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武經過多方打探,果然是打聽到了高姓的禦醫有好幾日都一直留在宮中,雖然此人嘴巴嚴得很,但是許明武幾乎可以肯定此事是與許玉芳有極大關係的。


    這樣許老侯爺就不得不急了,椒房眷屬覲見的日子一到,便立刻叫老太太遞牌子進宮,這回還是被退了回來,但是也給了一個正式的說法,賢貴妃娘娘如今不宜接受覲見。


    這話說了等於沒有,許玉珍急的不行,總該給個像樣些的理由才是,這不明不白的一句話讓人怎麽去猜都行了。


    許老侯爺和許明武卻是越發覺得事情嚴重,要是許玉芳真的遭人暗算,而皇家卻打算低調處理的話,那麽就證明了這是一樁醜聞,皇家打算掩蓋,不然為什麽不讓女眷覲見。


    許明武更是有一個擔憂,那就是許玉芳如今的處境,是否已經是大不好了。


    許玉珍眼看著父親日日憂心,自然也猜到了些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如今她也隻能安慰自己絕不是這樣的情況。


    “六姐姐這段日子憔悴了不少,看著清減許多了。”


    許玉妍到了這個時候也不忘了奚落人,許玉珍懶得理她,起身往許玉婉身邊的位子坐下。


    今天是許玉芬的生辰,李氏置了兩桌酒席給許玉芬過壽。


    許玉芬在老太太麵前低聲下四的侍奉了一段時間,忽然變得懂事了起來,在這樣敏感的時刻,老太爺等人心裏都不舒服。她也知道自己不好太過張揚地要過生辰,便勸了李氏簡單的過一下就行了。


    許玉珍並沒有備得什麽禮物,智能將舊日做的針線拿來應景,許玉芬倒並不介意,知道她是因為擔心宮裏頭的事顧不上這些。


    現在聽了許玉妍的話,便幫腔道“六妹妹是至情至孝的人,自然是要憔悴下去了,不像某些人沒心沒肝的。所以才在這裏幸災樂禍。”


    此時老太太李氏王氏等人並不在這裏,許玉妍哪裏會怕。便反唇相譏道“是呢,所以五姐姐才豐腴了不少。”


    這就捅到了許玉芬的痛處,她本來就長得略胖些,也曾被許玉妍取笑過,後來控製了吃食才瘦了下去。可是最近因為伺候老太太,吃了又多了些,身體就又多出了些肉。


    許玉芬氣得臉紅脖子粗,便開口咒罵了幾句。任氏在一邊忙勸道“五妹妹別生氣,七妹妹哪裏是在取笑你,不過是說話不留心罷了。”


    許玉芬過壽。任氏、文氏、廖氏、甄氏、盧氏幾個妯娌都被邀請作陪,可是文氏要料理家事,甄氏要料理田產,廖氏是個悶葫蘆,不愛來湊這熱鬧。最後隻有任婷婷和盧梅來了。


    許玉妍滿心看不過去,想著任氏既是二房的人,就該幫著自己才是,怎麽反倒去幫了外人,果然是庶子庶媳。


    盧梅冷眼看著。也不出來說話。


    許玉芬在任氏的規勸下氣呼呼地坐了回去,許玉珍和許玉婉兩人便忙過去敬了她一杯。


    許華宏見狀便也端了杯子過去“五姐姐。你別生七姐姐的氣,我代她向你賠禮就是了。”


    許玉芬頓時笑逐顏開道“好,你既然要賠禮,就該多喝幾杯才行。”


    許玉妍在遠處卻像是被炸到了似的大叫道“宏哥兒,你賠什麽禮,還不快回來。”


    這般瘋癲的摸樣讓任婷婷微微地蹙起了眉,這許玉妍從前看著溫和柔婉的樣子,怎麽最近這麽反常。


    許玉珍心中也在思忖,這許玉妍越來越控製不住脾氣了,難道是最近被許玉芬刺激得太過了,還是老太太那裏的壓力太大了。


    許華宏剛想應承著一飲而盡,卻被許玉妍的叫聲給嚇住了便愣在了當地呐呐地叫了聲“七姐。”


    “你給我回來,誰用你去賠禮了。”


    許玉妍命令的話語讓許華宏頓時猶豫了起來,他望了許玉芬一眼,又看了許玉珍許玉婉等人,直到許玉妍的眼神想要吃人似的威脅他時,他才委屈的回了自己的位子。


    許玉芬本也不是為了許華宏的道歉,隻是對於任何能夠打擊到許玉妍的機會不肯放過而已,如今見這個樣子,哪裏還有心思過這生日,一時大家就都散了。


    偏偏許玉妍那裏還不滿意,拉著許華宏到老太太那裏一頓說下來,許玉芬居然就挨了一通嚴厲的訓斥,這才不算,老太太又加上了抄女戒五十遍的懲罰。


    “我還以為現在五小姐在老太太那裏已近能跟七小姐抗衡了呢,沒想到現在就無緣無故受了罰,七小姐不過說了一下,老太太問也不問五小姐就定了罪了。”


    小菊頗有些失望,總覺得許玉芬太不濟了些,想想自家姑娘當時沒湊上前去也許是對的,看看,老太太還是最疼七小姐。


    許玉珍便問道“你以為老太太是因為七小姐?”


