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忽然間沒有了動作,就好像真的打算不再動手腳一般。


    三房縱然心中焦急,卻也催促不得,每次試探性的詢問老夫人,總會得來一句時機沒到。


    她不知老夫人口中的時機到底是什麽,一直到她的女兒沐紫衣出嫁,老夫人也沒有動作,三夫人求了許多人,最終也改變不了沐紫衣要嫁給那個人的命運。


    索性,三夫人最後就眼不見心不煩,不再去看那個整日哭哭啼啼的女兒。


    因著沐紫衣也已經出嫁了,三房對於老夫人到底要如何對付沐寂北也不再焦急了,隻是心中依然忍不住好奇罷了。


    二房自從被從樹上放下來的時候,整個人幾乎都要凍成了冰棍,再加上沒有吃喝,整個人臉色難看至極,聽找來的大夫說,似乎受寒太久,怕是再也不能有孩子了,而且因為太過嚴寒,所以很可能會得下病根,以後怕是要捧著藥罐子過活。


    至於沐紅纓,被關了起來之後,殷玖夜找來的大夫每日都強行逼迫她喝一些治療失心瘋的藥,隻是沒過多久,沐紅纓便真的瘋了,有一次她去瞧了一眼,卻發現她竟然在地上爬,這讓三房一下子連嘲笑她的心思都沒了,隻覺得這沐府忽然間變得有些森然的恐怖。


    三房隻覺得,一時間,這府中冷清了許多,大房還是同從前一般,不爭不搶,少了二房同她爭搶,這府中的人,似乎就隻剩下她和老夫人了。


    沐寂北難得的享受了一些安穩的日子,常常和殷玖夜在房裏便能膩歪一整天,倒是難得的舒心。


    沐正德也不知又在鼓搗些什麽,整日神出鬼沒,不見人影。


    日出日落,帝都中是越來越熱鬧了,百姓們大抵都已經采辦好了年貨,若是收成好的,便置辦兩身新衣,若是有些艱難的,也會置辦些好酒好菜,畢竟新年,寓意著新的一年,誰都希望新的一年會有一個好的開始。


    沐寂北在府中見過兩次府中的大房夫婦,兩人對她不算熱絡,卻也決計沒有在暗中動手腳,下絆子。


    大房夫婦看起來為人良善,為人老實,整個沐府似乎主要便是依靠著大房在支撐。


    大年三十很快就來了


    沐府上下也流露著濃濃的喜氣,不管是小姐還是下人,幾乎都穿上了新衣,臉上洋溢著笑容,在院子中穿梭不停的忙碌著。


    沐寂北卻是一如既往的賴在床上,起的很晚。


    殷玖夜看著躺在自己懷裏的女子,神色之間盡是溫柔在流淌。


    也許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欣喜了,因為過了年,沐寂北就及笄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嫁給他了。


    沐寂北微微睜開了眼,許是剛剛睡醒,還不似平日裏那般清亮,帶著幾分迷茫,看得殷玖夜的心一下子都化了。


    親了親她的額頭,殷玖夜拉著她坐了起來:“過年了,出去轉轉。”


    沐寂北拿著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扁著嘴看著將衣服取過來的殷玖夜,一雙水眸仿佛能夠滴出水來。


    殷玖夜的雙眸漸漸危險起來,一麵蹲下身一麵開口道:“你在勾引我。”


    沐寂北微微一愣,臉頰有些發紅:“沒有。”


    殷玖夜將沐寂北精致的小腳從被子裏拿了出來,沉聲道:“沒有?”


    沐寂北隻覺得男人的大手順著她的腳丫一點點往上,滑進了她的褲腿,粗糲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肌膚,沐寂北隻覺得呼吸有些不穩,一抬頭,便瞧見了殷玖夜那雙黝黑的眸子,裏麵的意味毫不掩飾。


    沐寂北心頭咯噔一聲,腿一收,而後一腳便踹在了殷玖夜的臉上。


    殷玖夜的笑容便僵在了那裏,沐寂北吐吐舌頭,趕忙收回腳,光著腳丫子裹著被子就跑下地。


    殷玖夜本來還沒回過神來,一瞧見沐寂北光著腳丫子跑了下去,黑著臉咬牙切齒的道:“沐寂北!”


    沐寂北沒有理會,誰知殷玖夜動作實在太快,一把就將她給攔下了,兩人鬧著鬧著就滾在了地上。


    被沐寂北拽下來的被子將兩人裹在一起,沐寂北看著身上男人黑著的臉,滿臉委屈:“殷玖夜…我餓了。”


    “正好,我也餓了。”殷玖夜沉聲開口,大手卻是開始褪去沐寂北的衣衫。


    沐寂北正要說什麽,聲音卻很快就被吞入腹中。


    這麽一來,兩人一直到了下午才出去,出去的時候,正巧夕陽西下,萬事萬物像是被鍍上了一層薄金,好看的很。


    沐寂北隻覺得哪哪都疼,可是她怕若是自己不出來,到時在房中這禽獸不知又會做出什麽事來。


    沐寂北也不理會殷玖夜,徑自走了出去,殷玖夜看著沐寂北走的極快的步子,忍不住懷疑難道是自己沒有滿足她?


