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無故的一條性命,曲寒風總覺得心裏硌得慌。


    這一天,四王子把曲寒風和陸徵帶去了皇宮,倒不是現在有叛黨之類,隻是四王子想盡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他們罷了。


    此時的皇宮裏宮人們大部分已經穿回了正常衣服,隻是頭上的花飾有些小白花,四王子不像二王子那樣,皇帝屍骨未寒就迫不及待的穿上龍袍坐上龍椅,二王子的下場如何曲寒風不知道,可是四王子也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主,估計二王子的下場不會好。


    晚餐相當的豐富,呃,也不能說是豐富,隻是畢竟四王子的身份已經放在那裏,他隻差沒有登基,所有的待遇都是皇帝級別,皇帝的晚餐自然不會苛刻到哪去,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


    曲寒風和陸徵倒是沒有客氣,皇宮大廚做的菜味道那是相當的美味,曲寒風陸徵吃的那叫一個滿嘴流油。


    其實現在的曲寒風和陸徵舉動在皇帝麵前是相當無禮,礙於四王子殿下什麽話都沒有,一旁伺候的自然也不敢說什麽。


    “這裏高手挺多啊。”吃飽喝足後,陸徵不緊不慢的說。


    四王子也沒隱瞞,先前二王子篡位之時在宮裏布下了人馬,除此之外,還有日月教主安排的那些人,陸徵解決了幾個,卻沒有解決所有,後麵的那些人都是由紅葉山莊的人製服的。


    另外,少盟主和四王子關係那麽微妙,他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潛伏的人傷害四王子,因此,他將自家裏一些精英帶了過來,挨個盤問查詢,愣是沒放過任何一條漏網之魚。


    由此曲寒風得出結論,少盟主愛四王子愛的深沉啊!


    晚上曲寒風兩人也住在了宮裏,這在以往是絕對不可以的,皇宮之中,除了皇子公主之外就是後宮,後宮那是妃子住的地方,除了禦醫和侍衛任何人均不得進入。當然,四王子沒壞了規矩,他給曲寒風和陸徵安排的是自己的寢宮。


    曆史上那些朝代的後宮情況曲寒風並不清楚,他本能的將皇子寢宮也歸為後宮,到今天他才知道,皇子們住的地方和後宮是完全隔離開的,因為皇帝的小老婆不少,皇帝的兒子也多,所以為了杜絕後宮妃子和兒子之間有私情,後宮和十四歲以上的皇子居住地方分開。[.超多好看小說]


    曲寒風暗搓搓的笑了,要是想偷情,別說一堵牆,就是十堵牆也擋不住男人女人的熱情。他就不信那麽幾堵牆就真把後宮□的情況給杜絕了。


    “相公你笑什麽呢?”這麽陰險的笑容。後麵這句陸徵當然是不可能明麵說出來的。


    “咳咳,沒什麽。”曲寒風才不說自己想到了那些宮闈秘史,自古後宮就不是什麽平靜的地方。“對了,你說要是少盟主嫁了四王子,四王子能給他幸福麽?”要是六宮無妃隻有一人,說不定後宮就真平靜了。


    陸徵被嗆到了,這個“嫁”字聽起來怎麽那麽奇怪?不過說的也不錯,少盟主不嫁,難不成還讓皇帝嫁不成?


    “四王子肯定會給少盟主幸福,隻要少盟主肯接受,他會成為這個世界最獨一無二的人。”陸徵盯著曲寒風的側臉,突然有點心不在焉。


    “要是四王子真的隻娶少盟主一個人,少盟主肯定就是這個世界曆史上第一個占據六宮的皇後,而且還是個男人,不知道那些史臣會不會苦著一張臉記載……不對,要是那些大臣們一個個的聯合起來讓四王子另納妃子,或者直接來個處死那藍顏禍水……當年楊貴妃就是這麽被逼死的……”


    曲寒風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陸徵依舊心不在焉,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為什麽要討論其他男人呢?就算他很清楚曲寒風對那兩個男人都沒任何好感,可是他還是想吃醋。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曲寒風說了半天也沒見陸徵回應,登時不樂意了,一瞅,就見那人很是“深情”的看著他。


    “相公,別人的事我們這些外人還是不要插足的好……”陸徵一雙賊手慢慢摸上了曲寒風的腰,“四王子是未來的皇帝,天下間權利最大的人,要是連他都保護不了少盟主,你覺得我們能有什麽辦法?難道帶著少盟主私奔?”


