道:“據探報,北虜人亦蠢蠢欲動。”


    韓束上前一抱拳,道:“卑職願聽憑王爺調遣。”


    司馬徽青連聲稱好。


    此回韓束和司馬徽青可說是相談甚歡。


    韓束回到將軍府,便一徑往瀾庭閣去。


    彼時,花羨魚正和寧氏在說話,見韓束歸來,寧氏還笑道:“束大爺躲哪裏圖清淨去了,你可知因此家裏又出了一件熱鬧事情。”


    韓束道:“原來嫂子也在。不知家裏又出了什麽熱鬧事兒?”


    寧氏掩嘴笑道:“自然是有人‘偷雞不著,蝕把米’的熱鬧事兒了。”


    花羨魚忙道:“我勸大嫂還是趕緊丟開手的好,到底到不了我們頭上的事情,何必給人聽了嫂子的話去說嘴的。等搬出去了,嫂子多少說不得的。”


    寧氏不甘心道:“從前是因我們這房要在大房手底下過活,這才不得不謹言慎行,夾起尾巴做人。如今好不容易能分出去了,還要忍這氣做什麽。你好性,我卻做不來。”


    說著,寧氏就把林蕊初和徐司的事一氣都說了。


    韓束一聽也明白了秦夫人和林蕊初的醃臢用心,臉上自然就沒好顏色了。


    寧氏說盡興才告辭去了。


    花羨魚道:“一會子束哥哥去請安,怕是要吃掛落了。”


    韓束冷笑道:“林家的人要來了,這時候大太太想應對的法子還來不及的。”


    罷了,韓束讓花羨魚將屋裏的人都打發出去,和花羨魚說起見司馬徽青的事情。


    花羨魚聽後思思默默了好一會子,才道:“隻是我姐若幫了王爺,日後在宮裏也艱難了。”


    韓束道:“這些王爺也想到了,明年寧蓉公主與子允成親,阿玄會以公主女官,陪嫁出來。”


    花羨魚這才放心了,“寧蓉公主不是刁蠻驕縱之輩,姐姐日後能在她身邊服侍是再好不過了。而楚親王這人極是護短,束哥哥能入他眼的人,日後絕不能屈就的。”


    聞言,韓束有些遲疑,卻到底還是問了出口,“這些也是羨魚妹妹前世時知道的?”


    花羨魚頓時怔住了,好半晌後才閃爍其詞道:“束哥哥你說什麽呢,什麽前世今生的。”


    韓束坐了過來和花羨魚相依相偎,道:“不論是與否,我都信妹妹的。隻要今生我們夫妻能和和□□,平平安安。”


    花羨魚的鼻腔直泛酸,直點頭,道:“會的。”


    韓束輕輕摩挲著花羨魚的小腹,“百日一過,我便要赴朝鮮禦倭敵。唯獨放心不下你們母子。”


    花羨魚吸吸鼻,道:“若還在府裏我不敢說,這不是要分出去了,我敢說能比在府裏好。”


    韓束點點頭這也是不惜當日頂撞,亦要求韓老太爺分家的原因。


    三日後,林家果然來人接林蕊初了,聽說了裕郡王府的事情後,一時也拿不定主意,隻得修書回北都請示。


    起先林家那裏肯依的,後來不知怎麽的又答應了。


    裕郡王府胡亂選了一日黃道吉日,便一頂小轎子就將林蕊初給抬進王府了。


    也是韓束回來說,花羨魚才知道,原來林家在朝中落敗勢了,林怡然有心借要裕郡王的勢,這才順水推舟將林蕊初送進王府了。[.超多好看小說]


