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並不相信曲寒風會從這裏出去,她已經認命,送食物來的時候,她吃,該睡覺的時候,她睡。


    曲寒風沒有動那些人送來的東西,女人把他的食物都吃了,並且還給了他一個不知死活的眼神。曲寒風對此毫不在意,他不會說他的背包裏其實就有吃的,這些人送來的不一定沒毒。


    被抓來兩天,並沒有人來提見他,所有日月教的人都把自己過裹得非常嚴實。他一個小領頭都沒見到,見到最多的就是各種“□□”。


    曲寒風除了研究這些人的活動時間,還在研究自己的技能,主要研究的是補天技能。他並不清楚技能的傷害以及療傷是否跟笛子有關,係統給他的笛子,他也不知道是治療的還是毒經的。


    隔壁牢房的女人是他實驗的對象,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冰蠶千絲的笛音,即使聽起來單調,但是效果似乎也有的,至少,那個女人的起色看起來好了很多,她現在已經可以坐起身,跟曲寒風說話。


    “你不吃東西會沒有力氣的。”女人的聲音很輕,輕的仿佛隨時會前去另一個世界。


    曲寒風沒回應她,隻是問:“你還好嗎?”


    “來這裏之後,今天是我最舒服的一天。”女人靠在牆上仰著虛無,突然笑了起來,“也許,是因為我快死了。不是說,人死之前會回光返照嗎?”


    “不會的,你還這麽年輕……”曲寒風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即使年輕又怎麽樣,這裏的這些女人誰不年輕,可是她們所遭受的又是什麽?


    “你知不知道,其實死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女人又說,“可是,我沒有勇氣去結束自己的生命,當我決定餓死自己一了百了的時候,我又因為無法忍受饑餓吃了他們的東西,以至於一直這麽苟且偷生的活著……”


    淚水從女人的眼角落下,曲寒風有些動容。


    “不嚇唬你了,”女人抹了一把眼淚,“你趁著現在他們還沒動你,能吃一頓吃一頓吧。”


    還說不嚇唬我,這種明天就是最後一餐的感覺難道還是他的錯覺不成?


    背包裏藏著銀票,可惜銀票無法兌換成金銀,不然他現在能多開一個技能也是好的。


    話又說回來,既然有劍三這個係統,為什麽就沒有聊天係統呢?世界頻道地圖頻道他就不指望了,可是好歹也給他一個密聊啊,這樣他就可以愉快的找陸逗比聊天了。


    兩天,陸逗比應該從翡翠哪裏知道他被抓走了才是,等著陸徵來救,顯然不是最佳之策。


    曲寒風決定,先離開這裏再說!


    “你想不想離開這裏?”曲寒風問和他同一個牢房的女人,兩人相處兩天,他也不知道這女人叫什麽。


    閉目養神的女人聽到他的話睜開了眼睛,曲寒風同三天前來的時候一樣,依舊靚麗,就是頭發有點亂,他也沒空去整理。


    “你有辦法離開?”女人終於不是嘲笑,而是認真的問了一句。


    “我需要你告訴我一些事情……”曲寒風也沒拐彎抹角。


    要離開這裏,首先得知道牢房這個地方有多少看守的人,除了牢房裏麵還有牢房外麵的情況,且不說出去之後的守衛問題,最起碼從這裏出去就很關鍵。


    女人看著他好一會兒,又看了看四周有沒有人,這才壓低了聲音跟他說了這裏的情況――


    這裏是明月閣的地牢之一,關著的都是女人,為了滿足教中一些猥瑣而變態的欲望。平常人不少,但是最近明月閣似乎出了什麽事,來的人就隻有送飯的人。


    牢房歸屬日月教的一個分堂,但是日月教總教本身並不在這裏,具體日月教總教所在地,女人也不知道。


    這個分堂隸屬狂蟒,據女人說,狂蟒是日月教心理最為變態的一人,玩弄人的手段一流。除了這裏的牢房關著女人之外,還有另外的牢房關著各種男人……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人數。


    日月教上下一共幾千人,一個分堂有五六百人左右,當然,這五六百人不可能全部在各自的分堂,尤其現在這段時間,女人猜測,現在最多隻有平時的守衛,若是能避開他們,逃走的機會相當大。


    “這裏一共六個人,鑰匙在那個人身上。”女人說完分堂的事情繼續道,指了指遠處的一個人,“不過,就算你把他喊過來,他也不會理你。”


    “為什麽?”曲寒風好奇地問。


    “不為什麽。”女人淡淡的道,“你要是想等牢房門打開,就等著他們‘興趣’來了,不過到那時候,估計你就會後悔了。”


    女人的話聽著別有深意,可是曲寒風明白了。牢房的門打開隻有一種可能――所謂的調/教。


    曲寒風抓著鎖,似乎在研究怎麽把鎖打開。


    “這裏所有的囚牢都是精鐵所製,鎖也是狂蟒讓人特意打造的,除了鑰匙之外,即使你武功再高,也無法破壞分毫。”


    他沒有想破壞什麽,隻是想起來以前看古代電視劇的時候主角很牛逼的用頭上的釵開鎖什麽的,為什麽他就沒這種技術呢?


