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騰在家睡得天昏地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人陪在身邊的緣故,大寶也一直也沒醒,可能是一個姿勢時間太長脖子酸了,大寶迷糊的趴在那裏動了動,然後仰起頭看著在床上睡覺的郝騰,站起來非常輕盈矯健的上了床,直接在郝騰身邊倒下接著睡。


    下午的時候,來了隻鬆鼠就診,蘇逸修看著沒精打采的小家夥診斷了一會兒,對它主人說,“低血糖,營養不良。”


    “啥!”


    顯然是不信的。


    蘇逸修也沒說啥,愛信不信,我還想早點回家呢。


    “怎麽會低血糖呢?那怎麽辦啊。”小姑娘挺著急。


    “平時零食給的太多,這麽小的鬆鼠,先輸點液吸一會兒氧,等它精神好點了給它喂點牛奶,這邊就有,一會兒用注射器喂。”


    “用注射器不是會紮傷它嗎!”小姑娘叫喚起來。


    蘇逸修淡淡看了她一眼,“不要針頭,真用注射器的針管,你都沒有給它喂過奶嗎?”


    看著小姑娘不說話,蘇逸修已經不想多說啥了,這些話以前嘴皮子都快說爛了,不按正確方法養的雖然開始會聽,可是投喂零食的習慣還是很難改掉。


    妹子花了好幾百,掛了一點點液,吸完氧後,小家夥在她帶來的窩裏翻了個身站起來了。蘇逸修將弄好牛奶的注射器給她,“喂它吧。”


    “你太厲害了。”小姑娘星星眼。


    蘇逸修歎氣,可惜郝騰不在啊,顯吧也沒人看,真是的。


    小家夥吃的很歡實,小姑娘表示回去就改變飼養方法。所以蘇逸修又鋁艘瘓洌八崮桃部梢裕淮尾荒芨嗔恕!彼潮闥土慫街灰緩遼淖5淦鼇


    小姑娘立刻改口開始帥哥帥哥的叫了。


    蘇逸修心裏煩躁,把注意力集中在小鬆鼠身上,伸手去摸了一下,小家夥以為他要跟自己玩,雖然還小,但鬆鼠的爪子還是很利的,手腕上一下被撓出血印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走出去問,“我這算工傷吧?能提前回家不?”


    “蘇院長,你要想回家不用工傷也能回!”


    開口說話的叫彭翔,他在自己的診療室正給狗看病。


    “那小翔子,我走了啊。”


    “煩不煩!”


    蘇逸修趕緊將傷口用肥皂清洗了一下,妹子在後麵挺不好意思一直表示願意對他的傷勢負責。


    一群人看似都在專心的工作其實都在淡定的一心二用看熱鬧。


    “怎麽負責?把你的小鬆鼠給我?抱歉,我沒有吃寵物的習慣。”


    “……”


    “回去好好照顧它吧,我暈血!”他把手腕伸給妹子看,“現在準備回家休息了。”


    姑娘把帥哥失敗,傷心欲絕的走了,蘇逸修趕緊脫了白大褂回家。到家後就發覺家裏異常安靜,脫了鞋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兒,半分沒猶豫的往郝騰房間去了。


    如果今天沒有提前下班回來,就不會看到如此溫馨的一幕。蘇逸修一直很慶幸,因為光著膀子隻穿了條三角褲睡覺的郝騰實在是太難得一見了。


    但是,他兒子……居、然、能、這、樣、挨、著、他、的、小、保、姆!他、的、小、保、姆、居、然、能、如、此、的、毫、無、防、備!


    “起床。”


    沒人搭理他。


    火大啊。


    “起床!!!”


    郝騰瞬間被驚醒直接嚇得坐了起來,大寶的臉壓在他的肩膀上,他一動,大寶立刻就驚了,直接發狂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


    “啊!!”


    蘇逸修跳上去隻夠來得及將他兒子的嘴掰開的,好在大寶潛意識裏還有些理智,咬的麵積比較大,但並沒有出血,隻是牙印深些,個別地方破了皮。


    郝騰這下徹底醒了,“我靠!這一點點沒事吧,沒流血不用打針吧?我不想打針啊。”他衝著蘇逸修哀嚎。


    蘇逸修心裏悔死了,明知道那麽大的聲音絕對會驚到他們,卻偏偏還要那樣做,他看看大寶,大寶咬了郝騰後就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看著郝騰,咬了咬牙,心裏是心疼,可是咬人了這一點確實該打,“下去!!”


