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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發現從上次胡靈惡整我的事件後,我變得分外的絕情。


    其實也不是絕情,隻是偶爾會陷入對過去的我的鄙視和厭棄中去。


    我記得我已經和卓揚說的分外的清楚了,我和他缺少的不但是愛情,還有七七八八很多東西,總之就是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


    所以,我也希望他不愛我,也不要給我一種愛我的錯覺。畢竟這個世界上不是每一個直樹身邊都有一個默默等待的琴子的。


    可是……


    卓揚似乎很執著的在做這種事情。


    結婚七年,我甚至覺得我對他的了解還不如離婚的這幾個月多。


    卓揚的聲音軟軟的,在記憶中,他一直都是強勢厲害的人,對於他的人生,有無數個可能。


    這和我一點都不一樣。


    可是,此時他卻柔軟的抓著我的衣角,好像一個受傷的孩子一般。


    女人天生都有母性,我也不例外。


    可是這一刻,我卻慢慢的拿開了卓揚抓著我的手。


    “我會幫你叫外賣……做飯這個事情……包括照顧這個事情……已經不適合我的身份……”


    感覺卓揚手指的僵硬,我笑了笑,“你現在是男人的黃金年齡,就算是離婚了……也會還有很多很多姑娘……不管是胡靈還是誰……”


    都和我沒有關係了。


    不要再玩弄我了。


    看在我付出了我七年青春的份上,不要再玩弄我了。


    砰――


    卓揚的反應很激烈,直接的摟過我的腰,往身下壓去。


    “你幹什麽?”手腳不能動,我怒目瞪著壓在我身上的男人。


    卓揚似乎是生氣到了極點,怒急反笑,“安悅!是不是妻子的身份才能約束你!那麽我不介意重新給你這個身份……”


    “……”


    我想我錯過了什麽……


    卓揚在說什麽?


    重新給我妻子的身份?重新娶我?


    我想笑……


    我也真的笑了。


    隻是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卓揚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鬆開了我的手,也給我留下了僅存的自尊。我扒著眼睛,努力的不讓那眼淚流滿臉。


    “一定要這麽玩我麽?一定要這樣報複我麽?”


    我哽咽一聲,“就因為我好欺負……就因為當時活下來的是我?如果……當時死的是我……是不是一切都會有所不同……”


    如果那場意外消失的是我,是不是現在我們會過的好。


    可是……


    人生總是一步錯,步步錯。


    如果我當年沒有那麽無知,如果我當年克製了住自己的情感,如果當年我沒有跟著安然出去……


    是不是……


    一切都會好好的……


    我們三人會在各自的地方過的很安穩,盡管有遺憾,但是起碼不會像現在,陰陽兩地,互相仇恨。


    淚還是流了滿臉。


    感覺臉上一熱,卓揚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靠了過來拿開了我遮住眼睛的手。


    “你以前不是這麽喜歡哭的……”卓揚抵著我的額頭還歎息了一聲。


    我點頭,慢吞吞的說了一句,“我隻是不在你麵前哭而已……”天知道我在背後咬著被單,哭泣了多少次。


    卓揚的麵色著實難看,我卻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忽然開口問道:“卓揚……你愛我麽?”


    在對方震驚到臉色蒼白的表情中,我了然的笑了笑。


    這次我沒有再哭。


    “不愛對不對……你一直記得姐姐的每個生日忌日你們的初戀日……你記得她喜歡的顏色喜歡的食物甚至喜歡的發型……但是我們在一起七年,你從來不記得我的生日我喜歡吃什麽,喜歡做什麽……你不愛我……就算是離婚後,你也不愛我對不對?”


    “你隻是有些不習慣……我在你身邊太久了……我照顧你,我愛你……你已經把這些當成了習慣,一旦我離開……你不甘不願了……其實卓揚,你沒有你想的那麽在乎我……”


    我一口氣說完,最後慢慢的從卓揚的身下爬了起來。


    “不要再浪費時間在我身上……我想這對我們彼此就好……”


    真是一個可悲的真相啊。


    走出卓揚房子的那一刻,我心裏酸酸的,好像什麽東西掉了下來,摔得粉碎。


    不過也有一抹釋然。


    終於碎了,不用在惦記了。


    這對我,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卓揚的房子在山上,公交車很少。


    我顯然錯過了那一班。


    我在山上攔了很久,都沒有任何車停下來。


    我有些疲倦,正準備打電話給山下的出租公司叫一輛車的時候,居然有個熟人出現在我麵前。


    是我以前避之不及現在還勉強算的上朋友的丁蠢蠢。


    “你又和你前夫搞上了?”她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氣。


    丁蠢蠢遞給我一包餅幹,“看你憔悴樣……昨晚上被cao死了吧……”


    “……”我咬著餅幹,語音模糊,“當主持人的都這麽毒舌麽?”


