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新建的步行街已經燈火輝煌,各種夜市攤點也已經人滿為患。


    不過在這人滿為患的夜市當中,一處專門烤扇貝的夜宵攤點麵前,卻是門廳羅雀,少行人問津。


    撲鼻而來的燒烤香味,和那讓人食指大動的菜色,無不說明這裏原本應該是一處很受歡迎的夜市。


    但,那幾個滿臉橫肉,穿著背心短袖,將紋身都表露出來了的凶悍漢子,顯然威懾力要比香味的吸引力要大。


    一般的行人路過這裏,不繞路就是膽大了,更何談進入其中用餐。


    因為香港和華夏內陸環境的不同,地下勢力卻也是一種近乎於明麵化的產物。


    在龐大的需求麵前,這是無論如何打壓,都不可能根除的產物。


    既然無法根除,那就不如慢慢引導規範化,在不超過紅線的情況下,香港警方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尋常情況,也沒有哪個黑幫會腦殘的表現得太過跋扈,要知道,將治安搞差了,遊客一少,影響了整體經濟的話,黑幫的日子也絕對不會好過。


    甚至有路子的話,丟包被扒竊什麽的,找黑幫的效率比警察還快,雖然錢肯定回不來了,但各種證件卻是不會少的。


    正因如此,這幾個滿臉生人勿進的橫肉漢子,卻已經算得上囂張的一類混子了,如果不是愣頭青的話,那就肯定是有足夠的底氣。


    “誠仔,真有你說的那麽漂亮?哥哥我玩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兒了,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就算是一線的明星也睡過不少。”


    一名看上去年紀不算多大,大概也就二十六七樣子,將頭發半染成紅色,紅黑相間顯得很是拉風,看上去很**的男子,此時卻是露出一種不以為意的表情自得的說道,說完還夾了一口烤韭菜塞入嘴裏,吧唧吧唧的咀嚼了起來。


    而顯然,外麵一人霸占了一張桌子的橫肉漢子,就應該是他的馬仔了,年紀輕輕就做出了這種事兒,不是真有本事的話就是他爹有本事。


    從言語上看的話,後者的可能性居多一點。


    “飛哥,你還真別不相信,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我都以為是做夢一樣,不過可惜是個病秧子,而且可能發育有些不良吧,比較平的樣子。”


    甘誠此時也喝的有些二麻二麻了,見到對方竟然不相信自己,也不由瞪眼說道。


    自己和這飛哥也算是有不淺的交情了,雙方的老子都是生意上的夥伴,而且上次他來上海的時候自己可是將他招待得不錯的,這次來到了對方碼頭上,自然也要騷擾一方。


    隨後卻也訴苦似的說了自己有些鬱悶的經曆,卻是沒想到惹來了對方的不信任。


    “哈哈,你小子說不得還很純情的嘛,多大了還看臉啊,身材不好有個屁用,倒是和你過來的那個叫做什麽劉莎莎的女人很有味道,值得一玩,怎麽,你小子舍不得將她帶出來?”


    飛哥聽到甘誠的形容後,對他嘴裏的那個‘仙女’頓時興趣就小了大半,搓衣板有個屁的味道,關燈了還以為是男的呢,多寒磣。


    “嗨,別提了……”


    聽到對方提起劉莎莎,甘誠也是一陣訴苦,將自己行動失敗還掉海裏的經曆都說了出來


    “現在她提防我提防的緊呢,哪裏能約出來,至於我的那個現任,估計你也沒什麽興趣,要不是看她家裏還有幾個錢兒,早就想甩一邊了。”


    飛哥聽到這麽戲劇性的變化,當真也是惹來了一陣嘲笑


    “哈哈,你小子真不行啊,怎麽樣,要不要我幫忙?不過得一起樂嗬樂嗬才行。”


    原本都隻是抱怨一下的甘誠,此時在有了一絲醉意後聽到這話卻也是心中一動,不過想到自己的根底終究還是在上海,所以還是猶豫了一下說道


    “不太好吧,她男朋友家裏還有點小能量,雖然算不得什麽,但也有些麻煩,不太劃算。”