    許是風很涼爽,街上的人又都掛著一張笑臉,沒多久,沐寂北的臉色便好了起來。


    殷玖夜拉著她走了許多地方,在地上留下一排排大大小小的腳印,溫暖而踏實。


    回到府中,老夫人並沒有讓她去前廳一同接神,她也樂得自在。


    殷玖夜便和沐寂北在院子裏架起了一堆炭火,擺了一張矮桌,上麵放了不少果蔬和糕點,還有兩壺美酒。


    初一和青瓷也趕了過來,隻是初一始終哭喪著個臉,他對青瓷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明明是這個女人無情無義,可是現在倒好,她是徹底的不理他了,隻把她當做空氣,一言不合就動手。


    初二和傅以藍也在院子中紮堆,看著兩人的樣子,初一隻覺得眼睛發澀,嫉妒不已,什麽時候初二那個木頭也有這麽好的福氣了。


    阿三也來湊熱鬧,隻是還多了一個人,就是許久未見的白鷺,白鷺的氣色看起來也不錯,想來身體是已經恢複了。


    一行人圍著小桌,吃了起來,沒一會,丫鬟端上了兩盆餃子,冒著蒸騰的熱氣,看得暖洋洋的。


    沐寂北安靜的笑著,看著每個人臉上洋溢的笑容,忽然覺得,隻要他們一直在一起,也許無論什麽困難都不能將他們打倒。


    沒一會,便綻放了漫天的煙火。


    沐寂北凝視著殷玖夜的側臉,這是她們在一起度過的第三年,她希望,每一年,她們都可以一起看煙火。


    也許,光陰總是轉瞬即逝,帶走的,留下的,等不及細想,便已經滿目瘡痍,也許從前她不信,沒有什麽會永遠不變。


    但是,至少在這一刻,她相信,哪怕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也總會有些人,有些事,始終停留在記憶中的那個冬天。


    傅以藍一雙筷子夾住了一隻餃子,同時青瓷的筷子也落在了那隻餃子上,兩人抬眸對視一眼之後,各自身旁的男人便也對視起來。


    不過一息之間,初一和初二便動起手來。


    一瞬間,整個院子狂風大作,漫天飛雪,兩道黑影在夜色裏飛上飛下,難分勝負。


    傅以藍一時激動,鬆開了餃子,目不轉睛的看著初二大喊著助威,一掌拍在桌子上,險些把桌子拍飛。


    反觀青瓷卻是十分淡定的將那隻餃子夾走了。


    等到傅以藍回過神來,餃子已經被青瓷吃掉了,傅以藍頓時惱怒,扔掉筷子,將一盆餃子抱了起來,一邊開始喊初二:“二哥哥,快來吃餃子了。”


    初一哭喪著臉看著青瓷,委屈的去夾另一盆,誰知殷玖夜卻是將一盆劃入了他和沐寂北的領地,初一可憐巴巴的望著青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到了深夜,整個帝都沉寂了下來,眾人也都各自散了。


    沐寂北稍喝了兩杯酒,也不知是因為真的醉了還是太過開心,整個人都有些暈暈的。


    殷玖夜幫她洗了個澡,這才休息。


    因著第二日是大年初一,所以一大早的鞭炮聲很響,即便是想睡也是很難睡著的,而且沐寂北是需要去前廳給老夫人請安的,所以便早早的起來了。


    殷玖夜給她拿了一套鵝黃色的長裙,領口和袖口都有一團白色的茸毛,身上是用水鑽裝飾,簡單而華貴。


    頭上選用了一隻白玉雕成的孔雀步搖,上麵用鑽石裝點著,十分奪目,配以幾根白玉小簪,耳垂上墜了兩個小巧的花瓣形狀的白玉耳墜,隻覺得整個人通體透亮,那雪白的肌膚卻是比白玉還要奪目。


    沐寂北出現在前廳的時候,人基本上已經都到全了,但是她去的也算不得晚的,老夫人和幾房夫人都在,還有同她一樣的府中小姐。


    老夫人難得的沒有擺出臉色,而是笑臉相迎。


    隻是至於心中到底是不是真的這般和藹,就不得而知了。


    等到人全之後,老夫人便開始給下人分發起賞錢和福袋。


    沐寂北安靜的坐在一旁等待,偶爾淺酌兩口茶水,應對時不時傳來的各色打量的目光,依然淡定自若。


    老夫人分發的賞錢算不得多,不過卻也不至於讓出這些下人抱怨,所以下人們也都一個個嘴裏說著吉祥的話,退了下去。


    接下來,便是到了府中的諸位小姐們。


    府中還在的小姐並不多了,沒有出嫁的隻剩下大房有一個女兒,以及二房還有一個女兒。


    老夫人笑著給每人發了一個紅包,雖然不算很厚,但是麵子上卻也過得去,除此之外,每人還有一個福袋和香囊。


    沐寂北看著手中的幾樣東西,像老夫人道了謝,說了些吉利話。


    香囊中若有若無的香氣在空氣中散發開來,沐寂北聞著那淡淡的香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好了,香囊和福袋都係在身上吧,算是為新年搏一個好彩頭。”老夫人開口道。


