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曲寒風是光明正大的從明月閣的正門走了進去,以一個客人的身份。


    明月閣不會因為少了一個曲紅妝而關門,畢竟他一個“紅妝姑娘”不是太陽,明月閣沒必要圍著他轉,更何況,他空有一張酷似茗煙的臉,卻遠不及茗煙的知名度。


    言歸正傳。


    “這位公子很是麵生啊?”張豔雨走至曲寒風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嫵媚道。


    曲寒風嘴角勾起一抹輕笑,笑容中又似乎帶著些許的嘲弄,他道:“熟客都是由生客而來,不知張媽媽覺得呢?”


    張豔雨並不訝異曲寒風認識她,基本上來明月閣的男人在此之前都會打聽一下明月閣的情況,知道她也不足為奇。也或許,這人以前來過,隻是她沒注意過罷了。


    “不知公子可有中意的姑娘?”張豔雨精明,在客人麵前,不需要問的事情她絕對不會逾矩去過問。


    “暫時沒有,張媽媽給我找個能彈琴的便好。”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再者,他在明月閣也待了幾個月了,見識到那麽多男人,總歸也學到一些。


    張豔雨應了,後讓一個丫鬟帶他找了個包廂,先用茶什麽的。


    說實話,曲寒風有點納悶。之前幾天明月閣還因為涉及到各種人口失蹤生意大大冷清,想不到這才幾天功夫,明月閣竟然又恢複了之前的繁榮。


    “紅妝姑娘到底在哪裏,說?”曲寒風正在盤算著怎麽脫身去後院,就聽到外麵走廊裏吵吵鬧鬧,而這個聲音竟然就是他差點忘記的少盟主。


    張豔雨本來帶著會彈琴的姑娘去見曲寒風的,結果走上樓就被少盟主攔住了,這少盟主二話不說就問他曲紅妝的下落,讓她很是嫌煩。


    “少盟主,不是已經跟您說了,近日紅妝姑娘受了風寒,不宜見客……”張豔雨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為什麽她受了風寒我不能去看她?”少盟主的聲音顯得有些煩躁,“作為朋友,難道去看看她都不行嗎?”


    張豔雨怎麽可能讓他去後院看那根本不在的曲紅妝?


    “抱歉少盟主,我們明月閣有明月閣的規矩。”張豔雨冷冷的道,“等紅妝身體好了,我會讓她親自上府給少盟主請安,今日少盟主還是先回去吧。”


    “你不讓我去看她,不是因為她受了風寒,而是因為她根本就不在明月閣!”少盟主突然咄咄逼人了起來。


    “少盟主,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紅妝不在明月閣會在哪裏?”張豔雨並無半點心虛,但是看得出來,她已經不想理會少盟主。


    二樓的廂房裏或多或少有些人走了出來,曲寒風還是曲紅妝的時候名聲雖然不高,但是知道他的人還是挺多的,少盟主又是武林盟主的獨子,當初他跟茗煙以及茗煙和四王子的事鬧得還是有點大的,說是笑話也不為過。


    難道現在主角變成曲紅妝了?不少好事的人都想看熱鬧。


    和這群人看熱鬧的態度不一樣,少盟主的出現正好幫他轉移了張豔雨的注意力,而他所在的這個包廂距離後院很近,他有必要趁著這個時候走一遭。


    明月閣的暗衛會藏在各個你看不到的角落,他現在修為大增,卻不表示他能夠將所有暗衛一個不落的標記出來並且避開他們。


    曲寒風用一塊輕容紗遮住了半張臉,沒辦法,成男體型他就這一張臉可用,要是被發現了,他用成男體型都不安全。


    小心的避開了他能察覺到的暗衛以及後院的守衛,就像是當初在劍三裏麵做美人圖的時候一樣,沒有用輕功,而是靠著經驗避開守衛……想到美人圖,他突然覺得還是遊戲簡單啊!


    最初做美人圖的時候他用了一個小時,被抓了n次,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沒有再碰過,一直到俠義裝備出來的時候,為了俠義值他隻能苦逼的去做美人圖,熟悉之後十三四分鍾搞定,且不被抓,還拿了好多成就。


    這一次,真人版的美人圖,他在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的情況下來到了鍾林院。


    翡翠不在隔壁的屋子,而他住的地方也沒有人。


    曲寒風輕手輕腳進去後又再次看了一下外麵,確定附近沒人這才將門關上,落上門閂。


    他裝錢的大木箱子放在床尾,用一塊布蒙著,外麵放著一個大花瓶用來做遮掩――箱子太大,著實沒辦法藏在隱蔽的地方。


    找來了木箱的鑰匙打開箱子,索性箱子裏的東西還在,他也顧不得其他,立刻用一大塊輕容紗將所有的金錠銀錠包了起來。


    身後突然風聲掠過,曲寒風眼皮一跳,想也沒想就腳尖點地騰空而起,同時間招出了攪基蛇和呱太,隻要有危險,他會在第一時間讓對方倒下。


    “是我。”陸徵接住了半空中的攪基蛇。


    曲寒風一喜,“怎麽是你?”