    本來也是,女人哪裏搞不到,沒必要冒險。


    “嗨,就是這種有點上手難度的女人才有一絲嘛,至於她男朋友,多大點兒的屁事,這裏是香港,不是上海,他家裏有潑天的能量來到了我這一畝三分地也得乖乖的臥著。”


    甘誠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後倒是引起了飛哥的傲氣。


    在他眼裏,大陸的土鱉們就是土鱉,哪怕如今上海的發展都已經超過了香港也改變不了他這種根深蒂固的思想。


    上次去上海的時候,這家夥招待自己招待得還真不錯,現在既然都這樣了,那幹脆就幫襯一把,混著道兒的不就將的一個順氣嗎。


    “嘿,而且順便還能把你看中的那個‘仙女’也捎帶上啊,哼哼,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竟然敢碰瓷兒?徐文那胖子是這麽好招惹的嗎?估計如果不是你開始做的手腳,他自己就出麵解決了,現在我們也幫他一把,他得承情。”


    想到了什麽後,飛哥便是借著醉意繼續說道,聽得甘誠直點頭……


    ……


    另外一邊,兩人嘴裏的那個徐文胖子,此時也的確是有些不順氣兒,雖然事情已經交代給趙中生了,但到了他這種地步,做事小心翼翼是必須的,什麽事都要多手準備。


    本來徐文也就有著千絲萬縷的黑道背景,在趙中生將因果接過去了後,他還是委托了自己的一個朋友幫忙監視醫院裏的那個小妞。


    現在這是唯一明麵上出現的人兒,如果對方真的采取了什麽極端手段,那自己立刻就能同樣采取極端手段來應付,將她給綁來作為人質。


    一個獨身一人在醫院住院的弱女子,想來也是手到擒來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


    可就在他已經做出了多方麵安排,主要的事兒也都交給了趙中生處理,自己開始準備去哪兒放鬆一下的時候,他的電話卻是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卻正是自己那位委托的朋友


    “徐胖子,哥問你個事兒你必須要老實回答我,監視的那個女娃子到底是什麽身份。”


    聽到耳邊傳來那有些沉重的聲音,徐文當即也是心中一沉,隨後說道


    “的確是我所說的那樣,家裏以前有點能量,但現在沒落的大小姐,那病怏怏的樣子你也看到了的,不然誰會放她這麽一個人出來,怎麽,老哥,你那邊有什麽發現?”


    在聽到了徐文的話之後,電話的另外一頭顯然是沉默了片刻,隨後便是有些疑惑的說道


    “不是什麽大事,可能真的是意外吧,狗仔,嗯,就是我安排出去幫你監視的那個馬仔,在過馬路買煙的時候被車撞死了,按照處理的結果和監控來說,是他不知道發什麽神經的發呆自己主動撞上去的,應該的確是意外,我也就是不放心這不才問你一句嗎,小心無大過。”


    得到了這位頗有幾分能量的朋友將原因說出來,徐文也算是鬆了口氣,媽的,人嚇人會嚇死的知不知道,不過真他媽臉背啊,這邊對麵馬路死了個人,之後真的要下手也得有些顧慮了。


    警察方麵是不會允許連續出現……


    然而就在他想到這裏的時候,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掃了一眼看到是自己的手下後便是有些不耐煩的接了起來


    “又什麽事?”


    似乎想要借助這個將剛才的陰霾都發泄出去一樣。


    “老、老板,趙大師突然中風住院了,好、好像前進很不樂觀,最好的結果就是成為植物人,已經近乎確認大腦癱瘓,接近腦死亡……,而且,那把劍不見了……”


    啪嗒,手機掉落在地上徐文都一點沒有發現,他此時隻感到自己從頭到腳一陣透心的冰涼……


    第五百五十七章索命


    “徐胖子!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的另外一個人在醫院裏從樓梯上摔下來摔死了!別告訴我這也是意外!”