    幾人應下,沐寂北自然也是將這兩樣東西係在了身上。


    接下來的幾日,可以說是相安無事,直到初六。


    各家已經開始走動起關係來,各個府上都紛紛設宴,各家的人馬紛紛出動,前往不同的人家拜訪。


    也有不少私交極好的,或者遠道而來的還會在府上住上一晚。


    這日傍晚,沐府中聚集了不少賓客,老夫人隻覺得今年的訪客是真的不少,而且各個帶的禮物都是分量十足。


    本是以為是看著她的麵子,可是等到交談一番之後,卻發現許多人都是來打探沐正德的,這不僅讓老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


    不過即便如此,老夫人還是收禮收到手軟,也因為這些人的恭維,臉色變得好了起來。


    沐寂北坐在席位上,聽著一行人開口恭維,時不時的有人將話柄落在她的身上。


    “永夜郡主真是好福氣,若是我家閨女能有郡主一半的樣貌我也就不用愁了。”


    “是啊,我年前就瞧見過郡主兩次,遠遠看去,便覺得是人中龍鳳,周身都縈繞著紅光。”


    幾名男子也盯著沐寂北移不開眼,那晶瑩剔透的肌膚毫無瑕疵,精致的五官足以讓人瞬間淪陷。


    沐寂北隻是淺笑不語,沐寂北不得不承認,不同層麵的人連溜須拍馬也是不同的,若說是像伍國公之流,說出來的恭維的話大抵都是十分隱晦卻又讓人心情愉悅的。


    今日這些人大抵是要比沐府還要低上一個級別的,所以說出來的話也並不是十分中聽,這若是讓人聽了去瞧見自己滿身紅光,還不是要把自己當做妖怪給抓走?


    旦凡感受到目光投來,沐寂北便淺笑著回視並點點頭,教養極好。


    “哎…文勝兄,郡主剛剛可是對著你笑了。”


    “是啊是啊…”


    被喚作文勝的男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沐寂北,像是丟了魂一般,聽見旁人的調笑,連忙有些羞澀的低下頭:“沒。沒。沒有。”


    “哈哈哈…我看文勝兄的三魂六魄都被丟走了,不過話說回來也是,我可從未見過比永夜郡主更美的女子了。”


    幾人紛紛點頭,再次將目光落在了沐寂北身上。


    老夫人撇撇嘴,瞧見沐寂北腰間還係著那隻香囊,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沐寂北見著無聊,便先行告退。


    沐寂北沒走出多久,三房便開口道:“咦?地上的那隻釵不是寂北那孩子的麽?真是不小心,東西掉了也不知道。”


    眾人的目光順著三房的指向看去,隻見地上安靜的躺著一隻蝴蝶形的琉璃釵,小巧可愛。


    聶文勝的目光也落在了其上,回過神來,便已經將釵子撿了起來:“我去將釵子給郡主送回去。”


    不等眾人開口,聶文勝便已經跑開了。


    老夫人和三房對視了一眼。


    聶文勝還是沒有追上沐寂北,最後隻好來到沐寂北的院子,請丫鬟通傳。


    屋內,殷玖夜正將沐寂北壓在書桌上上下其手,一聽有男子找上門來,直接甩出了兩個字:“不見。”


    緊接著吻就要落下來,沐寂北趕忙推開了殷玖夜的俊臉:“讓他稍等一下。”


    殷玖夜的黑眸盯著沐寂北,帶著隱約的怒氣,沐寂北討好的親了親男人的薄唇,開口道:“老夫人準備今天這出戲好久了,怎麽能讓她失望而歸呢?”