    然,就在林蕊初進王府後沒幾日,就傳來王府那位縣主娘娘失寵了,還被褫奪了妃位。


    這事兒仿若烽火狼煙一般,司馬徽青如天降奇兵,將裕郡王府圍困住了。


    而裕郡王麾下的人馬同一時間也被韓束和潘青雲人等接管。


    同有參與的養倭寇的將領,則被那位粗獷的原廣西都指揮使給拿了,一個不漏。


    司馬徽青當場宣讀聖旨,裕郡王府上下削爵為民,終身圈禁於王府。


    皇帝到底還是手下留情了。


    聽聞此訊,秦夫人曾有心要救韓涵出王府。


    可憑秦夫人哭天搶地,尋死覓活的,韓涵就是狠心要跟著徐司共患難。


    就在魏家退親後,徐司將韓涵扶正。


    林蕊初自進了王府身子越發不好,在王府被困後沒多久,便一病死了。


    裕郡王被削藩的事兒,在南都城吵吵嚷嚷地鬧了一月才消停。


    彼時,花羨魚已搬出將軍府,新居離元勳街不遠,是一所兩路六進的官宅。原主是南都省學台,告老還鄉後便賣家宅,韓老太爺那時候買的。


    宅子雖有些年月不曾住人了,可原主是個風流雅致的人,宅中各院落裝潢分布很是考究精巧,隻要稍作翻新,就十分齊整了。


    寧氏和韓詩住東路的內宅的院子,花羨魚住東路正院。


    待將花羨魚安置妥當,因朝鮮戰事吃緊,韓束也被提前調赴朝鮮。


    臨行前的一夜,韓束陪在花羨魚身邊,最喜俯首在花羨魚已近五個月身子的小腹上,不論聽到什麽聲響,都歡喜十分。


    “羨魚妹妹,你聽,你聽,方才我聽到聲音了,定是他在裏頭說話了。”韓束喜歡得像個孩子一般。


    花羨魚卻羞紅了臉麵,道:“那裏就能說話了,那是……那是我餓了。”


    韓束一怔,少時便笑了出來。


    自從從坐上了雙身子,花羨魚一點罪沒受,害喜等症狀她一概沒有,隻是不經餓,有時一日吃四五頓都不中用的,和前世比起再舒坦不過了。


    麗娘和珠兒將吃食端了上來,道:“爺可別笑,奶奶能吃才能給爺你生個大胖小子。”


    韓束卻道:“才不稀罕小子的,女兒才好。”


    麗娘忙道:“先開花後結果,也好。”


    韓束也不用麗娘她們,自己動手服侍花羨魚。


    花羨魚用了一碗甜湯,又吃了幾塊點心,這才覺著夠了。


    韓束便將花羨魚吃剩下的,都吃了。


    一番洗漱後,小夫妻兩才上床歇息。


    韓束抱著花羨魚,輕拍著花羨魚的背,道:“孩子出世時,已近四月,怕是我不能在家了。前番老太太說了,待我走了,她便來住些時日。有老太太在家裏鎮著,我能放心些。對了,孩子的小名我也想好了。雖說那時已是‘人間四月芳菲盡’,但孩子確實你我的初綻的芳菲,就叫芳菲好好了,怎麽樣?”


    花羨魚笑道:“若是個男孩兒呢?”


    韓束十分肯定道:“不能的,我覺得定是女孩兒。”


    一夜就在兩人細語輕聲中,慢慢過去了。


    再不舍,韓束終究是要去的。


    花羨魚看著韓束扳鞍上馬,和潘青雲一道遠去,直到再瞧不見人影,這才罷休。


    韓束一走就是小半年,期間雖有家書寄回,但到底不是時時能有的。


    來年的三月,花羨魚的身子比預計的早十日發動。


    孩子果然是知道心疼的花羨魚,沒讓花羨魚遭多少罪,就順利出世了。


    在孩子出世的一瞬間,花羨魚有種感覺,這孩子正是前世時她連一麵都來不及見到的女兒。


    韓太夫人聽說是女兒,有些失望,但也安慰了花羨魚說她還年輕,日後還能有的話。


    花羨魚卻發自心底的高興,每每她總抱著女兒向窗外道:“我們一家團圓了。束哥哥,你可要平安歸來。”


    而在朝鮮的韓束,正陷入成敗的關鍵。


    朝鮮山嶺居多,倭人的忍者十分擅長隱蔽、埋伏和偷襲等迂回作戰之法,還有北虜人從旁策應,而朝廷因北虜人的來犯,多數兵力和軍需都往北邊送去了,讓朝鮮戰場用兵十分吃緊。


    這日,韓束仿若感知到了家中妻女的想念,正站帳外出神。


    潘青雲手裏拿著一個小火炮,腳下匆匆而來。


    這時細瞧不難看出潘青雲手裏的小火炮,竟然是當年韓束在花家時,康家舅父說是從紅毛洋人那裏的得的那架小火炮。


    瞧見潘青雲,韓束忙收回心神,道:“如何?”


