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原本是打算跟陶林玉去台灣那邊的,甚至都聯係好了,到頭王冉突然這樣,他就想不走了,自己不在家她要是生病去醫院也沒人照顧的。


    “我沒事兒,你該去還是去。”王冉覺得問題不大。


    王冉這心粗可不代表別人就都跟她似的心粗,王媽媽這心思以前在自己丈夫兒子身上轉的就都不快,現在輪到姑爺了,不能怪她,她是給人當媽的,誰好也沒有自己閨女好,這簡寧跟陶林玉合夥幹診所,長年累月的一男一女就總待在一起,就比夫妻在一起的時間都長,這終究就不是個事兒,王媽媽心裏有別的想法。


    王冉周四晚上到娘家小坐了一會兒,給王焱買了一點吃的,順路就給送過來了,簡寧到底還是被她給勸走了,自己丈夫出去也不是為了玩,這個分寸王冉心裏就有。


    “這一去就這麽長時間,你就這麽放心?”王媽媽看著女兒突然問道,她覺得自己女兒有點傻。


    是,簡寧性格好,品質也好,可男人天長地久的跟一個女人總呆在一起,難保就不會有別的想法,你與其到那個時候傷心還不如趁著現在沒什麽就斬斷,叫他們什麽都發生不出來,為什麽一定就要兩個人一齊出去?家裏也得留一個人吧,先後去多好。


    覺得王冉這心眼就是太實誠了,就是跟人家好也不能就這樣放心,現在這些個女人……


    王冉聽出來她媽說這話的意思了,有點驚訝,在王冉來看,陶林玉跟簡寧這關係估計誰看著都會覺得曖昧,可在她來看真就沒什麽,簡寧品行自己信得過,陶林玉也不是那樣的人,如果要是這樣總擔心,那可有的擔心了,誰說男女就不能做朋友來著?


    笑了:“媽你別擔心那些。”


    王媽媽是說也不對你不說也不對,不提醒她將來真有什麽,自己後悔去吧。


    “冉啊有些事兒你得注意著一點。”


    你自己還經常出差,家裏扔著一個男人,凡事都不上心,這真要有點什麽,你上哪裏去買後悔藥去啊?


    王冉是這邊聽那邊就扔了,她怎麽上心?攔著簡寧叫他別跟陶林玉合作,叫他們現在就拆夥?事情就不是這麽幹的。


    回到家收拾收拾屋子,吃了一點東西就睡著了,想著明天晚上接兒子回來了。


    周五王冉是一下班就過去接孩子了,簡寧母親目光恰到好處的在王冉的臉上逗留了幾秒:“簡寧要去多久?”


    這個王冉說不準,他去那邊也是學習,到底什麽時候回來這說不好的,也許會提早也許會押後。


    鬧鬧走到自己媽媽身邊,叫了一聲媽媽,王冉領著孩子就先走了,打開車門,叫孩子先上去,自己彎著身體把孩子答對妥了才上車,為了接兒子沒辦法,也不能打車過來還得自己開車。


    “跟奶奶說再見。”王冉跟兒子說了一句。


    鬧鬧的聲音控製得恰到好處,水一樣的蕩漾過簡寧母親的心頭:“奶奶再見。”


    簡家的孩子多得不勝數,簡家的男孩兒就多的更加數不清了,就單說簡禛的老婆這已經是第二胎了,加上前頭那兩個,簡家的孩子大部分來說都是活潑外向的,有幾個甚至小小的年紀當著大人毫不怯場該說什麽說什麽,在大人來看這就是世麵見的多了,一個幾歲的小孩兒能侃侃而談這不是一般家庭能教育出來的,簡承宇放在簡家這些孩子當中,不出色絕對的不夠出色,話少怕人不跟別人玩,永遠跟在自己奶奶的身後,叫坐就坐,叫吃什麽吃什麽,話不多說一句,就是禮貌好,給他一杯水也會跟你說謝謝,特別客氣的一個孩子。


