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我明明沒有說這樣你也能懂?!!郝騰用眼神和他交流。


    “懂。”蘇逸修點頭,然後吼道,“廢話啊,那地上長東西還能是什麽!反正你傷害了我,要補償要道歉要安慰。”


    “好好好,你說要怎麽辦吧,我現在身體不適,上炕的免談。”


    第二天,郝騰就被蘇逸修帶到了自己上過的大學,並且特別順利的找到了他的班主任。


    禮物塞進班主任的手裏,蘇逸修發揮了侃侃而談的精神,把郝騰上大學的一些事情都掏了出來,郝騰在一邊聽著班主任,一說時不時也說上兩句。


    “郝騰出了校園活潑了不少,這是好事。”


    雖然他因為家庭和自身的關係和同學走的不是太近,人也比較靦腆,有事也能忍,所以他不認為自己能被班主任記住,所以當班主任說了不少他的事時,他除了驚訝還是挺感動的,那麽多學生,每個人都要記得清楚很不容易。


    “謝謝老師。”


    “聽說你當老師了?”


    “辭掉了。”


    “那現在?”


    蘇逸修忙說,“他現在在我的寵物醫院幫忙,很能幹,很好,很有責任心,和同事相處的很好,樂於助人,小動物們也都很喜歡他。”


    郝騰聽了直想踹他,然後一臉愧色的對班主任說,“對不起老師,沒能學有所用。”


    班主任則一擺手,“每個人有自己的抱負理想,願意多闖闖是好事,但是先做人再做事,而且聽你表哥說的,你現在就很好啊,什麽叫有用的人,不是你能賺多少錢,而且不危害社會,心理健康,積極向上,身上有正能量,這就是有用的人。挺好挺好。”


    不管真的假的吧,郝騰聽到這話瞬間就有點激動了。雖然班主任說的都是一些小事,但蘇逸修依然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中午飯點,郝騰坐在飯桌上端著飲料和大家樂嗬嗬的碰杯,心裏卻是一個勁兒的‘我艸’。不知道咋回事蘇逸修就說正好飯點了,要請班主任吃飯,順便還叫上了同班現在仍舊在學校讀碩博的同學一起。看著蘇逸修一副家主的架勢和大家你來我往,這感覺真是……無法形容。


    “郝騰在學校的時候多虧了大家照顧了。”


    “我作為表哥沒能在那個時候幫助到他真的非常慚愧。”


    “我替郝騰的父母謝謝大家。”


    “……”郝騰嘴角都快抽筋了。


    晚上兩個人窩在小沙發上,大寶在郝騰的腳下趴著,郝騰用腳丫子給他踩背。


    “這家夥越來越會享受了。”


    “你摸摸我腿上的肌肉是不是緊了一些?”郝騰伸腿。


    大寶對郝騰不專心按摩非常不滿,不停的用爪子推他,先後次序不要弄錯啊喂!


    “你咋不給我按按,我保證你的腿型會更好。”


    “你要累死我啊,光伺候大寶都伺候不過來了。”


    “那我幫你按按。”


    郝騰一隻腳耷拉在下麵毫無規矩的給大寶踩背,另一隻腳放在蘇逸修的身上享受按摩,爽死了。


    “喂,今天謝謝你哦。”


    蘇逸修狠狠的按了一下他的腳心,“客氣什麽,隻可惜沒能早認識你,不然也不會讓你那麽苦。現在也隻能請請你的老師和同學,告訴他們你過的不錯。”


    “切,有必要嗎?”嘴上雖這麽說,但他心裏美的要命,“反正謝謝你。”


    “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蘇逸修一樣下巴,很爺們兒的說,“說吧,有沒有以前借誰錢沒還的,我幫你還!”


    郝騰立刻嚷嚷道,“有啊有啊,其實我欠高利貸好幾十萬呢!”


    “不就是幾十萬嘛,我還還得起看,還完了你養我。”


    “放心,我就算砸鍋賣鐵幹苦力賣腎都會養你的!”郝騰拍胸。


    蘇逸修一聽最後那兩個字,“別!你要是真賣腎還不如我自己走了算了。”


    “這不是開玩笑的嗎!”伸腳就踢踢他。


    “那我們說點不開玩笑的。”蘇逸修突然轉開話題,“說點別的。”


    “你說。”


    “你父母過世的時候,你是怎麽挺過來的?”


    郝騰沒想到他會問這個,說到這個就不得不提起那兩個人,這是他不願意說的,是心裏的一個結,想起來就像是一個東西堵在那裏不上不下的難受。


    “和我說說,不管你說什麽,我都會安靜的聽完。”蘇逸修哄著他,不停給他捏著腿,讓他很舒服。


    “我……”


    蘇逸修見他隻說了一個字,就不願意再說下去,“那我們明天直接去看他們,好不好?”


