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娟要去趟店裏，一邊是送貨外加看看盧淑芬那頭貨賣的怎麽樣，方麗娟雖然不去店裏，可自己有本帳，畢竟不是親人誰都有可能會糊弄誰，情意是情意，她懷孕的時候她也特別感激張德江兩口子，但是生意這東西牽扯到錢，方麗娟覺得還是小心點為好，畢竟誰賺錢都是不易。
“吳娜你幫我看著點孩子，我去去就回來。”麗娟對吳娜笑笑，三個人其實她還是偏心吳娜的，家裏有點吃的，有時候剩下了，加班了就直接讓吳娜拿回家。
吳娜笑：“去吧去吧，你放心，這不就是小意思嘛，贏贏和一一就跟我親女兒似的。”
方麗娟拿著包就出去了，家裏有兩個孩子真是去哪裏都不方便，走路都得跑的，好在家裏都是女人，偶爾也能幫她照看一眼，麗娟去了店裏，點貨是一定的，賣的還算是不錯，盧淑芬雖然不會說，可賣東西不需要她去吆喝，對賬倒是沒有太大的出入，就像是少個一兩件的對不上，方麗娟也不會往心裏去，就是自己賣貨還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盧淑芬把錢交給麗娟，麗娟給她留的都是一些零錢，賬目對完這一頁就算是翻過去了，麗娟把賬目塞進腰包包裏，想出去去街上看看，看看最近女同誌都流行穿些什麽。
吳娜的兒子還在家裏呢，看方麗娟前腳走，估計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她家又近。
“刑月你幫我照看一下，我兒子中午沒有飯吃，我得回家去給弄點。”
吳娜交代完了下樓就走了，刑月這人呢幹事情從來不張揚，其實個性也不算是好，你老老實實的幹那別人永遠都不會知道，幹活吧不能隻低著頭，還是要有點技巧的。
林芳手裏的活就一直沒有停下過，她家裏需要錢，你知道她一個月掙這些錢在家裏都有什麽地位了？
林芳也是外地來的，原本公婆是不把她放在眼裏的，對她丈夫也不好，兩口子結婚就搬出來住了，租房一個月五塊就這樣還攢不下錢呢，養了孩子之後日子就更加難過了，上個月她賺了五十，可算是在婆婆家挺直腰板了。
第一她是能掙錢的，第二她掙的比丈夫多，林芳現在回家就吃現成的，買菜做飯偶爾帶孩子都是丈夫管，以前婆婆從來不給帶孩子，林芳她媽看著沒辦法這才跟林芳她爸來涼州幫著女兒照看孩子，現在婆婆都主動開口說要幫忙給帶孩子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心裏怎麽打算的，不就算計我手裏的兩個錢嘛，沒錢可真被人看不起。”這是林芳得出來的結論，女人的地位就是隨著自己能掙多少錢決定的，你越有本事你說了越算。
刑月聽了也隻是一笑，話不多，從來不講家裏的事情。
贏贏和一一先後都拉了，林芳雖然也喜歡這兩孩子，可自己不上手，跟吳娜的那種表現不同的是，林芳是怕擔責任，人家千嬌萬貴的孩子，你要是給摔了，或者磕了麗娟能願意嘛？也犯不上不是，有人願意表現那就讓她們表現去。
刑月耐性很好，每個都給換了，然後順手洗了，洗幹淨手自己在回來幹活，兩個孩子現在還不會動，隻能老老實實的待在床上，嗯嗯啊啊的自言自語，也有可能是姐妹倆在溝通。
“贏贏說什麽呢？贏贏可真棒……”刑月逗著孩子。
吳娜在家裏待了半天才回來，她丈夫中午回家看孩子，一看見她回來了，還納悶呢。
“你怎麽回來了？”
吳娜沒好氣的說著：“我回來怎麽了？看我回來不順眼啊？麗娟出去辦事兒了，我就回來了。”
喂完孩子你就回去被，可吳娜不，她在家裏還睡了一覺，吳娜就比麗娟早回來那麽一點時間。
麗娟的臉曬的有點紅，今兒陽光挺足，她看了半天，麗娟就想著明天坐車去隔壁城市都瞧瞧，開開眼界，別總窩在自己的一塊兒。
吳娜抱著一一，逗著一一說話，麗娟回來吳娜贏了上去。
“你看看你這曬的，趕緊喝口水……”
林芳現在就恨不得鑽錢眼裏去了，白天幹活不算，晚上繼續往家裏扛，上個月拿了五十塊錢，這個月林芳就想賺六十。
一開始林芳的出發點肯定就是好的，為了多賺兩個錢，可慢慢的本質就變了，她幹活越來越毛，拿回家的在拿回來，方麗娟隻能退工。
怕別人聽見怕林芳受到影響，麗娟叫林芳跟自己下樓。
“怎麽了娟兒？”
林芳看著麗娟這嚴肅的臉，自己怎麽了？
麗娟歎氣：“林姐，你這批活不行。”
林芳覺得頭有點大，怎麽不行了、
其實她自己心裏很清楚是哪裏不行，走馬觀花似的，幹熟悉了現在就開始走捷徑了，低著頭。
“這個這樣我真沒辦法給你算錢……”
麗娟也為難，她要是給算了，自己就得賠，這貨買給誰去？就是誰買了，下次也不來了，不賣吧她給林芳錢不就是認自己賠錢了。
林芳眼睛瞪得老大，不過慢慢的又黯淡了下去。
方麗娟給大家開錢，以前呢是沒有做過，麗娟給錢都是當麵直接給，後來麗娟就發現，給誰錢的時候別人都會留意去聽，現在就是弄個信封，多少錢除非她們自己願意說，不然別人是一定不會知道的。
刑月還是28塊錢，刑月不急不慢的，林芳這個月就慘了，才18塊錢，吳娜原本也應該是28方麗娟感激吳娜在她出去的時候幫忙照顧孩子，多給了吳娜五塊錢。
吳娜心裏明白的很，多出來的五塊錢是哪裏來的，沒有吭聲。
林芳有些蔫了吧唧的，就擺在地上的錢，誰有本事誰撿，那她就撿不起來，你說鬧心不鬧心？
林芳晚上下班推車回家，這是上個月買的自行車，因為掙的多了，家裏也是需要，從麗娟家扛貨回來也是方便，才進屋子裏，丈夫對著她笑，林芳就有點來勁兒，好好的笑什麽？
“今天開工資了吧？”
林芳一屁股坐在床上：“開了。”
把錢交給丈夫，丈夫一看也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裏了，其實他當初就勸過林芳認真的去幹，你至少一個月還有三十塊錢呢，可林芳就要多做，結果弄成這樣。
“你也別灰心……”
林芳能不心灰意冷嘛，你說她做的最多，結果她拿的錢最少，不是說有付出就有回報嗎？
林芳丈夫脾氣很好，也很包容，妻子能掙點錢就行，要是多了呢就多花，少了就少花被。
刑月到家，丈夫在侍弄花呢，刑月的丈夫很喜歡花，看見刑月回來說了一句話，刑月的丈夫現在也是一個臨時工，還沒幹上正式呢，不過好在正式和臨時也沒有差多少錢。
刑月家的錢都在她手裏，丈夫的工資都交給她，小日子雖然不富裕可不悲劇，偶爾想吃點什麽都買得起，按照刑月自己說的，每個月有三十塊錢她就掙的挺多了，她的人生沒有太大的要求。