    簡禛母親見過簡承宇幾次,說實話家裏自己也有孫子難免就起著一個比較的勁兒,一開始聽別人說這簡承宇多了不得多了不得的,現在來看不過也就是個一般的孩子,個性估計就是隨了他媽了,話少,話少的另外一層含義就是孩子肚子裏沒有三兩東西不敢說啊,比較來比較去還是覺得自己家孫子高出一頭。


    “爺爺多優秀,不見得孫子就能優秀,兒子都沒遺傳到,一個孫子就能遺傳到了?”簡禛母親扯扯唇,出生的時候說那個時辰怎麽好怎麽好,依著她看也不過就是如此了。


    簡耀東的個性擺在這裏,他孫子要就要最好的,別人的出生時辰一樣好,可就不能壓過他孫子,他現在坐在這個位置,他說他孫子好,別人誰敢說什麽?可背後就不見得也是跟他一樣認為鬧鬧有多好。


    簡耀東不領著孩子進公司,在家裏也從來不教孩子這些,隻是在禮貌問題上很是挑剔,吃穿住行這些都是他這個爺爺願意給的,你敢要我就敢給。


    簡寧母親一下子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做了,孩子被領走了,其實就是鬧鬧在家,她也不用做什麽,孩子不用她陪著睡更加不用她陪著玩,一天上兩個小時的課,簡單的教孩子認識認識字,請了外教過來教教孩子唱唱歌玩一玩,一般小孩子成長的軌跡也就是這樣了,外人看著好像他們家對孩子就怎麽刻薄了,除了讓孩子獨立,其實其他方麵就是差不多的。


    孩子不在家她倒是輕鬆了,給偉亮的母親打了一通電話,偉亮母親人是出來了,可情緒似乎就一直不太好一直歎氣。


    蔣娟留在家裏的時候看著她就來氣,覺得這兒媳婦是自己祖宗,得自己說話捧著她說,說不定什麽時候對著你就來一句了,實在有點討厭蔣娟,可蔣娟跟偉亮離了吧,戴袁進家裏了,戴袁對她可足夠的恭敬了,這時候又想起來蔣娟了,不知道自己怎麽搞的,又有點舍不得蔣娟了。


    簡寧母親挑著眼皮,調侃著朋友,覺得她就是貪心不足,舍不得蔣娟?不過就是舍不得蔣娟的家世而已。


    偉亮母親一聽朋友的話,說的這樣毫不留情自己也是麵子上有些訕訕的,這話就直中她的紅心了,她就是舍不得蔣娟的家世,戴袁對自己態度好吧,她又認為這是戴袁底氣不足,你要是有蔣娟的家世,你也不用對我這樣卑躬屈膝的。


    堵著氣:“就你家好。”


    簡寧母親挑挑唇,她家不一定就是最好的,可至少沒弄出來離婚之前弄大別人肚子的事情出來,這終究還是偉亮虧欠人家了,想離婚提前就說好,大家也都能理解你,弄大了別人的肚子在離婚,這對錯就都在你段偉亮一個人的身上了。


    偉亮媽媽賭完氣馬上就泄氣了,自己嘴裏喃喃的說著,擔心的問題未免就有些叫人看不通了。


    “你說蔣娟以後還能結婚嗎?”


    簡寧母親翹著唇,這不是廢話,人蔣娟什麽出身,別說離過一次婚,就是離個十次八次外加身患重病的,她也能找到一個絕對完美的男人,這個世界上隻有你有錢有權,就不怕沒有真心對待你的男人。


    偉亮母親覺得鬧心,這偉亮跟蔣娟離婚了,兩家一下子就好像變得尷尬了,她是想給前親家打電話說說這事兒,可錯又在自己的兒子身上,蔣娟離婚後可是一個字的錯都沒有說偉亮的,這點偉亮媽媽佩服,吃了這麽大的一個虧,竟然悶聲不吭的,蔣娟如果在離婚之前跟家裏打招呼了,這個婚都不見得能離成,畢竟離婚對她本人來說影響很大。