    “認命吧。”女人看著曲寒風許久,終於還是把這三個字說了出來。


    曲寒風轉頭看她,忽而嫵媚一笑,唇角一挑,吐出一個字:“不。”


    自從第一次跟寧逐流學習笛子找來蛇之後,他就不會繼續犯這種錯誤,但是凡是都有例外。隻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笛音能傳多遠,又會不會有很多蛇過來。


    賭一賭,不行他還有攪基蛇和呱太不是嗎?


    這次的笛音更輕,而且非常單調的隻有一個音,除了同牢房的女人以及隔壁那個女人是清醒的之外,其他牢房中都死氣沉沉,似乎所有的人都是死屍。沒有人會在意他的笛音,包括看守的那幾個日月教徒。


    一分鍾過去了,兩分鍾過去,三分鍾……


    曲寒風有些急躁,難道笛音傳不到蛇的耳中,所以它們過不來嗎?


    女人看著有些氣急敗壞的人自嘲的一笑,她為什麽要抱著希望,自己一身武功都隻能被當成一個玩物困在這裏,眼前的人連武功也沒有,逃出這裏,簡直癡心妄想。


    女人準備躺下時敏銳的聽到了一些動靜,這些東西來自她身下的草,與此同時,隔壁那清醒的女人也驚叫了一聲――兩條蛇從草堆裏遊了出來,著實將她嚇一跳。


    所有的牢房中都有了動靜,可惜除了曲寒風身邊兩個意識清晰的女人之外,其他依舊毫無動靜。


    曲寒風嘴角勾了勾,笛音從單音變了調,而那突然出現的蛇群紛紛遊走向了日月教徒。


    同牢房的女人驚駭的看著曲寒風,這些蛇,絕對不可能是平白無故出現!


    蛇群的出現自然驚動了留守的幾個人,“怎麽回事,怎麽這麽多蛇?”


    日月教徒雖是日月教徒,或許武功不凡,可是畢竟都是人,是人,見到這一群色彩斑斕的蛇,總歸有點恐懼。


    連曲寒風自己也沒想到,這一次出現的蛇,竟然是那麽密密麻麻,不到二十分鍾,整個牢房幾乎被蛇群占據……曲寒風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蛇群將幾個人逼到了靠近曲寒風牢房的位置,將他們團團圍了起來。


    包括身上有鑰匙的看守在內,所有的人都被地上的蛇吸引了注意力,“不要動……”隻要他們動一動,這些蛇就會對他們發動攻擊,所以現在動不如靜,不動的話也許蛇群就會退離。


    可惜他們想得太天真,而這時候他們也沒有注意力去研究為什麽蛇群隻是圍在他們周圍,他們身後牢房中的人卻是安然無恙的站著。


    曲寒風覺得時機正好,攪基蛇和呱太從他的袖口中飛出,呱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吐出了一口毒液,小青也一口要在了其中一個人的腿上。


    呱太攪基蛇瞬間解決兩個,再下一秒,呱太小青又解決了兩人,同一時刻,兩隻筷子刺進了兩個人的眉心……


    用兩隻筷子殺人的,正式和曲寒風同牢房的女人,她下手決絕果斷且狠辣,殺人之後半點多餘的情緒都沒有,已經在那屍體上搜刮來了鑰匙。


    刀疤女人的動作非常迅速,鑰匙拿到後迅速開門,可是她出去的動作因為牢房門口的蛇而頓住,僵硬的看向了曲寒風。


    “你可以操縱它們……現在可以讓它們離開了。”她吸了一口氣,可惜作用不大。被那麽多蛇盯著,她隻覺毛骨悚然。


    曲寒風看了她幾眼,笛子放在嘴邊,吹了幾個音。非常順利的,蛇群接收了他的感謝,又原路離開了。隻是從腳邊遊走的時候,曲寒風還是有點小驚悚。


    “作為報酬,我給你帶路。”女人自告奮勇的說。


    曲寒風心裏冷笑,這個女人的心思她又怎麽會不知道?自己在她麵前露了這一手,恐怕現在他已經成了她的護身符。


    “帶我走,求求你們。”隔壁牢房的女人突然叫了起來,然後跪下磕頭,“隻要能離開這裏,讓我做牛做馬都可以,求求你們,救救我,我不想再待在這裏了……”


    “砰砰砰”的撞擊音像是撞擊到人的心裏。


    刀疤臉女人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隨即走出了牢房,不是去隔壁,而是往出口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下來看曲寒風,“你還不走?”


    “她呢?”曲寒風指了指額頭已經磕破的女人。


    “她的生死與我何幹?”刀疤女人無情的說,“帶著她,會成為我們的拖累。快點走,不然有人來發現了屍體我們就走不了了。”


    曲寒風不為所動,刀疤女人走了幾步沒聽到後麵的腳步聲,準備再度催促,卻見曲寒風撿起了地上的鑰匙,把隔壁牢房的門打開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會害死我們?”刀疤女人低吼。


    曲寒風把門打開後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具新鮮屍體,淡淡道:“怕死,你可以自己先走。”


    作者有話要說:感覺紅妝姑娘有點聖母的潛質,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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