刑月將手裏的菜放下，丈夫幫著一起做飯，孩子婆婆給帶呢，刑月婆婆對他們夫妻很好，主要也就這麽一個兒子，剩下都是姑娘，兒子打腰啊，孫子自己就給帶。
“你進屋子裏看看孩子去，飯我做就行。”婆婆跟刑月交班，把孩子給刑月，自己接受開始做飯，看著兒子做飯她也心疼，不如趁著自己能做就全包了被，這樣兒媳婦還感激自己，兒子也解放了。
刑月從工資裏拿出來十塊錢給婆婆，這時候一個月能給婆婆十塊錢那就是大錢了。
十塊錢能買老多的東西呢，租個房子一個月也才五塊。
“媽，你收著，想買點什麽就買。”
刑月是覺得雖然是老人，難免也會有想吃什麽的時候，你說跟他們小輩一起吃飯，桌子上有吃的，當媽媽的能跟他們掙嗎？給了錢呢，婆婆願意吃什麽，中午就可以買來做著吃了。
要不人刑月的婆婆對她就好呢，懂事，特別的懂事有分寸，什麽事兒叫你挑不出來道理。
月月給錢，你說現在家家戶戶誰家掙錢就容易了？一出手就十塊錢。
老太太自然不可能買好吃的去解饞，還有三個閨女呢，條件都不是很好，她錢攢到一起，這個月搭這個點，那個月搭那個點。
吳娜家她是咬尖，覺得婆婆做什麽都是應該的，壓著丈夫一頭，吳娜她婆婆就特別不喜歡吳娜，覺得吳娜太厲害了，在主要的就是吳娜比她丈夫大一歲，在老人來看，女大一哭啼啼，是有這樣的說法，不見得作準但是還是有一定的參考依據的，比如誰家過的不好，女的就比男的大一歲，這不就成真了。
比較起來她更稀罕小兒子的那個對象，嘴甜又會辦事，每次都把她捧的很開心。
吳娜想起來林芳就笑。
“幹那麽多最後也不過就拿那麽一點錢，你是沒看見她臉都綠了……”
活該。
你要是不貪，你會這樣嗎？
吳娜的丈夫瞪吳娜：“都一起幹活的，別嘲笑人家。”
吳娜覺得解氣，你林芳上個月不是拿了五十多嗎？綜合這月跟自己兩個月拿的錢也差不多，不過林芳那可是從早上幹到晚上啊。
麗娟給贏贏洗澡，家裏的暖氣足足的，爐子就在外麵，麗娟是自己家燒，她家這麽燒一個樓都跟著借光，整個走廊都不會很冷，方麗娟怕孩子冷，都燒的大煤塊，對孩子特別的舍得。
贏贏張牙舞爪的去抓媽媽的手。
“一會兒在抓啊，咱們先洗澡。”
小的那個還躺著呢，凡事得可著大的來，大的有點厲害，小的不挑，就比如洗澡，你要是先給一一洗，贏贏就得哭，先給贏贏洗，一一沒反應的。
快速的給女兒洗了一個戰鬥澡，麗娟當媽媽當的可有樣子了，小孩子洗澡也不聽話，胳膊腿亂踹，麗娟給女兒衝幹淨頭發，抓過來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親親女兒的腦門。
“好了好了，別鬧了。”
孩子哭的臉紅脖子粗的，也不知道為什麽洗澡就哭。
麗娟把贏贏放在床上，可孩子哭起來就沒完，你得哄，哄了半天贏贏是開心了，要跟麗娟玩，麗娟苦笑。
“贏贏啊你是當姐姐的，妹妹還沒洗呢。”
水現在都有點涼了。
這麽大點的孩子能聽懂什麽？贏贏抓住人就不肯鬆開，麗娟哄著大女兒睡，等女兒頭發都幹了，給放在床上，用枕頭把床的兩邊堵住，省得孩子會掉到地上，老大睡著了才能去抱老二，麗娟覺得有點對不起一一。
“一一是好妹妹，咱們不跟姐姐掙啊……”
給一一洗澡就相對很輕鬆，不哭不鬧的，圓溜溜的眼睛就看著四周，好像自己能看明白一樣，小胖手就抓著洗澡盆的邊緣，生怕自己滑進去，肚子上都是褶子，胖的。
一一小米粒一樣的牙瓣扯開，對著媽媽笑笑。
還是小的好帶，要是兩個都鬧騰，麗娟也輕鬆不起來，拽起來衣服喂女兒吃奶，大的那個吃的晚還沒餓呢。
大小都睡了，麗娟開始收拾屋子裏，孩子的洗澡水，那麽大的一盆，一點一點的端出去然後擰了抹布擦擦地麵，回頭在把孩子的髒衣服都給洗了，尿戒子曬上，自己晚飯還沒吃呢。
麗娟燉了一隻雞，她得吃多，其實生完孩子麗娟就瘦下來了，甚至比懷孕之前還瘦，原本想著女兒們的糧食肯定會出問題的，結果你還別說老天很成全麗娟，就那麽瘦還是有奶，現在是有點不夠吃了，畢竟兩個呢，要是一起喂，肯定會有一個吃不飽，老大要是吃不飽就喊，老二呢比較秀氣，就擰著小眉頭，麗娟隻能讓自己多吃點，多補充一點。
自己念叨著，要是明天能出去買兩條鯽魚燉湯就好了。
撈出來，油花花的其實也沒什麽滋味兒，麗娟就那麽喝，吃完飯還沒的休息，化妝品那邊店還得趕工啊，她這一天就沒有個喘氣的時候。
你以為當個老板容易嗎？
這還是小本生意呢。
麗娟睡覺都快一點了，早上七點林芳她們就來上工，麗娟有些迷糊糊的，半夜起來幾次要喂奶，麗娟想起來自己的鍋子，趕緊出去看。
刑月來的時候帶了兩條鯽魚，方麗娟念叨好幾天了，刑月看著她好像一直也沒有時間去買，哪裏有時間啊，都在屋子裏待著了，刑月也看出來麗娟奶估計是不夠，來了也沒外道，直接上手就給清理好了就給燉上了。
麗娟出來，湯已經燉上了，麗娟以為是吳娜給買的。
“花多少錢我給你。”
吳娜被問的有些尷尬，她來的時候看見刑月拎著鯽魚了。
“不是我買的，是刑月。”
方麗娟一愣，主要刑月這人吧，平時不怎麽表現，就屬於無聲無息那夥的，從來也不會叫人注意。
“刑姐謝謝你了。”
麗娟一定要給錢，刑月也沒客氣，給就收著被，推來推去的多難看。
刑月問麗娟是不是奶有點不夠，麗娟點頭。
“小一點還好，現在兩丫頭胃口大了。”
方麗娟現在這瘦的都有點脫型了，兩女兒從她身上獲取營養，你說她原本月子就沒怎麽坐，月子裏都是自己侍候自己，又是洗又是涮的，出了月子就開始開工，吃的那點營養都給女兒們了，她什麽都沒剩下。
麗娟早上固定吃雞蛋，為了補充蛋白質，知道雞蛋有營養，主要現在吃些什麽自己都不知道了，雞蛋好那就吃雞蛋被，一頓吃兩，多了也吃不下去。
洗了一把臉喝了湯。
吳娜看著刑月就看出來一點意思，她覺得刑月就屬於潤物細無聲的，慢慢的浸透別人的生活，要是這麽下去，早晚自己不是要被她給取代了？
這是吳娜不願意看見的。
中午麗娟準備飯菜，叫她們一起吃，吳娜說自己得回家喂兒子，林芳沒有回去，刑月也留下來了。
麗娟現在這生意做大了，她家的服裝店出衣服快，更新的樣式快，工作又好，在這一片已經打出來名氣了，別看店鋪小小的，可生意一點都不少，方麗娟很會動腦子，到處看，細心的看，到處走，她要是出門了就得托吳娜幫自己照看著孩子，不是不信任盧淑芬，而是盧淑芬說實在話孩子到了她手裏，不幹淨。
麗娟覺得自己生的是兩個女孩子，女孩子從小就得好好的給一種環境培養，要是小時候就髒，大了在改變就難了，不如從小就抓起。
吳娜呢，自己給她錢，麗娟覺得這樣大家雙方都獲益不是挺好的。