    蔣娟這邊家裏自然是要讓她再走一步的,不管之前為什麽離婚,不能一直單著。


    這次蔣娟的母親把目光往高了提,以前就是覺得女兒不夠好找個稍微條件差些的兜著,現在來看就是自己思考出錯了,門當戶對是有必要的,你把女兒低嫁,反倒是打了他們家的臉。


    二婚女,二婚女怎麽了?有這麽一個強大的家庭做背景,不愁就找不到所謂的門當戶對的男人。


    不當兵的首先一定要排外,段偉亮不當兵結果婚姻當中亮紅燈了,是個男的這估計也是不好忍受妻子總不回家,當兵的話在蔣娟的圈子找,女兒是個什麽樣個性的當媽的還能不清楚。


    蔣娟父親從來不插手管這些,他早上沒有出去,蔣娟的媽媽就開口提了。


    “她自己是不著急,可是現在風聲挺不好聽的。”


    原本這就不是什麽值得歡喜的事情,壓也是壓不住的,倒是有合心的人就是那個家……


    “什麽叫好聽什麽叫不好聽?我是那種怕別人說的人嗎?孩子有孩子自己的生活,總要她自己願意才好,省得耽誤人家的孩子,離婚到底是為了什麽她心裏比誰都清楚,她不合適結婚。”蔣娟的父親起身,這就是準備要離開家裏了,蔣娟的母親卻被丈夫的一番話澆了一個透心涼。


    自己當初逼著蔣娟結婚的時候,丈夫的意見就是不同意的,在丈夫來看,結婚那就是沒有必要的經曆,蔣娟的精力應該放在部隊裏,沒有必要為其他的小事兒分心,她就是在冷心腸,女兒是自己生的,不是保養來的,不是撿來的,別的女孩子一輩子經曆結婚生子,她女兒沒有經曆過,這就是缺陷,今天透個口又見丈夫這樣,心裏頗有點不是滋味兒,兒子沒了,他把娟兒當兒子養也沒有錯,可兒子可以隨便在外麵抱回來一個孩子養,娟兒行嗎?


    當初兒子沒了,她那樣的懇求,女方也是願意給兒子守,留在這家裏她寧願出錢養著,可丈夫就是不同意,逼著女孩兒最後還是嫁人了,她可憐自己兒子,在地下兒子心裏能是個什麽滋味兒啊?


    娟兒這事兒,她不能依著丈夫來,丈夫既然開口了,她就得加快腳步去做。


    蔣娟的母親不是一個能全心全意聽男人話的女人,她也有自己的思想跟思維,有了主意自然就要出動出擊的。


    圈子裏要說真正的出身好的名媛還得從姚家說起,姚家從商的幾乎就沒有,上麵有老子照著,老子一人風光兒子女兒就跟著借東風,姚家之所以出名也是因為有了一個姚靜業。


    姚靜業二十歲開始身後追求她的人就是一大把,生的好看明明是女孩兒偏偏就生了男孩兒的個性,放蕩不羈的,喜歡崇尚自由,這婚是結了離,離了結的,每一個都是她自己選的,結婚不到一段時間就膩,膩了就離,那就是一個誰也說不動的性格。


    蔣娟母親有意思想給蔣娟找下家,要找門當戶對的,自然要在圈子裏找,能力突出不突出這是先可以不說的,家世卻一定要夠突出。


    “知道不知道,姚靜業生病了。”麵前的女人翹著唇角不甚在意的說著。


    這姚靜業生病圈子裏都炸開了,不過大家也覺得就是應該這樣,一個女人,上床的男人沒有十八也有二十的還能有好,雖然說現在社會風氣不同了,大家嘴上不說,心裏卻一致送了一個詞,不過姚家現在處在那個位置,沒人敢說而已。


    蔣娟母親也是一愣,生病了?生病怎麽不去看病呢?


    “a字頭的病,看也看不好了,我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女人,叫人弄了一身的病,竟然還有臉出去玩,她爸媽也是管不了……”


    得了這樣的病放在別人家都恨不得捂著,捂死算了,說出去等著叫別人笑話嗎?偏他們姚家就出來這麽一個妖孽,風聲就是人姚三小姐自己放出來的。


    蔣娟母親一愣,這病可有點不好弄。


    “看過了嗎?”