    “不是嗎?不然是為了什麽,當時在席上可是就五小姐和七小姐有了衝突。”


    小菊有些不能理解。


    許玉珍歎了口氣道“這不是看有沒有衝突,也該看看當時誰也卷了進去。六弟是老太太的心肝寶貝,我這個七妹妹也太會利用這一點了。”


    若單純地隻是許玉芬許玉妍兩個的衝突,老太太未必就回偏向了誰,可偏偏其中涉及到了許華宏代為賠禮的事,隻要許玉妍巧言巧語這麽一說,隻要稍微潤色一些,老太太自然就會勃然大怒,從而遷怒許玉芬。


    許玉芬被關在屋裏抄寫女戒,什麽都沒有抄寫成,卻已經差點鬧翻了天。


    “老太太為什麽這麽偏心,我好好地過個生日被人給毀了,老太太不處置罪魁禍首,卻來罰我,我又沒做錯什麽。”


    吵得李氏頭痛欲裂,軟語安慰道“不過是幾篇女戒而已,不想抄就不抄了,讓人代筆就是了。”


    “什麽讓人代筆,老太太說了要親自檢查的,到時候誰知道是不是又會扣我個大罪名。我這幾個月日日侍奉在老太太身邊,連覺也沒好生睡,老太太心裏難道沒數,這般的偏心眼,我當時就說不想湊上前去,你偏讓我去,你看看,我白受了這幾個月的罪,現在人家說扔就扔了。”


    許玉芬越說越委屈,想到自己像個笑話般的在老太太麵前討好,忍不住掉下淚來。


    李氏見女兒流淚就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想想也是自己出的主意,明知道老太太從前對許玉芬就一般,卻還叫女兒湊上前去,謹小慎微的伺候了這幾個月,也是太為難了些,偏偏老太太還半點不放在眼裏,她這個做娘的也不免怨上了。


    說起來她是老太太的內侄女,也是老太太的嫡長媳,自己所生的女兒居然在老太太麵前沒有半分臉麵,這讓李氏就不平起來。


    可是如今千說萬說也是沒用,老太太不過是斥責了幾句,罰抄女戒而已,這也不值得自己去說道。


    李氏千辛萬苦的安撫住了許玉芬,又叫了文氏來開解,文氏當時早知老太太是個不好伺候的人,許玉芬又不像許玉妍那樣曾養在老太太身邊,對老太太的脾性至少知道些,所以許玉芬最後吃虧幾乎就是肯定地事了。


    “妹妹,這你也不該怪太太,你想想,當時要是你不願意難道太太會逼你去做不成,總是你想著素日受得委屈,想借此壓過人家才去的。這幾個月聽說七妹妹那裏可沒少受你氣、、、”


    也就是說人家如今總要拿回來了。


    許玉芬也哭夠了,便狠狠地抹了眼道“反正我從現在起是再不會去那邊了,我這幾個月早夠我受得了,老太太性子越發怪了、、、”


    李氏忙捂了她的嘴道“亂說什麽!”


    不去正好,一許玉芬的性子,不但伺候不好老太太,壓抑久了要是爆發出來反而要惹得自己一身騷。


    文氏忙點頭道“我也覺得妹妹還是不再去的好,老太太那裏有七妹妹也就夠了。”


    許玉芬打定了主意,也就能安心地呆在屋裏抄寫女戒交差了。


    許玉珍等著許明武每日地打聽許玉芳的消息,除了從禦醫那裏入手之外,許華承在宮裏也悄悄地聯係上了黃姑姑,這才知道許玉芳的確是病了一場。


    “黃姑姑說娘娘病得蹊蹺,皇上心裏也是起疑,當時永福宮就被封了起來,黃姑姑等人也沒法傳出消息來。”


    “那現在呢?”


    許華承頓了頓聲接著道“我與黃姑姑也是私下見麵,不能說太多的話,不過黃姑姑說如今娘娘已經沒有大礙了,讓祖母祖母和父親放心。”


    有了這句話,許玉珍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了下來,心裏暗暗將菩薩一個一個都謝了過去。


    許明武也鬆了口氣,好在隻是虛驚一場。


    “你在宮裏多注意著些,娘娘身邊雖然有人可用,可我到底是不太放心的。尤其現在不知道娘娘到底是遇到了什麽事,要真是大事,必要的時候你也能幫上忙。”


    既然黃姑姑說病的蹊蹺,那麽就證明一定有不同尋常的地方,而宮裏的一些手段是最能殺人於無形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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