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雖然心中疑惑,但從現場並未找到劉白等人的屍體也可知道,劉白等人一定已經安然逃脫了。


    “主公,他們都已是強弩之末,跑不了多遠,還是快下令搜剿吧!”謀士田豐說道。


    袁紹點了點頭,立即下令所有士兵每百人一組進入山林中搜查,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劉白等人找出來,格殺勿論。


    他心中自然明白,一旦劉白逃脫,這個深仇大恨可就必須以一方的完全滅亡才能化解的,他自然不希望樹立狼軍這麽一個強大的敵人。


    如此眾多人馬衝入山林中,頓時山鳥驚飛,在樹林上空淒婉啼鳴。整個山林變得一團烏煙瘴氣。


    劉白等人此時已經轉過一個山頭,聽見混亂的鳥鳴聲回頭看了看。


    劉白麵色沉重,低聲說道:“袁紹人馬已經到了,我們必須趕快離開此地。”


    “此地雖然山林茂密,但是並不是什麽險峰絕境,從山鳥驚飛的密度來看,袁紹大軍正在搜山,如果我們不能擺脫,遲早會被覺的。”郭嘉也是一臉憂色。


    劉白看了看四周,一條小溪在林中潺潺流過,他回頭看看眾人說:“好在我們離開時已經消除了一路的痕跡,否則袁紹軍馬必然能循跡而來。我們必須另想辦法,馬匹是不能再帶了,子龍,你將它們分開驅散到林中,然後我們沿著溪水向下遊走。”


    安排妥當後,眾人都跳入溪水中,沿著溪流向下。在一塊潮濕的地方眾人上去後留下一串雜亂的腳印便再次折回,這一路的迷陣足以讓袁紹的搜剿大軍混亂一陣子了。


    最後眾人在一塊水草地上了岸,水草極為茂盛,被踏過以後很快便恢複了原狀。大家正準備繼續前進,魯梗忽然叫道:“老大,典韋快不行了。”


    劉白一驚,忙回頭跑到典韋身邊,仔細檢查起來。先前大家隻顧著趕路,都忘記了這幾員大將身上已經受了傷。這幾人都是硬漢,雖然受此重傷,但沒有一人吭一聲。


    典韋肚子上的那截斷槍,還在顫巍巍地晃著。此刻他已是麵色蠟黃,痛苦之色顯露,因為失血過多,腳步虛浮,跌倒在地後才引起魯梗的驚叫。


    “大家歇息一下,袁紹短時間之內是無法找到我們的。趙嵐和趙蕊二人到前麵去探探路。”劉白檢查了典韋的傷勢,傷口已經泛白,不及時處理,可能就要潰爛感染了。


    這麽重的傷勢也隻能讓程影來處理了,畢竟她有醫學基礎,又跟華佗學了些日子。


    劉白捧了些涼水敷在程影的臉上,程影“嚶嚀”一聲醒了過來,緩緩睜開了雙眼。入目處,劉白一臉的心痛和焦急。


    “大哥,我怎麽了?”程影聲音極其低微,那一陣搏殺已經極大地消耗了她的體力。


    劉白笑了笑,抬起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溫柔地說道:“沒事,影兒就是太累了,原本是要讓你好好睡一覺的,但是事情緊急,大家都受了傷,隻有你能治療了。”


    程影點了點頭,掙紮了一下沒能站起來。劉白忙將她扶住,回頭吩咐道:“快把典韋抬過來。”


    趙雲和趙嵐二人將典韋抬了過來,程影伸手在典韋槍口四周輕輕摁了摁,隨即鬆了口氣:“還好,沒有傷到內髒。但是必須立即治療,如果傷口感染惡化就麻煩了。大哥,把我的銀針拿出來。”


    劉白忙從她袋中取出銀針,這是華佗親自傳授給她的,她也非常珍惜。程影輕輕撚動銀針,封閉了典韋傷口四周的幾處穴位。


    “大哥,準備拔出他的槍頭。”


    劉白手一伸,握住槍頭後看著典韋說:“兄弟,忍住了。”