吳娜根本帶不了兩個孩子，特別是贏贏上來這個勁兒，吳娜把孩子放在床邊，她就去衛生間了，肚子疼的厲害，等她出來的時候孩子就摔地上了，頭上起了一個大包，吳娜眼皮子直跳。
這要是方麗娟回來看見了，得不得說自己啊？
刑月和林芳吃完飯回來上工，林芳就看見孩子的額頭有塊紅的印記，叫你得瑟，這回好了吧？把人的孩子給摔了，我看你還怎麽得瑟。
麗娟在城裏溜達了一天，給自己累的，方麗娟順帶著進貨去了。
“這是緞麵是吧？”麗娟就是閑逛，發現了一種緞麵，特別的光滑，這種東西要是做褲子呢，至少現在是還沒有。
這家老板也是為了甩貨，誰知道進了卻賣不出去，根本沒人買。
這時候人穿的都是料子褲，哪裏能接受有些帶著一絲光滑的麵，這似乎跟身份也有點應對不上。
方麗娟眼光很好，覺得顏色很漂亮。
老板也是著急脫手，但是隻有一點，他賣就賣全部而不是賣單件，全部的話實在很多。
可這個價位又很吸引人。
確實很便宜，麗娟明白就算是料子也比這個東西貴。
“緞麵也是分很多種。”
裏麵有麻的有絲的，這是最高級的一種，做褲子最好看。
“我這次算是砸手裏了，全世麵上你就看不見我這種料子。”
老板就說自己從外地上貨回來，人家那地方賣這樣的褲子賣的可火了，誰知道涼州人就不接受，他賣布又不是成體褲子的，也沒辦法跟別人說這個東西能賺到錢，事實上他自己都要虧哭了。
運費總要要賺的，做生意的人都是這樣，嘴裏喊著已經各種虧本了。
方麗娟也知道他話裏有水分，可這個價格真心合適。
“能給我送嗎？”
麗娟說自己也不容易，你讓她扛回去，這不靠譜啊，累死她她也辦不到，老板有點鬱悶，我賣你點貨，我還得給送貨。
麗娟到底都要了，一下子就扔出去三千塊錢，她滿身也就帶了三千塊錢。
三千塊啊。
老板都覺得麗娟這個娘們有點敗家了，你買這麽多，你賣的出去嘛、
不過賣得出去賣不出去就跟自己無關了。
送著麗娟到家，問麗娟東西放在哪裏，麗娟隻能把布料放在自己家的客廳裏，倉庫那頭都裝滿了，沒有地方可以擺。
人給送到樓下就不管了，麗娟當初也是這樣說的，兩個人抬不動這些。
方麗娟上來喊人，說一人給十塊，幫著她都抬上來，吳娜說自己帶孩子呢，可扛不了，十塊錢是挺多的，可她不差這十塊錢，林芳一聽給十塊就下去了，可惜力氣不夠，一卷一卷的，林芳最後累的都突突了，刑月還好，她能幹多少就幹多少，大部分還是方麗娟自己幹的。
麗娟早上出門的，你說現在都快天黑了，她一口飯還沒吃呢，早上走給孩子們擠到瓶子裏的，來回的幹活，身體有點虛，眼前一片黑。
“娟兒……”
李軍搖搖頭，刑月看她這樣就知道幹活過度了。
“行了，你待著吧，我回家叫我家男人過來幫幫忙。”
刑月脫掉自己的套袖，騎著自行車就回家了，男女就是有這樣的差別，雖然活多也累，可到底是男人，幹起來比女人麻利。
方麗娟眼前一片一片的發黑，她不敢在逞能了，坐著休息，倒是沒騰出來時間看贏贏的頭。
麗娟就尋思著，缺個男人真不行，這要是出貨自己這樣折騰也累，她倒是看刑月丈夫不錯。
麗娟給刑月拿了十塊錢，背後又給了十塊錢。
“你丈夫有工作嗎？”
刑月說有，但是是臨時的。
“刑姐這樣的，我給你出條路你們夫妻回去想想，我這裏呢也需要幹活的，當然都是力氣活，來來回回的送貨，也需要個仔細人，你看姐夫……”
刑月有些猶豫，這時候上班要比幹這些風光多了，她也不敢給丈夫拿主意。
“我回去問問他吧。”
‘
麗娟又給刑月塞了十塊錢，加上剛剛給的就是二十塊了，當麵不給是怕樓上那兩個看見。
刑月和方麗娟回到樓上，吳娜就納悶，買這些玩意幹什麽？屋子裏擺得滿滿的，原本屋子可大了，這回可好了，全部都是不了。
“這是緞麵吧？”
“跟一般的還不一樣呢，滑溜溜的。”
麗娟解釋說：“裏麵含了一點真絲。”
大家都納悶，弄這個東西幹什麽？
麗娟覺得自己的下半年就是靠這些出錢了，如果不出錢她就要賠死了。
刑月回到家跟丈夫商量了商量，丈夫還在弄他的那些花，他今天去，這也是第一次去方麗娟家，沒想到這麽大點的女人就能扛起來一個家，方麗娟今年也才二十三啊。
多年輕。
“你說呢？”
他自己也是沒主意，覺得這樣有點丟人，說實話還是上班比較能叫人多尊重一點。
刑月歎氣：“我也不知道，我怕耽誤你，麗娟這人真是沒的說，特別的好，你看給錢也爽快……”
夫妻倆難為了，當婆婆的抱著孩子遛彎回來，一進門看著夫妻倆蔫了吧唧的還納悶呢，這是怎麽了？
刑月就給婆婆說了。
當婆婆的一聽，覺得這事兒得做。
“剛啊，媽呢也沒有讀過多少書，可媽覺得吧，做生意不丟人，能賺錢丟什麽人，你看刑月一個月賺的都比你多。”
老太太不懂得什麽叫趨勢，她就是覺得方麗娟家不是有兩鋪子嘛，那估計不會黃埔的，隻要她不黃你就有錢拿，給誰幹不是幹，別人願意怎麽說就怎麽說被，現在也不像是以前了，什麽走資p啊，都一樣的活，誰賺的錢多誰過的好。
刑月也是這個意思，但是她不能給出主意，這事兒可大可小的，別以後丈夫幹的不順心了埋怨自己。
麗娟晚上就想著這褲子應該怎麽做，現在流行呢，都是垂直的褲腿，麗娟覺得她賣的就是夏天穿，這時候想穿也穿不上不是，她想改良一下。
說幹自己就幹。
早上刑月第一個來的，她也是心裏有事兒想跟麗娟商量，到底還是給麗娟確定的信兒了。
“那行。”
麗娟說得買個三輪車，汽車她想都不要想，買不起也買不到啊，再說就是買了也不會開啊。
麗娟給刑月丈夫拿的錢，叫他去買，以後送貨就是他來做了。
“對了，刑姐你看看我這褲子……”
麗娟昨天挑了紅色的做的，貼身的褲子。
刑月好半天沒說出來話，好看是好看，可是看起來有點不正經，哪裏有褲子這麽貼身的？
刑月搖頭：“這恐怕不好賣吧，誰能穿成這樣去街上招搖，這顏色也太豔了……”
穿成這樣人家肯定以為你是不正經的人，缺點就是過於貼身，顏色過於好看。
麗娟手裏還有藍色和黑色灰色的，她就是想做貼身的，因為現在市麵上賣的都是寬鬆版。
麗娟覺得上麵配個衣服什麽都能配，多好看。
刑月給麗娟警告。
“你要是都做了，到時候賠了呢？”
問題是你賠不起啊，這麽多的貨。
麗娟頭疼。
化妝品店有幾個老顧客，麗娟先試著做了幾條，腰部就是一般的皮筋兒，很好看，看起來做工也不是很難，賣的就是樣子。
這次給老顧客送化妝品的時候，麗娟把褲子給壓在了裏麵，用袋子緊緊的捂住，省得別人看見。
刑月的丈夫這人話不多，可是辦事能力很強。