    “不是我還是誰?”陸徵吐出一口氣,看見他沒事,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什麽時候來的,我都沒看到你。”曲寒風有點小不受控製,心情也有些激動。


    “把東西收拾好離開這裏再跟你細說……”陸徵道。


    “嗯,好。”曲寒風頷首,陸徵就到門旁把風,順便把門栓挪開――房裏沒人是不可能自動上鎖的。


    曲寒風動作很快的把錢財收拾好,除了這些金錠銀錠之外還有梳妝台上的首飾什麽的,陸徵看到了很是無語,“逃走還不忘打扮麽?”


    “胡說八道些什麽,我是要拿去賣了。”曲寒風頭也不抬的回答,“對了,翡翠呢,簡梟有沒有懷疑她?”


    “沒有,你失蹤那天翡翠聯係我我就讓她先離開了。”陸徵道。


    聞言曲寒風也鬆了一口氣,還好,翡翠沒事。


    “我們從哪邊離開?”一切準備就緒,曲寒風問。


    陸徵指了指床板,曲寒風突然想起來他的床底下有一個洞,通向外麵,陸徵又低聲說:“我另外讓人把這條密道挖了一條岔路,可以直接離開。”


    曲寒風:“……你是屬老鼠的嗎?”


    “不,我屬龍的。”陸徵一轉眼變成了小正太,鑽進了床底下,順便問:“你呢?”


    “小龍。”屬蛇的。


    看著那麽瀟灑自如的陸徵,曲寒風滿臉鬱悶,之前他用成女體型鑽床底的時候還是有些壓力的,現在直接用成男體型,特麽的他卡住了啊喂!


    “你怎麽那麽慢?”曲寒風好不容易擠進了床底,陸徵涼涼的來了一句。


    “我要是有正太體型就不會這麽慢了!”曲寒風瞪了他一眼,把頭頂上的磚塊放回了原處,完美的遮掩。“你是什麽時候在房間裏的?”


    “比你早了兩三分鍾。”陸徵老實交代,“我還以為是什麽人來了就先躲了起來,沒想到竟然是你。”


    貓著身子走了一段路,曲寒風再度皺眉,走密道簡直是折磨!


    “我說你好端端的怎麽跑這裏來了,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在?”曲寒風問完,陸徵突然停了下來,曲寒風差點撞到他,“幹嘛停下來?”


    陸徵舉著火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好像看到了兩隻老鼠?”


    曲寒風愣了,老鼠?


    “噗哈哈,你別告訴我你一隻喵怕老鼠!”曲寒風一點都不客氣的笑了起來。


    “怕老鼠怎麽了,誰能沒一兩個弱點?”陸徵哼哼,他才不會告訴他其實小時候在鄉下的時候睡到半夜有老鼠爬到了他身上,還爬上了他的臉,就差點跟他來個親密的接吻……自那之後,他對老鼠就有了恐懼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種。


    曲寒風嘿嘿的笑,女人怕老鼠蛇蟑螂什麽的他不意外,反倒陸徵這麽個大男人怕老鼠,他怎麽想都覺得樂嗬!


    可惜他的寵物裏沒有老鼠這一項,不然他絕對每天都給陸徵一個“驚喜”。


    “對了,陸徵,你那裏還有沒有九花玉露散?”曲寒風突然想到了最重要的問題。


    “有,怎麽?”


    “九花玉露散是不是真的可以解百毒?”曲寒風又問。


    “……反正在我的印象中,金子銀子他們中毒的時候我就給了他們一顆,毒都解了。”陸徵回憶了一下,“你先告訴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陸徵的話語雖然不明顯,但曲寒風聽著還是覺得充滿了關心。


    “不是我,是另外一個人,她中了毒,我的倉庫還打不開。”曲寒風有些急切的說。


    “所以……你偷偷的回明月閣,是想把你的家當全部拿了貢獻給係統開倉庫?”


    曲寒風:“……”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精明?


    自打曲寒風跟陸徵說要九花玉露散救人後陸徵就顯得有點陰晴不定,仿佛那個逗比一瞬間就變成了一顆定時炸彈,仿佛隨時都會爆炸。


    見到殷紫嫣的時候,曲寒風就感覺這顆定時炸彈已經瀕臨爆炸邊緣。


    “你要救的人就是她?”陸徵不冷不熱的問,這語氣在曲寒風聽起來竟然有那麽點陰陽怪氣。


    曲寒風莫名打了一個寒顫,在陸徵那恐怖的眼神下點了點頭,又很快說:“地牢裏就她清醒著……”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有其他人清醒著他也會一視同仁,並不是因為單單就是殷紫嫣才救。


    奇怪,他幹嘛要解釋,還解釋的那麽心虛,好像出軌了似的……


    “地牢?”陸徵沒繼續看殷紫嫣不順眼,他現在就想知道曲寒風失蹤的這幾天究竟是什麽情況,“你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跟我說下,是誰把你抓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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