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江湖可以說是一片腥風血雨,腥風血雨似乎好聽一點,實際上是亂成一團糟。


    皇帝沒有辜負曲寒風陸徵的“厚望”,出手之後緊接著就各種雷厲風行的在江湖上掃蕩,恐怕日月教主左尊都沒想到他們會被皇帝如此惦記上。


    不止日月教眾人被皇帝這一舉動給嚇到了,就連葉無情武林盟主等武林正派人士也被他嚇到了,一些小門小派是十分高興,日月教可以說是一個巨大的毒瘤,鏟除之後江湖會多麽安定!可對於徐岩和葉無情這些老一輩來說,皇帝此舉似乎是要瓦解整個江湖。


    陸徵和曲寒風商量的去找左尊報仇暫時擱置了,因為在他們製定詳細計劃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更大的事情――皇帝被刺殺了。


    刺殺……當晚駕崩了。


    皇帝駕崩,這件事情關係到整個國家,所以,繼江湖混亂之後朝廷陷入了龍卷風之中,龍卷風,比江湖的腥風血雨還要恐怖。


    本來皇帝是不是被刺殺不關陸徵和曲寒風的事情,他們大概也能猜到日月教會報複皇帝,不過直接宰了皇帝,問題就出乎了意料。


    陸徵和曲寒風得去做一件事:救四王子。


    皇帝雖然年事已高,但是一直未立太子,可是遺詔還是留了的,毫無疑問,傳位詔書中寫明了繼任大統之人乃是四王子。


    皇帝駕崩的太過突然,而且對皇位野心勃勃的也不止一人,如果是早有安排,皇帝死後就出手,就算是皇位繼承人,恐怕也無法調用不屬於自己的軍隊。


    本該被勒令在宮中不得外出的二王子,當天就率領軍隊闖入禁宮,將禁宮圍得水泄不通,所有的王子後宮妃子除了二王子的母妃,其他人一律被打入大牢。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二王子此舉讓本來就亂成一團糟的朝廷上下更是又亂了幾分,而這位二王子的真實身份跟日月教掛鉤,他將兄弟們打入大牢時也將那些被定了罪的跟日月教有瓜葛的大臣們放了出來,仿佛形成了一邊倒的局麵。


    日月教掌控了國家最高領導權力?開什麽國際玩笑,這麽玩下去不是分分鍾就是惡人稱霸天下了?


    四王子被關進了大牢裏,最緊張的莫過於少盟主,他一介江湖人士是沒有資格隨四王子進宮的,但是四王子出事後就讓一個手下無聲無息的逃了出來,讓他找少盟主。


    少盟主是想直接殺入大牢把人救出來,可是這樣一來,估計一盞茶不到的時間就被二王子的軍隊給宰了。冷靜下來之後,他就來找曲寒風和陸徵了。


    是以曲寒風陸徵才這麽清楚宮中的情況,問題是,他們也不是苦力,為什麽有誰出事了都想到來找他們呢?


    曲寒風這麽問了陸徵,毫無疑問被醫仙鄙視了,他就說了一句:不想去救就不去救。


    曲寒風乖乖的閉上了嘴,和影朔(四王子的暗衛之一)少盟主去研究對策了。


    二王子之所以能夠占據上風,無非是他利用了天時地利,在其他兄弟姐妹擔心皇帝的時候用自己手中的勢力一舉功成。可惜,他還是算漏了一些。


    比如,兵符。


    軍隊的調動需要兵符,除非二王子能夠將其他將領手裏的兵符全部奪過來,不然憑他現在手中的權利不足以讓他穩坐泰山,更何況,他這個即將到手的皇位能不能坐上去還是個未知數。


    影朔帶來了調動禁軍的兵符,禁軍可以說是皇城的最後一道防線,不過並沒有電視劇裏麵說的十萬禁軍那麽誇張,禁軍有七八萬左右,他們直接聽命於特殊的兵符,而這兵符一直隻在皇帝手中。


    換句話說,四王子是老皇帝一早就認定的大統繼承人,否則他的手裏不可能有禁軍調令。


    目前曲寒風和陸徵要做的就是在二王子對四王子下殺手之前把四王子救出來,或者在那之前就把二王子給解決了,二王子不過是一個傀儡,要解決的還是他身邊日月教的人。


    曲寒風和陸徵決定分頭行動,曲寒風去大牢救四王子,陸徵則是擒賊先擒王,把二王子解決了再說。


    ……


    …………


    肅穆的皇宮,此時籠罩在一片灰蒙之中,到處掛著白色。宮人們也是披著麻布,低著頭,紅著眼睛。


    二王子再怎麽大逆不道也不會公然跟天下朝臣以及百姓為敵,曆史上也有過弑兄殺父奪位的皇帝,不說其他,他的父皇就是一個典型,所以二王子認為,他這麽做一定會能夠得到天下百姓的諒解。畢竟自從他父皇登基以來,國泰民安,百姓對他也尊重起來,朝上反對的聲音也少了,他覺得,他也能做到。