張太太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褲子，一開始打開袋子還以為送的什麽贈品呢，結果是條褲子，張太太一般的衣服就看不上眼，都是找老裁縫給做，覺得市麵上賣的那些沒有辦法穿上身。
看第一眼的時候，就褲腰張太太就不喜歡，太簡單了，弄個皮繩就完了？
扔在一邊沒動，後來想著到底是方麗娟的心思，就扔給自己家小保姆穿了。
“給你吧。”
小保姆一看這褲子，到底是年輕啊，張太太的年紀在這裏放著呢，麗娟送的是寶藍色，特別高貴的一種藍色，小保姆就上身試了試，家裏很暖，她就脫了試穿，她自己本身就白，褲子又很合身，貼著大腿，整個人一照鏡子，自己都覺得稀奇，這是她嗎？
身材這麽一看那就超級好了，小保姆捂著臉。
張太太要出去打牌，從樓上下來，就看見了，倒是一愣，看著不怎麽起眼，穿上倒是挺好看的。
“挺好的。”
她相中了，但是保姆試穿過了，她就不能要。
張太太打牌的時候順路經過店裏，就讓盧淑芬給麗娟帶個信兒，說那褲子她很喜歡，在給她準備一條。
“叫你們家老板裝個電話。”
張太太抱怨了一句。
麗娟想裝就是有錢也裝不上啊，沒人給裝呀。
張太太上了心，覺得找方麗娟特別的不好找，她丈夫就是管這個的，公家誰想裝就給裝了。
張太太晚上求丈夫：“你聽見我說話了沒有、”
張先生無語：“她是私人，你讓我給她裝，我怎麽跟上麵解釋？”
解釋什麽？
張太太還不知道他的體係，家裏的電話怎麽裝的？還不是一回事兒。
求了半天，張先生最後還是同意了，捏了捏老婆的臉：“行，聽你的，你最近怎麽打牌打的很少了？”
張太太歎氣：“之前的那個牌搭子死了。”
說的就是吳太太。
吳太太之前她那麽勸，最後還是死了，張太太覺得人活著死了就是一念之間的事兒，你要是不想活，誰也攔不住你。
家裏來安電話，麗娟沒在家，到底是刑月丈夫還能頂點事兒，在沒有通知方麗娟的情況下，自己給來幹活的人一人買了一盒煙，麗娟回來的時候刑月就說了這事兒。
“做的對。”
麗娟把買煙的錢給了刑月的丈夫，她覺得做的很正常，人家上門給安，出點錢是應該的，麗娟又交代刑月丈夫。
“這樣你去買幾樣東西，我一會兒在給你點，你送到張太太家去……”
麗娟很會做人，張太太要的東西她自己是趕工給做出來的，一樣一條，麗娟原本也沒打算賺張太太的錢，你知道的有些交情要比錢來的更加的實際，比如就像是裝電話，這不是你有錢就能裝的，可張太太一句話，她現在也有電話了。
麗娟將東西從屋子裏拿出來，吳娜在屋子裏一直探頭，她就好奇裏麵裝的都是什麽，自從刑月的丈夫來了之後，吳娜就發現麗娟有很多話都不跟自己講了，也不像是以前那種重視自己了，這種感覺可不好。
麗娟和刑月在外麵，刑月人家是圍著丈夫轉，也沒有什麽不對的。
刑月丈夫幹的都是體力活，每天騎著山輪車這裏哪裏的，到處跑，就這麽幾天人都黑了一圈，更壯了，也更能吃了，幹體力活嘛。
刑月跟丈夫說著話。
“你中午也回不來，自己在外麵買點吃，別舍不得。”
刑月心裏是感激婆婆的，她婆婆真是有遠見，累是肯定累點，可錢來的很快，加上丈夫頭腦還算是不錯。
往往有些人就是這樣的，你越是誇她，她的頭腦就越是靈活，比如刑月她婆婆。
真的是沒念過多少書的，肚子裏沒有多少的主意，讓兒子去做，也僅僅是因為覺得方麗娟有錢，不差錢，是個能幹事情的人，你好好的幫她，她也不會虧待你的，刑月和丈夫回家就對著婆婆說，讚揚婆婆。
這主意拿的太正確了，一開始老太太心裏也是劃魂兒就怕坑了兒子。
刑月的丈夫幹了二十一天的活，今天結算。
刑月依舊還是28塊錢，林芳這個月做了調整開了39，吳娜則是28，吳娜就好奇刑月的丈夫開了多少。
麗娟給刑月的丈夫是單開的工資。
“剛哥是這樣的，你來二十一天，我給你算的也是二十一天的錢。”
刑月的丈夫點頭，這沒有錯，幹幾天給幾天的錢有什麽錯。
麗娟拿出來八十塊錢：“這是二十一天的，你幹的活跟女工的活不同，下個月開始我爭取給你算個獎金。”
刑月丈夫接過錢臉上沒有太大的表示，心髒已經都快飛出去了，八十塊錢啊？
這才二十一天啊。
人有點控製不住了，這是一貫的表情作祟才沒有顯現出來。
麗娟也不算是多給，裏裏外外都是刑月丈夫忙，跑進跑出的，所有力氣活都是他幹，有些客人就要求送貨上門，每天都是他瞪著三輪車去給送，進貨送貨，樓上樓下的抬來抬去，能幹多少活拿多少的錢，這沒有什麽錯。
別說吳娜好奇，就連刑月自己也特別的好奇，她丈夫到底拿了多少的錢？
因為方麗娟沒說，又是在外麵給開的，刑月真不清楚，看著丈夫的樣子也沒有特別明顯的激動，想著估計也不多被。
下班兩個人往家裏回，刑月丈夫不是白拿錢的，肩膀都紫了，扛貨哪裏有那麽容易啊，幹一天也是精疲力盡，可現在看見錢了，不得不說渾身又充滿了力量。
“你開多少？”
刑月笑笑的問。
“你猜。”
哎呦，刑月覺得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老公從來不會開玩笑的人，今天竟然說讓她猜？
“三十？”
“再猜。”
“四十？”
“接著猜。”
刑月往下減，高過四十應該不可能，因為涼州現在普遍的工資情況就是二三十。
“二十五？”
兩個人回到家，刑月丈夫也沒有說，刑月也不問了，估計不多吧，才幹了二十一天。
“回來了？”
當婆婆的美滋滋的，知道兒子今天開工資，也是在家裏等著呢，有點坐不住，能開多少啊？
“媽，這裏是二十塊錢，給你的。”
當婆婆的驚訝，一出手就是二十啊？工資都給自己了？
刑月丈夫特別穩當的說著：“開了六十多。”
婆婆嗷了一聲，真的假的？
刑月也激動的夠嗆，真的？這才二十一天啊。
回到屋子裏，丈夫又掏出來二十給了刑月：“你娘家條件也不怎麽好，我媽二十，你媽二十，我開了八十塊。”
他不能實話實說，畢竟搭老婆娘家錢，就算是他媽在大度，心裏也還是會有一定的想法的，自己偷偷的私下給，老婆也感激自己，媽媽也高興。
刑月的婆婆樂的手舞足蹈的。
刑月更是會拍馬屁。
“幸虧聽媽的了，真是沒想到啊，我當初還猶豫呢，覺得這樣做很美前途……”
老太太一聽，揚著臉，那是，她吃過的鹽都比他們吃過的米多。
一副很自豪的樣子。
“六十塊錢啊，還缺不缺人了，要不讓你姐夫也去？”
刑月笑：“現在人少，雖然活多錢也多，要是姐夫去了，估計我們的錢也不能多了。”
當婆婆一聽，那可不行，雖然女婿也好，可跟兒子比較起來關係差遠了，兒子過好才是真的。