    殷玖夜不甘心的起身,臉色十分難看。


    沐寂北整理好衣衫,將殷玖夜推進裏間。


    “請他進來吧。”沐寂北開口對著門外的青瓷道。


    不一會,聶文勝便紅著張臉走了進來,整個人都十分局促,有些不安,甚至不敢抬頭打量沐寂北的房間,隻是覺得眼睛所瞧見的一切都華美的不像話。


    “聶公子請坐。”沐寂北柔聲開口。


    聶文勝局促的看了沐寂北一眼,坐在了沐寂北對麵。


    裏間的殷玖夜一眨不眨的盯著兩人,覺得沐寂北那剛剛褪去情欲的聲音該死的好聽,恨不得割掉聶文勝的耳朵。


    再看聶文勝坐在沐寂北的對麵,兩人之間的距離竟然隔的那麽近,手中的拳頭便捏的咯吱作響。


    沐寂北打量了一番聶文勝,男子長的到還算不錯,隻是看慣了殷玖夜那張妖精般的麵容,沐寂北便覺得索然無味了。


    聶文勝是三房的遠親,身上有股子落魄書生的味道,可以從他的眸子中看出些對理想和未來的堅持,不過卻也帶著絲迂腐。


    不出沐寂北所料,聶文勝的腰間果然也有一隻香囊,隻是這隻香囊的香氣遠比她那隻要濃重的多,連她都能清楚的聞到。


    “永…永夜郡主,你的發簪落在了前廳,我特意給您送來。”聶文勝將手中的蝴蝶型珠釵遞到了沐寂北麵前。


    沐寂北微微垂眸,她的大多首飾都在老夫人那,所以這釵子也不過是老夫人叫人放的,她不是很喜歡蝴蝶形狀的東西,所以很少佩戴,不曾想老夫人卻選了一隻蝴蝶形狀的釵子。


    “多謝聶公子。”


    沐寂北給聶文勝倒了杯茶水,因為慌張,聶文勝一飲而盡,漸漸的隻覺得渾身燥熱。


    聶文勝看著麵前的女子,隻覺得口幹舌燥,伸手便探向沐寂北。


    裏間的殷玖夜終於忍到了極限,推門而出,一腳將情欲發作的聶文勝踹倒在地上。


    沐寂北也站起身來,直到初一苦命的進來。


    沐寂北看著初一開口道:“那邊都辦好了麽?”


    “放心。”初一點頭應下,隻是興致始終不高。


    初一將聶文勝帶了出去,殷玖夜盯著沐寂北冷聲道:“老太太怎麽下的藥?”


    沐寂北解釋道:“老夫人給我的香囊中是依蘭香,而聶文勝的香囊是裏則是鵝梨帳中香,兩種香混在一起有催情的作用,老夫人是看無法送人到你那,便想著壞了我的名聲。”


    “你沒事?”殷玖夜眼中閃爍著紅光。


    沐寂北搖頭,忽略身上傳來的燥熱:“我這香囊中的香早已被換掉,而聶文勝之所以中了媚藥是因為那杯茶水。”


    殷玖夜走到沐寂北麵前,將沐寂北攬在懷裏,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沐寂北的脖頸間,沐寂北隻覺得越發的口幹舌燥,呼吸也漸漸加重。


    殷玖夜在沐寂北耳邊輕聲道:“北北,我把你香囊裏的香又換回了依蘭香。”


    沐寂北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不等沐寂北反應過來,殷玖夜已經攔腰將沐寂北抱起,放在了床上,開始解起沐寂北的衣衫。


    沐寂北氣的發抖,看著自己身上專心致誌的男人,一口狠狠咬在了殷玖夜的肩上,直到嘴裏蔓延出血腥味,才鬆開。


    殷玖夜也不躲,隻是皺著眉頭挺著,大手卻是不斷的像下探去。


    沐寂北咬牙切齒的道:“殷玖夜!我殺了你!”


    殷玖夜隻是咬著沐寂北的耳垂,悶聲道:“好。”


    沐寂北再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埋怨這個男人,不受控製的便開始撕扯起男人的衣衫,主動遞上自己的紅唇,向男人索取愛意。


    殷玖夜看著雙眼迷蒙,有些意亂情迷的女子,不由得更加賣力起來。


    殷玖夜微微張開喜歡緊抿著的薄唇,吐出男性特有的粗熱的氣息,黑眸中流露出像是鷹隼一樣的占有欲和銳利,手指夾住女子凸起的敏感,摩擦揉搓著。


    沐寂北因為殷玖夜的動作,整張臉紅的仿佛能夠滴出水來,在男人的愛撫下,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溫濕有力的舌頭貼上女子精致的鎖骨,沐寂北隻覺得燥熱的難以忍受,粉嫩的雙唇微張,發出輕輕的嚶嚀。


    “唔…殷玖夜。我要。”沐寂北帶著哭腔開口,對殷玖夜來說散發著不可抗拒的誘惑。


    空氣裏散發著奢靡的氣息,當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太陽一點點躍出水平線,沐寂北已經開始哭著求饒。


    “唔。殷玖夜你這個禽獸。”沐寂北眼中翻滾下豆大的淚珠,心中卻是將殷玖夜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這個禽獸竟然給她下催情藥!


