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瞅著李西佛這樣誇張,便說:“你這是故意令老大高興吧”。李西佛嘿嘿一笑,說道:“隻要能讓老大高興,我做什麽都成”。蕭炎聽他這樣講,倒一時對他另眼相看了,這新星雲客棧的夥計老板,都是人才呀。自己先前怎麽便沒有發現,李西佛可以重用,這個人,自己日後一定得重用他。蕭炎想到此,便開心地哈哈笑了,有幾個得力的手下,做人也是相當高興的,自己得此助手,當是自己的幸運。喝就喝吧,不過就是一壇酒而已,沒讓來酒糊便成。當然,即便是來了,也照喝不拒。蕭炎想到此,便把一壇酒舉了起來,對著李西佛講:“兄弟,先飲此壇為敬”。說時,舉起壇來,用鬥氣一托,便把壇口朝下,讓壇裏的酒往自己嘴裏流去。這樣的喝法,蕭炎先前,也未試過,此時一試,還是相當地暢快。


    李西佛小心謹慎地看著蕭炎把一壇酒喝盡,才勉強擠出了一點笑意,他可不敢這樣喝酒,他沒那個量,也沒那個能耐,一個不慎,就把酒壇子摔到地上了。蕭炎看著李西佛在那裏盤算,心裏一直偷偷地樂,簡直是樂開了花,他知道自己的高難度,把這哥們給難住了。要的便是這樣的效果,得把這哥們糊弄住。李西佛一用力,雙手把酒壇子抱了起來,舉過頭頂,然後,慢慢地把它傾斜過來,讓壇裏的酒,凝聚成一股,細細地往自己的嘴裏流。不能太猛了,太猛估計自己抗不住。李西佛在那裏小心翼翼地喝著,任酒水不停地注入自己的口中。這樣的喝法,雖然是豪爽的,但讓李西佛這樣一喝,也顯得過分地溫和起來。男人還是要狂猛呀,不狂猛,不能稱得上一個真正的男人。


    蕭炎瞅著李西佛慢慢把一壇酒喝幹,然後,衝他豎了一下大拇指。笑眯眯地講:“兄弟的酒量還稱得上是不錯的”。李西佛聽到蕭炎誇獎自己,臉上一時樂開了花。讓老大誇著,心情自然不錯,誰又不希望自己的老大誇自己呢。他笑嗬嗬的,衝著蕭炎說:“謝謝老大的誇獎,隻是,我想不通,老大喝完酒,怎麽可以麵不改色”。蕭炎微微一笑,說道:“這就是量,一個人的酒量上去了,他就可以麵不改色,如果酒量不行,那就一喝就變色了”。李西佛嗬嗬一笑,說道:“佩服老大,你這樣的酒量,可是我的楷模”。蕭炎聽他居然把自己奉為喝酒的楷模,心中不免有些好笑。這個李西佛,可是硬捧自己的臭腳,喝酒也能喝出楷模來,這不是扯淡是幹嗎。他嗬嗬一笑,說道:“楷模,倒是不敢擔,但勉強比你多一點,作個榜樣吧”。李西佛一時搖了搖頭,這老大好謙虛。


    蕭炎和李西佛在一起閑聊著,董鄉玉便在一邊聽,她的臉上就慢慢溢出了笑容。這個蕭炎,還是挺有趣的一個人。她看地上的那個空酒壇子,心裏也有些吃驚,能把一壇酒喝完,那得需要多大的量啊,換成自己,可是一準不成。有這樣的酒量,那是喝遍火焰星球都無敵手了,海量呀,但看他說得雲淡風輕,根本便不當作一回事。這個人,可真是不簡單。董鄉玉的心裏暗暗琢磨著,她一向把什麽都看得很淡,但看蕭炎的酒量,內心還是感到驚訝非常。隻是,董鄉玉想,蕭炎幹嗎一直要把兩人往醉灌呢,難道他有什麽企圖嗎。如果有,又會是什麽呢,他也不向自己透露一下。董鄉玉的心裏,便有些隱隱地不滿了,但不滿歸不滿,又不好向蕭炎怪怨。這件事情,還是不可以隨便亂怪怨的。也許蕭炎的心裏,還有著什麽打算,自己可是不好猜測了鯤。


    董鄉玉不去猜測蕭炎的行為,也就冷眼旁觀,她要弄清楚,蕭炎到底是賣得什麽狗皮膏藥,難道會有什麽陰謀不成。如果有,她也要好好地瞅瞅,董鄉玉很有一股子執著的勁頭,隻要抱住這個勁頭,便可以一直地堅持下去。這便是董鄉玉的風格,否則,她也不可能一直做老板,正因為她有著這樣一種個性,才能夠鍥而不舍地做同一件事情,這也是一個人的品性。她笑眯眯地瞅著蕭炎,想要從他的表情之中看出他的意圖來,但無論她怎樣去看,蕭炎都麵無表情。於是,她也便不去看他了,看什麽呢,看,他也不會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出來,這就是蕭炎,一個帝皇階的強者,極有城府,極有謀略。董鄉玉歎了一口氣,便去催大頭,讓他再弄幾個菜,光喝酒,不吃菜,也是不成的。