“媽就隨便一說，吃飯趕緊吃飯。”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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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娜你幫我看著點孩子，我去去就回來。”麗娟對吳娜笑笑，三個人其實她還是偏心吳娜的，家裏有點吃的，有時候剩下了，加班了就直接讓吳娜拿回家。
吳娜笑：“去吧去吧，你放心，這不就是小意思嘛，贏贏和一一就跟我親女兒似的。”
方麗娟拿著包就出去了，家裏有兩個孩子真是去哪裏都不方便，走路都得跑的，好在家裏都是女人，偶爾也能幫她照看一眼，麗娟去了店裏，點貨是一定的，賣的還算是不錯，盧淑芬雖然不會說，可賣東西不需要她去吆喝，對賬倒是沒有太大的出入，就像是少個一兩件的對不上，方麗娟也不會往心裏去，就是自己賣貨還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盧淑芬把錢交給麗娟，麗娟給她留的都是一些零錢，賬目對完這一頁就算是翻過去了，麗娟把賬目塞進腰包包裏，想出去去街上看看，看看最近女同誌都流行穿些什麽。
吳娜的兒子還在家裏呢，看方麗娟前腳走，估計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她家又近。
“刑月你幫我照看一下，我兒子中午沒有飯吃，我得回家去給弄點。”
吳娜交代完了下樓就走了，刑月這人呢幹事情從來不張揚，其實個性也不算是好，你老老實實的幹那別人永遠都不會知道，幹活吧不能隻低著頭，還是要有點技巧的。
林芳手裏的活就一直沒有停下過，她家裏需要錢，你知道她一個月掙這些錢在家裏都有什麽地位了？
林芳也是外地來的，原本公婆是不把她放在眼裏的，對她丈夫也不好，兩口子結婚就搬出來住了，租房一個月五塊就這樣還攢不下錢呢，養了孩子之後日子就更加難過了，上個月她賺了五十，可算是在婆婆家挺直腰板了。
第一她是能掙錢的，第二她掙的比丈夫多，林芳現在回家就吃現成的，買菜做飯偶爾帶孩子都是丈夫管，以前婆婆從來不給帶孩子，林芳她媽看著沒辦法這才跟林芳她爸來涼州幫著女兒照看孩子，現在婆婆都主動開口說要幫忙給帶孩子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心裏怎麽打算的，不就算計我手裏的兩個錢嘛，沒錢可真被人看不起。”這是林芳得出來的結論，女人的地位就是隨著自己能掙多少錢決定的，你越有本事你說了越算。
刑月聽了也隻是一笑，話不多，從來不講家裏的事情。
贏贏和一一先後都拉了，林芳雖然也喜歡這兩孩子，可自己不上手，跟吳娜的那種表現不同的是，林芳是怕擔責任，人家千嬌萬貴的孩子，你要是給摔了，或者磕了麗娟能願意嘛？也犯不上不是，有人願意表現那就讓她們表現去。
刑月耐性很好，每個都給換了，然後順手洗了，洗幹淨手自己在回來幹活，兩個孩子現在還不會動，隻能老老實實的待在床上，嗯嗯啊啊的自言自語，也有可能是姐妹倆在溝通。
“贏贏說什麽呢？贏贏可真棒……”刑月逗著孩子。
吳娜在家裏待了半天才回來，她丈夫中午回家看孩子，一看見她回來了，還納悶呢。
“你怎麽回來了？”
吳娜沒好氣的說著：“我回來怎麽了？看我回來不順眼啊？麗娟出去辦事兒了，我就回來了。”
喂完孩子你就回去被，可吳娜不，她在家裏還睡了一覺，吳娜就比麗娟早回來那麽一點時間。
麗娟的臉曬的有點紅，今兒陽光挺足，她看了半天，麗娟就想著明天坐車去隔壁城市都瞧瞧，開開眼界，別總窩在自己的一塊兒。
吳娜抱著一一，逗著一一說話，麗娟回來吳娜贏了上去。
“你看看你這曬的，趕緊喝口水……”
林芳現在就恨不得鑽錢眼裏去了，白天幹活不算，晚上繼續往家裏扛，上個月拿了五十塊錢，這個月林芳就想賺六十。
一開始林芳的出發點肯定就是好的，為了多賺兩個錢，可慢慢的本質就變了，她幹活越來越毛，拿回家的在拿回來，方麗娟隻能退工。
怕別人聽見怕林芳受到影響，麗娟叫林芳跟自己下樓。
“怎麽了娟兒？”
林芳看著麗娟這嚴肅的臉，自己怎麽了？
麗娟歎氣：“林姐，你這批活不行。”
林芳覺得頭有點大，怎麽不行了、
其實她自己心裏很清楚是哪裏不行，走馬觀花似的，幹熟悉了現在就開始走捷徑了，低著頭。
“這個這樣我真沒辦法給你算錢……”
麗娟也為難，她要是給算了，自己就得賠，這貨買給誰去？就是誰買了，下次也不來了，不賣吧她給林芳錢不就是認自己賠錢了。
林芳眼睛瞪得老大，不過慢慢的又黯淡了下去。
方麗娟給大家開錢，以前呢是沒有做過，麗娟給錢都是當麵直接給，後來麗娟就發現，給誰錢的時候別人都會留意去聽，現在就是弄個信封，多少錢除非她們自己願意說，不然別人是一定不會知道的。
刑月還是28塊錢，刑月不急不慢的，林芳這個月就慘了，才18塊錢，吳娜原本也應該是28方麗娟感激吳娜在她出去的時候幫忙照顧孩子，多給了吳娜五塊錢。
吳娜心裏明白的很，多出來的五塊錢是哪裏來的，沒有吭聲。
林芳有些蔫了吧唧的，就擺在地上的錢，誰有本事誰撿，那她就撿不起來，你說鬧心不鬧心？
林芳晚上下班推車回家，這是上個月買的自行車，因為掙的多了，家裏也是需要，從麗娟家扛貨回來也是方便，才進屋子裏，丈夫對著她笑，林芳就有點來勁兒，好好的笑什麽？
“今天開工資了吧？”
林芳一屁股坐在床上：“開了。”
把錢交給丈夫，丈夫一看也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裏了，其實他當初就勸過林芳認真的去幹，你至少一個月還有三十塊錢呢，可林芳就要多做，結果弄成這樣。
“你也別灰心……”
林芳能不心灰意冷嘛，你說她做的最多，結果她拿的錢最少，不是說有付出就有回報嗎？
林芳丈夫脾氣很好，也很包容，妻子能掙點錢就行，要是多了呢就多花，少了就少花被。
刑月到家，丈夫在侍弄花呢，刑月的丈夫很喜歡花，看見刑月回來說了一句話，刑月的丈夫現在也是一個臨時工，還沒幹上正式呢，不過好在正式和臨時也沒有差多少錢。
刑月家的錢都在她手裏，丈夫的工資都交給她，小日子雖然不富裕可不悲劇，偶爾想吃點什麽都買得起，按照刑月自己說的，每個月有三十塊錢她就掙的挺多了，她的人生沒有太大的要求。
刑月將手裏的菜放下，丈夫幫著一起做飯，孩子婆婆給帶呢，刑月婆婆對他們夫妻很好，主要也就這麽一個兒子，剩下都是姑娘，兒子打腰啊，孫子自己就給帶。