    典韋虛弱地點了點頭:“主公,來吧,這點傷我……”話沒說完,劉白手一提,槍頭已經拔出體外,典韋一聲悶哼,頭上黃豆大的汗珠滾落,人已昏了過去。


    因為筋脈被封住了,所以並沒有流出太多的鮮血,按照程影的吩咐,給傷口敷上傷藥後,劉白便撕下衣袍將典韋的傷口包紮好。


    在程影的指導下,趙雲和郭嘉也急忙走過來幫忙,很快便將受傷的人救治完畢。


    去前麵探路的趙嵐和趙蕊也已經回來了:“主公,前麵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峽穀。”


    “哦,大家一起去看看。”眾人互相攙扶著跟隨趙嵐二人穿過密密的樹林。


    樹林後看上去是一片長滿灌木叢的石壁,劉白等人都迷惑地看著趙嵐和趙蕊,他們兩人忙撥開一片藤條,石壁上居然出現了一個僅僅隻能容一人通過的石縫。


    “這也算是峽穀啊?”趙雲看了兩人一眼,趙嵐忙解釋道:“我們兩人進去看了,越往裏麵越大,不過究竟通往哪裏,我們也不知道。”


    “這地方確實非常隱蔽。這種情況之下,也算是天無絕人之路了。大家一個接著一個,趙雲你在前麵探路,趙蕊和趙嵐殿後。”劉白吩咐道。


    山縫果然是越來越寬,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眾人眼前一亮,隔著一片小樹林,一個小村落豁然出現在眼前。回頭看看,大家都站在這村子北麵的一塊山坡上。


    劉白開心地笑道:“沒想到,此處別有洞天啊!好,先給你們兩個小家夥記上一功。大家先在此處休息,子龍,你帶上趙嵐和趙蕊去村子裏打探一番。小心,防止有袁紹兵馬駐紮。”


    “遵命。”趙雲等人悄悄鑽進林中。


    劉白看看身後的那條並不寬大的山穀,心中思忖著:“這山縫如此隱蔽,一時三刻袁紹是不可能現的。也不知道我們到哪兒了,漢中現在又是什麽情況?”


    趙雲三人很快就返回了,趙雲回稟道:“主公,此處叫張家村,離冀州城隻有五裏路,沒有兵馬駐紮。”


    劉白一驚:“原來我們這麽靠近冀州了。好,大家進村。”


    眾人穿過樹林,進入村中,卻現村子裏非常荒涼,一片死氣沉沉的景象,路上遇見幾個村民,雙目無神,表情呆滯地看都不看劉白一行,似乎他們根本不存在一樣。


    轉過一條深巷後,卻現前麵聚集著眾多的鄉民,排著一條長長的隊伍不知在等待著什麽。


    灰白的晨曦中,隻見他們一個個衣衫襤褸,麵色憔悴,幹澀的嘴唇裂開一道道血口子,手裏有的提著瓦罐,有的端著破碗,瞪著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希冀地看著人群最前麵的地方。


    那是一座井台,四周圍戰著十幾個手持棍棒的家奴,幾條黑色的惡犬也吐著猩紅的舌頭瞪著人群。


    太陽剛一露臉,就毒辣得像噴火一樣,一陣陣熱風卷著黃沙吹打在人們的臉上,人們用幹澀的舌頭舔著幹裂的嘴唇。


    “爺爺,我要喝水。”人群中一個**歲的小男孩嘶啞著嗓子哭喊著。


    劉白等人搞不清楚情況,便站在巷子口看著這奇怪的場景。


    “奇怪了,村子外麵不遠就是一條小河,怎麽這些人居然都聚集在這裏排隊打水?”趙蕊奇怪地問道。


    “快打水,渴死人了。”人群中一陣騷動。


    “等老爺出來。”手持棍棒的家奴一陣吆喝,將人群往後趕去。


    井台後不遠處的一扇朱漆大門在吱呀聲中打開了,幾個家奴簇擁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出來了。