    郝騰看著眼前的男人,溫柔,柔和,重要的事,愛他,信他。


    “我家情況一直很一般,不過爸爸在世的時候還會稍微好點,後來我上中學的時候他過世了,你可以想象,頂梁柱沒了,加上我上的市重點是住校的,開銷不小,又不能常陪她,每次回家她狀況都不好,我就轉學了,到了離家近的學校。讀完高中要考大學,本來我說就在家那邊讀,可我媽不同意,她想著考到外地就和我一起走,離開那裏,免得總想起我爸會難過,我就想著考師範以後工作會比較穩定。於是我媽就賣了房子到了這裏。”


    蘇逸修沒說話,一直看著他,手下不輕不重的撫摸著,幫他舒緩自己的情緒。


    郝騰舔舔嘴唇,接著說道,“到了這邊之後我媽租了一個環境稍微好一點的房子,說不想委屈我,她總覺得,對不起我。你也知道,人總心情不好身體也好不到哪兒去,我媽又舍不得我,可悲傷和想念這種東西真的不受自己控製,那段時間學校家裏兩頭跑,後來,我認識了兩個人,你記得有次我和你回去,在樓梯口遇見的那兩個人嗎?”


    “記得。”


    “就是他們,一個叫許嶽,一個叫林文瑞。”


    蘇逸修將他的腳抱在懷裏,給你揉著後腳跟,“後來呢?”


    “我是在醫院認識他們的,正好我陪我媽看病,他們也來看病,我記得很清楚,遇到他們的時候,許嶽眼睛還紅紅的,剛哭完,林文瑞說他生病打針怕疼。因為都是大學生,他們也很熱情,就幫我照顧我媽,我去交錢排隊拿藥。他們學校離我們不遠,所以經常來找我玩,還去看我媽,在學校同學都和我保持不深交的疏離態度,他們不但很照顧我,還經常去看我媽。再後來,我媽過世了,那時候,開學我就上大二了……”郝騰閉上眼睛,那段時間幾乎不知道該怎麽走下去,雖然已經很獨立,但母親的身後事他還是很難獨自操持。


    “所以那時候,他們幫你不小的忙?”


    “嗯,”郝騰點頭,“林文瑞開車把我送回老家,我把我媽和我爸放在一起。我那段時候太慌了,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腦子一片漿糊,所以我媽火化和醫院搶救亂七八糟的費用都是他們出的。後來他們開車帶我回老家,我把我媽和我爸放在一起……”他抬頭看著蘇逸修,突然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渾蛋,很忘恩負義,他們對我這樣,上次見到他們,我還不想理他們。”


    “為什麽會這麽說?你不想理他們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你不是那種人,所以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對不對?”蘇逸修想問問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所以才會疏離那兩個人,“你不是那種知恩不報的人。”


    郝騰沒接話,接著說自己的,“等緩過勁兒來,我就用我媽媽的存折取了錢還給他們了。”接下來的要說嗎?然後大家相處的很好,他把他們當哥哥,好像家人一樣,邊上學邊打工,最後工作了,“這邊雖然偏了點,但是便宜,也就一千出點頭,租房子始終覺得不踏實,而且我媽也肯定希望我能踏實下來,所以咬咬牙買了。”


    “我以為你會回老家。”


    “本來是想回去的,大四下半年去中學實習,順便就留下來,都挺順利,就懶得挪窩了,而且回去的話,雖然沒親戚,但是難免遇到爸媽的熟人。”不想總被別人同情的目光看,誰知道現在誰真情誰假意的。


    “現在有我了,都過去了。”


    郝騰深深吸了一口氣,“反正買房子再折騰他們沒少幫我。最後賬戶裏都剩十位數了,要不是他們,我可能連泡麵都吃不上。”他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真的,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麽後來會變成那樣。因為以前他們對我都太好,這也許是事情發生後,疑惑不解大於心生怨恨的原因,心裏不是沒有恨,隻不過這個疑惑太大了,生生把恨給蓋住。


    蘇逸修也不嫌他腳丫子髒,抱著就親了一口,換來郝騰微微一笑。


    “有些事,是不能對外人說的。”


    郝騰不解的看著他。


    “你應該知道偽善的人比真正窮凶極惡的人要可怕的多,尤其是兩個偽善的人。”


    “什麽意思?”


    “你知道許嶽的眼睛有問題嗎?”


    “……”郝騰聽到蘇逸修這麽說,顯然是一驚,“你說他的眼睛有問題?你是指□□?”


    “你知道?”