“你進屋子裏看看孩子去，飯我做就行。”婆婆跟刑月交班，把孩子給刑月，自己接受開始做飯，看著兒子做飯她也心疼，不如趁著自己能做就全包了被，這樣兒媳婦還感激自己，兒子也解放了。
刑月從工資裏拿出來十塊錢給婆婆，這時候一個月能給婆婆十塊錢那就是大錢了。
十塊錢能買老多的東西呢，租個房子一個月也才五塊。
“媽，你收著，想買點什麽就買。”
刑月是覺得雖然是老人，難免也會有想吃什麽的時候，你說跟他們小輩一起吃飯，桌子上有吃的，當媽媽的能跟他們掙嗎？給了錢呢，婆婆願意吃什麽，中午就可以買來做著吃了。
要不人刑月的婆婆對她就好呢，懂事，特別的懂事有分寸，什麽事兒叫你挑不出來道理。
月月給錢，你說現在家家戶戶誰家掙錢就容易了？一出手就十塊錢。
老太太自然不可能買好吃的去解饞，還有三個閨女呢，條件都不是很好，她錢攢到一起，這個月搭這個點，那個月搭那個點。
吳娜家她是咬尖，覺得婆婆做什麽都是應該的，壓著丈夫一頭，吳娜她婆婆就特別不喜歡吳娜，覺得吳娜太厲害了，在主要的就是吳娜比她丈夫大一歲，在老人來看，女大一哭啼啼，是有這樣的說法，不見得作準但是還是有一定的參考依據的，比如誰家過的不好，女的就比男的大一歲，這不就成真了。
比較起來她更稀罕小兒子的那個對象，嘴甜又會辦事，每次都把她捧的很開心。
吳娜想起來林芳就笑。
“幹那麽多最後也不過就拿那麽一點錢，你是沒看見她臉都綠了……”
活該。
你要是不貪，你會這樣嗎？
吳娜的丈夫瞪吳娜：“都一起幹活的，別嘲笑人家。”
吳娜覺得解氣，你林芳上個月不是拿了五十多嗎？綜合這月跟自己兩個月拿的錢也差不多，不過林芳那可是從早上幹到晚上啊。
麗娟給贏贏洗澡，家裏的暖氣足足的，爐子就在外麵，麗娟是自己家燒，她家這麽燒一個樓都跟著借光，整個走廊都不會很冷，方麗娟怕孩子冷，都燒的大煤塊，對孩子特別的舍得。
贏贏張牙舞爪的去抓媽媽的手。
“一會兒在抓啊，咱們先洗澡。”
小的那個還躺著呢，凡事得可著大的來，大的有點厲害，小的不挑，就比如洗澡，你要是先給一一洗，贏贏就得哭，先給贏贏洗，一一沒反應的。
快速的給女兒洗了一個戰鬥澡，麗娟當媽媽當的可有樣子了，小孩子洗澡也不聽話，胳膊腿亂踹，麗娟給女兒衝幹淨頭發，抓過來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親親女兒的腦門。
“好了好了，別鬧了。”
孩子哭的臉紅脖子粗的，也不知道為什麽洗澡就哭。
麗娟把贏贏放在床上，可孩子哭起來就沒完，你得哄，哄了半天贏贏是開心了，要跟麗娟玩，麗娟苦笑。
“贏贏啊你是當姐姐的，妹妹還沒洗呢。”
水現在都有點涼了。
這麽大點的孩子能聽懂什麽？贏贏抓住人就不肯鬆開，麗娟哄著大女兒睡，等女兒頭發都幹了，給放在床上，用枕頭把床的兩邊堵住，省得孩子會掉到地上，老大睡著了才能去抱老二，麗娟覺得有點對不起一一。
“一一是好妹妹，咱們不跟姐姐掙啊……”
給一一洗澡就相對很輕鬆，不哭不鬧的，圓溜溜的眼睛就看著四周，好像自己能看明白一樣，小胖手就抓著洗澡盆的邊緣，生怕自己滑進去，肚子上都是褶子，胖的。
一一小米粒一樣的牙瓣扯開，對著媽媽笑笑。
還是小的好帶，要是兩個都鬧騰，麗娟也輕鬆不起來，拽起來衣服喂女兒吃奶，大的那個吃的晚還沒餓呢。
大小都睡了，麗娟開始收拾屋子裏，孩子的洗澡水，那麽大的一盆，一點一點的端出去然後擰了抹布擦擦地麵，回頭在把孩子的髒衣服都給洗了，尿戒子曬上，自己晚飯還沒吃呢。
麗娟燉了一隻雞，她得吃多，其實生完孩子麗娟就瘦下來了，甚至比懷孕之前還瘦，原本想著女兒們的糧食肯定會出問題的，結果你還別說老天很成全麗娟，就那麽瘦還是有奶，現在是有點不夠吃了，畢竟兩個呢，要是一起喂，肯定會有一個吃不飽，老大要是吃不飽就喊，老二呢比較秀氣，就擰著小眉頭，麗娟隻能讓自己多吃點，多補充一點。
自己念叨著，要是明天能出去買兩條鯽魚燉湯就好了。
撈出來，油花花的其實也沒什麽滋味兒，麗娟就那麽喝，吃完飯還沒的休息，化妝品那邊店還得趕工啊，她這一天就沒有個喘氣的時候。
你以為當個老板容易嗎？
這還是小本生意呢。
麗娟睡覺都快一點了，早上七點林芳她們就來上工，麗娟有些迷糊糊的，半夜起來幾次要喂奶，麗娟想起來自己的鍋子，趕緊出去看。
刑月來的時候帶了兩條鯽魚，方麗娟念叨好幾天了，刑月看著她好像一直也沒有時間去買，哪裏有時間啊，都在屋子裏待著了，刑月也看出來麗娟奶估計是不夠，來了也沒外道，直接上手就給清理好了就給燉上了。
麗娟出來，湯已經燉上了，麗娟以為是吳娜給買的。
“花多少錢我給你。”
吳娜被問的有些尷尬，她來的時候看見刑月拎著鯽魚了。
“不是我買的，是刑月。”
方麗娟一愣，主要刑月這人吧，平時不怎麽表現，就屬於無聲無息那夥的，從來也不會叫人注意。
“刑姐謝謝你了。”
麗娟一定要給錢，刑月也沒客氣，給就收著被，推來推去的多難看。
刑月問麗娟是不是奶有點不夠，麗娟點頭。
“小一點還好，現在兩丫頭胃口大了。”
方麗娟現在這瘦的都有點脫型了，兩女兒從她身上獲取營養，你說她原本月子就沒怎麽坐，月子裏都是自己侍候自己，又是洗又是涮的，出了月子就開始開工，吃的那點營養都給女兒們了，她什麽都沒剩下。
麗娟早上固定吃雞蛋，為了補充蛋白質，知道雞蛋有營養，主要現在吃些什麽自己都不知道了，雞蛋好那就吃雞蛋被，一頓吃兩，多了也吃不下去。
洗了一把臉喝了湯。
吳娜看著刑月就看出來一點意思，她覺得刑月就屬於潤物細無聲的，慢慢的浸透別人的生活，要是這麽下去，早晚自己不是要被她給取代了？
這是吳娜不願意看見的。
中午麗娟準備飯菜，叫她們一起吃，吳娜說自己得回家喂兒子，林芳沒有回去，刑月也留下來了。
麗娟現在這生意做大了，她家的服裝店出衣服快，更新的樣式快，工作又好，在這一片已經打出來名氣了，別看店鋪小小的，可生意一點都不少，方麗娟很會動腦子，到處看，細心的看，到處走，她要是出門了就得托吳娜幫自己照看著孩子，不是不信任盧淑芬，而是盧淑芬說實在話孩子到了她手裏，不幹淨。
麗娟覺得自己生的是兩個女孩子，女孩子從小就得好好的給一種環境培養，要是小時候就髒，大了在改變就難了，不如從小就抓起。
吳娜呢，自己給她錢，麗娟覺得這樣大家雙方都獲益不是挺好的。
吳娜根本帶不了兩個孩子，特別是贏贏上來這個勁兒，吳娜把孩子放在床邊，她就去衛生間了，肚子疼的厲害，等她出來的時候孩子就摔地上了，頭上起了一個大包，吳娜眼皮子直跳。
