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卡米的"夢幻森林"酒館走出來,凱特已經搖搖晃晃了。他也不管酒氣衝天,對著尹兒就說:"小飛刀,你還不回家嗎?你哥來找過你。"


    尹兒眼珠子一轉:"我還有事,等會再說。"


    "那可不行。"凱特搖晃著說:"你哥說了,見到你一定要你回去。"


    "晚些再說,我真有事。"尹兒拉起程凡就走。


    "真不回去?"程凡問,"這麽多天沒回家,你哥肯定擔心你了。不回去報個平安?"


    "不回了,沒事的。"尹兒搖搖頭,"你不知道我哥的脾氣,回去可就出不來了。煉刀這麽好玩的事情,我可不想錯過。"


    程凡拉起尹兒的手,親昵地說:"好,我們去找博若特。"


    正說著,凱特走了過來。他看了程凡一眼,笑著把手搭在程凡肩膀上:"嘿,小子。你知道小飛刀的哥哥是誰嗎?"


    程凡淡淡說:"不知道。我喜歡的是尹兒,跟他哥哥沒有關係。是誰?"


    "就是我的哥們砍刀。"凱特解下酒間酒壺,輕啜一口:"我是很看好你的。可是老砍刀的脾氣不小,你可要當心..."


    尹兒小臉漲得痛紅:"凱特大哥,你說什麽呢?"


    凱特嗬嗬笑了起來,轉身離開。


    程凡看了尹兒一眼,含笑問:"你哥哥很凶嗎?"


    "亂說,人家哥哥怎麽會凶?"尹兒沒好氣地說:"隻是,哥哥沒受傷前,教訓過很多人。不過都是些想欺負我們的壞人。"


    程凡歎了口氣:"你哥哥怎麽受傷的?"


    "我也不知道。"飛刀眨巴著眼,顯得憂心忡忡,"哥哥受傷之後,身體每況愈下,鎮上的醫生和牧師都沒有辦法。"


    "會好起來的..."


    程凡正在安慰尹兒,突然,凱特不遠處發出一聲呼喝。


    兩人忙回頭望去,去見一張大網從天而降,把凱特罩個正著。凱特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拽著漁網,想從裏麵掙紮而出。


    可是,漁網在急速收緊,凱特雖是魔法戰士,情急之下卻也無法脫身。


    周圍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大群人從牆角轉了出來。領頭的兩個拿著單刀,淫笑著激怒凱特,其他人一擁而上,拚命收束漁網。


    "丹尼爾,你想幹什麽?"尹兒拔出飛刀,轉身與一群人對峙。


    程凡動作也不慢,與尹兒並排而立。他小聲問道:"尹兒,他們是什麽人?"


    尹兒的口氣輕蔑:"街上的小混混,平日為非作歹。"


    鬥氣初成,盡管還沒武技,但程凡自信一個人打幾個沒問題。可是,這夥人足有十七個之多,半數拿著各種武器。雖然看上去不很鋒利,但是打群架綽綽有餘。程凡心下苦笑,魔法戰士都敢得罪的小混混,對付起來似乎有些棘手...可是,凱特也算是朋友,就這樣走了貌似不講義氣。


    領頭的小混混正是尹兒稱為丹尼爾的家夥,他四下觀察,發現隻有程凡兩人,於是笑了起來:"不想幹什麽,要他兩隻手而已。"


    尹兒麵色不改,用力喝道:"放開凱特!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丹尼爾把刀拍得啪啪響,"我給砍刀麵子,你們走吧!我們的事,你不要管。"


    "不行。"尹兒捏起小拳頭,"我們非管不可。"


    我們?程凡鬱悶,不過還是向前踏了一步。


    "笑話。"丹尼爾警惕地看了程凡一眼,又轉向尹兒:"你的飛刀很準嗎?有種,你朝這招呼!"說著,把衣服敞開,露出胸毛。


    "丹尼爾,你別以為我不敢。"尹兒喝道。


    "過來吧,我等著你。"丹尼爾淫蕩的口氣,周圍小混混都笑了起來。


    "你..."尹兒氣極,飛刀脫手而出,直刺丹尼爾大腿。雖然尹兒心下氣憤,但仍然十分克製。出手的瞬間,避開了丹尼爾的要害。


    見到尹兒出手,丹尼爾嚇了一跳,下意識用刀去擋。


    隻聽"叮"一聲輕響,飛刀被彈了出去。瞬間,眾人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麽,伴隨著一聲慘叫,一個小混混倒了下去。


    "哈維!"旁邊的小混混們一陣驚呼。


    原來,那把彈出去的飛刀,帶著0度的斜角,正插在那個名叫哈維的小混混胸口,直至沒柄。


    "哈維快不行了!"他的同伴抱著他,雙手滿是鮮血。


    小混混們鼓噪起來,紛紛睜著通紅的雙眼:"砍了這個女人,幫哈維報仇。"


    顧不得許多,程凡也衝出來,擋在尹兒前麵。


    矣居裏什是一個臥虎藏龍的地方,魔法師、魔法戰士猶如過江之鯉。可是,程凡不像魔法戰士,更不像魔法師。丹尼爾也摸不準程凡來曆。


    兄弟們都看著丹尼爾,臉色幾經變換。終於,他下定決心,咬起牙,提起刀,一馬當先衝了過來。


    尹兒的飛刀精準,但是混戰起來用處就不大了。


    "快走!"