    那男子手拿一把折扇,一搖一晃地走到井台邊的涼棚下,咳嗽了聲,開口道:“吵什麽,不喝水會死啊?”說完,向井台邊的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點了點頭。


    那人立即打開井蓋,扯著嗓子叫道:“大家都把錢準備好,開始打水了。”


    人群開始向前移動了,一個接著一個,將手裏的錢交給那個管家,然後用手裏的器具小心翼翼地裝著打上來的水。


    打到水的急忙離開了,沒有錢的人隻能站在一旁唉聲歎氣。


    劉白看見一個老大爺提著空空的瓦罐,一臉愁容地向自己走來,忙走過去問道:“大爺,請問你們這是在幹什麽了?”


    老人抬起渾濁的雙眼看了劉白一眼,又向他身後瞄了一下:“你們不是本地人吧?”劉白點了點頭。


    老人回頭看了一眼井台,歎了口氣:“各位還是趕快離開吧,要是被張貴那惡霸看見,可就要倒黴了。”


    “大爺,究竟生什麽事情了,你們怎麽在買水,村子外麵不是有河嗎?”趙蕊心中懷著疑惑地問道。


    “小夥子,你有所不知,那張貴下令隻準在他家的井裏買水喝,誰去村子外麵打水,就打斷誰的腿。我家隔壁的王二就是渴的受不了了,偷偷去村子外麵打水,結果一進村就被張貴的那些個家丁把兩條腿都打斷了。唉,作孽啊。”老人說完,搖了搖頭,一臉的傷悲。


    “豈有此理,居然還有這等惡人,居然連水都賣錢。”魯梗一聲怒罵,雙目圓睜,“老大,我去把這小子給宰了。”


    “千萬不可!”那老大爺見魯梗手中那帶血的長槍,伸過去阻攔的雙手嚇得嗖的又縮了回來,“各位有所不知,這張貴乃是縣令的親戚,誰敢惹他。”


    就在這時,前麵傳來一陣喧嘩聲。眾人抬頭看去,卻是那個叫張貴的惡霸走到井台邊,攔住了一個女子。


    “唉,杏姑真是苦命啊!”老人看見那女子,歎息道。


    原來,老人口中的惡霸張貴除了借這井水斂財外,更是趁機調戲年輕女子,隻要是現美貌女子,就以不收錢為誘餌,猥褻取樂,有的甚至被他搶進家中肆意*。


    剛才他忽然現人群中有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姑娘,雖然穿著一身舊衣衫,但是卻是婀娜多姿,隆起的胸部,纖細的腰肌,淡淡的柳眉彎到鬢角,烏青的眸子像兩泓平靜的湖水,竟然是異常的俊美。


    這家夥頓時兩眼噴出熊熊的欲火,死死盯著這女孩子的腰肌和隆起的胸部。


    當這美貌的女子交了錢,正準備打水時,張貴手一抬,喝阻道:“慢。”然後猴急地從涼棚下走了出來。


    “我交錢了。”名叫杏姑的姑娘低著頭說道。


    “你交的錢不夠。”張貴一臉的*笑。


    杏姑顫聲說道“這可是五十文錢啊!”


    “現在漲價了,一百文。”


    “什麽……”人群中一陣騷動,“這水價還隨風漲啊!”


    “吵什麽,誰再囉嗦,今天別想喝水了。”張貴一雙三角眼狠狠盯著打水的村民,然後笑眯眯地看著杏姑,“不要錢也可以,隻要你跟大爺進府,水讓你喝個夠,保證你這小臉蛋更水靈……”


    張貴一邊說一邊*褻的伸手去扯杏姑的手。


    “你,你幹什麽?”杏姑臉色漲紅,低著頭向後躲著。張貴見杏姑那含羞動怒的神態更是楚楚動人,更是心癢難耐,大庭廣眾之下竟然伸手去摸杏姑的臉,


    杏姑頓時怒火難耐,揚起手就是一巴掌,張貴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五條紅紅的指印。那群家奴立即撲了上去,架起杏姑就要強搶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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