這要是方麗娟回來看見了，得不得說自己啊？
刑月和林芳吃完飯回來上工，林芳就看見孩子的額頭有塊紅的印記，叫你得瑟，這回好了吧？把人的孩子給摔了，我看你還怎麽得瑟。
麗娟在城裏溜達了一天，給自己累的，方麗娟順帶著進貨去了。
“這是緞麵是吧？”麗娟就是閑逛，發現了一種緞麵，特別的光滑，這種東西要是做褲子呢，至少現在是還沒有。
這家老板也是為了甩貨，誰知道進了卻賣不出去，根本沒人買。
這時候人穿的都是料子褲，哪裏能接受有些帶著一絲光滑的麵，這似乎跟身份也有點應對不上。
方麗娟眼光很好，覺得顏色很漂亮。
老板也是著急脫手，但是隻有一點，他賣就賣全部而不是賣單件，全部的話實在很多。
可這個價位又很吸引人。
確實很便宜，麗娟明白就算是料子也比這個東西貴。
“緞麵也是分很多種。”
裏麵有麻的有絲的，這是最高級的一種，做褲子最好看。
“我這次算是砸手裏了，全世麵上你就看不見我這種料子。”
老板就說自己從外地上貨回來，人家那地方賣這樣的褲子賣的可火了，誰知道涼州人就不接受，他賣布又不是成體褲子的，也沒辦法跟別人說這個東西能賺到錢，事實上他自己都要虧哭了。
運費總要要賺的，做生意的人都是這樣，嘴裏喊著已經各種虧本了。
方麗娟也知道他話裏有水分，可這個價格真心合適。
“能給我送嗎？”
麗娟說自己也不容易，你讓她扛回去，這不靠譜啊，累死她她也辦不到，老板有點鬱悶，我賣你點貨，我還得給送貨。
麗娟到底都要了，一下子就扔出去三千塊錢，她滿身也就帶了三千塊錢。
三千塊啊。
老板都覺得麗娟這個娘們有點敗家了，你買這麽多，你賣的出去嘛、
不過賣得出去賣不出去就跟自己無關了。
送著麗娟到家，問麗娟東西放在哪裏，麗娟隻能把布料放在自己家的客廳裏，倉庫那頭都裝滿了，沒有地方可以擺。
人給送到樓下就不管了，麗娟當初也是這樣說的，兩個人抬不動這些。
方麗娟上來喊人，說一人給十塊，幫著她都抬上來，吳娜說自己帶孩子呢，可扛不了，十塊錢是挺多的，可她不差這十塊錢，林芳一聽給十塊就下去了，可惜力氣不夠，一卷一卷的，林芳最後累的都突突了，刑月還好，她能幹多少就幹多少，大部分還是方麗娟自己幹的。
麗娟早上出門的，你說現在都快天黑了，她一口飯還沒吃呢，早上走給孩子們擠到瓶子裏的，來回的幹活，身體有點虛，眼前一片黑。
“娟兒……”
李軍搖搖頭，刑月看她這樣就知道幹活過度了。
“行了，你待著吧，我回家叫我家男人過來幫幫忙。”
刑月脫掉自己的套袖，騎著自行車就回家了，男女就是有這樣的差別，雖然活多也累，可到底是男人，幹起來比女人麻利。
方麗娟眼前一片一片的發黑，她不敢在逞能了，坐著休息，倒是沒騰出來時間看贏贏的頭。
麗娟就尋思著，缺個男人真不行，這要是出貨自己這樣折騰也累，她倒是看刑月丈夫不錯。
麗娟給刑月拿了十塊錢，背後又給了十塊錢。
“你丈夫有工作嗎？”
刑月說有，但是是臨時的。
“刑姐這樣的，我給你出條路你們夫妻回去想想，我這裏呢也需要幹活的，當然都是力氣活，來來回回的送貨，也需要個仔細人，你看姐夫……”
刑月有些猶豫，這時候上班要比幹這些風光多了，她也不敢給丈夫拿主意。
“我回去問問他吧。”
‘
麗娟又給刑月塞了十塊錢，加上剛剛給的就是二十塊了，當麵不給是怕樓上那兩個看見。
刑月和方麗娟回到樓上，吳娜就納悶，買這些玩意幹什麽？屋子裏擺得滿滿的，原本屋子可大了，這回可好了，全部都是不了。
“這是緞麵吧？”
“跟一般的還不一樣呢，滑溜溜的。”
麗娟解釋說：“裏麵含了一點真絲。”
大家都納悶，弄這個東西幹什麽？
麗娟覺得自己的下半年就是靠這些出錢了，如果不出錢她就要賠死了。
刑月回到家跟丈夫商量了商量，丈夫還在弄他的那些花，他今天去，這也是第一次去方麗娟家，沒想到這麽大點的女人就能扛起來一個家，方麗娟今年也才二十三啊。
多年輕。
“你說呢？”
他自己也是沒主意，覺得這樣有點丟人，說實話還是上班比較能叫人多尊重一點。
刑月歎氣：“我也不知道，我怕耽誤你，麗娟這人真是沒的說，特別的好，你看給錢也爽快……”
夫妻倆難為了，當婆婆的抱著孩子遛彎回來，一進門看著夫妻倆蔫了吧唧的還納悶呢，這是怎麽了？
刑月就給婆婆說了。
當婆婆的一聽，覺得這事兒得做。
“剛啊，媽呢也沒有讀過多少書，可媽覺得吧，做生意不丟人，能賺錢丟什麽人，你看刑月一個月賺的都比你多。”
老太太不懂得什麽叫趨勢，她就是覺得方麗娟家不是有兩鋪子嘛，那估計不會黃埔的，隻要她不黃你就有錢拿，給誰幹不是幹，別人願意怎麽說就怎麽說被，現在也不像是以前了，什麽走資p啊，都一樣的活，誰賺的錢多誰過的好。
刑月也是這個意思，但是她不能給出主意，這事兒可大可小的，別以後丈夫幹的不順心了埋怨自己。
麗娟晚上就想著這褲子應該怎麽做，現在流行呢，都是垂直的褲腿，麗娟覺得她賣的就是夏天穿，這時候想穿也穿不上不是，她想改良一下。
說幹自己就幹。
早上刑月第一個來的，她也是心裏有事兒想跟麗娟商量，到底還是給麗娟確定的信兒了。
“那行。”
麗娟說得買個三輪車，汽車她想都不要想，買不起也買不到啊，再說就是買了也不會開啊。
麗娟給刑月丈夫拿的錢，叫他去買，以後送貨就是他來做了。
“對了，刑姐你看看我這褲子……”
麗娟昨天挑了紅色的做的，貼身的褲子。
刑月好半天沒說出來話，好看是好看，可是看起來有點不正經，哪裏有褲子這麽貼身的？
刑月搖頭：“這恐怕不好賣吧，誰能穿成這樣去街上招搖，這顏色也太豔了……”
穿成這樣人家肯定以為你是不正經的人，缺點就是過於貼身，顏色過於好看。
麗娟手裏還有藍色和黑色灰色的，她就是想做貼身的，因為現在市麵上賣的都是寬鬆版。
麗娟覺得上麵配個衣服什麽都能配，多好看。
刑月給麗娟警告。
“你要是都做了，到時候賠了呢？”
問題是你賠不起啊，這麽多的貨。
麗娟頭疼。
化妝品店有幾個老顧客，麗娟先試著做了幾條，腰部就是一般的皮筋兒，很好看，看起來做工也不是很難，賣的就是樣子。
這次給老顧客送化妝品的時候，麗娟把褲子給壓在了裏麵，用袋子緊緊的捂住，省得別人看見。
刑月的丈夫這人話不多，可是辦事能力很強。
張太太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褲子，一開始打開袋子還以為送的什麽贈品呢，結果是條褲子，張太太一般的衣服就看不上眼，都是找老裁縫給做，覺得市麵上賣的那些沒有辦法穿上身。
