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騰低下頭看看大寶,又抬起頭看看蘇逸修,“不用,我又不是孩子了,再說,你明天還要上班,要發燒也是低燒而已,不礙事的。”


    “每個人體質不一樣,萬一到你這兒是高燒呢?這都說不準的,再說了,你一個人睡,萬一突然燒起來沒人知道驚厥了呢?多危險!”


    郝騰被嚇到了,“你別嚇唬我。”


    蘇逸修立刻正經臉,“我要對你負責,要知道發燒的後遺症可是很厲害的。”


    “那你既然知道後遺症厲害就不應該叫我去打針啊。”郝騰生氣的嚷嚷。


    “有後遺症總比擔心十年後發病強吧。”蘇逸修帶著大寶往外走,“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幫助你度過疫苗不適應期的,你先擦擦吧,我帶他遛完回來,你把枕頭和毯子抱到樓上去。當然,如果你不習慣,我過來睡也一樣。”


    郝騰兩輩子加起來都沒和別人一起同床睡過,蘇逸修帶著大寶出去了,他站在屋裏不知所措。


    搞什麽啊,真要一起睡嗎?


    明明自己的身體是很抗拒的,可是為什麽腦子裏卻十分樂意呢?


    這個問題相當嚴重。


    以前郝騰是完全不知道原來同性之間原來也可以那啥的,直到被一個男人壓住,心裏的驚濤駭浪不能用言語表述。


    這樣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要反胃的想吐,可是蘇逸修說一起睡,他好像沒啥不良反應。


    郝騰雙手叉著腰在屋裏來回走著,腦子裏無意的回想起衝進浴室看到蘇逸修果體的樣子。


    啊啊啊!臉紅個什麽勁兒!


    難道說自己喜歡他?


    要這麽說確實喜歡,可是喜歡分很多種,對蘇逸修的喜歡,應該是朋友兄長的那種吧。如果是另外一種……


    他會喜歡一個同性?天呐,別開玩笑了好嗎?自己是怎麽死的他可不會忘記。


    雙手搓著臉,郝騰不停的告訴自己,別多想,他隻是把自己當弟弟一樣照顧,別把人家想的那麽不堪,別破壞了這純潔的友誼。


    揉揉心口的位置,患得患失。


    看了緊閉的房門歎了口氣,真煩。這男人和男人都能覺得曖昧,還能不能愉快的相處了。


    他告訴自己別想那麽多亂七八糟的,眼下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才是真的。走到廚房給大寶接好純淨水,給蘇逸修倒好礦泉水,自己苦著臉回到房間拿著換洗衣服,走進浴室在水池裏接了水開始給自己做情節工作,突然想起來該給大寶洗澡做護理了,雖然每天都有梳毛,但是明顯沒有最開始見到它飄逸。


    在水池裏洗好頭脖子都酸掉了,眯著眼伸手去夠架子上的毛巾,等擦幹淨後睜開眼,突然從鏡子看到站在門口的一人一狗,“哎呀!”我擦!又是嚇的一激靈,都不知道第幾次了。


    “哈哈哈!”蘇逸修滿足的大笑,跟偷吃糖的孩子一樣,大寶則是走過來站起身扒在郝騰肩上一直哈哈哈的喘氣。


    “一邊兒去!就知道跟你爹嚇唬我。”郝騰將毛巾罩在大寶的頭上,“沒良心,平時都誰伺候你的,忘了是吧!”


    蘇逸修靠在一邊,“本來想帶它多溜溜的,可是兒子想你直往家裏跑,我跟都跟不上。”


    “哼,這麽大的人了天天搞這個你不嫌煩啊。”郝騰走出衛生間,“大寶來喝水。”


    大寶顛兒顛兒的跑去喝水,郝騰蹲下幫它拎著耳朵。


    “我也要喝。”


    “廚房裏自己喝去。”


    蘇逸修進廚房看見桌上給他倒好的水,端起喝了一口,嘴角勾起濃濃的笑意,和大寶的不一樣哦,是自己喜歡的礦泉水。


    郝騰最終還是沒有去蘇逸修的房間睡,好不容易把自己那張床睡舒服了,突然又換,肯定睡不好,而且,和一休哥睡壓力太大。


    可是等他收拾好一切關燈進屋上床後,蘇逸修抱著枕頭毯子就來了,“換床你不喜歡,那我過來好了。”


    不要啊!“我真沒那麽嬌弱。”


    “這真不好說。”蘇逸修不顧郝騰抗拒的目光將枕頭擺擺好,“行了,睡吧。”


    郝騰指指大寶,“它進來幹嗎?”


    “我不是怕你不好意思嘛,大寶強烈要求進來陪床,我兒子也是關心你,它對咬傷你的事特別愧疚,給它一個贖罪的機會。”


    大寶站起來趴在床上搖尾巴。


    郝騰看著它咬嘴唇了,別賣萌好不好!都擠在我房間這算什麽!


    “乖,兒子,睡覺去。我們也睡了。”


    郝騰看著蘇逸修已經躺好,他都不敢大喘氣。


    “來啊。”蘇逸修拍床。


    人家如此坦蕩蕩,他又何必矯情!


