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抬頭望向牆上的鍾,還有五個小時。


    齊昊天和上官堯經過這些日子的磨合,也對彼此的做事風格是思維方式有了一定的了解,隻稍稍對視一眼,便能達成了意見上的共識。


    未央所想的,和他們差不到哪裏去。


    他們手裏有那瓶藥在手,按照毒蛇原本的計劃,是想通過威脅的方式讓拉攏這些人的勢力合起來對付黑桃門。


    “這樣做有風險,那些人個個都是厲害的角色,他們能合並勢力把黑桃門滅了,也能合起來把你毒蛇的老巢給掀了,以解心頭之恨。”未央淡淡地開口分析道,腦中一閃而過亞斯的輪廓。


    身處黑道鬥爭之中,她才終於體會到了他教給她那些東西原來都是精髓。


    話音剛落,上官堯毫無波瀾的紫眸劃過一絲波動,齊昊天也不由跟著劍眉一挑。


    現在的未央總是不斷地為他帶來驚喜,眼光要比三個月前更為精準,總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一眼看穿事物的本質。


    而毒蛇顯然也是知道這其中的危險,“木小姐,我這也是迫於無奈,木那個人野心勃勃,我總不能眼睜睜放任著他把我的勢力一並吞了吧?”


    “你知道你毒蛇的勢力為什麽永遠也爬不到黑道門的高度麽?”慵懶的身姿將齊昊天襯得邪氣無比,“就是因為你做事從來就不注重於後果。”


    被擊中了要害,毒蛇隻好無語地噤聲。


    別墅外夜色四合,一片萬籟俱寂,皎潔的月光像是給大地裹上了一層銀色的冷霜,熱風被這清冷的夜減少了些許溫度,繼而,微風四起,樹林沙沙作響。


    幽靜的房間內,均勻有力的呼吸聲敲擊著稀薄的空氣。


    密不透風的空間將未央蒼白的臉憋得潮紅,“今晚十二點以後,我們需要演一場戲。”


    “怎麽演?”


    毒蛇眼睛一亮,頓時提起了興致。


    她輕啜一口桌上的茶水,“給我準備一件有血跡的衣服和一個化妝師,等那些人醒來以後,你什麽話也不要說,上官少爺我需要關於黑桃門的最新情報,昊天,你就好好留在別墅裏休息。”


    “不用。”齊昊天連忙坐直了身子,慵懶的氣息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往日商場上雷厲風行的無匹霸氣,“我的身體我清楚。”


    “還有更重要的需要你做。”未央轉過頭卸下了冰冷對他溫柔一笑,這一幕卻正好被坐在側麵的上官堯看得一清二楚,溫情似水的場景倒映在他紫眸中漂亮的瞳孔裏,卻形成了一層悲傷的水霧。


    有沒有這樣一個男人,他願意守著你一輩子?


    有沒有這樣一個男人,他願意看著你幸福一輩子?


    有沒有這樣一個男人,他願意用所有的愛來換你的微笑?


    上官堯應該就是這樣的男人。


    小小的商量算是結束了,毒蛇雖然不明白未央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麽,但是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便也和齊昊天開始並肩而走低低交流著什麽,走出房門的時候,上官堯從未央的身邊淡笑著走過,“兩個男人同時競爭一個女人,重要的並不是誰更愛這個女人,而是這個女人更愛的是誰。”


    未央臉色不自覺地一僵,扭頭看見他籠罩在陰影裏的側臉,心裏劃過一絲歉意,“上官堯,我很高興能有你這樣的好朋友。”


    “隻能是朋友麽?”他望著她。


    “是,永遠都不會有決裂的那一天,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要抓緊時間了。”未央又是一笑,說罷纖細的背影便淹沒於漫漫夜色之中。


    月黑風高,相當於毒蛇這邊的井井有條,黑桃門那邊就有點亂了。


    木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提早了十個小時醒來,可是卻一身無力,他披著一身黑衣坐在床沿,神色冷得嚇人,“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木未央人呢?”


    “木當家,未央小姐讓我轉告您,她說她知道那飯有毒,但是為了減少毒蛇的疑心,她就隻好將計就計了,她讓我們把你救出來以後就沒了消息,但是有傳言說她身負重傷…”手下上前一步畢恭畢敬地答道。


    果然,木的臉色瞬間緩和了不少,但是想想身體上的不適,依舊是火冒三丈,“為什麽會找不到消息?黑桃門的消息網這麽強大居然也能找不出消息,真是養了一群廢物!”


