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的家,果然是個崎嶇蜿蜒的小山村。ww.vm)在這一行人,顛簸了大約一個時辰之後,終於在秋菊的指點下,看到了前麵不遠處,在山根之下,有一處冒著嫋嫋炊煙的村落。天上幾隻大雁也不甘寂寞地叫著,仿佛為這秋涼該搬家了而發愁。柳枝在微風中左右搖擺著,宛如在為秋菊這個離家已久的孩子返鄉而歡呼雀躍,


    進入村落之後,秋菊到了一戶人家停了下來。這戶人家,和周圍其他房子沒有什麽大的區別。一戶祭起不起眼的小莊園,院裏的牆頭不高。牆頭用的是附近極其常見的泥土堆砌起來的,隻有一人多高。這樣的牆頭,要是來個小偷什麽,輕輕一縱身,就能翻牆而入了。大門是竹子切成片,一片一片釘成的。從竹子已經泛黃發白的顏色看來,這竹門的壽命已經很久了。


    趙倩這個時候,也走下了轎子。她臉上並沒有驚奇的模樣,很顯然,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四處鄰家,並沒有因為秋菊以及郡主的到來而興奮。因為,他們來的時候,路上除了一個放羊的羊倌,都沒有人看到他們。


    秋菊推開虛掩的竹門,和趙倩並膀走了進去。小胖子緊隨其後,兩個轎夫抬著空轎子走在最後麵。秋菊快速地踩著小步,剛進院子,就迫不及待地叫道:“爹、娘、哥哥,我回來了。”


    小胖子這個時候也走進了院子,隻見院子的牆邊,砌著一個一人多高的雞窩,裏麵喂著不少的雞。它們雞窩口上樹枝做成的柵欄裏,伸出好奇的腦袋,仿佛是在迎接客人一般。


    隨著秋菊的話音,門簾被挑開,從裏麵走出兩個人來。這兩個人是一男一女,大概四十多歲,細看的話,秋菊和他們倒是有幾分相似。不消說,這二位一定是秋菊的父母了。(.好看的小說)果然,秋菊一看到他們,就歡呼雀躍地跑了過去,雙手環住那個中年婦女的手臂,親昵地叫道:“娘。”


    好久不見女兒,秋菊的爹娘也是十分激動。秋菊娘兩眼含淚,拉著秋菊的手,哽咽著說道:“菊兒,你又長高了。”說完,淚珠撲棱撲棱墜/落下來。


    秋菊爹在旁也是傷感不已,看著這對抱頭痛哭的母女,心中也是唏噓不止。


    哭了一會兒,秋菊娘止住哭聲,向秋菊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秋菊也是哽咽著說道:“我陪郡主去親戚家,路過咱們這裏,順便來看看你們二老。”


    秋菊爹娘一聽到郡主也來了,吃了一驚,這才發現秋菊身後站著的那個小姑娘。開始的時候,他們隻是覺得有些眼熟,以為是和秋菊一樣的蓬萊王府婢女。現在女兒這麽一說起來,他們倒是想起來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分明就是來過家裏幾次的小郡主趙倩。十五六歲正是姑娘們發育的時候,難怪秋菊父母沒能第一眼就認出郡主呢。


    “老身叩見小郡主。”秋菊娘認出郡主,便欲彎身施禮。


    趙倩一把拖住秋菊娘想要彎下來的身子,紅著眼睛說道:“大娘,你不要叫我什麽郡主,叫我倩兒就可以了。”


    秋菊娘早就知道這個趙倩郡主生性隨和,見她這樣,便也沒有堅持施禮。這時,秋菊突然問道:“娘,我大哥呢?”


    秋菊娘臉色一黯,說道:“你哥他……”


    “咳咳。”秋菊爹咳嗽兩聲,打斷了秋菊娘的話。秋菊她娘馬上醒悟,接著說道:“你哥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正在這時,竹門咯吱一聲響,大家回頭,發財看到一個二十五六歲的漢子,長得是虎背熊腰,穿著一身青衣,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在他的臉上,卻是一種抑製不住的憤怒。


    “哥。”秋菊看到來人,叫了一聲。


    秋菊哥進門的時候,是微低著頭,沒有看到院子裏的人。等他聽到秋菊的叫聲,抬起頭來,驚訝地問道:“妹子,你怎麽回來了?”


    秋菊哥名叫張有田,可能是他娘生他時候,父母希望他長大以後,能有自己田地,不再受地主老財的欺淩壓迫吧。


    秋菊沒有回答哥哥的話,反問道:“哥,我剛才看到你怒氣衝衝的模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不問還好,這一問,張有田是怒不可遏,大聲說道:“還不是那個可惡的蘇秀芬。”


    秋菊知道蘇秀芬是隔壁村的,以前哥哥喜歡她,曾數次脫媒人去她家裏提親。可是,蘇家一直嫌棄張有田家裏太窮,遲遲沒有答應。秋菊不知道蘇家現在有鬧什麽樣了,焦急地問道:“蘇秀芬怎麽了?”