    被怒斥的大寶看了一眼他爹,又看了看郝騰,安靜的跳下床走出去了。


    “別說他,是我嚇到它的。”


    蘇逸修扯過一旁郝騰的衣服氣勢洶洶的給他穿好,郝騰扯著褲子說,“我自己來就好。”剛提好,人就被拉進了廁所。


    打開水龍頭就給他清理上麵的傷口,一休哥說道,“真是巧了,我倆都掛彩了。”


    郝騰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的抓痕,“被哪個女人抓的?”


    “公的。”


    “你還男女不忌呢。”


    “還有心情開玩笑。”真是嚇死爹了。


    “我這不是給自己放鬆嘛。”郝騰可憐兮兮的求他,“我真不想打針。”


    “不行,”蘇逸修殘忍的拒絕了,“雖然隻是破皮,安全起見,還是要打針。”


    郝騰看著蘇逸修眼底的堅決,天啊!


    “真的沒得商量了?”他忙問道,“大寶絕對有打針的,沒關係的話,就這麽一點點。”


    “狂犬病潛伏期有十年,發病死亡率百分之百,就算打過針的狗我也不敢保證說真的一點都沒事。”蘇逸修把那裏洗了又洗,郝騰真的好疼了。


    “好疼。”


    蘇逸修手停下看著他,“別搞笑。”


    “我特麽沒搞笑,真的好疼!”


    “好吧,”蘇逸修忍著笑,之後很快又將笑意斂去,“抱歉。”


    “為什麽抱歉?如果是因為大寶,沒必要,它不是故意的。”郝騰被他拉著又回到客廳,被按在沙發上,“你幹嘛?”


    “拿碘酒擦一下。”


    “那是不是就不用打針了?”


    “如果把刀子燒紅了把那裏切開,應該不用打針了。”


    郝騰不耐的將臉撇到一邊,“你別說大寶,真的不關他的事,是我起猛了。”然後他抬頭看看鍾,“呃,是我起晚了。我以為它會叫我。”


    “所以還是怪它啊。”


    “那你的意思,不養就不會被咬咯,那就怪你!”


    “不養它我怎麽能請到你?你又怎麽會來我家?”蘇逸修反駁他,語氣有點衝,心裏起急,看到大寶張嘴咬上的時候,他心都抽了一下。“你聽話點行不行?”


    “那我這算工傷不?”


    “算,醫藥費營養費我全出,外加休息一周,你看如何?”蘇逸修蹲在那裏詢問他。


    郝騰撲哧一樂,“你虧死了。”


    蘇逸修見他樂了也笑了笑,之後兩個人一度沉默下麵,雙眼對上後又挪開,氣氛有點說不上來怎麽回事,郝騰覺得心裏怪怪的。


    一定是因為自己被他最心愛的兒子咬了,於是他又想責備兒子又舍不得,簡直左右為難,又不知道怎麽和自己說。


    嗯,肯定是這樣。


    “我們去看看大寶吧,剛才你凶它,它心裏肯定不好受。”


    “讓它冷靜冷靜,這陣子它快翻天了。”一邊收拾藥箱蘇逸修一邊抱怨,“連床現在都敢上了,還在上麵睡覺,過幾天我再回來,它是不是還要你抱著哄?還是要你一口一口喂飯?”


    郝騰看著他火氣挺大,忙解釋,“那不是你兒子嘛。”


    “我兒子也不能慣的沒樣!”


    “你說來說去就是怪我把大寶帶壞了!”


    蘇逸修嘖了一聲,“我沒那個意思。”


    “我不知道你什麽意思,反正你說的那些話,我隻聽出來那個意思。”


    也不知道蘇逸修為啥火氣那麽大說話那麽衝,自己說什麽他就反駁什麽,這樣的情況也沒辦法正常交流下去,索性閉嘴不再說話。


    可是看郝騰不說話了,蘇逸修又不幹了,“怎麽不說了?”


    “你煩不煩啊,說了你就一直bibibi的,不說你也bibibi,你怎麽這麽難伺候!”


    “是是是!大寶好,大寶不難伺候,你跟大寶過去吧!”摔上藥箱蘇逸修扭臉上了樓進了自己房間,摔門的聲音還挺大。


    “果然,狗臉啊。”郝騰自言自語,“夏天都這麽容易躁動嗎?”想了想,一拍腦袋,果然是少了點什麽--忘記開空調了。


    他不貪涼,但是怕大寶熱,索性睡覺前定時了一下,等蘇逸修回來前再打開就好,誰知道自己起來晚了,蘇逸修回來早了。


    抬頭看看緊閉的房門,要不要去看看?


    他又瞅瞅大寶的屋子,哎,還是先去看看大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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