    姚家想找什麽樣的醫生找不到,也許是有辦法,所以不攔著女兒說,早晚能好,那倒是沒有可怕的,人家坐到這個位置上了,沒人能搬動,就不怕你們說。


    “看?就等著死吧,這樣的女人是最自私的,生了孩子給孩子樹立了一個什麽樣的榜樣,當媽媽都沒有正行,還指望孩子能好到哪裏去?”


    姚靜業隻生過一個女兒,丈夫也是她給提拔起來的,她說離婚誰能攔著?前前後後結婚三次,三個丈夫,最後一任結婚的時候風光無限,那才是真正的門當戶對,你不管姚靜業作風問題上麵是不是叫人拿短,誰叫老天爺給了人家一副好麵孔,這就是本錢,拖著孩子離婚兩次依舊能找到門當戶對的,人都說漂亮的女人不能找漂亮的男人結婚,可姚靜業就打破了這個傳統,姚三小姐結婚誰不知道?結婚一個月離了,跟一個畫家就跑了,說好聽的是找到真愛了,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私奔跟人搞破鞋去了,兩家的麵子都兜不住,能怎麽樣,離婚被,結婚所謂的真愛身上的那點破病就都傳染到她身上去了。


    笑了笑:“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麽,娟兒這是準備要再婚了?”


    主題總算是兜了回來,蔣娟的母親點點頭,蔣娟為什麽離婚不會有人去問。


    “我有個好人兒……”


    蔣娟的母親笑了笑,好人?能有多好?


    *


    “你坐下,媽有話要跟你說。”蔣娟的母親見女兒坐下幹脆就直接了當的開口。


    不願意結婚那就先相親吧,這個過程想必蔣娟是不陌生的。


    “你爸的意思是不想叫你結婚了,可蔣娟啊,我們家你哥沒有了,就剩你一個,我跟爸死了也就算了,家裏沒有後代了。”


    蔣娟坐的筆挺,氣氛有點僵,蔣娟不開口,隻是她母親一個人在說話,姚弄璋的話也不算是委屈了女兒,說出來還是女兒有些高攀呢,至於姚家為什麽願意搭這個橋,她心裏則是清楚的很,消息暫時壓著沒有放下來,蔣娟的父親等年節後差不多就會接手一部分的實權,老百姓講話,有錢不如有權,有權不如有軍權。


    跟誰結婚都是一樣結,既然不談感情的話,那就別做第二個姚靜業,家族聯姻某方麵對兩個家庭都是有好處的。


    蔣娟這麽一個二婚女,借著父親的東風怎麽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更上一步了,心裏有什麽想法,表麵卻不肯透露出來,明顯著母親在等待著她的回答。


    點點頭。


    蔣娟的母親看著女兒離開的背影,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麽樣的才能叫女兒覺得幸福,幸福不就像是她跟老蔣這樣,門當戶對,在一起生活一輩子孩子也生了,這不就是幸福了。


    地點選擇的有點叫人出奇,竟然是一個咖啡廳,蔣娟這輩子第一次進咖啡廳,說起來她行走的軌跡跟一般女孩兒就完全不同了,活到現在大部分的歲月就都是在部隊裏度過的,推開門進去,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人,好在姚弄璋本人來的算是快,手裏還領了一個,蔣娟高高的挑起來眉頭,家裏可沒有說過姚弄璋還有一個女兒的。


    孩子似乎有點不聽話,姚弄璋也知道第一次見麵帶著孩子來不合適,可若暉她……


    “你坐好,你要是在鬧,我就抽你,你信不信?”