    沐寂北隻覺得自己的腰已經折了,腿也不是自己的。


    殷玖夜看著沐寂北雪白的肌膚上自己留下的深深淺淺的吻痕,眼角閃過一絲得意,不過再看沐寂北神色疲倦,眼下有些青灰,便心疼的不得了。


    親吻上沐寂北的淚珠,殷玖夜將沐寂北摟在自己的懷中,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


    許是真的太累了,沒一會,沐寂北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輕輕抹去女子眼角的淚痕,殷玖夜幫沐寂北簡單的洗了個澡,而後擦幹頭發,將她放回了床上。


    殷玖夜看著懷中的女子,將下巴抵在了女子的頭上,他也不知是怎麽了,隻要麵對著她,他就覺得自己簡直沒有一點自製力,怎麽要也要不夠,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第二日,沐寂北被一陣驚叫和嘈雜聲吵醒。


    因著勞累過度,所以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剛一睜開惺忪的睡眼,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殷玖夜那張俊臉。


    沐寂北的怒氣噌的一下子就躥了上來,抬腿就要將殷玖夜踹下去。


    誰知殷玖夜反應極快,牢牢的抓住了沐寂北的那條腿,整個人紋絲不動。


    沐寂北氣的發抖,瞪著一臉坦然的殷玖夜,翻身就要下床。


    殷玖夜將她圈在懷裏,不讓她亂動,沉聲道:“要起來?”


    沐寂北咬著唇不說話,卻覺得自己的唇畔發疼,伸手去摸,也不知什麽時候竟然被麵前這個禽獸給咬破了。


    “我去拿衣服。”殷玖夜一麵起身一麵開口道。


    沐寂北知道自己擰不過他,也不反對,就是不說話,殷玖夜親了親沐寂北的臉頰,沐寂北躲開。


    殷玖夜卻是沉聲道:“怎麽不說話?是不是昨晚嗓子啞了。”


    沐寂北臉色漲的通紅,甩手就將枕頭向殷玖夜砸去。


    穿戴好後,沐寂北頭也不回的就要往外走,可才邁出去兩步,卻是險些摔在了地上。


    門口的青瓷麵色怪異的看著自家小姐,先是發覺自家小姐臉色疲倦,眼下還有些青灰,而後又將目光落在了那被咬破的紅唇上,微微移開了目光。


    青瓷一路扶著沐寂北走向人群聚集的地方,沐寂北臉色不悅的開口道:“事情怎麽樣?”


    青瓷微微一愣,沐寂北的聲音還是入如常的溫軟,卻帶著幾分沙啞,魅惑人心。


    即便是故作鎮定,想起殷玖夜的話,沐寂北的耳根子還是很快就紅了起來。


    兩人走到老夫人的院子時,卻發現這裏已經聚集了許多人。


    沐寂北站在人群中,聽著不絕於耳的議論聲,微微勾起嘴角。


    “這…這沐老太太可是一大把年紀了啊,怎麽能做出這種事來。”


    “這誰知道了,可能是沐老爺子死的早,她實在是寂寞難耐吧。”


    “可是這三房夫人怎麽也跟著亂搞,肚子裏的孩子都沒保住。”


    “這沐府看著高貴,可真是齷蹉啊,那老夫人昨個還瞧不起我們這種小門小戶呢,沒想到自己竟然幹出這種勾當。”


