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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欣怡站在門口,看著寧容皓係著圍裙在廚房裏忙來忙去,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從寧容皓身後緊緊地抱住了他。


    “餓壞了吧?馬上就可以吃了。”寧容皓用筷子輕輕擾動著鍋裏的麵條,小心地避開裏麵的荷包蛋。


    “哥,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呢?好到我覺得這份幸福都不像真的了。”楚欣怡的聲音有點悲傷,被寧容皓這麽愛著、寵著,明明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她為什麽這麽害怕呢?


    “你覺得我對你很好嗎?可我為什麽總覺得還不夠呢?”寧容皓以前隻是想過,結婚會好好地對自己的老婆,畢竟一個女人願意在她最美好的年紀義無反顧地嫁給你、為你生孩子,身為她的丈夫,如果不能好好善待她、疼愛她,那他就不配是個男人。


    而自從他和楚欣怡在一起後,他總是不自覺地想要為她做些什麽,甚至於不論他為她做了多少事,他自己都覺得還不夠。他總感覺自己應該可以更愛她、更疼她的。


    身後傳來小小的抽泣聲,寧容皓知道楚欣怡為什麽會哭,但卻不忍心讓她哭,哪怕那眼淚是因為感動。


    “傻丫頭。”寧容皓轉過身,溫柔地擦去楚欣怡臉上的淚痕,心疼地說道:“/一/本/讀/小說 ybdu從我愛上你的那一刻,我就下定決心絕對不會讓你因為我而流淚,但是,僅僅今天,我就已經把你惹哭兩次了。”


    “如果是這樣的淚水,流一輩子我都願意。”說話間,楚欣怡撲進寧容皓懷裏,緊緊地抱著他:“哥,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嗯,一輩子。”寧容皓回應著楚欣怡的擁抱,以及她的願望。


    “不,一輩子不夠。”楚欣怡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貪心了,不但想時時刻刻和他在一起,更想和他永遠在一起。隻是,這樣的貪心真的可以嗎?


    寧容皓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笑著說道:“啊,我忘了,上午時我已經答應你了,讓你生生世世都賴著我的。”


    “是啊,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要算話。”楚欣怡吸吸鼻子,用力地點著頭。


    “嗯,算話,算話,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算話。”寧容皓扭頭看了看鍋裏煮的麵,笑著說道:“我剛剛還說要做麵給你吃,但你要是再這麽抱下去,麵可就壞掉了。”


    考慮到楚欣怡兩頓沒吃了,寧容皓特意多煮了一些,結果這麵差不多都讓她一個吃了。


    “太好吃了。”楚欣怡咂了咂,似乎有點意猶未盡,又笑嘻嘻地看向寧容皓,似乎有話要說。


    “你已經吃了那麽多了,不可能沒吃飽。”寧容皓站起身,準備收拾碗筷。


    “切。”楚欣怡扭開頭,不滿地撇了撇嘴。想了想,抬起頭,無辜地看著寧容皓:“我可不是為了我自己,我隻是覺得你吃得太少了。”


    寧容皓揚了揚眉頭,故意板著臉問道:“哦?你現在覺得我吃得少了,剛剛是誰一個勁兒地從我碗裏把麵撥走了?”


    “……是我。”楚欣怡小小地內疚了一下,她走到寧容皓身邊,挽住他的胳膊,討好地笑著說道:“所以說啊,我才讓你再煮一點,別再不夠吃,要多煮一點……”


    “我吃飽了,所以,你也別動歪腦筋了,小心吃壞了。”寧容皓輕輕拍了拍楚欣怡的肚子,卻不敢太用力。


    “嘁。”楚欣怡嘟著嘴回到自己剛剛坐的位置,拿起自己的碗,氣乎乎地走向廚房:“是啊,我吃多了,我現在要運動一下消消食,合同我已經放在客廳的茶幾上了,你去看合同吧,我來負責刷碗。”


    “好,那就再麻煩你刷碗之後泡杯茶來,我去看合同。”寧容皓攔在楚欣怡麵前,把自己手上的碗筷也交到她手上。


    “哼!”楚欣怡嘴上雖然沒表示同意,腦中卻已經在回憶奶奶把爺爺珍藏的茶葉都放在哪裏了。


    寧容皓坐在客廳看合同,雖然隻看了一份,但他著實覺得驚訝了。


    楚欣怡還真是被區別對待了呢,她與顧逸公司簽定的合同若說是不平等,那也是因為合同裏所有的條款都是對她單方麵有利,而顧逸的公司做為甲方,幾乎是竭盡所能地為她考慮。


    而她授權顧逸公司與其他合作方簽定的合同,顧逸的條款就如同一個緊箍咒,死死地卡在對方的頭上,迫使對方不能泄漏與林雅有關的一切信息。


    憑著男人的直覺,寧容皓覺得這個顧逸可不僅僅是欣賞楚欣怡的能力,或者是怕她與其他公司和個人合作才將她保護得這麽好。他和她的合作合同,那可不是從公司或商業利益的角度而簽下的。