    姚若暉聽了自己舅舅的話不但沒害怕,相反的小臉就送了上去,你敢抽,我就讓你抽。


    蔣娟看著這舅甥兩個人在比較誰的眼睛大。


    “姚弄璋。”


    姚弄璋不見得心裏就不覺得尷尬了,蔣娟是他自己挑的,姚家不像是外界所猜想的那樣,老爺子很是開明,不開明的話也不能叫姚靜業作成那個樣子,他當兵的時候就是在蔣娟手底下待過,自己的審美確實有些偏差,美人到了他的眼睛裏不但不覺得美,甚至覺得做作,原本蔣娟結婚也就算了,自己沒有別的意思,誰知道她又離婚了。


    一個女的總待在部隊裏長年累月的不回家,是個男人就都會叛變的,這點姚弄璋理解,軍姐夫也不是那麽好當的,若是說他對蔣娟有愛情,這未免就有點胡扯了,隻是覺得兩個人般配,自己想做的事情她懂,她做的事情自己也懂,一個桌子上,什麽茶壺就得配什麽茶碗,不是一套不僅別人看著別扭,自己也不會覺得爽的。


    “蔣娟。”


    不是蔣娟記性不好,而是姚弄璋跟蔣娟手底下的時候那時候蔣娟才多大,都過了幾年的事情早就扔腦後麵了。


    姚弄璋覺得蔣娟比以前更加的嚴肅了,這張臉怎麽說呢?長相絕對就不是好的,女人長成這樣就把自身的價值不停的往下拽,長相嚴肅你在配上一個不拘言笑的臉,這就更加跌分數了。


    姚弄璋自己出身好,從小被人一路誇到大的,哪怕就是進了部隊裏,有幾個人不說他將來能幹上去的?想當初老爺子是想讓他先試試水,上麵不說,下麵自然沒人知道他是什麽地方送進來的,姚弄璋自己也是爭氣,老爺子願意培養,自己有想往上爬的心思,年紀擺在這裏,這是硬傷,爬的太快未免就有些顯眼,可他在顯眼也不如蔣娟顯眼來的厲害,蔣娟進部隊沒有人不知道她是誰的閨女,頂著自己爸爸的頭銜,姚弄璋第一次狠狠就被一個女人壓在腳下了,二十一歲正是男人的好時候,年輕有鬥氣,誰知道就叫一個女人給翻盤了。


    姚弄璋到現在自己還記得特別清楚呢,他差一點就哭出來了,他敗了,還是敗在一個女人的手裏,真是丟人,拿了很多散打的獎章獎牌,雖然沒認為自己就是無敵了,可叫一個女人給翻盤了,那種感覺不是非常美妙的。


    *


    戴袁挨著婆婆坐下身,給婆婆夾著菜,當兒媳婦當到她這種也算是有眼色了,所有事情都安排得整整齊齊,一定不叫出差錯,戴袁的家裏不見得就是不好,隻不過照著蔣娟家比起來,就好像木頭山對比著金山,那總是就要差上那麽一截的。


    “媽,這個挺好吃的。”


    偉亮媽媽不吭聲,她心裏也知道戴袁就算是做的很好了,可終究就是過不去那個勁兒。


    戴袁也不氣惱,自己繼續溫柔的說著話,偉亮媽媽見氣氛也是有點僵,自己試著緩了一句。


    “你也別總往家裏跑,現在身體也不方便了。”


    她是不好意思挑明了,你大著肚子見天的往我家裏跑,我看見你不但不能高興起來,相反的我還更加憋氣了,你不來我才是高興呢,可這話不能說。


    戴袁知道婆婆話裏隱藏著的意思,可自己不能這樣認輸,她既然嫁進來了,自己就得把婆婆的心給奪過來,偉亮離婚也不是因為自己懷孕了,而是他跟前任是真的過不到一起去,自己嫁的不光彩可也不見得就是丟人了。


    “媽,我待在家裏也沒有什麽事兒……”


    那你就自己找事兒去幹啊。


    偉亮媽媽心裏嘀咕著,以前的兒媳婦是不搭理人,現在的兒媳婦是太喜歡往別人眼前湊了,湊的她眼睛很疼。


    好不容易等兒媳婦走了,自己喘口氣,她待在家裏自己就一點不能放鬆心情,對於戴袁肚子裏的孩子,說真的,她也許是天生比較薄涼,竟然一絲的興奮都沒有,這到底是怎麽了?她不應該這樣的,有後代了,自己也應該覺得開心的。