    “滾!滾。你們都給我滾。”老夫人衣衫不整,發絲淩亂在門口驅趕著眾人。


    可是眾人哪裏會走,隻是指指點點的看著笑話。


    一旁的三房也是渾身青紫,看起來好不可憐,身下的血跡蹭在裙擺上,已經幹涸。


    而這罪魁禍首自然就是昨日的聶文勝了。


    聶文勝抱著衣服,低著頭,被老夫人撓的滿臉血痕,臉色難看的不發一言。


    原來,昨日老夫人和三房同眾人約好一大早再聚一聚,因為很多遠道來的人要趕早離開,作為主人家自然是要再招待一番。


    隻是,眾人左等右等都不見人影,大房派了人去找,結果去的丫鬟臉色慘白的回來了,在大房耳邊說了些什麽之後,大房便也臉色難看的告退了。


    這樣一來,倒是引起了眾人的好奇心了,一個個便不約而同的跟了過來,誰知正巧不知哪個丫鬟,在老夫人房中發出一聲尖叫,便跑了出來。


    眾人自然都站在門前張望著。


    這一瞧,可是都傻了眼。


    老夫人的房子裏,三人赤身裸體的糾纏在一起,不過二十多歲的聶文勝竟然將已經六七十歲的老夫人壓在身下,而三房夫人的雙臂則是不住的攀附上聶文勝的臂膀。


    眾人哪裏見過這種場麵,當場就都驚呆了。


    而沉浸在情欲裏的幾人似乎始終沒有察覺,老夫人和三房甚至發出呻吟的聲音,看得眾人麵紅耳赤。


    三房還要好些,隻是老夫人因為年老色衰,渾身的皮膚鬆弛,上麵甚至長滿了不少的老年斑和皺紋,看的眾人是沒有一點興趣。


    三房還要好些,因著身材豐滿,倒是很有看頭,閉著眼睛的模樣很是銷魂。


    幾人絲毫察覺不到此刻已經是眾目睽睽之下,直到大房驚慌之下,往幾人身上倒了幾桶涼水,強行將人分開,幾人這才清醒了過來。


    幾人的神智漸漸清明後,便發出了尖銳的吼聲,隻覺得這輩子再也沒有臉麵活在這個世上了。


    老夫人不知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昨日宴會散了之後,三房送她回來,兩人便在房中算計了一會沐寂北和聶文勝的好事,隻是後來的記憶都變得模糊不清了。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聶文勝竟然會出現在她的房裏,而她竟然還同這個足以做他孫子的人發生了關係,甚至是三房怎麽也會參與其中,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夫人的發絲滴著水跡,凶狠的目光看得眾人後退了兩步,老夫人的目光落在了一身光鮮的沐寂北身上,張牙舞爪的就要撲上去。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這個小蹄子害的我!”老夫人說著便要朝沐寂北撲過去。


    青瓷擋在了沐寂北身前,老夫人卻因為地上的水結成薄冰,一個狗吃屎,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等到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周遭已經再次發出了嗤笑聲。


    原來老夫人這一摔,正巧將一顆門牙給摔掉了,滿嘴的鮮血,中間卻是一個黑窟窿,看起來要多滑稽便有多滑稽。


    三房自從清醒過來,便察覺到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沒了,隨後而來的便是抽搐般的疼痛,讓她難以呼吸。


    殷玖夜站在人群之外,遠遠的看著這出鬧劇,目光陰鷙而冰冷,再不見一絲對待沐寂北時的無賴和溫柔。


    “這沐府的人還要不要臉啊,怎麽會做出這等事來,真是有傷風化。”


    “可不是麽,這都多大的歲數了,竟然還能同這麽小的孩子苟合,我瞧著這男子眉清目秀的,指不定是受到了怎樣的威逼利誘呢。”


    老夫人趴在地上,隻覺得這一摔,簡直是要了她的老命,爬都爬不起來,聽著這些嘲諷的話,她簡直是要被氣的頭上直冒青煙,不用張嘴,都覺得直冒涼風。


    聶文勝赤裸著上身,麵紅耳赤的低著頭,昨夜他不是去找沐寂北了麽,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做出這等苟且之事,如今這事傳了出去,今年開春的進京趕考怕是沒有指望了。


    聶文勝微微抬頭,看向美麗的不可方物的沐寂北,卻不想,竟然對上了一雙黝黑的不見底的黑眸,那裏帶著無情的殺戮和陰鷙,陰冷之氣瞬間就蔓延了他的四肢百骸。


    聶文勝踉蹌著後退,連滾帶爬的推開眾人,跑了開去。


    大房僵笑著勸說眾人離開,讓人將老夫人和三房紛紛抬回房去,又找了大夫,這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傅以藍來的有些晚,不過瞧見這一幕的時候,發出的笑聲卻是最大的,毫不掩飾她的幸災樂禍和開懷。


    見著一場鬧劇收場,沐寂北便覺得有些乏,想著如今老夫人和三房怕是也要老實上一陣子,自己想來是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子了。


    沐寂北從殷玖夜身邊走過的時候,堅決的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殷玖夜隻是微微蹙眉,便跟了上去。


    沐寂北剛一進屋子,便將房門重重關上,將殷玖夜攔在了外麵。


    沐寂北換好衣服,隻覺得自己渾身都要碎了一般,隻想著快些回到床上。


    可剛一轉身,便瞧見殷玖夜也已經換好了衣服站在她身後。


    沐寂北想繞開他,誰知男子卻是一把將她圈在懷裏,低聲道:“還沒消氣?”


    沐寂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殷玖夜,我不打算嫁給你了。”


    不等沐寂北的話音落下,殷玖夜的眼中已經瞬間烏雲密布,被藏的極好的陰鷙血腥殺戮殘忍接踵而來,一瞬間,那雙充血的眸子複雜的讓沐寂北忘記了開口。


    沐寂北本是因為生氣男人的求索無度,甚至還設計自己中了催情藥,因此說的氣話,卻沒想到他的反應竟然如此之大。


    殷玖夜緊緊捏住沐寂北的下巴,緊盯著沐寂北的雙眸,一字一字的開口道:“再說一遍。”


    沐寂北心頭一跳,升起一絲懼意,她保證,她要是真的敢再說一遍,殷玖夜絕對會立刻就撕了她。


    不過相比起懼意,沐寂北更多的還是心疼,雙手環上殷玖夜的腰身,歎了口氣:“不嫁給你我還能嫁給誰?”