    他怎麽能不生氣呢。


    現在,未央是他手裏的王牌,倘若真的出了個什麽意外,讓他出哪再找一個如此“忠心”的幫手出來?況且未央隻是一個才接受過訓練的新殺手,對上毒蛇那批人多多少少是要吃點虧…


    手下的人見他怒氣滔滔,靈機一動,“當家莫當心,未央小姐是個極其識大體的人,她下落不明不一定是遭遇了不測,也許正千辛萬苦地為當家找藥。”


    他是未央挑選的十個人手之一,那晚,若不是他親眼所見,他絕不會相信一個的心思竟會那般慎密,黑夜裏行動如鷹,手段那樣高明精準的女人,他們都還是第一次見,於是,原本不服的心這下想不佩服都難了。


    見木沒有說話以及那逐漸平息下來的呼吸,那手下又接著道,“木當家,說實話您到底是從哪裏找到木小姐的?她處理事情的手段太厲害了!”


    “是麽?”木聞言挑高了眉毛,“好歹也是我黑桃門的第二把交椅,怎麽能不強?你退下吧,我想靜靜,繼續追蹤她的消息,有了立馬告訴我。”


    “是。”


    豪華的房間內,木帶著有些沉重模糊的思維,嘴角緩緩勾勒出一抹殘忍血腥的笑意。


    人往往都是貪婪的,即便得到太多卻也永遠不會覺得滿足,倘若他肯心思細膩第捕捉細節上的漏洞,也許他將會避開一場極具毀滅性的殺戳吧。


    一向狂妄自信的他,也絕不會想到此時此刻毒蛇的別墅裏正上演著一場百年難得一見的好戲。


    幾個小時的時間一晃而過,毒蛇當日宴請的賓客全都已經醒來,但是卻覺得全身無力。但是能在道上混出名堂的他們也不是傻子,前後事情聯係起來一想,就知道自己是被那餐豐富的生日宴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毒了。


    他們醒來後,全都支撐著身體到別墅的大廳內聚集,隻見毒蛇和齊昊天兩人處之泰然地坐在沙發上品著紅酒,對上他們憤怒的眼神也都熟視無睹一般。


    “毒蛇,你他媽究竟是什麽意思?”


    “操,居然敢給老子下毒?”


    “不打算解釋麽?”


    耳邊充斥著雜七雜八的質問聲,有個別情緒比較激動的均是一副怒火朝天的樣子,若不是因為他們身體上的無力,恐怕早就一擁而上了。


    而毒藥卻漫不經心地掃了眾人一眼,聽從未央的安排並沒有解釋,轉而繼續扭過頭悠悠地品起手中的紅酒來。


    恐怕此時也隻有齊昊天知道,外表沉穩平靜的他內心其實早就波濤洶湧了,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期盼未央能快點出現。


    一個人在情急之下不能保證他不會走錯一步棋而影響整個棋局。


    “媽的…老子…”


    嘭,別墅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所有的人一致性地沉默下來朝大門處望去,隻見一個滿身鮮血淋漓的女人虛弱地依靠在門口。


    現場所有的人都是一驚。


    她是誰?


    隻有齊昊天和毒蛇認了出來,那人正是未央,濃鬱至極的血腥味在空氣的吹拂下傳遞到了每個人的呼吸係統之中,齊昊天英眉不由自主地緊鎖,在雙眉隻見形成了一個包含著心疼意味的“川”字。


    他突然明白了未央這樣做的意圖!


    一個女人怎麽能聰慧到這種地步?


    未央姣好的臉龐被鮮血沾染得一塌糊塗,她似乎很滿意那些人的表情,不由在心裏連連冷笑,可嘴上卻用著奄奄一息的語氣朝眾人道,“我…我是黑桃門的木未央…”


    那群人大驚,所有人都再次睜大了眼睛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血肉模糊的人,她身上的衣服全都是鮮血,衣角邊還有幾滴未被風幹的血痕滴落在別墅大廳裏雪白的地板上,就算是再怎麽努力也讓人無法看出衣服原來的顏色。


    “木未央?可是黑桃門第二把交椅?”人群中有人問了一句。


    未央並不急著回答,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托著滿是鮮血的身體朝眾人走去,每走一步,都會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隨著她的靠近,那些人才看清了她的臉,這就是那個昨天下午還冷漠似冰的木未央嗎?


    她不是很厲害麽?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齊昊天一邊皺著眉一邊注視著眾人臉上的表情,那些滿臉橫肉的臉龐上閃爍著的情緒除了震驚就是驚訝。一旁的毒蛇坐在沙發上整顆心仿佛懸在半空中,他看了半天也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


    可就在他疑惑之際,未央卻從滿是沾著腥氣的衣服上掏出了一個玻璃瓶,裏麵裝滿了白色的液體,“各位,我沒有想到當家是這種人,他居然會對你們下毒,現在,我木未央為了表達歉意,特地把解藥送到你們的麵前,抱歉這幅模樣嚇到你們了….”


    毒蛇心下一驚,好一招借刀殺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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