    潘青雲興奮道:“匠人說應該能成。”


    倭人狡詐,深知□□的神武大炮厲害,不敢於與□□大軍正麵對戰,反而利用起神武大炮的笨重,運送不便,和大軍打起了遊擊戰。


    韓束便想起了當年康家舅父給的那輛帶兩輪子的小火炮,這才找出小火炮來,讓潘青雲去請人看看能否依照比例鑄造。


    隨軍而來的戶部工匠果然還是有能人的,看了小火炮後,不出半月就將火炮澆築成型。


    但因戰事緊急,火炮來不及多做驗證,就被匆匆運送上戰場了。


    這火炮的炮火威力雖遠不及神武大炮,可能勝在機動性強,翻山越嶺的,憑倭人跑哪裏去,都能追擊得到。


    但也有因是趕緊的緣故,多多少都會有弊端,新製的火炮壞損得快,還曾炸過幾門。


    韓束等人正是憑這火炮,將倭人逐出朝鮮境內,還生擒拿倭人大將羽柴秀集,大有渡海再戰之勢。


    逼使倭國天皇遞降書,並遣來使遞國書請冊封,並承認□□為倭國的宗主國,同年皇帝封尚倭國天皇為王,令其年年進貢,歲歲來朝。


    倭人投降,北虜人孤掌難鳴,不多時北虜汗王便來使和談了。


    □□因這一戰,國庫也是捉襟見肘了,拿了幾回腔調,便同北虜人和談了。


    之後,自然是論功行賞了。


    而在南都城的花羨魚,還是從韓老太爺知道戰事告捷,韓束平安的消息。


    聽聞韓束平安,花羨魚那裏還在意韓束會得何種封賞。


    隻是花羨魚不在意,禁不住別人是不在意的。


    秦夫人聽說韓束朝鮮一戰厥功甚偉,如今官拜北直隸都指揮使司都指揮僉事,再授封為太子少保,便又開始打算起來了,引誘得南都城內外,多少還有待字閨中女兒的名門大家踏破了將軍府的門檻了。


    待韓束得回南都省親祭祖的例假歸來,將軍府裏早有一堆被秦夫人的瞧好的佳麗在等著他了。


    韓太夫人因也是這個意思,自然就未多加製止。


    所以在韓束去見過韓老太爺後,再來韓太夫人上房請安時,裏頭等候多時的姑娘們,這才受了驚一一在韓束麵前過去,往裏屋躲了。


    韓束目不斜視,待那些小姐姑娘們都去盡了,韓束這才上前跪拜韓太夫人和秦夫人。


    瞧著越發英氣勃發的孫兒,韓太夫人一時忍俊不住,潸然淚下,抓著韓束再不放手了,“好,回來就好,平安回來就好。”旁的就再說不出口了。


    秦夫人耐著性子,等韓太夫人同韓束說完話後,迫不及待道:“如今你也算是仕途有成了,待你孝期一滿續娶一任填房,再得幾個兒子,是再圓滿不過了的。就是大老爺泉下有知,也就能瞑目了。”


    韓太夫人沒想到秦夫人好好的會提起韓悼滑,忙看向韓束,果然見韓束些許不快。


    讓韓太夫人更沒想到的是,韓束會忽然向天恭敬一揖道:“皇恩浩蕩,皇上已知我將軍府長房子嗣不豐,已準我二房子嗣日後可承襲將軍府。”


    韓太夫人和秦夫人一怔。


    就聽韓束又道:“我日後將多駐北都,若再續娶一房妻室,實難兩地兼顧,不若如此幹淨。”


    秦夫人好半天才道:“你……你是說,你是再不娶了?”