    “真的?”殷玖夜有些不安的開口。


    “真的。”沐寂北將頭靠在殷玖夜的胸膛。


    殷玖夜的心這才稍稍放下,她的演技實在太好,他分不清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他也不想去探究,他能做的,隻是牢牢的將她鎖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


    “殷玖夜,你真無恥,竟然給我下媚藥。”沐寂北的聲音軟軟的,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嗯。”殷玖夜隻是應下,卻沒有絲毫悔過之意。


    沐寂北瞪著他嘟起嘴,氣的不輕,誰知殷玖夜卻是直接將唇瓣覆了上來。


    “唔…”沐寂北想躲,生怕麵前的男子再次將她拆穿入腹。


    殷玖夜卻是牢牢的鎖住沐寂北的後腦,沉聲道:“乖。”


    沐寂北隻好閉上雙眸,感受著男人的熱度。


    不過好在殷玖夜似乎知道她疲倦,並沒有再做什麽,隻是將她抱上了床,摟著她睡了起來。


    沐寂北很快就睡著了,殷玖夜卻是睜著眼睛看著棚頂。


    距離婚期還有不到半個月,殷玖夜在腦子中反複思慮著大婚當日的各種細節,確保每一個環節都沒有差錯。


    若說是香囊一事他是怎麽發覺的,還要得意於之前沐正德的話,當得知北北中了蠱毒他卻一無所知,帶給她的除了折磨便是痛苦之後,他便懊悔萬分。


    至此之後,他便開始留意起沐寂北身上一點一滴的細節,他要將一切做到了如指掌。


    此刻,西羅皇宮


    太後一身鳳袍,頭頂十二根金釵,身後跟著不少的丫鬟,一路來到了皇帝的朝陽殿。


    “陛下,太後娘娘求見。”


    皇帝此刻正佝僂著身子不知在盤算著什麽,聽見太監的話,眼中劃過一道晦暗不明的光芒,這才起身迎了出去。


    “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怎麽來了,快,裏麵坐。”皇帝上前攙扶著太後。


    太後對著皇帝慈愛的點點頭:“隻是近來有些日子沒有看見皇兒了,母後心中甚是想念,閑來無事,便過來看看。”


    “都是兒臣的過錯,兒臣應該早些前去探望母後的,竟然還勞煩母後親自走一趟,實在是兒臣的罪過。”皇帝滿臉懺悔的開口道。


    “哎?別這麽說,你整日憂心國家大事,自然是忙碌的很,倒是我這個老太婆,整日裏來閑來無事,竟是給你添麻煩。”太後開口道。


    “母後別這麽說,這麽一說,兒臣豈不是更加罪孽深重了。”皇帝開口道。


    “算了,我們母子不提這個,隻是母後聽說太子的婚事已經定下了,可有此事?”太後落座後看向皇帝。


    皇帝點頭道:“確有此事,是沐相家的永夜郡主,才情品相都是上乘。”


    “皇兒,不是母後說你,這太子成婚並非小事,你可不能隻考慮外在的因素,還要考慮政局,仔細權衡利弊,這相府本就已經權勢滔天了,你再將他同太子綁在一起,你這個做皇帝的寶座可還坐得穩?”太後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是兒臣無能,隻是此事兒臣想過阻止,最終卻沒有辦法,如今金口玉言一出,哪裏還有收回成命的道理?”皇帝一臉的為難之色。


    太後歎了口氣:“母後倒是有個法子,隻是不知當用不當用。”


    皇帝眼睛一亮,開口道:“母後盡管說便是。”


    太後點點頭,屏退了殿內的眾人,壓低了聲音對皇帝說了些什麽,皇帝連連點頭,而後沉默不語,似乎在思索著這件事的可行性。


    太後也不勸說,隻是道:“這件事具體可不可行你仔細斟酌,母後也不勸你,你仔細考慮考慮。”


    皇帝點頭道:“這件事容兒臣再想想,回頭派人知會給母後。”


    太後點點頭:“皇兒可有立後的打算,這後位也空懸了許久,朝臣們想來也是該有意見了。”


    皇帝點點頭:“確實如此,隻是如今此事也實在沒有合適的人選,現如今宮中的妃嬪不多,而且大多沒有強悍的背景,兒臣也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太後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最終開口道:“若是皇兒有意,母後可以在郭羅氏族中為皇兒挑選一名女子,若是皇兒不放心,此事便當做母後沒提。”


    皇帝眼珠子轉了一圈,不知在想些什麽。


    “這兩件事你再好好考慮一番,如果還有什麽困難,盡管同母後說,母後雖然是一介女流,即便是不能給出什麽好主意,卻也願意聽你訴訴苦。”太後再次開口道。


    皇帝滿心感動的點了點頭,太後拍了拍皇帝的手,兩人又寒暄了一番,這才離開。


    皇帝仔細思考著太後的話,卻是從字裏行間中理會了一個意思,現如今朝堂之上沐正德獨大,而後太子也是大權在握,若是兩人結合,更加難以撼動。


    而太後的意思,似乎是有意同自己聯手,自己連同南燕王的勢力,將南燕王調度回京,而後再冊立郭羅氏族的女子為後,郭羅氏族重新出山,那麽自己便多了兩方勢力相助,雖然可能依舊不敵沐正德甚至是殷玖夜,但是自己卻不至於在朝中連話語權都沒有。