    連車都不敢開,出門就轉了幾次的士,然後朝著深圳方向準備出去避避風頭的徐文,再次接到了自己那朋友的電話後,腦門上的汗水卻也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尼瑪是趕盡殺絕嗎?!


    無聲無息自己當做依靠的趙中生就跪了,跪得還相當徹底!


    腦癱瘓啊!


    沒有一點外傷啊!


    這邊又各種‘意外’,自己主動撞車上!樓梯上摔死!


    連續發生這種事情,就算用腳趾頭想都能聯係起來啊!


    真的是捅出了天大的簍子,香港暫時不能待了,必須要先避避風頭觀望一下再想其他。


    這尼瑪到底是惹到了一個什麽存在!


    想到最開始林豪的忠告,徐文卻也不由後悔不已,果然趙中生和林豪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啊。


    自己貪心個什麽呢。


    不過此時後悔也沒用了,必須要想辦法將事情解決掉,聽到了手機裏還不斷傳來的咆哮和質問。


    徐文陰沉著臉直接將電池取下,隨後拔出卡掰斷朝著窗外丟去。


    任何可能暴露自己身份和位置的東西都不能留。


    嗯,這輛的士也不能做了,等下繼續換車!


    不過,此時徐文也已經走入了城郊,附近等待推平的舊城區顯得有些荒涼,要換車的話必須要……


    就在此時,一陣耀眼的燈光從出租車後視鏡當中閃過,一輛帶著轟鳴聲的跑車卻是急速超車而來,一個急停轉身,將的士攔了下來。


    將徐文嚇得手腳冰冷。


    不過隨後看清了車型和車牌後,才是緩緩鬆了口氣。


    正是剛剛才掛斷電話的那位朋友,原來他也發現不妥早就已經跟上自己了。


    既然如此,那兩人一起離開也好,好歹能夠互相有個照應。


    相信對方也會……


    隻是他心中想法都還沒閃完,看到從車上下來的那不似這個次元存在的柔弱女生之後,整個人卻是已經完全不知所措了起來。


    特別是那女生手中那把讓自己永遠不會忘記的長劍,更是讓他忍不住牙關發顫!


    竟然是她!


    怎麽可能會是她!


    一直以來徐文都以為這女孩兒的出現也就是正麵來提醒自己的一個後輩罷了,真正的力量肯定是她的長輩才是。


    但萬萬沒想到,此時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身影,卻是這個自己最為忽視,甚至企圖拿來作為人質的‘病人’!


    不要這麽坑爹好不好!


    去你妹的吐血啊!去你妹的先天性心髒病啊!


    騙子!都是騙子!我再也不相信……


    “開車!快開車!我斃了你!”


    掏出手槍頂在司機的頭上,徐文竭斯底裏的吼到。


    不過回應他的,隻有司機那有節奏的酣睡聲,竟然莫名其妙在這種環境下睡著了!


    而且,他還已經從對麵打開的車門中,看到了開始都在和自己通話,生死不知的‘朋友’好似屍體一樣的躺在座位上。


    “哈哈,原來開始的電話就是確定我的位置嗎!還是太大意了啊!”


    雙手緊緊握著自己最後救命稻草的手槍,徐文在恐懼衝破了自身的承受極限後,卻是顯得有些癲狂的笑了起來。


    渾身的肥肉亂顫,滿臉的猙獰扭曲。


    隨後便是開始朝著那緩緩步行而來的身影不斷開槍了起來,雖然準頭相當糟糕,但在這款精致手槍的輔助瞄準功能下,子彈還是呼嘯著朝著對方傾瀉而去!


    擊穿的玻璃轟碎片四射,轟鳴的槍聲在這空蕩的環境中回蕩!


    但……


    所有的子彈,好似穿過了一道道水紋和幻影一樣,全都從對方身上穿透而出!


    猶如鬼魂一般!