    情緒還沒轉到頭呢,那邊偉亮他爸出事兒了,幾乎人家就是在段偉亮跟蔣娟離婚之後把他爸的事兒給捅了出來,這不見得就是有多大的問題,可人家現在就等於是咬上你不放了,瘋狗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問題人人身上有,可沒人咬,那就是人人都幹淨。


    偉亮他爸也知道自己應該趁著這風頭趕緊的下來,打算都做好了,甚至在今年之內是一定就要下來的,結果被人給咬上了,段家的風兒一下子就變了。


    偉亮媽媽淒然的笑了笑,自己還在這邊掛著蔣娟呢,這丫頭夠狠,一回頭就把自己前公公要弄死,這是要往死了弄,要不然何必弄這一出呢?她就說,蔣娟這麽個個性,偉亮幹出來這事兒,她不可能善了的,在這裏等著他們呢,行,你蔣娟有本事,我們老段家也不是沒有後路。


    王亮的媽媽也是聽說了,跟段家保持這樣的關係,不說禍及,真要是敢開口弄不好這盆髒水就潑到自己的身上了,玩政治的人,首先得懂得明哲保身,朋友是朋友,自己是自己。


    “你叫王亮最近離偉亮遠著一點。”


    王家人這就是要避嫌了,不大的事情他自然會出手,現在有人緊咬著不放,上麵又要做成績,肯定是要犧牲兩個來頂缸的,你能逃過那算是你本事大,官場上嘛有些事情不好說,隻能意會不能言傳。


    王亮媽媽點點頭,王家這一下子就先把自己給撇開了。


    這邊段偉亮是到處跑,自己父親人現在哪裏呢還不知道,最壞的結果他是奔著吃進來多少吐出去多少打算的,可現在的情況叫他覺得有點不容樂觀,明顯人家要的就不是這樣的結果。


    自己還不熟悉這些的套路,找誰都沒用,如果蔣娟沒跟他離婚的話……


    偉亮現在也算是知道了,自己把自己老爹給坑了,原本一早就是有人盯著他家不放的,他跟蔣娟結婚把人家的念頭給掐斷了,有蔣家這個一個大頭在上麵蹲著,沒人敢出手怎麽樣,誰知道自己缺心眼犯渾,眼看著老爺子就要下來了,偏偏自己在他下來之前就跟蔣娟離婚了,離也離了,現在去找蔣娟未免有些不厚道,這不是他段偉亮的做派。


    要說心裏一點沒後悔,這話是騙人的,可說他有多後悔這更加是騙人的,跟蔣娟的婚姻叫偉亮覺得那就是一潭死水,已經腐朽掉的死水,不離婚的話,他有一天自己會變成變態他都不會意外的。


    “你給田田打個電話,明天跟她一起吃頓飯。”


    戴袁的嘴裏氣了一圈的水泡,她能不上火嘛,現在公公進去了,她找家裏人想幫忙,可自己家底子就放在哪裏呢,幫不上,實在不夠趁頭,戴袁是個心眼實的,她現在挺著肚子,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將來生出來是姓段的,她跟老段家是在一條船上坐著,真的翻船了,自己有什麽可得意的?


    “哪裏有心情跟她吃飯,要不然我在叫我爸托托人?”戴袁看著偉亮問。


    知道自己爸也沒那個本事,可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做點什麽也比什麽都不做來的強,能使點力氣就使點力氣,偉亮摟著戴袁心裏長長歎口氣,就衝著戴袁這一點,他就不覺得自己離婚有什麽好悔的,蔣娟身上你壓根一點熱就體驗不出來,戴袁看著偉亮也知道他心裏煩,起身給偉亮捏著肩膀,偉亮用手捏著自己老婆的。


    “你別忙了,不累嗎?”