    丁蠢蠢撩了撩海藻般的長卷發,風騷媚笑,“謝謝你的誇獎……不過老實說,聽說你前夫經常來找你……不會是真的是要複合吧……”


    我吸了口牛奶,瞄了一眼八卦的丁蠢蠢,“你覺得有這個可能麽?”


    丁蠢蠢很老實的搖搖頭,“按照我對卓揚的了解還有對你的認知……貌似機會很小……不過……你們鬧得挺大的……胡靈那丫頭可不是省油的燈……”


    不過說到胡靈我有些在乎。


    以前和卓揚沒有離婚的時候,也會看到卓揚身邊有些小模特。


    他們的某一些部分都會長得像安然,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在卓揚身邊呆這麽久,就算是胡靈長得再像,也不會是真的安然。


    “是不是很好奇卓揚為什麽那麽捧胡靈?”丁蠢蠢眯著眼睛,笑得像隻狐狸。


    我老實搖頭,卻見丁蠢蠢嘻嘻一笑。


    “聽說她是你那個繼母收的幹女兒……你現在懂了吧……”


    丁蠢蠢說的繼母自然是安然的母親了。從安然死後,她的精神就一直不正常。


    好多次,我睡醒睜眼就看著她拿著刀,從我的腳摸到我的臉,好像在思考怎麽下手才能讓我死的痛苦。


    一次兩次也算了,次數多了,我雖然沒有真正的被插一刀,但是精神折磨卻是免不了的。


    也是那個時候,卓揚才帶我搬出安家。


    這些年,聽說她的情況一直不好,我曾經也想過回去看看她,不過醫生都說了我的回去隻能更加的刺激她,所以想想還是算了吧。


    可是,沒有想到胡靈居然是她收的幹女兒。


    原來――


    這個世界幹爹已經out了,幹媽才是王道。


    可是就算是這樣,卓揚也算是胡靈的哥哥了,那麽當初我們離婚的時候她的孩子是誰的?


    卓揚的?


    嘶――


    兄妹禁忌――


    太惡心了。


    丁蠢蠢成功的讓我失去了胃口,不過她也是一個烏鴉嘴。她來卓越是來拍一個關愛艾滋病兒童的公益廣告的。


    這個案子和我沒什麽關係,隻是拍攝場地在我們隔壁。


    所以丁蠢蠢名正言順的來找我喝茶了。


    不過拜她所賜,胡靈也過來了。


    據說他們在電視台的時候內部就不和,胡靈看不慣丁蠢蠢一把老骨頭還占著台花這個角色,而丁蠢蠢更是對胡靈表麵清純骨子風騷看不過去。


    但是一切在胡靈離開電視台後,兩人的關係似乎有些融合。


    起碼見麵還會打招呼了。


    胡靈見我臉上十分難看。她是今天洗發水廣告的主角。


    我生怕她找我麻煩,於是提起了十二分的心來對付她。


    果然,拍攝的時候狀態不斷,就連一向好脾氣好耐心的導演也有些生氣了。


    “這次又怎麽了?”


    “我有些不舒服……不想拍了……”


    眼角的餘光中,我看到了導演抽搐的眼角。


    貌似他們根本就沒有拍幾個畫麵吧。


    因為胡靈是大牌,又是卓越文化老總捧起來的,手下這些人都對胡靈忌憚幾分。


    隻是久而久之,佛也會發火的。


    “胡靈小姐,你這句話已經說了三十六遍了……這個廣告你也已經拖了我們進度三天了……你到底想怎麽樣?”


    “你這是對我說法的態度?”


    “這裏我是導演……我自然有發話權……胡靈小姐,我想我有必要說一句……你要拍就請認真的拍……不拍就走人……”


    導演的話已經有些重了。


    胡靈果然發火,“不拍就不拍……你以為我想拍這種小廣告……”


    見胡靈生氣要離開,我就差舉雙手雙腳讚成了。


    可是偏偏不巧的,胡靈氣衝衝的走了出去沒多久,又重新的折回來了。


    這次的她溫順賢良,跟著那人的身後,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揚……你來探班了……還帶了我喜歡吃的蛋糕……”


    瞧胡靈那張變臉比翻書還快的臉,我翻了個白眼。


    不過有了救兵,我們也不用那麽辛苦了。


    連導演都是鬆了一口氣,卓揚的到來讓胡靈拍片的效率空間絕後的提高,並且對周邊的人語氣都溫柔了幾分。


    進度很快。


    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卓揚已經悄悄的走到了我的身邊。


    “你的鑰匙掉在我床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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