    “不,我不知道。”郝騰忙說。


    “不知道就算了,可能也是我多心了。”


    郝騰拉著他的胳膊很用力,“不,你說清楚!”


    蘇逸修握住他的手,“你別這麽緊張,畢竟和你有關的事情我都會想的比較多。”


    “我不知道你信不信,有一次做夢,我夢見自己看不見了,所以……”


    “我信。”蘇逸修抱住他,“雖然我不想把人想的太壞,但是,絕對不能不防著。我說了你別激動,好不好”


    “好。”


    “他的□□是先天性的,除了換角膜沒有別的辦法。”


    郝騰心裏簡直驚濤駭浪,“你是怎麽知道他眼睛有問題的?”


    “在醫院遇上,我找人背後了解了一下。”蘇逸修親親他,“說不定你做的那個夢,就是你父母想告訴你要小心的。”


    我的天!如果是先天性的,那就是說,他們拿走自己的角膜並不是一時之舉,而是有計劃的,還計劃了很久。包括賣掉自己的房子,這根本就是讓自己躲都沒地方躲!


    “那你怎麽覺得,會和我有關,我的意思是,怎麽會感覺,他們……”他指指自己的眼睛。


    “從醫生那裏了解的情況,加上你的情況。”蘇逸修擺著手指頭說給他聽,“第一,你沒有父母,也沒有親戚,如果出事,不會有別人知道,處理起來很方便。第二,角膜源很緊張,不是你想要就能有的,而且要排隊,中間還會有加塞兒的情況。就算他們有想排,誰知道用到的角膜緣是什麽樣的人的。我見過許嶽,小夥兒長的不錯,雖然是有個健康的角膜就行,但是,有一個條件合適的大活人擺在麵前,明顯比直接接受移植要有吸引力。”


    郝騰已經說不出話了,胃裏痙攣的厲害,他不能理解的答案,居然是這樣的殘忍。想一想,說不定從他們第一次見麵後,那兩人就開始算計了。


    怎麽能有這麽狠的人!


    “寶貝兒!”蘇逸修看郝騰臉色蒼白全身都在發抖,自責的要命,“抱歉抱歉,我不該說的。我知道,希望你知道後心裏有數能防著一點。對不起對不起!”


    郝騰死命的抱著蘇逸修,想哭但是流不出眼淚,“他們,怎麽能這樣!!怎麽能這樣!!!”


    蘇逸修隻好抱著他將他緊緊摟在懷裏,心裏自責的要命,大寶見自家小保姆傷心成那樣,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的爹。


    爹完全沒注意他,大寶覺得自己被忽視了,既然爹在哄小保姆,那它也要哄哄啊。


    湊上來用嘴蹭著郝騰的臉,郝騰抬起頭一手勾住大寶,“大寶,他們怎麽能這樣呢?”


    蘇逸修拍著他的後背,“你看,現在你有大寶和我,我們都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郝騰太清楚自己的遭遇,明白了前因後果之後自然無比的憤怒和難過,蘇逸修開始隻是猜測,當然偏向於比較渣的那個想法,但沒想到說出來之後郝騰居然沒有反駁就信了,這會還有點哭笑不得,他家二寶也太信任他了,這叫他更不放心。


    “就算是很好的朋友,賣你也是分分鍾的事,你居然對我也沒有一點防備。”他刮了刮郝騰的鼻子。


    郝騰揉了揉鼻尖,“如果連你都算計我,那我真是不如死了算了。”


    “瞎說!”蘇逸修撓著大寶的下巴,“要是那樣大寶第一個跟我翻臉,然後它帶著你奔天涯……”


    “你舍得啊!”


    “不舍得,不過我想起來應該先把大寶閹掉。”


    “一邊去!”郝騰從他懷裏出來抱住大寶,“大寶別理他,到時候我給你找個妹子!”


    “那你理我嗎?”蘇逸修從背後抱住他,在他耳邊發狠到,“你要是不理我,我就把你關在家裏,綁在床上,天天上你!上你到下半身癱瘓為止。”


    郝騰扭頭笑道,“嗯,我信。希望到時候還有地方能下手縫針。”


    “你居然嘲笑我!”