    可惜他不是宗元帝,宗元帝三十多年前弑兄殺父是因為他的父兄對他排擠,也是因為他的父親是一名暴君,兄長更是扶不上牆的爛泥。而繼任皇位後,宗元帝勵精圖治,各種開放政策符合民意,三十年來,回報甚多。


    當年宗元帝在弑兄殺父後的第一件事不是穿上龍袍顯擺,而是當著所有朝臣的麵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並且對所有人下跪。


    宗元帝已經是皇室的最後一點血脈,雖然他的做法令人不齒,可是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朝臣中很多人憤怒不堪,但其中就有很多一部分人因為他的態度而退後了。


    二王子,殺的是為國為民的宗元帝,和宗元帝所殺的暴君已經是兩個概念。即使不是他親自動的手,可是又有幾個人不知道宗元帝被行次和二王子沒關係?


    如今的二王子,穿上了他早已準備的龍袍,嘴角的笑容已經咧到耳後。


    站在他身後的太監宮女們大氣都不敢喘,除了太監宮女,還有四個日月教的人,他們臉上濃濃的嘲諷並無半分遮掩。


    “二王子,莫要高興得太早,教主的吩咐你可別忘了。”其中一人冷冰冰的來了一句。


    二王子聞聲斂起了部分笑意,轉過身略顯恭敬的抱拳道:“幾位大人請放心,教主的恩情朕定會銘記於心,朕能有今天,都是教主一手提拔,教主的吩咐朕絕對會辦好。”


    那幾個人表情略微詭異,先前一口一個屬下,現在身份不一樣,立刻就套上皇帝專用詞了。


    不過也罷,愚蠢的人通常都活不久,待到教主大業完成,再來取他小命也不遲。


    房梁上,二王子那些恭維的話一字不漏的被陸徵聽了去,他一直以為有心思安排這一切的人會是左尊,想不到居然是那位教主。


    也對,那位教主不就是喜歡抓著別人的弱點投其所好麽,想當初,他就是被他的大方給感動了。好在他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想必他對二王子拋出的橄欖枝就是屬他皇位,要不然他放著二王子的身份不幹,跑去做人家小弟?


    嘖嘖,真是個豬腦子。


    陸徵思考著一舉把下麵四個日月教的人解決而不驚動外麵侍衛的可能性有多大,他一個人能夠輕易地進出皇宮,可如今二王子占據了整個皇宮,這人沒腦子歸沒腦子,宮裏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也是不爭的事實。


    不說其他人,下麵那四個就不好解決,陸徵開始考慮要不要一刀一個小朋友,以驅夜斷愁的傷害,應該足以一刀一個。


    想了想,陸徵還是沒有這麽做,因為這麽做很難不驚動外麵的侍衛。


    他拿出了一個瓶子,這瓶子原本是用來裝納元丹的,現在他用來裝迷藥。這些迷藥是白護法做的,白護法……不是蕭靖,也不是醫仙,就是白護法做的。


    白護法說,普通的迷藥對日月教中人沒有任何的影響,哪怕藥性再強也起不到迷暈人的作用,所以她親自動手,做了這施了巫術的迷藥。


    很難說白護法會不會在這裏麵動手腳,所以在接開瓶蓋之前他就拿了一顆九花玉露散塞進嘴裏,同時也蒙上了麵。


    白護法做的迷藥是具有強烈揮發性的無色無味的液體,揮發的條件就是溫度,隻要溫度一高,就會揮發。皇帝的寢宮暖爐不少,溫度比外麵高了不知道多少,所以陸徵揭開瓶蓋時就看到了那白色的氣體。


    即使白護法已經說過無色無味,可陸徵還是覺得那東西肯定有味道,而且是很難聞的味道。


    二王子就像是個蛇精病一樣一直站在鏡子前看自己身上的龍袍,內侍太監也不敢催促他去睡覺,一幹人就這麽站著等候,等著等著,眼皮就重了。


    “怦咚……”一聲,第一個宮女先倒了下來。


    日月教那四個人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四個人以及寢宮內的太監宮女倒的倒,靠牆的靠牆,總之一個能說話的都沒有,可見白護法這迷藥是真給力。


    陸徵跳下房梁就將幾個人五花大綁起來,二王子意識模糊,本能的反抗,被陸徵揍了好幾拳。


    “夜、夜帝,你果然……來這……”某個人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出了這麽幾個字。


    陸徵蹙了下眉頭,倒是沒怎麽在意那人說的話,殊不知,他這裏輕鬆無虞,曲寒風那裏卻是遭到了巨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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