    挺著一個大肚子,成天的到處跑,自己沒歇著,戴袁就更加沒有歇到了,戴袁捏著丈夫的肩膀,作為一個女人蔣娟那樣的肯定就是失敗的,除了家世好還有什麽好?對著偉亮笑笑:“我累也沒有你累,沒事兒。”


    段偉亮從來就沒認為自己結婚之後會離婚,娶老婆甭管好不好,外麵怎麽回事兒不牽扯家裏,男人難免就有逢場作戲的階段,可家裏至少待著的那個人得是個女人才行,蔣娟不算。


    摸著戴袁的手,自己心裏對戴袁虧欠的很。


    戴袁給於田田打電話,於田田現在懷孕呢,王亮他媽就差沒打板把於田田給供起來了,畢竟是王亮的頭個孩子,接到戴袁的電話,田田也是有點狐疑,自己跟戴袁不算是熟悉,也就見過那麽一兩次麵,能找到自己,電話八成是偉亮給的,田田知道偉亮爸爸倒台了,可自己幫不上什麽忙的,抽空給王亮去了一個電話,於田田的本意自己不想跟戴袁見麵的,她人笨嘴笨的,有些話自己也說不清楚,到時候在平白無故的得罪人。


    “就是吃飯,去吧。”


    戴袁善於應酬,可以說偉亮為什麽會選擇戴袁,一部分就是覺得這個女人懂事,什麽事情放在她眼裏分分明,人家並不是奔著逼宮去的,你段偉亮離婚也好不離婚也罷,她無所謂,不過前提也是知道偉亮不會不負責,照比著蔣娟比起來,戴袁女人的方麵就不是一點半點的,偉亮那麽多生意,局裏雖然都給他麵子,有時候吃吃喝喝也是難免不了,男人在一起拚酒的時候也多,他喝多了身邊能有個女人拍著他的後背手裏拿著一瓶水給他漱口,晚上喝多了挺屍至少有個人會想辦法把他給送回家,蔣娟在自己身邊有什麽用?


    偉亮跟蔣娟結婚幾年,自己也不是沒遇上過就對著他獻媚的人,守著那一畝三分地主要就是想給蔣娟留麵子,到最後終究守不住了他不覺得自己對不起蔣娟,做人家老婆的,你見過這樣的嗎?


    他的胃本來就不好,在醫院進進出出的,男人生病不能跟女人相比,不能有點事情就哼哼唧唧的,自己得挺著,挺的次數多了也會覺得寂寞覺得孤單,床邊常年就空著,就是人回來了你說躺旁邊一個不男不女的人,他是沒精力自己也沒有那個興趣,戴袁不見得就有多好,可是跟蔣娟比起來,她的形象在偉亮的眼睛裏就亮了起來。


    “田田我在這裏。”戴袁對著進門的於田田喊了一聲,臉上掛著笑意。


    於田田手裏提著包,畢業就進機關單位工作自己上麵有公婆護著,下麵有老公接著,可以說於田田算是把自己的路給走出來花了,外界也有不少說田田小話的,畢竟家裏一沒本事二沒權的,就攀上王亮家了,可甭管你外人怎麽說,於田田在王亮麵前在孫子,王亮覺得她好,自己願意護著,於田田的日子就好過,工資自己拿著,公婆不給他們小夫妻找麻煩,王亮說自己還沒玩夠呢,暫時不要孩子,王亮他媽就是著急自己也不催,兩個人願意哪裏吃就哪裏吃,雖然於田田她媽現在還給王亮臉色看呢,不過也照比著結婚那陣強多了,小日子不要過的太滋潤了。


    老公手裏有錢,你想買什麽從來沒人委屈你,吃的穿的用的但凡王亮能想到的,就可著於田田慣,王亮這人就一點,在朋友麵前你不能下我麵子,背後你怎麽作怎麽鬧就都行,於田田哪裏敢下他麵子,一根筋的對著王亮好,恨不得就把自己身上的肉都剔下來都喂自己丈夫吃了,那奴性是一等一的。