    這樣的合同,隻能讓寧容皓想到一個原因,那就是顧逸是做為一個男人,在刻意並竭盡全力地討好著楚欣怡。


    隻是,就目前來看,顧逸的心機都白浪費了,對於楚欣怡這個傻丫頭說,這樣的暗示一點作用都沒有。


    寧容皓不禁慶幸自己雖然比顧逸晚認識楚欣怡四年,但因為他亂七八糟的告白,反而讓他幸運地娶到了她。


    如果楚欣怡對男女之情稍稍有一點點的自覺,那恐怕也就輪不到他了。


    “啪——”廚房傳來瓷器落地的聲音。讓寧容皓不由得心頭一緊,這聲音還真是配合他的心情呢,讓他心驚肉跳不說,還驚出一身冷汗。


    就在寧容皓努力平靜心情的時候,廚房又傳來“啪”的一聲,又有什麽摔碎了。


    苦笑著搖了搖頭,寧容皓放下合同,走向廚房。


    人剛走到廚房,伴隨著“啪”的響聲,一個湯勺的碎片滾到了寧容皓的腳邊。


    楚欣怡站在水槽前,低著頭,一副默哀狀。


    寧容皓向水槽裏看了一看,第一個想法是這洗潔精倒得也太多了,白白的泡沫已經不局限在水槽中了,而是濺得到處都是。


    再靠近一點,他看到在水槽的泡沫中,隱約有一隻大碗露出一角。


    “現在就隻剩下盛麵條的那個大碗了嗎?我們剛剛用的兩個小碗和兩個湯勺,是不是都毀在你手上了?”寧容皓有點後悔,早知道就由他來刷碗好了。


    “不,還有一個小碗和……”楚欣怡帶著手套的手伸進水槽中,摸索了幾下,就從水中拎出一個滴著泡沫的小碗,話還沒說完,手一滑,小碗“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看向寧容皓,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道:“小碗沒了,現在除了大碗,就隻剩下兩雙筷子了。”


    “你可真行啊。”寧容皓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不無擔心地問道:“你自己沒受傷嗎?”


    楚欣怡仔細地打量著自己,搖了搖頭。


    “掃帚在哪裏,我先掃地,然後再幫你刷碗。”寧容皓已經沒辦法再置之不理了,雖然他出手已經晚了,但至少要保住最後一個大碗。


    “掃帚應該在……”楚欣怡想給寧容皓指路,就向前走了一步,腳下踩到一個碎片,重心一個不穩,人就向地麵一頭栽了下去。


    幸好寧容皓反應夠快,動作靈敏,搶在楚欣怡臉被毀容之前,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


    “真是被你害得減壽十年啊,你是嫌我活得太長了嗎?”寧容皓自己被嚇得夠嗆,卻還在開玩笑安慰著楚欣怡。


    感覺到懷中的小女人老實得過了分,寧容皓擔心地想看看她是不是傷在哪裏了,還是被嚇壞了。


    “別動。”楚欣怡死死地環住寧容皓的腰,把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小聲地說道:“哥,你心跳得好厲害,是因為擔心我嗎?”


    “當然擔心你了,你以後可要小心一點,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被你嚇死了。記住了嗎?”寧容皓想想都後怕,萬一剛才自己的動作慢了一點,那她……一想到可能發生的結果,就讓他心驚肉跳。


    “嗯。”楚欣怡乖乖地應了一聲,在心裏輕輕數著寧容皓的心跳,隔了好一回,才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哥,你已經算不上年紀輕輕了……”


    “好吧,在你麵前我算是老人家了,可老人家就更禁不起嚇了。”寧容皓無奈地搖了搖頭,她還真是會破壞氣氛呢。


    楚欣怡咯咯地笑了兩聲,做了發誓的手勢,認真地說道:“我答應你,我會好好地照顧自己,絕對不讓自己再受傷了。”


    寧容皓點了點頭,一個公主抱將楚欣怡抱起,出了廚房,把她放到沙發上:“你乖乖地坐著,我去收拾殘局。”


    楚欣怡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卻在寧容皓轉身時拉住他的衣角,小聲地問道:“哥,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


    “怎麽會呢?隻是不擅長做家務而已,你就覺得自己沒用了?”寧容皓說的是真心話,一來他從未想過要把會做家務這一點做為娶老婆的標準;二來他也不需要自己的老婆做家務。


    “可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將來還要生活在一起,那我……”楚欣怡不由得擔心起未來的生活。


    寧容皓拍了拍楚欣怡的頭,安慰她說道:“不用擔心,我家裏也有保姆的,我母親平時也很少做這些事的。”


    楚欣怡搖了搖頭,憂心忡忡地說道:“可是,她是婆婆啊,我做為兒媳……”


    “你剛剛叫我媽什麽?”寧容皓笑著打斷楚欣怡的話,想聽她再說一遍。


    “婆……”楚欣怡頓時漲紅了臉,她剛剛順口就說出來,原本也沒覺得怎麽樣,現在被寧容皓一問,反而覺得很難為情,她扭開頭,裝失憶:“我剛剛什麽也沒說啊,你幻聽了。”


    寧容皓蹲下身,握著楚欣怡的手,笑著說道:“既然都已經開口叫了婆婆,那不如就趁現在,索性也改口叫我老公吧。”


    “不……才不要!”楚欣怡嘟起了嘴。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叫?是不是要等我們有了夫妻之實?”寧容皓站起身,靠向楚欣怡,似乎隻要她敢點頭,他就馬上成為她真正的丈夫。


    “才……才……不……”楚欣怡回避寧容皓火辣辣的視線,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要一直叫你哥。”


    寧容皓看到楚欣怡連脖子都羞紅了,雖然她現在的樣子很可愛,但他覺得還是就此打住吧,要不然辛苦的還是自己。


    吻了吻她的頭發,寧容皓做出妥協:“隨便你吧,叫什麽都好,隻要你喜歡。”


    說完,他就起身去收拾廚房,留下楚欣怡一個人在那兒捂著通紅的臉頰冒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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