    如果自己真的按照太後所說的去做,那麽朝中的局麵將麵臨重新洗牌,自己的強盛將重新打造出一個三足鼎立的局麵。


    皇帝一手背在身後,來回在殿內踱著步子。


    太後給出的出路固然是好的,但是南燕王和郭羅氏族同樣也不會是省油的燈,自己若是同她們合作,無異於是與虎謀皮、


    皇帝仔細分析著利弊,幾根手指不停的娶虛敲著。


    皇帝獨自一人想了許久,如果同太後聯手將會麵臨著一個難以解決的新問題,那就是南燕王一族和郭羅氏族將會成為又一個沐正德甚至是太子。


    到時,自己怕是再也難以找到可以相與之抗衡的對手了。


    皇帝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決定同太後合作,因為這樣最起碼他還會有一絲話語權,而如果持續下去現在的情況,那麽他實在是沒有一點勝算。


    隻是,皇帝也有自己的考量,他同時下定決心開始大肆扶植自己的勢力,哪怕是在夾縫中生存,這也是當今必須選擇的一條路。


    沐正德最近有些神出鬼沒,即便是在過年的時候,沐寂北也沒見過幾次他的人影。


    此刻的沐正德正在瘋狂的收集消息,關於殷玖夜身世的真相,他現在已經有了些眉目,隻是對手實在也並非泛泛之輩,將這消息埋的極深,甚至是連蛛絲馬跡清理的都格外幹淨,要徹底找出殷玖夜的身世,還需要時間。


    雖然沒有十足的證據,不過沐正德心中卻是對於殷玖夜的具體身世,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甚至他有把握肯定,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另一麵,沐正德則也開始著手布置沐寂北的婚事,防止在她大婚當日出現什麽紕漏,再加上還要應對皇帝和南燕王一派,沐正德最近可謂是忙得不可開交。


    沐寂北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身旁的男子已經起身,坐在書桌前正翻閱著什麽,暖暖的燭火散發著淡橘色的光芒,男人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外袍,一麵批注一麵翻閱著,麵頰柔和。


    沐寂北看了一會,隻覺得自己餓的不行,便坐起了身子。


    殷玖夜聞聲,便放下了手中的筆,走了過來。


    “餓了?”


    沐寂北揉了揉眼睛,點點頭。


    殷玖夜便吩咐一直在外麵候著的丫鬟將飯菜布了上來。


    飯菜一直熱著,所以還冒著熱氣,沐寂北今天的胃口不錯,吃了不少,殷玖夜的臉色便也好看了許多。


    酒足飯飽之後,沐寂北便被摁在了殷玖夜的腿上,陪著他批閱起了書稿文件。


    沐寂北的目光瞟到了桌子的一腳,一張金色的帖子上,雕刻著鏤空的牡丹花紋。


    沐寂北伸手將帖子拿了過來,翻開之後便瞧見帖子上的字跡黝黑而端正。


    “是宮宴的帖子?”沐寂北開口道。


    殷玖夜沉聲應下。


    沐寂北蹙起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麽,殷玖夜開口道:“南燕王一家似乎有意與皇帝聯手。”


    沐寂北的眉頭蹙的更深了一些,這宮宴看來可是場鴻門宴。


    皇帝已經沉寂了太久,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動作,此番看來,有太後等人相助,一定會出手的。


    “這帖子是給你的還是給我的?”沐寂北突然問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殷玖夜放下手中的筆,想了一會對著門外的初一開口道:“初一,收到宮中的帖子了麽?”


    “沒有。”


    沐寂北也不再做聲,凝神思考著,如果殷玖夜沒有收到帖子,那麽這帖子是給她的還是給他們倆的?


    這一點對於沐寂北來說很重要,關係著接下來思考走向的問題。


    殷玖夜已經繼續拿起書稿看了起來,整個臥房裏寂靜而溫暖,隻能聽到彼此輕微的呼吸聲。


    宮宴訂在七日後,同往年一樣,春暖花開的時候,宴會總是極多的。


    殷玖夜看著沐寂北始終皺著眉頭在想什麽,有些心疼的將她手中的帖子抽走道:“傷神。”


    沐寂北噗嗤一聲樂了出來,動個腦子都嫌傷神,這日後她還不要變成傻子了?


    殷玖夜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淩厲的光芒,他不在乎有什麽陰謀,也不怕天下罵名,若是傷到了他懷中的女人,他寧肯做那個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的亂臣賊子,也要掀翻整個西羅,做一回昏庸無道的暴君。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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