    於田田心裏暗暗稱奇,說實話自己跟戴袁不熟悉,她弄這麽一出……


    戴袁一開始也不提家裏的事兒,就光吃飯聊天,順便聯絡感情,會提起來王冉,戴袁摸不清王冉是什麽脾氣,她也有點看不上王冉,畢竟偉亮帶著她去見大家的第一次,王冉半路就跑了。


    田田等了半天見人家不往主題上跑,也許人家就真的沒打算問她公公的事兒呢,也對,從自己這裏能問出來什麽。


    “不會的,她個性有點悶,其實人很好相處的。”


    於田田可不信王冉會給戴袁臉子看,那天走的時候不就說身體不舒服,她知道王冉身體有點小毛病,順帶著幫著王冉解釋了一句,戴袁對著於田田笑笑:“那是我小心眼了,你是不知道,我回去之後好幾天沒有睡好……”


    這樣的話從戴袁的嘴裏說出來不但不會叫人覺得厭煩,相反的還會給她自己加分,能當麵說出來的人可見是沒什麽心眼子的。


    於田田坐了能有一個多小時,吃完飯戴袁也沒有問,甚至一句隱晦的都沒提,於田田跟戴袁分手,自己開車回家,王亮還沒回來呢,一看時間都快九點了。


    王亮跟朋友在外麵喝酒呢,於田田懷孕之後,他好長時間沒出來玩了,現在自己老婆身體也是不錯,離生還遠著呢,也不至於就讓他在家天天看著,將近十點接到於田田一次電話。


    “要晚點回去,你早點睡。”


    於田田壓根就睡不著,他不回來自己能睡著才怪呢,可不能打第二通電話,要是打了,王亮保準就翻。


    王亮這人就不喜歡別人看著他,他有時候一跟朋友玩上就忘記給家裏去電話,他在外麵你就別管他,回到家你叫他怎麽當孫子都行,就這樣一個人,王亮把手機扔在桌子上,心裏就合計,於田田你千萬就別給我找不痛快,要不然咱們倆就沒完。


    軍子也不是個什麽好鳥,就拿王亮開涮了。


    “咱們打個賭吧,看田田能不能打第二次電話。”


    大家覺得也有意思,王亮嘴上是不說,心裏就是有那個勁兒,你要是真給我下臉,你就別怪我回去對你發飆,好在於田田這一個晚上就沒在打電話,軍子為了看自己的效果,死活拉著王亮不叫走,喝到了大半夜三點多,一看這電話是不可能打來了。


    王亮出來玩是跟兄弟朋友玩,不跟女的玩亂七八糟的,包廂裏女的肯定不少,可他不沾,自己老婆肚子裏還有一個呢,他心也不至於就這麽粗。


    從酒吧起身,這邊出去洗把臉,身上就都是味兒,自己低頭走著,那邊迎麵就撞上一個人,自己抬頭扔了一句對不起,看清對麵的人愣了一下。


    徐嬌蘭跟丈夫出來玩的,跟朋友玩到現在,才打算離開,撞上王亮了,這圈子也就這麽大,你說出來玩的地方不是這裏就是哪裏,這麽久了才撞上一次,可見世界也還是蠻大的。


    徐嬌蘭眼睛挑了挑,沒有打招呼自己從王亮身邊就過去了,兩個人都沒說話,好像就從來不認識一樣,不知道他們過去的人看著還真就是陌生人撞了一下被。


    王亮沒有喝多少,他就喜歡看著別人喝多,開車回家,拎著鑰匙在門口換了拖鞋,於田田這邊壓根就沒睡好,他一個晚上都沒回來,誰知道他幹嘛去了?是個女人就沒有不太小心眼的。聽見外麵的動靜,自己故意翻身背對著門,王亮打開門不確定她是睡了還是沒睡,自己脫了衣服,這個點實在也沒有辦法洗澡了,一動水肯定就是有聲音的,加上現在這個時間。


    蹭蹭往田田的身邊靠靠,自己伸手要摟著她,結果於田田動了,自己距離他保持稍微遠一點的距離,王亮挑著眉,呦嗬,原來沒睡啊。


    “你這是沒睡呢,還是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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