    蕭炎看著身邊的歐陽慕白和李西佛,瞅兩人醉醺醺的,便從心裏偷著樂,這兩個人,現在可是著了自己的道了。蕭炎嗬嗬地笑了幾聲,他說:“歐陽,問你個事兒吧”。歐陽愣了一下,便說道:“老大你問吧,隻要我知道,我就一定會說出來”。蕭炎聽他這樣回答,一時非常滿意,便講:“事情是這樣的,你知道你們董老板的故事嗎”。歐陽未想到蕭炎會問這個問題,倒一時愣住了,他說:“老大,你還是問問別的吧,這個問題,我還真得不大好回答,不知道你問什麽呀”。蕭炎便笑眯眯地說:“你們董老板,她的家在哪裏呀”。歐陽聽是問這個,倒一時瞠目結舌了,他說:“老大,這個,我真得不大清楚,我來客棧的時候,她就已經是老板了”。蕭炎又問:“那你是怎麽樣來到客棧的”。歐陽再次陷入了沉思,片刻後,他說道:“逃避仇家的追殺”。蕭炎便輕輕地點了點頭,這個答案,似乎很令他滿意。


    蕭炎看著歐陽,說道:“你得罪誰了呀。”歐陽聽他這樣一問,一時間陷入了沉默,自己是因為什麽逃亡到武林鎮了呢。歐陽一時間,便有些神情黯然了,打他來到武林鎮,似乎便忘記了以前的一切。在客棧裏,他每天忙忙碌碌的,老板讓幹啥那就幹啥。日子一久,便忘記了往事。蕭炎猛不丁提了出來,令他一時陷入苦悶之中。生活便這樣一天天過去了,而自己也在這樣的日子中消磨著。武林鎮,這個在火焰國裏令黑白兩道聞風喪膽的地方,於他卻是那樣的平靜。他日日生活在這裏,接觸著道上的各色人物,見識著三教九流。他對於自己的仇恨和苦難,倒忘記了一大半。蕭炎見觸動了他的隱痛,便不再繼續問下去了,每個人對於仇恨,總有一種刻骨銘心的記憶。看來,歐陽也不例外。


    蕭炎忽然想起了自己在鬥氣大陸上經曆雲嵐宗追殺的艱險和困苦,一時之間,對歐陽有了一種好感,這個人,和自己的經曆也有相似之處呀。想到此,蕭炎的一顆心便有了些激動。在武林鎮的這些年裏,他真正做的,便是在荷花穀的修煉。前一個輪回,他修煉鬥氣,而在這一個輪回裏,他卻選擇了魔法、十幾年的修煉,他在魔法上,也有了相當的收獲。隻是在對敵上,他依然一直使用著鬥氣,一個魔武雙休的人,他是會在適當的時候,進行鬥氣和魔法相結合的戰鬥方式的。在武林鎮的這些日子中,他也戰鬥了幾次,但每一次,都是以他的勝利而結束。這樣的戰鬥絲毫沒有懸念,蕭炎希望能夠遇上一些鬥技一流的對手,但卻無緣相遇。他的內心倒一時隱隱有了一些遺憾榀。


    武林魔出現的時候,也是自己麵臨一次挑戰的時候,生與死,便在這一次戰鬥中了。這些在佛與怪之間徘徊的人,內心也有著自己的苦痛,往往糾結在邪與正的選擇之上。蕭炎同情著魔怪們,認為他們也很悲慘,看似能夠進入佛的境界了,卻依然停留在怪的地步上。現在,自己所要麵對的,便是這樣的一群人。據說這些魔怪們,在怪的階段之上停留的時間太久了,便會沉淪下去,不僅散失自己一身的鬥技,還會幻化成獸,到時,便處於半人半獸的狀態中。這樣的處境,也令他們非常地痛苦。而處於魔的境界中,想要使自己保持人形,便需要不停地吸收能量,和靈魂氣息,隻要如此,他們才會在魔的狀態中,一直地存在下去。而空間中的能量和靈魂力量,需要一個修煉者達到一定的階別後,才可以做到。對於魔而言,他們能夠輕鬆地吸收到空間中的能量和靈魂力量,但是,他們想要成佛,更需要的是吸收人性的能量元素。這些東西,恰好存在於人的身上。蕭炎想,這些魔頭們現世,更多的是要顛覆現在火焰國內的秩序,尋找他們所求的東西,從而躋身於佛階。而一旦他們成佛以後,往往也要與那些先成佛的鬥佛們,不停地大戰,以便確立自己在佛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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