    “……”


    “相公,他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還不如想想怎麽早點把日月教給連鍋端了,我們也該去享享清福了。”陸徵又說。


    “左尊和日月教主這回怕是狗咬狗了,我們倒是可以隔岸觀火,等他們魚死網破我們來個漁人之利。”曲寒風想得很是不錯,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嗯嗯。”


    “那麽,請問陸先生,你的爪子往哪放呢?”曲寒風一把拽住那隻不安分的手,瞪了那人一眼。


    這一眼,魅力十足。


    陸徵毫不猶豫的化身為狼撲了過去,這凶猛的模樣讓曲寒風嘴角直抽,被壓在軟軟的被子上,他也隻是扭了扭……話又說回來,這裏是皇宮啊,在皇宮就做,會不會給主人家不太好的印象?


    每次這種時候曲寒風都會走神,陸徵嚴重懷疑自己的魅力下降,所以,每次都會被狠狠的“疼愛”,曲寒風更覺得再這麽下去他一定會折壽幾十年。


    於是說,曲寒風是冒著折壽幾十年的危險跟陸徵恩恩愛愛啊!


    ……


    …………


    阿妙死了,左尊並沒有心痛的感覺,孩子死了他也沒有特別的感覺,這麽多年過去,他早已鐵石心腸,感情對他而言隻是包袱。


    最近他的手下折損了很多,不得不說教主那是一隻真正的老狐狸,原本他所做出來的虛弱不過是假象,用來混淆視聽罷了。


    “大人。”聲音沙啞戴著半張麵具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後。


    “如何?”左尊的聲音聽不出來喜怒。


    那人抬手撫摸上自己右臉上的鬼麵具,僅可見的左臉上的眼中噙著濃濃的諷刺,“多謝大人救命之恩。”他沒有回應左尊的問題,就說了這麽一句。


    左尊終於轉過身,望著那半個人都藏在鬥篷下的男人,沒人知道,眼前這個可怖的人是曾經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簡梟,即使曲寒風陸徵在這裏,也絕不會將這個詭異的男人和簡梟聯係在一起。


    他是簡梟沒錯,他沒有死在曲寒風和陸徵的手上,準確的說,曲寒風根本沒想過要他的命。中途他被聖女抓走了,聖女想殺死他,他也隻剩下一口氣,人活著若是還剩一口氣,他就不能被稱作死人。


    “你該去謝教主,若非他讓本尊修習那邪功,今日也不可能造出你這樣一個毒人。”左尊忽然笑了起來,他本身長相陰柔,加上練了那門邪功之後整個人蒙上了一層陰柔之氣,以至於外人現在已經辨不出他的性別。


    簡梟並未答話,他如今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教主和左尊都“功不可沒”。


    “本尊派出去找教主和聖女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他們永遠也回不來了,你覺得呢?”左尊嘴角噙著一抹淺淺的笑,看似溫潤無害罷了。


    簡梟沉默,教主也同樣派了人過來,他們和那群派出去的人一樣,永遠也回不到自家主子身邊。


    過了一會兒,簡梟才道:“大人,我們和教主自相殘殺,便宜的人是夜帝。”


    “不僅是夜帝,也便宜了那些名門正派。”左尊冷哼一聲。


    其實左尊又何嚐不清楚此時的局勢,隻是聖女那個女人發瘋似的用日月教另一半的力量和他拚搏,他根本抽不出空去對付其他人,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下越來越少。


    他不是沒想過直接殺了聖女和教主重整日月教,可惜教主比他想象中的城府要深很多,他先前鏟除了那麽多人,不過是為他做了嫁衣裳。


    “大人,這次屬下去吧。”簡梟說。


    左尊抬眸看他,他的本意的確是要讓簡梟去,現在的簡梟已經不是當初的簡梟,從本質上來說,他甚至已經稱不上是一個人。


    如果曲寒風在這裏,肯定又要吐槽,為什麽每本武俠小說裏都有一個半死不活的毒人?


    簡梟那隻還健在的眼睛平靜的看著左尊,似乎死過一次的人眼神都會相當平靜。左尊眼前的簡梟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風華的男人,以前的簡梟太過驕傲,而今他不是驕傲不起來,隻是他的自尊心讓他不知道該將這驕傲置於何地。


    如今變成這幅摸樣簡梟也沒有怨天尤人,他從來不信命運,自己的性命輪不到他人做主,自從他進入日月教,他就很清楚,他離死亡很近。看慣了生死的人會格外珍惜自己的生命,他也不例外,因此,他寧願選擇這樣活著,也不願意死去。


    “萬事小心。”左尊隻跟他說了這一句話,除了這一句,他也不用叮囑其他,他很清楚簡梟的性子――如果簡梟的性命不是掌握在他的手裏,現在簡梟要對付的人,就是他。


    可是,那又如何?簡梟注定逃不出他的掌心。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開始刷boss,刷完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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