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二公子被人殺了!”顏良看著眼前這個臉色慘白、渾身哆嗦的士兵,臉色刷的變成了青灰色,“快說,怎麽回事?”


    那幸存的小兵哭喪著臉,戰戰栗栗說道:“報、報告將軍,小的聽那夥賊人說,是、是從對岸過來的,好像跟主公有仇……”


    “難道是那股不明身份的軍隊?快,備馬。”顏良不等他說完,大聲下令。


    當顏良帶著幾千士卒飛趕到營地時,所有人都愣住了。營地之中一片死寂,在篝火的映照下,一個個士兵好像是沉睡了,但那濃重的血腥味卻說明這是一堆死人。


    “五百人啊,難道就這麽死了,一點聲音都沒有。你們是幹什麽的?難道不會反抗嗎?”顏良眼珠子都變成通紅的,死盯著那帶隊的士兵。


    那士兵嚇得一縮脖子:“我們都喝醉了,所以被敵人偷襲了。”


    “真是一群廢物,是誰讓你們喝酒的?”


    “是、是公子下的令。”


    “二公子?”顏良歎了口氣,然後問道,“他的屍體在哪兒?”


    “在、在甄小姐的營帳裏。”小兵顫巍巍地伸手指指不遠處的營帳。


    顏良看著小兵手指的營帳,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


    營帳中,袁熙的屍體卻跟帳外那些死去的士兵不一樣,被砍得血肉模糊,麵目全非了。顏良看著地上那些撕碎的女人衣服,自然知道這位公子哥當時正在幹什麽。


    “甄家小姐?她人呢?難道也被……?”顏良越想越頭大,“在自己駐地附近,二公子被殺,河北最有聲望的甄家的小姐又丟了,這,這可怎麽向主公交代啊?”


    “報告將軍,經過檢驗,所有人都是在沒有反抗的情況下,被一刀斃命的。”營外檢驗屍體的士卒回報道。


    “什麽?一刀斃命?”顏良大步跨出營帳,驚異地問道。


    “是,致命傷口不是咽喉就是心髒,這夥人手法老練,好像是經過特別訓練的。而且我們還在一處帳篷裏現五具女屍,都是被人扭斷脖頸而死,手法很是凶殘。並不是一般士兵所能做到的。”


    “女屍,難道是甄家小姐?”顏良覺得自己項上的人頭似乎離自己脖子又偏離了一分。


    “應該不是。從其裝束來看,都是丫環打扮。”


    “可曾現其他女子屍體?”


    “沒有。”


    “沒有?那甄小姐哪兒去了?不會是被賊人綁走了吧?想想也是,那丫頭可是整個河北的第一美人,自然豔麗無比,被擄走也是情有可原。可是甄家一旦鬧騰起來,自己恐怕也吃不了兜著走啊。”


    顏良看看黃河對岸,暗中咬咬牙:“要不是北方公孫瓚未定,主公不允許自己渡過河去,哪裏還能讓那股敵人如此猖狂。看來是要勸主公加快平定北方的進程了。”


    不管顏良是如何焦頭爛額,劉白等人卻加快步伐,沿著河岸飛向下遊奔馳而去。


    東方漸漸露出了魚肚白,天色微微轉亮了。這一夜的奔馳,眾人也不知道走了多遠,但後麵一直未曾聽到馬蹄聲,顯然沒有追兵。


    就在大家心中稍感安心時,突然一聲呼哨響起,前麵的江堤下居然鑽出一百多人來,個個手持兵器,虎視眈眈看著眾人。


    眾人頓時愣住了: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敵人居然跑到前麵打埋伏了。可是看看那幫人的打扮,倒也不像是一支軍隊,雖然手持兵器,樣貌凶狠,可是一身打扮,跟打家劫舍的土匪到有幾番相似。


    “你們是什麽人,為何攔住我們的去路?”劉白策馬上前問道。


    那些人也不做聲,人群背後卻響起一個聲音:“你們這些袁紹的走狗,今天撞到老子手裏,算你們倒黴。”


    眾人一聽,頓覺有趣,在袁紹的地盤上,居然還有這麽一股敢與袁紹作對的遊擊隊啊。思忖間,說話之人已經走了出來,定睛看去,卻是一個健碩大漢。皮膚黝黑,雙眼炯炯有神,但是充滿憤恨。劉白卻感覺此人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在什麽地方見過。


    他走上前抱拳說道:“兄弟,別誤會,我們可不時袁紹的部下……”


    那人冷笑一聲:“哼,一群膽小如鼠之輩,穿著袁紹軍隊的衣服,居然說不是袁紹的部下,你以為我們都是很好騙的嗎,兄弟們,上。”


    “且慢動手!”劉白一聲大喝,“諸位兄弟,你們究竟與袁紹有何仇恨?”


    “哼,仇深似海,不共戴天。”那人揮著手臂,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麽我們就是朋友,而不是敵人了。”劉白淡然笑道。


    “朋友?”那人一臉的疑惑。


    劉白點點頭,那人卻不相信,忽然好像明白什麽,大聲說道:“好小子,居然在拖延時間,等待援兵。大家快上,殺了他們。”


    劉白一愣,似乎沒想到這家夥這麽衝動,手下諸將見情況不妙,忙拔出兵器,準備廝殺。


    那群人四散開來,將劉白等人包圍住,然後漸漸*近,眼看就要短兵相接,劉白突然心頭一亮,大聲喊道:“耿武將軍,你不認識我了嗎?”