    韓束毫不避諱道:“正是。”


    “住口。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這是要斷長房的香火不成。”秦夫人氣得直給韓束定罪名,以作威脅。


    韓束卻不理會秦夫人,隻對韓太夫人道:“長房自大老爺起絕後,誰說不是‘人在做,天在看’的緣故。孫兒不願看到前人做下的孽,報應在我兒的身上。今後二房子嗣再不過繼。大老爺和大太太的養育之恩,我一人來償還就夠了。”


    秦夫人聽了越發火上澆油了,直罵道:“逆子,翅膀硬了,敢大言不慚了,當真以為……”


    韓太夫人瞪大眼睛看了韓束好一會子,再閉上眼時,滿心的愧疚再難壓抑,倏然斷喝道:“夠了。來人,送各位姑娘家去吧。”


    秦夫人聞言,難以置信道:“老太太,不能啊!”


    待外人一去,韓太夫人向秦夫人,沉聲道:“你就當給你自己做下的那些醃臢事兒,積德吧。”


    秦夫人頓時被鎮住了。


    韓束轉身離去,出了將軍府,又過了元勳街,穿過一條胡同,到了一家宅院前下馬,親上前去敲門。


    少時,封大娘的丈夫封老頭開門,見是韓束,才要歡天喜地地讓人去回花羨魚,卻讓韓束給喚住了。


    韓束徑自往裏去,過了前院,入了垂花門,沿著抄手遊廊到了正院上房,隻是韓束還不進,再穿過了正院上房的耳房穿堂,到了上房後頭的院子這才止住了腳步。


    隻見院子裏一個垂髫的孩子在蹣跚著步履,往站在院中背對著韓束的少婦走去,口齒不清地直喚少婦,“嘛,嘛。”


    少婦見孩子抱起,道:“今兒怎的又淘了?把齊嬤嬤小雞崽的毛給拔了?”


    孩子抱著少婦“咯咯”地直笑,道:“漏,漏,吃。”


    韓束頓覺眼內發熱,少時,眼淚便模糊了兩眼。


    忽然瓷器摔碎的聲音,韓束猛不防地回頭,隻見珠兒怔愣在他身後,腳下除了一個海棠式的托盤,就是碎瓷滿地。


    珠兒好半天才道:“爺?爺回來了?”


    院中少婦人等早循聲看來,見是韓束,頓時一片歡聲,都少婦強忍著了淚水,叫來女兒,“來菲兒,快來,這就是你爹。”


    小芳菲到底是頭回見韓束,扭捏著躲母親懷裏,不肯理會韓束。


    韓束慢慢走過去,喚道:“羨魚妹妹,我回來了。”


    少婦看著越發英武挺拔的丈夫,喜極而泣。


    韓束勸了好一會子才打住。


    小芳菲雖有些認生,但性子和花羨魚小時候一樣的,隻要和她玩鬧一陣子,便能熟了。


    待小芳菲給他抱後,韓束再不放手,哪怕女兒塗他一臉的口水,他也樂意。


    夜裏,一家子同臥一床,花羨魚輕拍著女兒,韓束則一手將她們母女都摟在懷中。


    韓束輕聲和花羨魚說了許多,說起過他初到朝鮮時,福靈心至的忽然慧眼大開,能預知倭人的行軍用兵,仿若曾經經曆過了一般。


    唯一讓他不安的事,他還瞧見了自己的死。


    但終究他還是平安歸來。


    聽到韓束說預見了死亡,花羨魚心中無由來的泛起一陣淒然,十分清楚的,並非是為今生的韓束,而是為前世的韓束。


    韓束還說要花羨魚和女兒隨他一並去北都,一家人再不分離。


    花羨魚答應了。


    又是人間四月芳菲盡之時,韓束將柳夫人接回,讓其同寧氏一並過活,後攜妻女乘舟北上。


    在夏花絢爛之期,花羨魚終至北都,彼時岸上,她的父母、兄長、傅澤明、傅老爺子,就連花玄魚也在,笑迎她的到來……


    (完)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讓眉頭寫完了。至於番外因為眉頭一開始就沒考慮過要寫,但既然有親想看,那你們就自己說想看什麽番外吧,但願眉頭謅得出來,o(n_n)o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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