    “不要過來!不要!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放過我吧,所有的要求我都答應你,我有錢,我……”


    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在見到了眼前驚悚的場景後,徐文卻是已經完全崩潰,連滾帶爬的滾下車後,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了起來。


    他不像死啊!


    自己的日子多滋潤,活的多瀟灑,還有大把大把的美妙時光,他怎麽舍得死!


    “給過你機會了。”


    熟悉的清冷聲音傳來,徐文最後的意識中,便隻有對方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金紅,隨後腦袋中轟的一聲便失去了意識……


    看到麵前那瞪大雙眼,瞳孔放大撲哧一聲倒在地上的肥胖身影。


    風逸幽卻也似乎感到了一絲難受的將秀氣的柳眉顰了起來,真是麻煩,本來好好的把劍還給自己多好,結果讓自己也是傷筋動骨的。


    連續的使用自己的能力,讓風逸幽那種頭疼欲裂的程度再次加重了起來,看來,需要真的再住院一段時間了……


    至於這次他竟然連自己心愛的小錢錢都沒準備手下,主要也還是自己如今的身份問題與修生養息的目的。


    雖然很舍不得這胖子嘴裏的買命錢,但他自己的本能卻是依然讓他做出了這種最佳的判斷。


    知道若雪來曆和見過自己的他,必須死……


    而他和趙中生都消失後,若雪也就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自己身邊,劍類的工藝品什麽的不要太多……


    ……


    ‘茲~’


    細不可聞的破空聲響起,隨著醫院窗簾的一陣吹動,病房內便是多出了一道絕美的身影。


    扶著小腦袋慢慢挪上船,好似蛆蟲一樣的鑽入被子裏後,伴隨著一身輕咳,站在麵前一直保持著發呆狀態的護士便是回神了過來


    “咦,不好不好,這段時間真的是太累了嗎,發呆一下就楞了這麽久,換藥換藥。”


    自言自語了一陣後,這名實習的小護士便是笨手笨腳的開始對病床上的風逸幽開始了各種處理起來。


    而這一次,風逸幽蒼白的臉色可卻是真的沒有半點水分了,腦海中嗡嗡的聲音讓他幾欲抓狂,真是該死的,如果不是若雪太重要了,換做個普通的玩意兒,哪怕是法器級別的東西,他都不會再做出這種選擇了。


    真不是人幹事兒。


    果然平時安然靜心的時候沒什麽,可一旦牽扯到動用能力,不管是肉身也好,精神力也罷,都是感到好傷。


    再住院住一段時間好了,那個胖子雖然死了,可醫藥費還是要付的吧,他的身價貌似不少。


    想到與自己失之交臂的買命小錢錢,抓著被子咬在嘴裏拉扯的風逸幽也感到一陣氣苦的鬱悶,心中默默的流著眼淚~


    ……


    飛哥叼著牙簽,看著麵前正在被警察查封,拉起了橫幅的徐家典當行,眼中也不由有些發傻,嘴裏的牙簽掉了都沒有察覺。


    “喂,我說誠仔,你是說你前不久才和徐胖子……”


    甘誠顯然也想不到,那對自己的舉動有所意見,訓斥過自己的徐文叔叔,這才多久,竟然就演變成了這樣。


    郊區開槍,將一輛跑車引燃爆炸,爆炸的衝擊波把徐文自己也震得腦死亡了,現場唯一幸存的那名的士司機也是暈了過去什麽都不知道。


    雖然香港黑幫火拚都是常態,可兩個都頗具地位和身份的家夥光膀子開槍互毆的事可真的也算得上是大新聞了。


    “這個,那個我們昨天說好的事情還是先緩緩吧。”


    雖然飛哥仗著自己老子的關係平日裏很是跋扈,但卻也不是啥子,先不說事情可能沒可能有關聯,就說現在出了這麽大一件事,最近的風頭也不值得自己再冒險做什麽。


    旁邊也有些麻木的甘誠,此時也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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