    張有田粗心大意,沒有看到爹娘使的顏色,說道:“蘇家說讓我把咱家那頭小毛驢牽過去做聘禮,他們就同意這麽親事。我信以為真,誰知道毛驢給他們以後,他們翻臉不認人。當我要這頭毛驢的時候,蘇家竟然說是對蘇秀芬的精神賠償,不肯還我毛驢了!”


    小胖子聽了心中也是憤憤不平,這世道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不同意人家的求親,還要人家的東西。小胖子插嘴道:“我說秋菊他哥啊,你怎麽不去官府告他啊?”


    張有田歎了一口氣,說道:“告也沒用,蘇家一口咬定是我欠他們家東西,用毛驢償還的。”


    小胖子道:“那就這麽算了不成?”


    張有田心中也是十分無奈,這頭毛驢是他家裏唯一一個運輸東西的工具,險險白白被人賴了去,誰心中能平息的了怒火啊!張有田耷拉著臉,說道:“那也沒有什麽辦法了啊!”


    小胖子說道:“可不可以帶我去他家看看,說不定我會有什麽辦法要回的。”


    “小胖子哥哥,算了吧。”秋菊生怕小胖子跟蘇家打架,人家蘇家在本地根深蒂固,一旦打起來的話,吃虧的肯定是他。


    小胖子知道秋菊的心思,微笑著說道:“你們就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動手打架的。我隻是想過去看看,是什麽樣的人,這麽蠻橫不講理。”


    張有田看眼前這個和妹妹一起來的小胖子,一臉的微笑,微笑中仿佛在告訴他,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於是,長有田點了點頭,在家人的囑托之下,帶著小胖子直奔門外走去。


    山路依舊崎嶇,不過,這次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滿腔怒火,長年累月行走山路的成年男子。一個是雖然身體臃腫,但是身手矯健,有這七星期修為的年輕小胖子。兩人這一路走下來,可比小胖子來的時候,速度快了一倍不止。很快,便出了村,順著一條羊場小路,跟著張有田走著。因為這裏是山區,路上全是一些葡萄大小的隨時,才在腳下,發出沙沙的聲響。道兩旁山勢過於險峻,沒有什麽樹木,隻能依稀看到幾棵青鬆,傲然佇立在那裏。


    很快,就到了另一個村落。這個村落和張有田的那個錯落差不多,也是稀稀拉拉的人間。遠遠地,張有田指著不遠處一個冒著炊煙的青色院牆說道:“那裏就是蘇家了。”


    小胖子看了一眼這個家,便對張有田說道:“秋菊她哥,你就在村口等我,我去他家裏試探試探,看看能又能把你的毛驢要回來。”


    張有田有些擔憂,說道:“你一個人去行嗎?”


    小胖子點了點頭,露出他那兩排潔白的大門牙,笑著說道:“沒問題。”


    張有田還有有些不放心,囑咐道:“那你一切小心,千萬不要和他們爭吵。”


    “知道了。”小胖子應了一聲,大步流星地向蘇家走去。


    這家的條件看上去應該比張大有家裏富裕一些,因為他們家裏用的是木板釘成的門。門口木門之上,釘著兩個獅子頭。獅子麵目猙獰,兩個鐵環從獅子的嘴裏吐了出來。小胖子單手扣山鐵環,在木門上擊打了幾下,發出清脆可聞的聲音。小胖子口中叫道:“有人在家嗎?”


    “誰啊?”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裏麵回了一聲。不一會兒,便傳來一陣沙沙的腳步聲。隨著大門的打開,裏麵露出一個男人的頭顱。這個男人大概也就四十來歲,長臉清瘦,做腮幫子上長著一個黃豆大小的黑痦子,痦子上長著一根四寸上的黑毛,顯得有些與眾不同。


    黑痦子男人看到小胖子,一臉的疑惑,問道:“請問,你來我家有什麽事嗎?”


    小胖子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他認為是生平最為真誠並且和藹可親的笑容,輕輕問道:“請問,這裏是蘇家嗎?”


    黑痦子男人點了點頭,直接了當地說道:“是蘇家沒錯,你到底有什麽事呢?”


    小胖子看到黑痦子男人有些著急了,不過,小胖子一點也不急。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我聽說你家有個閨女,到了結婚的年齡。這不,我有個朋友,托我過來給你提親。”


    黑痦子男人疑惑地上下打量著小胖子,這個小子歲數不大,難道是走街串巷說媒的?於是,他說出類心中的疑惑:“你是專門跑媒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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