    身體僵硬的躺下,一休哥關了燈,大寶也已經在郝騰床邊的地方蜷臥好。


    “睡著了嗎?”一休哥問。


    “……”閉嘴好嗎!“睡覺前聊天會影響睡眠。”


    “我教你手機怎麽用吧,明天我上班,萬一你不會使怎麽辦?”


    “我……我會。”郝騰雙手拽著毯子,盡量讓自己身體放鬆,“發短信發電話我還是會的。反正就給你發。”


    這話蘇逸修愛聽,反正黑燈瞎火的,開心了笑一笑也沒人看見。他覺得自己挺神經的了。


    屋子黑下來郝騰閉上眼睛,聽著旁邊的呼吸聲,身體反而越來越緊張,而且失明的感覺越來越清晰,沒了視覺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聽覺和嗅覺上,耳邊的聲音也越來越放大,就連身邊那個人散發出來的氣味也越來越清晰,那是剛洗完澡後的清新,還有隻屬於蘇逸修獨特的味道,溫柔中帶著一絲別扭。


    慢慢的,他感覺對方溫熱的氣息越來越近,他大氣也不敢出,全神貫注的想知道他到底想幹嘛。


    接著,他握住了蘇逸修準備接近他的手,“你幹嘛?”


    “我看你突然沒呼吸了,想確認一下。”蘇逸修聲音還帶著點急迫,“你沒事吧。”


    “你再不睡我就真的有事了。”


    “你有事可以跟我說。”


    郝騰停了一下,說道,“我神經衰弱,拜托你睡覺的時候翻身啊什麽的聲音小點,特別是千萬別打呼,那樣我肯定失眠。”


    “你這樣以後怎麽結婚啊。”


    “你煩不煩!”由於顯示自己真的很生氣了,郝騰幹脆坐了起來,“你再說一句廢話我讓大寶把你叼出去!”


    大寶聽見自己的名字,又開始在那裏哈哈哈的喘氣。


    “大寶,把你的嘴閉上,睡覺。就你聲音大。”


    簡直不可理喻。


    郝騰躺下翻了個身閉上眼決定不理他,自己挨著床邊避免有身體接觸。可能是自己睡習慣了,雖然對蘇逸修有好感,但是還是不能習慣和男人一起同床,一晚上迷迷糊糊不停的做夢,以前的現在的,突然還有大寶出現在裏麵,他甚至能感覺大寶在舔他臉,然後還看見了許嶽和林文瑞,似乎就站在他的床邊一樣,他急的直扭頭,希望能看見蘇逸修,可是蘇逸修在哪兒呢?


    郝騰著急急了,他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動,渾身發沉,他想叫大寶把那兩個人趕走,可是好像沒什麽力氣。


    “別動別著急,你發燒了,沒事,好好睡,我請假了,放心,我會照顧你的。”


    手被握住,有人在摸他額頭,那聲音是蘇逸修的。


    “我怎麽了?”張張嘴說話有氣無力。


    “發燒了,高燒,沒想到你反應這麽厲害。”蘇逸修將一個凝膠的退熱貼貼在郝騰的額頭,“沒事,睡吧。”


    郝騰睜開眼,眼皮很沉,“我頭好暈。”


    “那肯定的。”


    接著聽見蘇逸修小聲的訓斥道,“大寶一邊去,別鬧。”


    “大寶在幹什麽?”他想知道大寶是不是真的舔他臉了。


    “它知道你病了,很擔心你。”


    “那你幹嘛趕他走。”


    蘇逸修沒好氣的說,“它趁我出去的功夫居然趴上來舔你。”


    果然。


    郝騰病怏怏的笑了笑,“好討厭。給我擦幹淨沒。”


    “你還是別笑了,太慎得慌了。”蘇逸修問他,“喝水嗎?肚子餓不餓?”


    郝騰覺得很熱,嗓子很幹,點點頭。


    吸管挨著他嘴邊,他張開嘴,蘇逸修伺候的很周到。


    “你是不是以前經常照顧人?”


    “沒,”蘇逸修放好杯子,“你是第一個,昨個半夜你就燒起來了,你不知道吧。”


    郝騰搖頭。


    “我立刻就發現了。”


    郝騰看著他,不想再說話,但是像知道他怎麽知道的?難道自己鬧了?


    蘇逸修低下頭摸著他的頭發,“你昨晚抱著我胳膊睡的,一燒起來身子那麽燙啊,把我給燙醒了。”


    “滾。”


    一個字說的毫無氣勢,在蘇逸修耳裏很有撒嬌的樣子,再加上郝騰現在蔫兒了吧唧的樣子,特別招人疼愛,完全激發了他的保護欲。


    “睡吧,我陪著你。”


    郝騰看著他,沉默了片刻,真擔心他問道,“會一直在這裏陪我嗎?”


    “會,你一睜眼就能看到我,就算不是我也一定是大寶,如果我不在這裏那一定在廚房或者廁所,你讓大寶叫我就好。”


    閉上眼默默小聲罵了句,“烏鴉嘴。”郝騰嘴角微翹,暈暈沉沉的睡了過去。


    蘇逸修隻能接受烏鴉嘴的罵名,看著他家小保姆紅的不正常的臉,伸手輕輕捏了捏,“手感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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