看第一眼的時候，就褲腰張太太就不喜歡，太簡單了，弄個皮繩就完了？
扔在一邊沒動，後來想著到底是方麗娟的心思，就扔給自己家小保姆穿了。
“給你吧。”
小保姆一看這褲子，到底是年輕啊，張太太的年紀在這裏放著呢，麗娟送的是寶藍色，特別高貴的一種藍色，小保姆就上身試了試，家裏很暖，她就脫了試穿，她自己本身就白，褲子又很合身，貼著大腿，整個人一照鏡子，自己都覺得稀奇，這是她嗎？
身材這麽一看那就超級好了，小保姆捂著臉。
張太太要出去打牌，從樓上下來，就看見了，倒是一愣，看著不怎麽起眼，穿上倒是挺好看的。
“挺好的。”
她相中了，但是保姆試穿過了，她就不能要。
張太太打牌的時候順路經過店裏，就讓盧淑芬給麗娟帶個信兒，說那褲子她很喜歡，在給她準備一條。
“叫你們家老板裝個電話。”
張太太抱怨了一句。
麗娟想裝就是有錢也裝不上啊，沒人給裝呀。
張太太上了心，覺得找方麗娟特別的不好找，她丈夫就是管這個的，公家誰想裝就給裝了。
張太太晚上求丈夫：“你聽見我說話了沒有、”
張先生無語：“她是私人，你讓我給她裝，我怎麽跟上麵解釋？”
解釋什麽？
張太太還不知道他的體係，家裏的電話怎麽裝的？還不是一回事兒。
求了半天，張先生最後還是同意了，捏了捏老婆的臉：“行，聽你的，你最近怎麽打牌打的很少了？”
張太太歎氣：“之前的那個牌搭子死了。”
說的就是吳太太。
吳太太之前她那麽勸，最後還是死了，張太太覺得人活著死了就是一念之間的事兒，你要是不想活，誰也攔不住你。
家裏來安電話，麗娟沒在家，到底是刑月丈夫還能頂點事兒，在沒有通知方麗娟的情況下，自己給來幹活的人一人買了一盒煙，麗娟回來的時候刑月就說了這事兒。
“做的對。”
麗娟把買煙的錢給了刑月的丈夫，她覺得做的很正常，人家上門給安，出點錢是應該的，麗娟又交代刑月丈夫。
“這樣你去買幾樣東西，我一會兒在給你點，你送到張太太家去……”
麗娟很會做人，張太太要的東西她自己是趕工給做出來的，一樣一條，麗娟原本也沒打算賺張太太的錢，你知道的有些交情要比錢來的更加的實際，比如就像是裝電話，這不是你有錢就能裝的，可張太太一句話，她現在也有電話了。
麗娟將東西從屋子裏拿出來，吳娜在屋子裏一直探頭，她就好奇裏麵裝的都是什麽，自從刑月的丈夫來了之後，吳娜就發現麗娟有很多話都不跟自己講了，也不像是以前那種重視自己了，這種感覺可不好。
麗娟和刑月在外麵，刑月人家是圍著丈夫轉，也沒有什麽不對的。
刑月丈夫幹的都是體力活，每天騎著山輪車這裏哪裏的，到處跑，就這麽幾天人都黑了一圈，更壯了，也更能吃了，幹體力活嘛。
刑月跟丈夫說著話。
“你中午也回不來，自己在外麵買點吃，別舍不得。”
刑月心裏是感激婆婆的，她婆婆真是有遠見，累是肯定累點，可錢來的很快，加上丈夫頭腦還算是不錯。
往往有些人就是這樣的，你越是誇她，她的頭腦就越是靈活，比如刑月她婆婆。
真的是沒念過多少書的，肚子裏沒有多少的主意，讓兒子去做，也僅僅是因為覺得方麗娟有錢，不差錢，是個能幹事情的人，你好好的幫她，她也不會虧待你的，刑月和丈夫回家就對著婆婆說，讚揚婆婆。
這主意拿的太正確了，一開始老太太心裏也是劃魂兒就怕坑了兒子。
刑月的丈夫幹了二十一天的活，今天結算。
刑月依舊還是28塊錢，林芳這個月做了調整開了39，吳娜則是28，吳娜就好奇刑月的丈夫開了多少。
麗娟給刑月的丈夫是單開的工資。
“剛哥是這樣的，你來二十一天，我給你算的也是二十一天的錢。”
刑月的丈夫點頭，這沒有錯，幹幾天給幾天的錢有什麽錯。
麗娟拿出來八十塊錢：“這是二十一天的，你幹的活跟女工的活不同，下個月開始我爭取給你算個獎金。”
刑月丈夫接過錢臉上沒有太大的表示，心髒已經都快飛出去了，八十塊錢啊？
這才二十一天啊。
人有點控製不住了，這是一貫的表情作祟才沒有顯現出來。
麗娟也不算是多給，裏裏外外都是刑月丈夫忙，跑進跑出的，所有力氣活都是他幹，有些客人就要求送貨上門，每天都是他瞪著三輪車去給送，進貨送貨，樓上樓下的抬來抬去，能幹多少活拿多少的錢，這沒有什麽錯。
別說吳娜好奇，就連刑月自己也特別的好奇，她丈夫到底拿了多少的錢？
因為方麗娟沒說，又是在外麵給開的，刑月真不清楚，看著丈夫的樣子也沒有特別明顯的激動，想著估計也不多被。
下班兩個人往家裏回，刑月丈夫不是白拿錢的，肩膀都紫了，扛貨哪裏有那麽容易啊，幹一天也是精疲力盡，可現在看見錢了，不得不說渾身又充滿了力量。
“你開多少？”
刑月笑笑的問。
“你猜。”
哎呦，刑月覺得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老公從來不會開玩笑的人，今天竟然說讓她猜？
“三十？”
“再猜。”
“四十？”
“接著猜。”
刑月往下減，高過四十應該不可能，因為涼州現在普遍的工資情況就是二三十。
“二十五？”
兩個人回到家，刑月丈夫也沒有說，刑月也不問了，估計不多吧，才幹了二十一天。
“回來了？”
當婆婆的美滋滋的，知道兒子今天開工資，也是在家裏等著呢，有點坐不住，能開多少啊？
“媽，這裏是二十塊錢，給你的。”
當婆婆的驚訝，一出手就是二十啊？工資都給自己了？
刑月丈夫特別穩當的說著：“開了六十多。”
婆婆嗷了一聲，真的假的？
刑月也激動的夠嗆，真的？這才二十一天啊。
回到屋子裏，丈夫又掏出來二十給了刑月：“你娘家條件也不怎麽好，我媽二十，你媽二十，我開了八十塊。”
他不能實話實說，畢竟搭老婆娘家錢，就算是他媽在大度，心裏也還是會有一定的想法的，自己偷偷的私下給，老婆也感激自己，媽媽也高興。
刑月的婆婆樂的手舞足蹈的。
刑月更是會拍馬屁。
“幸虧聽媽的了，真是沒想到啊，我當初還猶豫呢，覺得這樣做很美前途……”
老太太一聽，揚著臉，那是，她吃過的鹽都比他們吃過的米多。
一副很自豪的樣子。
“六十塊錢啊，還缺不缺人了，要不讓你姐夫也去？”
刑月笑：“現在人少，雖然活多錢也多，要是姐夫去了，估計我們的錢也不能多了。”
當婆婆一聽，那可不行，雖然女婿也好，可跟兒子比較起來關係差遠了，兒子過好才是真的。
“媽就隨便一說，吃飯趕緊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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