    那人一愣,忙舉手示意手下停步,眼帶驚異地看著劉白:“你是誰,怎麽會認識我的?”


    劉白這才想起臉上的易容藥物,忙將其抹去,然後看著那人說道:“將軍,再看看,可認識還認識劉白?”


    那人一見,凝神看了一會,再看看眾人,突然雙目通紅,“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主公,您可回來了。屬下找得您好苦啊!”


    “主公?”雙方眾人都愣住了。


    “這家夥是誰啊,好像沒見過啊。”魯梗小聲嘀咕道,“老大時候收的小弟啊,我怎麽不知道?”劉白這方人也都搖搖頭。


    劉白心中也是頗為奇怪:這是韓馥手下的將領,怎麽倒喊自己為主公了?


    “將軍快快請起,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們怎麽會在此地,我韓馥大哥在何處?”


    “大人他,他去了。”耿武嗚咽著說道,然後又是一聲慘嚎。


    “什麽,韓馥死了!”劉白心中一驚,頓時有些明白了,“那你們……?”


    耿武抹抹眼淚說道:“主公,此地非說話之處,還請主公登船後,屬下再向主公稟明一切。”


    “你說有船?”劉白心中一喜,然後問道,“難道你們就是那經常三更半夜出來偷襲袁紹軍隊的不明軍隊?”


    耿武點點頭,然後向手下吩咐了幾句。那一百多人立即跳下江堤,從隱蔽處拖出十幾艘小船來,先讓劉白等人上了船,然後劃向江心。


    船離開江邊不久,第一艘船上的人吹響了牛角戰號,遠處也立即有聲音相應。


    不久,四艘龐然大物出現在眾人的眼簾,居然是四艘戰艦。


    “難道韓馥的部隊居然還存在?”眾人帶著驚訝的心情登上了戰艦,那些小船立即回頭,顯然是去接那些停留在江邊的士兵去了。


    到了船艙後,耿武先安排劉白等人歇息,然後換了身衣服,便在艙外候命。


    劉白等人也換了衣服後,便將他喚了進來,細細詢問起事情的經過。


    耿武娓娓說道:“主公您剛離開冀州不久,韓大人就接到皇帝密旨,說袁紹有謀反之心,要將其誅殺。大人雖然明白不是袁紹的對手,但不敢違抗聖旨,隻好點起兵馬攻打袁紹。誰知道那袁紹早有準備,大人十幾萬人馬全部中了埋伏,大部分都被殺害了。”


    “那我韓大哥是怎麽去世的?”劉白有些奇怪,照理來說,韓馥也是朝廷官員,袁紹為了收攏人心,也不至於就這麽心急將他處死啊。


    耿武緊緊握住拳頭,聲音顫抖地說道:“大人,大人是被袁紹命人用木棒活活打死的。”


    “什麽?”劉白一驚,“怎麽會這樣?”


    “當初屬下正率領軍隊駐紮在黎陽,聽到大人被圍的消息後,忙趕往援救。誰知半路上就聽到兵敗的消息,大人也被俘。後來我們潛入城中準備營救大人,可進城後不久就聽聞那袁紹老賊居然將大人用棍棒打死,棄之荒野。我們便出城搜尋韓大人遺體,也許是上天垂憐,當我們找到時,大人居然沒有死。我們忙將他救回,但已經是回天無力了。臨死前,韓大人吩咐,讓屬下帶領剩下的兄弟們投奔您。他說,隻有您,才能為他報仇。


    “後來屬下就帶領部隊渡過黃河,在延津駐紮下來。等著主公您回來,可是後來又聽說袁紹那惡賊居然將主公汙蔑為反賊捉拿。我們隻好隔幾日就去偷襲一番,希望能碰到主公,沒想到還真的遇到主公您了,這可是韓大人在天之靈保佑啊!主公,您一定要為大人報仇啊!”


    “耿將軍請起,有你這等忠貞義士,想我韓馥大哥的仇定能得報。我們所承受的一切,我都會十倍奉還給袁紹老賊的。好了,你先去休息,有事我再叫你。”


    耿武點點頭,噙著眼淚退出了船艙。


    聽完耿武的敘述後,劉白也就明白了事情的緣由。隻是沒想到袁紹居然將韓馥活活用棒打死,照時間推斷,那是也正是剛離開公孫瓚大營時。這難道是袁紹知道了我與韓馥的關係,向我示威。


    劉白想到這裏,抬頭看著郭嘉,郭嘉點點頭,然後說道:“主公心中所想,當與嘉一致。袁紹已經做絕,成為我們的死敵。此人將是我們以後圖霸天下的一個絆腳石。”


    劉白站起身,冷冷的目光透過江麵,看著黃河北岸:“袁紹,既然你找死,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我劉白今日所受一切,日後定當加倍奉還。”


    本卷加一章,慶祝國慶節,祖國生日快樂,同胞們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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