    蘇逸修將他壓在沙發上,小心的親吻著他的額頭,鼻尖,臉頰,嘴唇,最後在他的眼睛上久久舍不得離去,就好像那雙眼睛有多寶貝似的。


    郝騰閉著眼睛,雖然心裏還是難以平靜,但此時此刻,蘇逸修擁抱著他,那麽緊,那麽小心翼翼,他是安全的,是被嗬護的,是被小心對待的,他現在已經不是過去的自己,也不是重生前的那個自己,不再是一個人。他有了蘇逸修,他知道了那兩個人為什麽對他那麽好,知道了他們的目的,知道自己在他們眼裏一直被當做器官存在著,所以他們怕這個器官有所閃失,不得不對自己好,他們隻是在照看□□而已。


    就連,他所糾結的他們對自己的好,也已經蕩然無存了。


    至於最後是誰要強bao他,他想他已經知道了。除了那兩人不會有別人。


    精神崩潰,身心受損,遇到這樣的事,不瘋都很難,就算自己走運跑了出去,誰會相信一個瘋子的話?


    怎麽會有人想出這麽毒的法子?簡直難以置信。


    如果他在遇見他們,他不會再無法麵對,也不會躲開,他相信重生後不會再讓他們有機會傷害自己,他有蘇逸修和大寶,他要為了他們好好照顧自己,好好活著。


    郝騰緊緊的摟住蘇逸修的脖子,難耐的請求著,“抱我。”


    “……”


    “求求你,抱我。”他聲音都帶著哭腔了,“一休哥,求你。”


    “不行,會受傷。”


    “受傷我也願意。”


    蘇逸修摸著他的頭發,慢慢說,“我知道你想什麽,你想讓我抱你,來讓你忘掉那些讓你惡心的事,其實我也覺得不好受。但我不能這樣抱你。”


    “為什麽?你不願意嗎?”


    “我當然願意,雖然頭一次很失敗。但,寶貝兒,性ai是美好的事,是讓兩個人都舒服的事,每次回想起來,都會臉紅心跳激動難耐的事,我願意和你做,但絕對不應該是現在。我們這是在利用它,它會不高興的。”他不停的親吻著郝騰,一直說著,“我希望我們的每一次都很美好,你每次想起來都會高興。”他又補了一句,“除了第一次。”


    郝騰低笑道,“不,第一次我回憶起來也很高興,並且記憶深刻。哈哈,你要是讓我生氣了,我可以和彭翔找到共同話題。”


    蘇逸修將額頭抵在他的肩上,太丟人了,“我能不能把他滅口了。”


    “嗯,派大寶上吧。”


    大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又有個上字,毫不猶豫的跳到了蘇逸修的背上臥倒。


    “大寶!你該減肥了!”蘇逸修被壓的不善,郝騰也好不到哪兒去。


    蘇逸修趁著才有假,帶著郝騰遠的近的地方玩,小區裏的人也知道了郝騰的表哥是流浪寵物之家的,並且正缺錢,所以和他套近乎的人少了很多,生怕一開口就問她們有沒有錢。


    郝騰隻歎人都太現實,不過還真有幾個不太熟見都沒見過的人過來問他們是不是真需要錢、流浪的寵物健不健康,能不能領養,或者可不可以認養之類的。


    蘇逸修給了他們一個地址,告訴他們,如果想捐款或者捐物品食物可以直接和那邊的人溝通,如果想認養,可以帶到自己的診所,免費做檢查和打預防針。


    郝騰覺得說正經事時的蘇逸修特別的有魅力,他對蘇逸修講的時候,那人卻說,“我覺得我在chuang上更有魅力。”


    好吧,這一點郝騰無論如何都無法反駁。


    蘇逸修千叮萬囑的告訴郝騰不要離人群太遠,有事就喊大寶上,大寶雖然不會輕易咬人,但是有危險它肯定會救你,特別是要記得出門帶電話。郝騰保證會照顧好自己,不會讓蘇逸修擔心,蘇逸修才舍得離開。


    到了診所,大家歡呼,蘇院長終於來了,洗手穿白袍,他問彭翔,“那人有打電話來嗎?”


    “有!”彭翔立刻說,“雖然不是天天打電話吧,但也差不多了。”


    “要是今天來電話,就接進來。”果然是等不及的嗎,又不是沒人了,為什麽隻盯著郝騰一個,難道就覺得他好‘善後’嗎!簡直操蛋。


    中午不到,電話來了,蘇逸修接起電話,問道,“哪位?”


    “你好蘇醫生,你總算來了,我問了好幾次你的電話,他們都不肯說。”


    “我們的私人電話是不告訴外人的。”


    “嗬嗬,我在電視上看到你的,我是林文瑞,是郝騰的朋友,上回我們在他家樓下有見過。”


    “有事嗎?”


    “我們就是好久沒見到郝騰了,有點想他。我能去你那裏和你聊聊嗎?”


    蘇逸修拿著筆在紙上一邊寫著‘林文瑞’一邊回答道,“可以,你過來把。”


    “那一會兒見。”


    掛了電話,他在林文瑞三個字上畫了一個圈,自言自語道,這個主意是你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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