    程凡一把推開尹兒,迎向丹尼爾。


    丹尼爾麵目猙獰,抬手就是用力一刀。鬥氣初成,程凡的身手敏捷了許多。猛地向旁一閃,堪堪避過。緊接著,抓住丹尼爾的手臂,用膝蓋奮力一頂。


    丹尼爾手握的鋼刀被撞飛了出去。


    "殺!"


    小混混們掩殺而來。


    程凡不敢久待,推開丹尼爾,拉起尹兒就跑。


    "不會放過你的!"丹尼爾握住受傷的手,指揮手下:"追,不要讓他們跑了。"


    和通常被追殺的人一樣,程凡兩人一麵狂奔,一麵拉扯沿途的能拉扯得動的廢棄物,阻攔後麵氣勢洶洶的追兵。


    程凡保護著尹兒,且戰且走,卻始終無法把緊追不舍的追兵甩開。


    慌不擇路,兩人跑進了一條死胡同。


    追兵又追近了。


    "嘣嘣嘣嘣",兩人用路旁的磚塊,圓木把胡同口堵個正好。


    "前麵沒路了,他們就在裏麵!"追兵的歡呼聲響了起來。


    尹兒掏出剩下的飛刀,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跟他們拚了!"


    "好!"程凡緩緩點頭。


    事已至此,還有更好的辦法嗎?程凡心想,可惜功夫未成,買來的魔法也沒機會練習了。


    鬥氣是什麽?魔法又是什麽?


    突然,程凡想到,剛練成的鬥氣,能用來驅動魔法嗎?


    魔法修煉講究循序漸進,最忌硬幹蠻幹。不然,走火入魔還是輕的。可是,這個緊要關頭,總比坐以待斃強吧?


    外邊,小混混們搬開磚木的聲音和丹尼爾的笑聲清晰可聞。


    程凡顧不得許多了,深吸口氣,掏出魔法書,隨手翻到一個攻擊性的咒語。把內息全集中在手上,按卡米指點的方法,手指抹過咒語,吟唱起來。


    咒語雖是通用文字寫成,但拗口至極,程凡念了兩語,叫苦不已,卻也隻好硬著頭皮往下念。


    擋住追兵的阻礙並不多,沒多久,已經可以看見丹尼爾猙獰的麵孔。


    可是,程凡隨意挑的這個咒語,卻有幾頁之多。程凡一個字,一個字念著咒語,還要用眼色指揮尹兒翻頁,苦不堪言。


    希望有奇跡發生吧!尹兒看著程凡,心下期待。


    "轟",隨著塵土飛揚,阻礙物被推dao在地,以丹尼爾為首的追兵悉數站在程凡麵前。


    吃過一次虧,丹尼爾不敢冒進,打了個眼色,和幾個手下緩步逼近。


    終於,咒語完成了。


    程凡全身的勁力似乎都被抽空了,他隻覺兩眼一黑,整個人向後倒去。


    尹兒忙扶住他。


    成功沒有?沒有嗎?怎麽沒有任何動靜?在尹兒的幫助下,程凡勉強站起來,他不禁懊惱,該死的魔法,現在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了...


    可是,就在這時,丹尼爾停下了腳步,臉色變得死灰。他身後一眾小弟,臉色都和他差不多,都是一層死灰色。個別的,牙齒都在打顫。


    他們是害怕?程凡反應過來。魔法發生了嗎?


    回頭,隻見退了兩步,臉色也很奇怪。


    看到程凡疑惑的樣子,尹兒指了指他腿邊。


    程凡順著指向,低頭一看。


    "嘩",這一看程凡被嚇得不輕,倉促間向後急退。


    原來,他左腿邊上,一個瘦小的骷髏兵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哪來的骷髏?程凡指間冰涼,莫非是我召喚的?


    程凡不知道,別人卻是看得分明。


    骷髏是程凡揮手間召喚出來的。


    這隻骷髏兵看上去很瘦小,隨時都會散架的樣子。可它是亡靈生物,傳說冥界才有的恐怖存在。


    在丹尼爾等人眼裏,程凡的身份呼之欲出了,他是一個亡靈法師。雖然還抱著一本厚厚的魔法書,看上去不算強大,可是他至少是一個魔法學徒吧?


    在矣居裏什混了多年,丹尼爾自認見過世麵的主。召喚亡靈而不用死屍,顯然是相當高階的亡靈魔法。丹尼爾暗想,是不是今天出門沒洗臉的緣故,居然碰到這麽硬的鐵板?


    被亡靈吃掉或者被變成亡靈,可都不是好玩的,丹尼爾隻感到嗓子冒煙,心裏盤算著無數哀求言語,可是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他手下的小弟們也被憑空而來的骷髏嚇懵了,全部呆在當場。


    程凡看到骷髏後,下意識向後急退。


    程凡不動還罷了,這一動,丹尼爾一夥誤以為他要出手,大腦都是"嗡"地一片空白,哭天搶地轉身就跑。跑在最後的家夥,被擋路的圓木絆倒在地,也顧不得爬起來,手腳並用就爬了出去。


    幾個呼吸之間,全跑得不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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